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霄剛纔還很失落,被白言扶一敬酒,立馬來了精神,說道:“對,今日一定要盡興,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呢。”
周禮傑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就對着四人一一敬了酒。
吃完飯後,趙俊霄等人不捨地離開了,白言扶等人去了周夫人的房間。
周夫人好像比之上次,臉色要好了些,但是還是沒有什麼血色,看到白言扶他們一進來就慈愛地笑着,說道:“坐吧。”
然後讓丫鬟拿了東西上了,丫鬟端了一個盤子上來,上面有幾個荷包,周夫人指着那盤子上的荷包讓丫鬟一一給了白言扶他們,才說道:“聽說你們明日就要走了,我沒什麼好送你們的,就繡了幾個荷包送你們,還望你們不要嫌棄,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的心意,還希望你們能夠收下。”
白言扶看着手裡的荷包,很是感動,周夫人的身體不好,繡這幾個荷包一定費了心神。
“多謝周夫人,我們在此謝過了。”白言扶謝過,周夫人是一個很幸福也活得很明白的女人,就這一點,白言扶不得不說,自己有一點羨慕了。
南宮楚狂等其餘三人也表示了感謝,周夫人笑道:“謝什麼,這點東西,不值得什麼的,你們明日就要出發,萬事都要小心。”
白言扶等人都應了,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纔回了客房,一夜好眠,第二日,便就在周老爺和周禮傑等人的目送中離開了。
走在路上,鄭羽兒硬是抓着紅袖問了昨天他們是怎麼抓到那個狂魔的,也是被鄭羽兒問煩了,加上對異成和如雪的事情大有感慨,紅袖就對鄭羽兒說了,鄭羽兒聽了以後很是感慨,說道:“原來那個狂魔這麼可憐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未必就不值得同情。”白言扶想着異成和如雪死去時,躺在一起的模樣,不免感慨。
鄭羽兒斜眼看着白言扶,說道:“沒想到,你也蠻有同情心的嘛。我還一直以爲你是冷血的呢。”這就是玩笑話了,就算白言扶不說這些話,鄭羽兒也不會以爲白言扶是冷血之人,這一路以來,白言扶是冷淡了些,但絕對說不上是冷血。
白言扶不搭話又默默地繼續走路,終於走出了源城,四人便騎上馬,快馬離去了。
如此又走了幾天,一路太平,白言扶想着,最好不要發生什麼事了,就這樣一路太平地到達雲長山莊就好了,然後紅袖就可以在她師傅的幫助下恢復回原來的樣子,再去找到青竹,問清楚,那這件事也就算了了。可是想得很美好,現實卻不讓事情那麼美好了。
這天,幾人騎馬走在路上,從遠處就聽到了打鬥聲,白言扶看了看,知道是有人在前面打架了,轉頭對南宮楚狂說道:“我們繞道走吧。”南宮楚狂答應了,現在可不想再惹事了。
幾人調轉了馬頭,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一個女子跑過來跪在了他們前面,女子淚眼連連,好不可憐,說道:“公子小姐,求求你們,救
救我丈夫,救救我丈夫。”
白言扶皺了皺眉頭,怎麼老是能遇見這種事情,再這樣下去,她都真覺得自己是個俠女了,可她明明又知道自己不是什麼俠女。白言扶不想理會,想着離開,那女子看出了她不想理會。
又磕頭求道:“女俠,求求你,救救我丈夫,求求你。”
又朝南宮楚狂磕頭,說道:“大俠,求求你,求求你。”
南宮楚狂也是沉默不說話,就在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大,幾個人圍住了中間的那個男子,男子似乎快要支撐不住了,被一腳橫掃倒在地上,女子轉身看到這一幕,又祈求地回頭看看白言扶他們,最後眼裡只剩下了絕望,站起身來,往回跑,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女子喊道:“我殺了你們。”衝了過去。
男子見她衝過來,大聲喊道:“娘子,快走,快走啊!”可是那個女子根本不聽丈夫的話,直直地衝向那些打她丈夫的人,那些人哪裡將這個女人放在眼裡,一腳就想踢過來。
突然一聲慘叫,那要踢女子的人抱着腳直喊痛,另外一些人擡頭看向這邊,只見紅袖的紅綢子已經伸出去了。
幾個人被她纏住,她上去就是上腳亂踢,那幾個人都被踢得直喊求饒,而那些沒有被纏住的人想要出招,結果紅袖幾招就將他們放倒了。
那個女兒急忙去扶起自己的丈夫往一邊站,生怕自己的丈夫又被打。而紅袖將他們打得哭爹喊娘了之後,纔將他們放開,那些人跪在地上直喊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紅袖冷冷地吐出一句。
“滾,再讓我看到你們,就要了你們的命。”
那些人哪裡敢留,屁滾尿流地跑了。那對夫婦朝紅袖跪下謝恩,說道::“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多謝女俠救命之恩。”
“不用。”紅袖道。
白言扶他們已經下馬來到他們面前了,鄭羽兒看着那些逃跑的人,又看看這夫妻倆,問道:“他們爲什麼要打你們,你們得罪了他們嗎?”
