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初年把兒子給抱了回來,嘰哼道:“離兒,你是想跟着你爹爹去皇宮,還是願意跟着我闖蕩江湖?”
楚御霖當即蹙起眉頭:“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皇宮的事雖然打緊,可我還有更加當緊的事,等我忙完了,再回皇城也不遲。”落初年道。
眼下的事不僅僅是皇宮,她和楚御霖可以分開行事、各自行動。
楚御霖沉吟了兩秒鐘,方纔點頭,頗爲不滿的說道:“纔在一起幾天,便又要分開,等哪日解決了這些事,我定然要做個甩手掌櫃,帶着你與離兒去闖蕩江湖、雲遊四海。”
自從有了妻兒之後,權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日漸輕微,他最想要的不過是陪伴在妻兒身邊罷了。
落初年失笑一聲,話雖說的好聽,可壓在楚御霖身上的責任並非能夠想推便推掉的,這不僅僅是對楚元國負責,更是對百姓衆生。
“既然你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那我便不用操心,事不宜遲,我今天便打算離開。”落初年揉着落離那毛茸茸的小腦袋。
“孃親,我也要去!”落離趕緊表態,既然要在爹爹和孃親之間選擇一個,那麼他還是偏向孃親一些的。
對於這一點,落初年滿意了一秒鐘,便板起臉來:
“鑑於你出賣孃親一事,孃親很不滿意,便罰你乖乖待在你爹爹身邊,等着孃親回來。”
“啊?”落離小臉一垮。
“就這麼決定了。”落初年不由分說的下了決定,說是去玩,帶上落離還尚可,但是她要去辦正事,讓落離待在楚御霖的身邊會安全一些。
落離難過的戳着手指,剛纔還讓他做選擇,他做出了選擇,孃親卻拋棄了他,他的小心臟受到了一萬點真實傷害。
“我讓楚影跟着你。”楚御霖不放心落初年一個人在外面。
楚影近日以來忙着查探單源天之死一事,現在又忙着其他事而不見蹤影,落初年爲了不耽誤楚影,便拒絕了,怕楚御霖不放心,又道:
“我和清歌一起去。”
清歌的武功很高,這下楚御霖總該放心了。
然而楚御霖聽了這話,臉色一黑,更加的不放心,他不由分說道:“我這就讓楚影回來,貼身保護你!”
他咬重了貼身這兩個字,很明顯的表明了他在防着清歌。
落初年蹙起了眉頭,又鬆開,再蹙起:“好罷。”
“那你順便再借我幾個高手,去訓練訓練盤龍寨那些想追隨於我的人,他們一心向上,性子團結,以後定然有需要他們的地方。”
落初年把事情考慮的比較長遠,那些人都是能夠培養的好苗子,她看中的不是天賦,而是他們的品性。
“這還不簡單。”楚御霖雙眸一眯,陰測測的笑道,“魔宮有一個專門訓練殺手的地方,將他們帶去訓練上十天半個月,實力定然會提升十倍不止。”
落初年的臉色黑了一分:“那些殺手與寨中的人怎麼能相比?他們若是去了,出了什麼生命危險,我怎麼交代?”
楚御霖食指一曲,就敲在落初年的腦袋上,他咬牙切齒:“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這麼不辭分寸的人?”
落初年抱頭腹誹,不是她不相信楚御霖,是他剛纔陰測測的模樣太過陰森,跟一隻正在算計什麼的老狐狸一般。
事情也大約的確定了下來:
讓張凌天一家人去盟主府輔助樑傑,先適應適應外界的生活,再趕往皇城。
而願意跟隨於落初年的人也在傍晚時表了態,落初年挑了一部分人送去魔宮訓練,也留下了一部分年輕的男子待在盤龍寨中維護秩序,保護盤龍寨。
與此同時,楚御霖拿出一大筆錢財,僱了上百名工人,開始重修房子,大修道路。
一時之間,盤龍寨沸騰起來,在最熱鬧的時候,該離開的人都開始動身離開,落初年踏上了離去的道路,清歌也緊隨着落初年。
楚御霖帶着落離回了皇城,落初年將張凌天一家人送到盟主府,與樑傑說明了具體情況,便與清歌離開。
此行,他們的方向是遠在數裡之外的齊陽城。
陽光和好,微風不燥,兩匹馬並肩行走,輕鬆愜意。
落初年夾緊馬腹,揚手將即將甩到臉上的樹枝扒開,望向身側之人。
“其實,我可以一個人去的,況且,楚影應該快趕來了。”
清歌揚脣一笑:“我整日也是無所事事,還不如跟着你到處走走。”
“你就不管管魅宮麼?”落初年問道,不是說位置越高責任越重麼?清歌作爲一宮之主,竟然這麼輕鬆。
“魅宮有清萱在,無需我操心。”清歌聳聳肩膀,忽然驚呼道,“我們已經行至此處,你該不會想將我打發走吧?”
落初年忽然察覺,她已經有五年沒見過清萱了,也不知清萱過得如何,等她抽空去一趟魅宮,去看看清萱。
“就算我想打發走你,你會走麼?”
落初年嘰哼兩聲,夾緊馬腹,提前穿過小道,走上官道,清歌緊隨其後。
這條寬闊的官道一直向前蔓延而去,眺望前方,隱約可見房屋頂端,城池磚瓦,再往前走上千米,便是此行的目的地齊陽城。
落初年會來齊陽城,不爲別的,正因爲彌家在齊陽城,而她此行的目的正是爲了彌家而來。
傍晚時刻,兩人正式進入齊陽城。
這是一座豪華的大城市,城中人流如注,歌舞昇平,及其熱鬧,一派繁榮富強的景象,四處可見的盡是和諧熱鬧的場面,商人商販,百姓地攤,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從不停歇的聲音交織着,匯聚成一番熱鬧非凡的畫面。
落初年在城中心尋了一家客棧,在客棧中暫作休憩,便片刻不停的出去打探消息。
二十多年前,彌家一家之間慘遭滅亡,成爲了當時齊陽城的一大慘案,連城主都無法破案,對於這件事有印象的人不在少數。
雖然經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人或許早已經忘記了,但是突然提起的話,衆人還是多多少少能夠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