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鍾棋會將喬蘊折騰得夠嗆,只要他發出一聲呻、吟,喬蘊便立刻起身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結果整夜下來,反倒是喬蘊根本沒有睡上幾分鐘。
第二天清晨,喬蘊悠悠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身旁已經沒了鍾棋會的影子。一瞬間她有些慌亂,匆匆走了出去,卻看到鍾棋會正在沙發上坐着,很是優先地抿着茶,臉上一副淡然的模樣。
喬蘊本想問他感覺怎麼樣了,但又覺得這種關心似乎太過曖昧了一些,閃身便進了房間,繼續躺在牀上補覺。
只是疲憊了一夜的她反而睡不着了,腦海中總是鍾棋會昨日喝醉的模樣,以及他口中含糊不清說出的“左”字。
能夠牽動他心的人只有左穎麼?喬蘊有了這種想法之後,不禁在心裡鄙夷了自己一番,自己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鍾棋會,又爲什麼還要理會這些。
他無論喜歡誰也好,與自己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不是麼。
喬蘊狠狠地舒了口氣,去除心中的煩躁不安。
這時候,王伯卻從門外走了進來,到了鍾棋會的跟前,輕聲說道:“少爺,你感覺怎麼樣了?”
鍾棋會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超星集團的那左華酒量可真是不錯,勸酒的功夫倒也是練出來的。”
王伯擔憂地說道:“少爺您昨天爲什麼非要和他分個高下,我看他最後簡直沒辦法好好走路了。”
對此鍾棋會不言,他並不想在旁人面前承認是自己的心情不好,想要借酒消愁。鍾棋會覺得自己沒有這樣的顏面。
見鍾棋會不再說話,王伯又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少爺,有件事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鍾棋會揉了揉眉心:“說。”
雖然鍾棋會知道王伯應當沒有什麼大事兒,但他也一直將其當做長輩對待,自然不會讓王伯連說話的權利也沒有,於是只淡淡說道。
“昨晚,是喬小姐照顧的您。”王伯望着鍾棋會的眼眸說道。
“喬蘊?”鍾棋會皺緊了眉頭,對於這種說法十分詫異,他昨晚回來的時候幾乎已經完全斷片,沒了什麼記憶,早上醒來的時候只當是自己躺在牀上睡了,也沒有關注牀頭放得茶水。
聽王伯這麼一說,鍾棋會纔想到種種細節,喬蘊特地讓出的牀鋪,牀頭的水杯等。
“真的?”鍾棋會心中又驚又喜。這幾天喬蘊對他的態度幾乎已經將他完全中傷,他甚至覺得喬蘊與自己之間早已經有了千里之隔,對於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兒愛意,卻不曾想過會是這樣。
“千真萬確。”王伯臉上也有些樂呵呵的,他看到鍾棋會這些日子以來的不安,自然也很是不好受,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喬小姐當時看向您的眼眸簡直溫柔極了。”
“王伯您就別開玩笑了。”對於前一句的照顧,鍾棋會姑且還能相信,但對於他口中所說的溫柔,鍾棋會是斷斷無法相信的,他覺得只看喬蘊平時對自己的態度,也與溫柔扯不上半點兒的關係。
“少爺您怎麼不信呢!”王伯言語之間有些急切。自己
並沒有說謊,怎麼在鍾棋會這裡反而是感覺自己說了謊的樣子。
“王伯,我知道你是爲我好。”鍾棋會又繼續說道,顯然也沒有半點兒相信的想法。
“少爺,是真的啊。”王伯的聲音更是急切。
這時候,鍾棋會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而後接起了電話,似乎完全沒有在意王伯所說的事情。
“哥,小喬姐跟你說了沒。”鍾棋萱的她聲音聽來很是激動。
“說什麼?”鍾棋會皺了皺眉,不知道鍾棋萱爲什麼突然說這話。
“假面舞會啊!”鍾棋萱理所當然地說道,而後又有些詫異,“不會吧,你和小喬姐整天黏在一起,什麼話都應該說完了吧,她居然沒跟你說這件事兒。”
聽到這話,鍾棋會心裡有些不忿,不過在面上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淡淡說道:“什麼時候。”
聽鍾棋萱的話,她在昨天的時候就已經對喬蘊說了假面舞會的事兒,但喬蘊完全沒有跟自己說這件事兒的意思,而自己也完全不知道鍾棋萱所說的假面舞會到底是什麼東西。
“今晚啊,我和小喬姐約好了一起去,你不會不同意吧。”鍾棋萱略帶調笑似的說道。
“在哪兒?”鍾棋會又淡淡問道。
鍾棋萱聽到這話,嘖了幾聲:“華天大廈。我就知道你想和小喬姐一起去,要說談戀愛到了你這一步可是真夠累的啊。“
這話鍾棋會終於聽不下去,直接將其打斷,只說道:“我去送她罷了。”
“喲喲喲,真的麼,”鍾棋萱顯然對這話表示不信,“你這公司也不要了,家也不會了,讓媽每天氣得跳腳,我每天幫你圓謊,你會這麼輕易放小喬姐一個人去參加舞會?就不怕有什麼人看上她?”
