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鍾棋萱沒有一絲的寬慰,反而歉意更多了幾分,她低下頭遲疑了片刻,方纔又擡起頭問道:“孩子還在左穎手裡?”
鍾棋會點了點頭。
“瑪德,我去找她,我跟她拼了!”鍾棋萱很是憤怒的模樣,這模樣鍾棋會也不曾見過幾次。
只是這時候,鍾棋會卻死死地拉住了想要離開的她的手,並嚴肅地說道:“別鬧。左穎那女人瘋了,別刺激她,我們慢慢想辦法。況且,你現在恐怕也找不到她。”
鍾棋萱聽了這話,擰緊了眉頭,一時間不知道應當說什麼纔好。
“你先忙別的吧,不要輕舉妄動就是。如果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鍾棋會對鍾棋萱輕聲吩咐了一句,便又微微側目看了喬蘊一眼。
喬蘊會意,舒了口氣纔對鍾棋會說道:“走吧,進去吧。”
鍾棋會點了點頭。
對身旁的這個小女人,他心裡的感動倍增,他知道讓喬蘊站在鐘太太的面前本就需要極大的勇氣,不過現在,她顯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
喬蘊和他都清楚地知道,甚至不用太多過問細節,左穎膽敢跑到鍾家搶孩子,勢必是經過了鐘太太同意的。而現在在無法刺激左穎的情況下,與滿滿有血緣關係的鐘太太,勢必是一個好的切入點。
也正是因爲喬蘊瞭解這些,所以纔會毫不猶豫地與鍾棋會一起到了這裡。
在推開門的那一刻,氣氛一瞬間變得尤爲尷尬。
鐘太太就在客廳,但只擡眸看了喬蘊一眼,便冷着臉不再多言,眼眸當中絲毫沒有歉疚之意。
鍾棋會原本想要說什麼,但卻被喬蘊拉了拉手,示意他只看着便是了。
在這之後,喬蘊便走上前去,到了鐘太太附近,並沒有因爲鐘太太的冷落而有什麼不安,反倒很是認真地說道:“鐘太太,無論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
鐘太太擡眸,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您知道。”喬蘊眼神堅定,“現在不談法律或者道德問題,我只想說,同樣爲人母,爲什麼不能爲孩子多考慮考慮?”
這話一語雙關,不僅諷刺了鐘太太插手鍾棋會婚姻的事情,而且還表達了對這件事兒的憤怒。
鐘太太被這話語逼得頗有些不安,神情有些侷促,又看了喬蘊一眼,方纔冷笑道:“我不需要你來跟我講道理,鍾家不歡迎你。”
“鍾家可以不歡迎我,可以歡迎任何人。”喬蘊抿了抿脣,“這些我都能接受。不過這些事兒勢必都是會造成影響的,比如鍾棋會不願回家。”
“你夠了!”喬蘊這話彷彿刺激到了鐘太太的逆鱗,她猛地便起身,面色冷漠地望着喬蘊,身子甚至氣得有些發抖。
“爲人母的心思,恐怕你我都瞭解的很深刻。”喬蘊緩緩說道,“我或許明白您的意思,也能理解,但爲什麼要用這種激烈的方式,您知道,左穎她還有其他的小心思,可能並不是……”
“你在說什麼,我不
知道。”鐘太太顯然是要將這種事兒嘴硬到底,所以在喬蘊進門之後連續三次的試探之下,她都沒有承認。
聽到這種回答,喬蘊儼然明白了鐘太太的意思,如果她嘴硬到底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問不出什麼的。喬蘊稍稍有些急切和頹敗,對於鐘太太如今的行爲,喬蘊是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了。
然而這時候鍾棋會的言辭更爲平靜,可內容聽來卻好像是讓人產生不寒而慄的感覺:“喬蘊把好話說完了,那我就只能更直白一點兒。”
說到這兒,鍾棋會擡眸看了鐘太太一眼:“左穎說她給我七天的時間。其實也更像是我給她七天的時間。”
“你什麼意思?”鐘太太這時候擡起了眸,顯然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兒。只是這種心照不宣的事情,衆人都沒有說什麼罷了。
而鍾棋會卻面色冷漠繼續說道:“七天的時間,她如果尚且想不通這件事兒,非要讓自己陷入牢獄之災的話,那恐怕誰也救不了她。”
鐘太太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鍾棋會實際上並不怕這些話傳入到左穎的耳朵裡,既然鐘太太與她合眸做了這事兒,現在鐘太太也就不會勸說其將滿滿送回來。
只是說完這些之後,鍾棋會並沒有再停留的意思,轉身帶着喬蘊走了出去,並在門邊的時候,他的腳步倏然頓了頓,又對鐘太太說道:“我覺得左穎應該祈禱,讓我們儘快找到她。”
說完之後,鍾棋會便帶着喬蘊離開了鍾家的房間。
這時候,他明顯能夠感覺到,喬蘊的手心當中滿是汗水,但他並沒有說話,一直到回到了車上,他才輕聲出言道:“很緊張?”
