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都打了難道還不敢?”季莞言用一種非常可笑的眼神看着女人,“沒捱過打,不敢相信對不對?”
女人現在只覺得半邊臉火辣辣的,疼的厲害。
她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打掉了。
女人沒有立刻像是潑婦一樣和季莞言理論,而是用力點了點頭看着她:“你真是好樣的!”
季莞言可以感受到四周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種同情的目光,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了個什麼大人物,但是也無所謂,她向來都不怕事。
周圍的環境是死一般的寂靜。
女人給了季莞言一個“你最好給我等着”的眼神,走了。
如今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是誰都始料未及的。
江岸芷搖搖頭,滿是同情地看着季莞言:“季莞言,你這次是真的惹上大事兒了!”
季莞言聳肩:“要不是那個女人先我的痛處的話,也不能發展到最後這樣的地步。”
所以她也沒什麼好後悔或者是內疚的。
反正她寧可惹事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她向來如此。
江岸芷拉着秦深走了,圍觀的一羣人也走了。
最後他們落在季莞言身上的那個眼神,真的讓她很不爽。
就像是她要死了,他們在提前表達哀悼一樣。
整個院子裡就剩下了季莞言沈譽恆,還有那個陳靈恵。
“表嫂……”
“我現在心情真的很糟糕,所以我勸你趕緊滾遠點兒。”季莞言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陳靈恵低着頭匆匆走開,但是神情分明就是得意的。
“所以我闖禍了嗎?”季莞言看着沈譽恆,“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我是真的不知道。”
沈譽恆勾脣笑了笑:“沒事,這個不算闖禍,你要是不打她的話就要被她打,我還是寧願你打回去的。”
“所以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她叫喻馨。”
“她的姓氏是哪個字?”季莞言問。
“就是你想的那個喻。”
季莞言深吸一口氣,然後真的笑了:“帝都的喻家人?果然是個大人物。”
“沒關係,大人物又如何。”沈譽恆還是一臉的漫不經心,“沒什麼好在意的。”
“沈二少,你果然無所畏懼。”
“就算沒有這次,以後也是有交鋒的一天的。”
季莞言挑了挑眉梢:“什麼意思?”
“沒什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沈譽恆看着她,“你剛纔找嚴一宸問到你想問的事情了嗎?”
“問到了。”季莞言點頭,然後壓低聲音道,“他讓我從季思瑕的身上下手。”
“好。現在是去酒店,還是我們回去休息?”
季莞言伸了個懶腰:“回去吧,現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
而且她本身對於這類宴會什麼的就不怎麼感興趣。
於是沈譽恆打算直接從這個院子離開。
兩人還沒走幾步,季莞言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
她轉過頭,是嚴一宸。
“你們現在要離開了嗎?”嚴一宸問。
“對。”季莞言笑了笑是,“嚴總也知道我今天來這裡是爲了什麼,達到目的就離開
,我向來如此。”
嚴一宸看着她:“恐怕你們現在不能走。”
季莞言和沈譽恆對視了一眼。
“不能走?”
“有人要見你們。”
能說動嚴一宸親自來叫他們的,肯定不是小人物。
而且季莞言隱隱約約有種預感,可以知道是誰。
“要不要去見?”沈譽恆低聲問她。
“去,當然要去。”不去的話他們恐怕今天真的不能從這裡離開了。
於是季莞言跟着嚴一宸,回到了剛纔的那個大廳。
不少人現在看着季莞言,都像是再看一名慷慨赴刑的壯士。
季莞言真的很不喜歡別人這樣同情的眼神,真的真的非常不喜歡。
嚴一宸帶着他們上樓,去了一個房間。
“要見你的人在裡邊。”
“我自己一個人是嗎?”
