聽到這話,鍾棋萱暗自皺了皺眉頭,趕忙問道:“她怎麼了?”
雖然鍾棋萱平常並不是那麼喜歡她,但倒也沒憎恨到想讓她出事兒的地步。
“不知道啊,有人用她的手機打來電話說是昏迷了。”鐘太太的聲音當中依舊透露着些許的着急。
鍾棋萱聽到這話之後更加納悶,擡眸看了一眼反光鏡當中映照的母親的臉,鬱悶地說道:“爲什麼她昏迷了會有人打電話給你啊?”
鐘太太似乎也被這話問住了,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想到剛纔電話之中的內容更爲鬱悶,擡眸對鍾棋萱說道:“而且,電話裡的人還問我是不是左穎女士的母親。”
“什麼?”鍾棋萱猛踩了一腳剎車,一臉納悶地看向鐘太太,“你怎麼就成她母親了?”
“啊呀,她嫁入我們鍾家也是遲早的事兒,”如今鐘太太只是擔憂着左穎的安慰,所以想要催促鍾棋萱趕緊趕往醫院,“我們還是快過去看看吧,左左萬一有什麼事兒,沒其他人在身邊。”
“這事兒不對勁啊。”鍾棋萱遲疑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麼,便聽鐘太太說道:“走吧,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到了醫院再說。”
鍾棋萱也再也不敢耽擱,畢竟這並不是小事兒。
兩人一路到了急救室,鍾棋萱踩着小高跟也跑得飛快,甚至引來了不少詫異的目光,只是問了一圈之後發現並沒有人。
“再打電話問問吧。”鍾棋萱氣喘吁吁地說道。
鐘太太又四下看了看才點點頭,畢竟醫院這麼大,自己也不知道左穎去哪兒了。
電話很快被陌生人接到,說明了位置。
在鍾棋萱帶着鐘太太到了房間之後,左穎正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合着眸,牀邊則有一男一女焦急地四下張望。
“你們是?”鍾棋萱略有疑惑,左穎家的親戚自己認識得差不多才對,並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你們是左穎女士的家長吧?”其中那名男人說道。
鍾棋萱雖然不情願但也只好看了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這下明顯看到那兩人鬆了口氣:“你們來了就好,那我們先走了。”
“啊?”鍾棋萱急忙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是這樣的,”那人腳步頓了頓,“左穎女士在開車等紅燈的時候昏了過去
“昏了過去?”對此鍾棋萱也覺得非常震驚。
“是啊,現在車已經交由交警處理了,我們只好將人先送來。”
“謝謝你們啊!”畢竟面對的是兩個好心人,鍾棋萱自然表現出了自己的禮貌,看到兩人似乎還有急事的樣子便與其匆匆告別。
“萱萱,送送他們。”鐘太太對鍾棋萱安排道。
鍾棋萱還沒來得及應下,便聽其中那名男子又說道:“夫人,請恕我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看了左穎女士的證件,並撥打了您的電話,醫生待會兒會把檢查報告拿到病房來,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鐘太太起身,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手鍊遞到了那女人的手裡,輕聲說道,“謝謝你們哦,要
不是你們,後果真是不可設想。
那人急忙拒絕:“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啊。”
只不過在幾番推脫之下,鐘太太還是執意將東西塞給了她。
在他們離開之前,鐘太太又疑惑地問道:“對了,剛纔打電話的也是你們吧?”
“是啊。”
“爲什麼說我是她的母親?”鐘太太一臉疑惑。
“不是麼?”男人一愣,“可是在她的手機裡就是這樣備註的啊。”
“這樣……”鐘太太沉默了半響似乎在思考什麼,兩人在這時候並沒有離開。約莫一分鐘之後,鐘太太才意識到自己怠慢了他們,急忙又說了一句感謝。
這話自然也被房間裡的鐘棋萱完全聽到了,在兩人走後,她以一副奇怪的表情望向鐘太太,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們剛纔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左穎的電話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備註!
然而鐘太太好像已經完全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只見她坐到了左穎的身邊,眼眸之中含着幾許溫柔,手也輕輕撥弄着她額前的髮絲,輕聲說道:“幸虧這孩子命大,你說萬一在行駛路上出了什麼事兒,該怎麼辦啊?”
這句話鐘太太倒說的沒錯,鍾棋萱也並不希望她出事兒,所以也微微舒了口氣感嘆了一句。
“我去問問醫生到底什麼情況。”鍾棋萱自幼心地善良,自然也見不得左穎出什麼事兒,所以輕聲對鐘太太說了一句,便往外走去。
迎面正好碰上了拿着化驗單走進病房的大夫。
鍾棋萱趕忙問道:“大夫,她這是怎麼了?”