“嗯,”喬蘊回答的坦誠,眼神也並沒有多少焦距,“確切地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鍾棋會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待會兒我就發動所有能發動的勢力調查一下,應該會很快找到她的蹤跡。”
事實上鍾棋會對這方面還是比較樂觀的,畢竟左穎不是那麼會拋下一切的人,而且一向驕傲的她並沒有喬蘊這樣的堅決和這樣的生存能力,根本不會帶着滿滿去往其他地方,如果還在這個城市的話,找起來會容易很多。
“真的不要報警麼?”喬蘊本身並沒有接觸過什麼其他的勢力,在她的腦海當中,能夠用來利用的勢力也只是明面上的警察罷了。
聽到這話鍾棋會自然感覺到了喬蘊的無助和緊張,於是輕聲說道:“給我兩天時間,如果兩天找不到的,就報警。”
“好。”喬蘊自然應了下來,不過她並不認爲這是鍾棋會對左穎的開脫,而僅僅是一個父親生怕孩子受傷的心思罷了。
因此想到這兒,喬蘊便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給鍾棋會太多壓力了。
在回去的路上,滿懷心事的喬蘊居然接到了唐呈的電話。
當喬蘊拿出手機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一時間有些錯愕,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畢竟自己當初被唐呈那般照顧,而且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接到過唐呈
的電話,現在說不定有什麼事情……
“喂。”喬蘊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低沉。
而那頭的唐呈卻顯得很是歡快,這聲音就算喬蘊沒有開擴音,也被身旁的鐘棋會聽得一清二楚:“小蘊,你在哪兒呢,我和沉沉有點事兒過來了,沉沉鬧着要見滿滿弟弟,有沒有時間出來見一面啊。”
聽了這話,喬蘊完全沉默,根本不知道應當怎麼說纔是。
“怎麼了?”半分鐘之後,唐呈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出言問道,“你聽得到麼?”
喬蘊咬了咬脣,舒了口氣,方纔說道:“過兩天吧,這兩天有點兒不方便。”
“啊?”唐呈皺了皺眉,“這段時間你和鍾棋會不是還好麼,爲什麼會不方便?你受了什麼委屈?”
這一連串的問句讓喬蘊一時間更是不知道應當說什麼。
但這時候,鍾棋會的眼眸卻有了一絲的變化,他聽到唐呈的這聲音之後,唯一的判斷便是他對喬蘊一直尤爲關注,根本不曾放棄過。雖然現在並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但鍾棋會還是忍不住想到。
在這種問句當中,喬蘊的沉默反而顯得更有一些其他的意義。
唐呈的聲音多了幾分緊張的意思:“怎麼了?這兩天要是真的不方便的話,就下次吧。我和沉沉估計也就是這兩天在而已,大後天恐怕就要回去了。”
喬蘊的表情有一絲的複雜,但同時也有一絲的放鬆,她剛要開口,準備說那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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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電話卻被鍾棋會奪了過去,喬蘊滿臉錯愕,望着鍾棋會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鍾棋會拿過打電話之後,只輕聲對着聽筒說道:“唐先生,您現在在哪兒,方便出來見一面嗎?”
聽到這話,喬蘊擰緊了眉,試圖去將電話搶回來,不過鍾棋會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好像是已經和唐呈商量好了一樣,很快掛了電話。
“你要做什麼啊?”喬蘊擰緊了眉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難道鍾棋會是在吃醋?喬蘊瞬間便有這樣的感覺,但是看到鍾棋會嚴肅的模樣又覺得不像,現下明明是滿滿的事情最重要,又何必要節外生枝。
不過喬蘊還是比較聰明的選擇了沉默,並沒有先開口詢問。
兩分鐘之後,鍾棋會開到路口,調轉了車頭,並且很是認真地對喬蘊說道:“我約唐呈在星巴克見面。”
“爲什麼?”喬蘊順着他的話說道,“現在……”
“唐呈能幫我們。”鍾棋會看了喬蘊一眼,而後認真地說道。
在喬蘊跟隨唐呈的那段時間,鍾棋會實際上已經通過自己的勢力對這個人多了許多的瞭解,他之所以能夠在各個城市之間來去自如,完成自己的生意,實際上也就是因爲他的勢力並不僅僅是一些明面上的東西。而現在自己與喬蘊所需要的也就是這樣的勢力。
寥寥幾句之後,喬蘊便明白了這一切,面色沒有什麼疑惑,只是好似是在出神地想些什麼一樣,半響沒有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