嚴一宸點頭:“對。”
沈譽恆看着她:“我就在這裡等着你。”
季莞言瞥了一眼門口站着的幾個保鏢,推門而入。
是酒店裡邊非常豪華的一個套房,季莞言一眼就看到了在書桌裡邊坐着的一位老者。
她走過去,對於一邊沙發上坐着的喻馨視若無睹。
“您要見我嗎?”季莞言當先開口。
老者從剛纔季莞言進來的時候,目光一直就落在她的身上,含着幾分探究的神色。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威嚴的氣息不是作假,是久居上位的人,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來的渾然天成的氣勢。
“季莞言對吧?坐!”老者對季莞言示意。
季莞言看到了桌子上邊的銘牌,寫的是他的名字,喻濤。
這個名字,不光是季莞言,華夏國的人甚至是其它國家的人,都知道。
他們華夏這個國家的制度不同於其他國家,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掌握軍事權利,而經濟權利和政治權利,則主要握在理政大臣的手中。理政大臣下屬有兩位部長,分別管理經政。
而這一任的經濟部長,就是喻濤。
這位老人現在掌握整個國家的經濟大權,負責經濟裁決手段,對所有行業來說都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不管是誰見到這位喻部長,都要禮讓三分。
不知道是不是喻家人天生就對經濟方面比較敏感,很多次部長的選舉,都是從喻家產生,這也就連帶着整個喻家在華夏的位置,都是水漲船高。
要是說起來,除卻最高領導和理政大臣不談,整個華夏的第一大家,那非喻家莫屬。
季莞言知道喻濤,但是並不認識喻馨。
“祖父,我剛纔和您說的有人打了我,就是這位季小姐。”
喻馨這句話一出,季莞言便知道,喻馨這是讓喻濤給她來做主?
可是這怎麼都不是那麼一回兒事兒啊,喻馨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被欺負了,就算是告狀的話也不能找喻濤,女孩子家家的產生點兒矛盾,哪能勞部長的大架?
“季小姐,是這樣嗎?”喻濤問着季莞言。
“剛纔發生了一些小誤會,所以我和喻馨小姐產生了些矛盾。”季莞言笑了笑,不卑不亢,“其實事情本來和喻馨小姐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喻馨小姐說了些話讓我有些不痛
快,以至於後邊動了手。”
喻濤點頭:“所以季小姐的意思,是小馨先說了話惹得季大小姐不開心?”
季莞言微微一笑,對,她就是這個意思。
喻濤看向喻馨的眼神變得嚴厲了起來:“小馨,道歉!”
喻馨愣了。
“爺爺,您幹什麼?”喻馨很不滿地看着他。
“道歉!”喻濤再次強調。
喻馨將頭轉到一邊,當然不說話。
喻濤敲了敲桌子:“你對人家說了不好聽的話結果現在還來惡人先告狀,道歉!”
喻馨仗着喻濤的寵愛,當然不會道歉。
以前她闖的禍也不少,但是喻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這次想必也是這樣,道歉這麼掉面子的事情,她纔不會做。
而且被打把巴掌的是她好不好?
季莞言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不得不說,喻部長能坐到這個位置,不是沒有道理的。
喻濤狠狠敲了一下桌子:“道歉!”
喻馨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爺爺,你有沒有搞錯?我爲什麼要和這個女人道歉?捱打的是我,是我!”
“那也是你有錯在先。”這次的喻濤也是出奇的固執。
喻馨不禁懷疑喻濤是不是傻掉了,她是堂堂部長的孫女,喻家的千金,和季莞言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一個沒教養的死丫頭道歉,她是瘋了嗎?
要是以往,喻濤可能也不會爲難喻馨,但是這一次,他也是鐵了心。
喻馨又和喻濤理論了半天,以至於後來的喻馨眼眶都紅了起來,但是喻濤還是那麼堅持。
“算了,謝謝喻部長。”季莞言此時開口,大度地笑了笑,“喻馨小姐還小,我不和她一般見識,只是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喻馨看起來也不過是剛剛成年的一個小丫頭,被家裡驕縱懷裡有時候口無遮攔,季莞言也知道。而且喻濤和喻馨這兩個人這麼在這裡僵持着,她也覺得很尷尬。
“我不用你給我求情!”喻馨瞪了她一眼。
“哦,那你就道歉吧,最好到外邊拿着揚聲器,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錯了,剛纔不該對我說那樣的話,去吧。”季莞言不鹹不淡地來了這麼一句,喻馨當場就懵了。
這個喻馨是口無遮攔,但是沒有什麼惡意,不像是江岸芷那個女人。
“一會兒談完事情,我會讓她和季小姐道歉的。”喻濤還是非常堅持。
喻馨就真的搞不明白了,不就是個季莞言嗎?怎麼搞得她罵了她一句就了不得了的樣子?
她都捱了一巴掌還不行,還得給她道歉?
她爺爺今天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所以喻部長要和我談什麼事情?”季莞言直接問。
“就死關於令尊的事情。”喻濤說到了季秉然,“對於令尊遭遇不幸我們表示很痛惜,雲騰集團對整個銀城的發展做出了很多貢獻,季秉然先生的死對我們而言也是很大的一筆損失。”
喻濤先說了一席非常官方的話,轉而道:“所以針對季秉然先生的突發事件我們派人進行了一些瞭解,發現……”
他停頓了一下,才又道:“發現季秉然先生的死可能不是一場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