“化驗結果暫時看不出什麼,留院觀察幾天。”醫生謹慎地說道,“希望不是腦部問題。”
“啊?”鍾棋萱臉色微變,聽醫生的語氣好像並不是簡單的事情,留院觀察是否就意味着她可能有一些別的情況?
鐘太太這時候也有些緊張,趕忙站起身來,仔細詢問醫生道:“那……大夫,她的病嚴不嚴重啊?”
醫生看了鐘太太一眼,問道:“你是病人家屬?”
鐘太太愣了一下,又轉頭看了看安靜躺在病牀上的左穎,急切地說道:“是,我是。”
“媽。”鍾棋萱聽到這話喚了一句,但隨即被鐘太太的眼神制止。
這時候她們都沒有看到,本應當處於昏迷狀態的左穎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
醫生的回答依舊謹慎:“現在僅僅是做了初步的檢查,並不能確定最終結果,也請家屬不要着急。”
“好好好,謝謝醫生。”雖然鐘太太臉上的着急神色沒有半分減少的意思,但還是十分有禮貌地對醫生說道。
“病人應當很快會甦醒過來,到時候直接按鈴叫我。有其他情況也隨時叫我。”醫生寥寥安排幾句就急切地走了出去照顧其他病人。
鐘太太又表達了幾句感謝之後,重新坐回了左穎的牀邊,微微撫着她額前細碎的發,半響又轉過頭對鍾棋萱說道:“左左是把她自己當做鍾家的人兒了啊。”
聽着這聲感嘆,鍾棋萱也不敢說什麼,生怕在這種關頭招惹了她,惹
得她氣憤不已。
然而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低頭看向鐘太太的時候,發現她的表情已經有了些變化,鍾棋萱就知道似乎事情又要麻煩了。
“萱萱,你跟我出來一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鐘太太完全臉色冰冷。
鍾棋萱回眸看了一眼依舊處在“昏迷”狀態的左穎,只好低着頭走了出去,她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的母親到底會說什麼,可這次自己好像真的頂不住壓力了好嘛!
“把門關上。”鐘太太似乎是生怕左穎突然醒來聽到了二人的談話,所以這般吩咐了鍾棋萱一句。
鍾棋萱老老實實地關上了病房門。
下一刻便聽鐘太太壓低了聲音,但卻異常嚴肅地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鍾棋會他到底想做什麼!”
鍾棋萱硬着頭皮頂着這些訓斥,小聲說道:“我哥不是辦業務呢嗎,很快就回來了……”
“辦業務?”鐘太太冷笑了一聲,“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與他合夥撒謊呢?”
鍾棋萱聽到這話心裡一涼,能讓她這麼生氣,肯定不只是因爲今天這件事兒了,這次好像真的頂不住了啊。
“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爲你哥打掩護?”鐘太太冰冷的眸子讓鍾棋萱只覺得壓力山大。
“你也別不說話。”鐘太太繼續訓斥道,“看看這情況,但凡是誰也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擡眸凌厲地看了鍾棋萱一眼之後,鐘太太又繼續說道:“左左多懂事,看你哥不在,三天兩頭抽時間陪我聊天解悶,又在去我們鍾家的路上出了事兒,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也應當是我們鍾家負責吧,況且你和你哥可都別忘了,她已經算是半隻腳踏進鍾家的門兒了!”
鐘太太似乎越說越生氣,言語之間的怒意也更添了幾分。
鍾棋萱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媽,您說的是。”
在這種關頭,她可不敢有半點兒落井下石的意思,只能全力迎合着母親。
不過鐘太太對這種回答也完全不滿意,皺了皺眉頭,眼神更加凌厲:“那還不快點兒給你哥打電話!”
“好好好,打,現在就打。”鍾棋萱也知道自己母親執拗起來的模樣,所以並沒有再爭辯什麼,而是拿出手機向樓梯口走去。
“等等。”鐘太太顯然並不滿意,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又說道:“就在這兒打。”
“在這兒打?”鍾棋萱詫異地瞪大了眼,鐘太太如此咄咄逼人的樣子倒是少見。
“嗯。”鐘太太冷笑了一聲,“我倒要看你們兄妹倆到底在跟我耍什麼花樣。”
“哪有耍花樣啊,您消消氣,消消氣,”鍾棋萱看到她是真的動了怒,趕忙湊了過去,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只能安慰道,“您放心吧,我哥聽到這事兒一準很快趕回來!”
雖然鍾棋萱也不知道自己打了電話之後會是什麼結果,但也只能先安撫了再說,免得這老太太在醫院就發起火來。
“打電話,現在。”鍾棋萱的安撫顯然沒有太大的用處,鐘太太的言語更加冷漠,她怎麼能容忍鍾棋會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推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