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看!”蕭延幾步踱到秦燕面前,把手中的東西提向她。
凌月看他對秦燕的態度謙和有禮,不免有些吃驚。再看向他手上的東西,只是只普普通通的釵子,她凝了凝神,這支釵子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秦燕並沒有伸乎去接,只對他笑了笑問,“這堂的功課可都完成好了?”
蕭延一怔,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打了個機靈,轉手把釵子收入袖中得意道,“完成好了。”
秦燕點點頭,復又對他擡擡眉,“完成了自然是大好,但可別又惹出什麼麻煩來?”
蕭延聽她這麼一說,當下心虛起來,也不好意思擡頭看她。咬着脣把袖中的釵子收了收緊。
秦燕忍着笑帶着玩味看着他,一旁的蕭翊心下已有了數,卻也不揭穿她,只不可聞地輕嘆了口氣,淡笑着搖了搖頭。
凌月倒是不明白這三人演的是哪齣戲,一下子沒了頭緒。
正要問,卻又見遠處又有人進了園子,一樣是跑着來的。
來人見那麼多人,先是一怔,不過反映也快,當即止下步子行了禮,先喚了自己主子,“貴人。”“奴裨見過見過王爺、太子……”看到秦燕卻有些抖縮,“見過秦姑娘。”
“免了。”蕭翊擡了擡手,秦燕則笑看着蕭延。
凌月見她一臉勿忙,不禁斂眉道,“袖珠,你這是怎麼了?”
“奴裨……奴裨……”袖珠一時不好回答,嘴裡支支唔唔,眼睛時不時瞄向蕭延。總不能說是爲了追太子吧!
凌月仰慕靜宣王已久,知他今日進宮面聖來去定會經過這座園子,於是她便早先讓袖珠在園子門口守着,也是想在今日博上一博。她是個聰明人,如今秦燕能不經動袖珠又大大方方地出現在這邊,定是袖珠那邊出了什麼差池。她的目光輕輕略過蕭延,見他把袖口掩了掩,又想到剛剛的那隻釵子,心下也有些明瞭。
“你這丫頭定是又在愉懶了,回去真要收收你的骨頭才行。”凌月斂了斂眉。
“奴裨知錯了。”袖珠縮了縮脖子。
“罷了。”凌月擰了擰眉似有些累,擺手道,“這花看久了都有些眼乏,你先扶我回去。”
“是。”
“王爺,那本宮先回去了。”凌月向蕭翊微微欠了欠身,又對秦燕點點頭。
秦燕對她扯了個大大的微笑,擡手拍拍蕭延的肩,換來蕭延一臉古怪地回看她。
蕭翊點點頭,凌月欲言又止,終還是轉過身,袖珠跟在後面。
秦燕單手扶着下巴,嘴角一挑,“袖珠姑娘——”
這一喚很輕,但卻讓背對她的凌月和袖珠心頭不禁一跳。
蕭延正奇怪,卻見她轉頭對自己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己袖口處輕輕一拂。還沒等前面的的袖珠回過頭來,她已到了她們跟前。
“呀——”把她們嚇得連退了兩步。
“姑娘看這釵子多漂亮。”秦燕從背後伸出一隻手來,攤開掌心裡面是一根釵子。
釵子幾時在她手裡的?蕭延往袖子裡摸了摸,哪還有釵子的影子。
“這……”在她手裡的分明是自己的釵子,袖珠一怔,本想接下來,秦燕卻是手上一縮,把釵子握在了指間。
一擡手,把釵子插入袖珠的發間。
“正配姑娘的髮型。”秦燕婉然一笑。
“多……多謝秦姑娘。”袖珠的脖子都僵了。
“客氣。”不經意瞟見月貴人不太自然的臉,她又笑起來。
袖珠已不敢看自己主子的臉,連忙對秦燕扶了扶,急着轉身在凌月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兩人便很快一前一後走了。
兩人走了好一會,秦燕臉上的笑意都未盡去,秦延踏了兩步過來,言辭頗有不滿,“師傅,你幹嘛要還給她們?”
秦燕臉上笑意一斂,瞥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呢,是誰被追着滿園子跑的?”
蕭延臉一紅,“誰想到她會突然擡頭……”
她朝他哼了一下,“明明是你修練不夠,還找什麼藉口!”
被她一兇,蕭延立刻住了嘴,老實得和一般乖巧的孩子沒有兩樣。
“這次的功課你只完成了一半,完成了一半就是沒完成,還是要罰!”
秦燕敲着腦袋想了想,“就罰你把南邊那座空殿的地給我掃乾淨了!”
“咦!那地方大得……”蕭延一提腦袋她便一把敲在他腦門上。
“挑是吧!那再把這裡的花……”
“不挑不挑,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忙擺手。
“還不快去?”
“師傅你呢?”
“我休息一下。”
“又休息?”
秦燕眼一橫,“你也想休息?!”
“不想不想,徒兒我去掃地了。”說罷,蕭延便一溜煙地跑了。
秦燕看他跑得快,看得她又好氣又好笑。旁邊站着的那人也是搖了搖頭,那人正要開口說話,誰知她連正眼也不瞧人家一下,徑直朝園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