女人哭道:“哪裡會得罪他們,見着他們繞道走還不行呢,怎會去惹他們,今日我和丈夫上街,碰上了那個惡霸,我丈夫和他穿了一樣顏色的衣服,他不喜,就讓手底下的人將我丈夫抓到此處一通好打,還說打死不論。”
鄭羽兒驚得長大了嘴巴,問道:“什麼人竟然這麼囂張,沒有人管的嗎?”
那個男人搖搖頭,說道:“哪有人管他啊,他家是當地有名的惡霸家族,是地頭蛇,平時人見了都是低頭走路的,哪有人敢管,那都是不怕死的了。”
白言扶有些不信,問道:“如果他們家這樣,你們爲什麼不反抗,全部人一起反抗,他們還能怎樣?”
男人面露難色,說道:“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小鎮,那耕的田,賣東西的鋪子都是他們家的,如果敢惹他們,那就連生活都沒有進項了,哪敢反抗啊。”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惡霸
地主,但是白言扶還是不能認同男人的話,說道:“這樣的地方呆着做什麼,還不如搬去別的地方生活算了,這天底下又不是隻要一個小鎮,有手有腳還掙不了錢嗎?”
“姑娘,我們家時代生活在這裡,這裡是我們的根啊,我們怎能隨便就離開家鄉呢。”男子低頭沉聲道,看得出來他很是痛苦掙扎。
那女人則是真的哭了,說道:“相公,經過這一次,那惡霸怎會放過我們,這一次,我們是不走也得走了,若是不走,哪裡還有命在啊。”
男子也有些哽咽,握緊拳頭,說道:“娘子,我們回去收拾東西走,我們走,那個惡霸,總有人會去收拾他們的,人惡自有天收。”
夫妻兩人又朝着紅袖磕頭,說道:“姑娘,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只有來世再報了。”紅袖讓他們起來,以後的日子小心些,夫妻倆又感激地磕頭了,然後起身回去了。
鄭羽兒盯着紅袖看,說道:“紅袖,真沒想到,這次出手的人居然會是你誒,我還以爲要出手也是白言扶和南哥哥呢。”
紅袖翻身上馬,策馬快走,白言扶和南宮楚狂自然也是跟了上去,留下鄭羽兒,鄭羽兒氣急敗壞地喊道:“誒,你們怎麼可以又丟下我,等等我,等等我。”也快速地翻身上馬了。
幾人走了一會兒發現這周圍沒有路可以繞了,只能通過一個小鎮,這個小鎮名叫臨安鎮,想來應該就是剛纔那對夫妻所說的小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小鎮的現狀可真和它的名字相反啊。
走在臨安鎮的路上,感覺沒有之前源城那樣的生氣,每一個人都低頭走路,好像在避着什麼事一樣,就連街上賣東西的商販也不敢大聲吆喝,只站在那裡擺出商品,讓人覺得十分的沉悶。
鄭羽兒本想着終於可以來到小鎮了,可以買點東西的,在周家的時候,周夫人還讓手下人給了他們一些銀子,白言扶他們都說不要,鄭羽兒那是毫不客氣地接受了,然後周夫人又勸着白言扶他們。
白言扶他們覺得鄭羽兒都拿了,他們不要就顯得矯情了,然後就拿了,後來鄭羽兒一直說要不是她先拿了銀子,白言扶他們還在裝呢,應該感謝她纔是,惹來的自然就是三道白眼了。
所以鄭羽兒想着現在不缺錢了,可要撒開了買東西,其實她在源城的時候也是撒開了買東西的,因爲有周家付錢,但是現在鄭羽兒卻提不起一點興致,嘟囔着說道:“這到底是什麼惡霸啊,怎麼感覺小鎮上的人都怕得要死一樣。”
白言扶說道:“不管他們,反正我們也只是經過這裡而已,鄭羽兒,這次你可別給我惹事情啊,要是你再弄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不會再管你的!”
鄭羽兒跳起來,反駁道:“白言扶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給你惹事情了?你別忘了,當初在源城的時候,那時我們都要離開了,是你救了那對姐妹,我們才被四大家留下來幫忙的,所以要說惹事情,你纔是惹事情的那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