“你今天的話可真不少。”鍾棋會皺了皺眉頭,如果鍾棋萱在自己面前的話,他定然還會白她一眼。
鍾棋萱也知道鍾棋會的耐性有限,所以嘲諷了幾句抒發一下自己整日幫他管理公司的悲憤心情之後,也便適可而止了。
在掛電話之前,鍾棋萱只說道:“那你一定得把小喬姐按時送來啊,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怎麼想到要去參加假面舞會了。”鍾棋會悠悠說道,顯然覺得這件事兒有些不對勁兒。
“哎呀你別問了。”鍾棋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這一切本就是她的安排,單純地想要與自己的心上人見個面罷了,但是這種想法又怎麼能被鍾棋會知道,這樣的話,就看他平日裡冷漠的樣子,還不得把自己損得夠嗆。
說完之後,鍾棋萱就匆匆掛上了電話。
鍾棋會聽着電話當中的忙音,眼神之中有些複雜,他並不認爲鍾棋萱會對什麼假面舞會感興趣,以前這種事兒她幾乎是能逃就逃的。
莫非……
鍾棋會擡眸看向二樓喬蘊的房間,心中有些複雜也有些懷疑,莫非鍾棋萱剛纔對自己說得根本就不是一句玩笑話,而是對自己的提醒?這假面舞會實際上是喬蘊邀請鍾棋萱去的?
對於這種想
法,鍾棋會又一瞬間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比起鍾棋萱,喬蘊分明更不喜歡那種場合纔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喬蘊?
不過既然這種想法在心裡萌動,鍾棋會便根本無法將其抑制下去,心中的懷疑亦是滿滿。
“小萱喊你。”鍾棋會悠悠走到二樓,對牀上躺着的喬蘊淡淡說道。
沒想到原本雙眸緊閉,顯然已經熟睡的喬蘊卻倏然彈起,一副期待又激動的模樣:“她打電話了麼?”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鍾棋會看到喬蘊的這種反應,更是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測完全正確,所以心裡更是煩躁了起來。
“當然激動。”喬蘊實際上對於許巖的印象一直不錯,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與他能有進一步的發展,而鍾棋萱在對待感情方面看似大大咧咧,但實際上尤爲謹慎,能看上一個人卻也實屬不易,所以喬蘊當然想讓他們兩人得到繼續的發展。
但是這話在鍾棋會聽來卻尤爲刺耳,彷彿完全印證了他的猜測一樣,他幾乎忍不住直接開始質問喬蘊。
可是想了想,自己完全沒有證據,僅僅憑藉猜測也太過魯莽了一些,遂壓抑住自己心中的鬱郁,半響才說道:“需要準備一下麼?”
鍾棋會敢保證,如果喬蘊真的要好好準備的話,他或許會直接發火。
而喬蘊在鍾棋會的面前,居然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纔給了鍾棋會一個還算滿意的答案:“還是不用了吧。”
不用了吧是什麼意思!鍾棋會暗自捏了捏拳頭。
只是他卻不知道,喬蘊心中所想的並不是她自己的事情,而是有關鍾棋萱的事情,既然喬蘊準備爲她做綠葉,自然不能怎樣準備讓她黯然失色。
而鍾棋會好像完全不明白這個中的事情,反倒是對喬蘊越發懷疑。
傍晚吃了飯之後。喬蘊看了看時間,猶豫說道:“舞會好像快開始了。”
實際上她只是怕誤了鍾棋萱的事情,因爲她從心底裡覺得,如果鍾棋萱能夠和許巖在一起,倒也算是挺般配的一對兒。
“這麼着急?”鍾棋會一手捧着茶,一手捧着雜誌,好像這件事兒與自己完全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喬蘊在這種淡漠的態度對待當中有些尷尬,以爲是鍾棋會並不願意送自己過去,想禁錮自己的自由,便轉過頭:“你若是不想讓我去的話,還是應該早點和小萱說清楚的,以免……”
下面的話喬蘊還沒說出來,便被鍾棋會帶有怒意的聲音阻斷:“誰說我不想讓你去?”
事實上鍾棋會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眼前的喬蘊顯得尤爲陌生,她非要去這假面舞會到底是爲了見誰,甚至不惜用鍾棋萱來壓制自己。而鍾棋萱也神神秘秘還開着自己的玩笑,絲毫不透露到底是什麼事情,這自然讓鍾棋會感到抓狂和懷疑。
“走。”鍾棋會順手抄起桌上的鑰匙,走到玄關處開始換鞋。
這時候,王伯從一旁走了過來,喬蘊看了一眼之後,輕聲說道:“如果你有事兒的話,可以讓王伯送我,或者我自己打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