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陷入昏迷的兩人,緊緊的牽着手,怎麼扯都扯不開……
皇宮。
夜軒皓等人飛速的回到皇宮,一路直奔御書房。
他攤開聖旨,提起毛筆便飛速的下筆:
“傳令下去,二皇子處理朝政,過度勞累,不救身亡,立即準備葬禮,明日下葬!”
他捲起聖旨,丟進暗影的懷中。
“主子!”暗影準確無誤的接住聖旨,爲難道,“皇上還未去世,您是沒有權利頒佈聖旨的……”
倘若太子將聖旨一頒佈出去,那些站在太子對立面上的人便會抓住這個機會,來戳太子的脊樑骨了。
“皇上?”夜軒皓不屑的將毛筆擲在桌上,一路過去打翻墨硯,染髒一大批奏摺。
他雙手撐着桌子,眉宇間的狂傲如同暴風雨一般,說來就來:“聰明的人都知道,不久之後,這南臨將會是誰的天下,誰若是敢參本太子的,給本太子記下名來!”
他不屑至極,皇上又如何?一個病秧子罷了,他想要夜寒天死,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是!”暗影響亮的應了一聲,飛速的走出御書房,前去頒佈聖旨。
御書房中,夜軒皓凝眸盯着某個位置,眼中的陰鷙越發的濃烈……
楚御霖啊楚御霖, 即使你服下了誅心丸,還有一個月的性命,可本太子覺得,一個月還是太長了……
……
皇城依舊熱鬧如初,江南的難民被楚御霖安置下去,今天才是第一天,他們安安靜靜的等候着楚御霖的答覆,不吵也不鬧,倒也安分,楚王府也變得安靜下來,可是今日,卻忽然跑來一批士兵,包圍楚王府……
客棧。
大牀上,兩道身影平躺在一張牀上,兩人皆安靜的閉着眼眸,他們的雙手卻緊緊的牽在一起。
氣氛寧靜,時光靜好。
落初年的睫毛忽然顫抖了一下,輕微的弧度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美麗,如同即將破繭成蝶一般。
睫毛顫抖了幾下,終於,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的簾帳,她的頭腦有片刻的當機……
隱約記得,夜軒皓走後,便讓一羣人侵犯她,她誓死掙扎的時候,清歌突然來了……
“清歌?”
落初年下意識的喚了一聲,不經意的扭頭間,看見身側有一張放大的俊臉,卻是楚御霖。
她頓了頓,纔想起似乎見到了楚御霖,那時候她的狀態極爲不佳,在極致虛弱的情況下,似乎看見清歌與楚御霖在打架?
落初年掃視了房間一圈,發現了屹立在窗前的那抹紅色的身影,清歌背對着她,修長的身形在光芒的照射下勾勒出晶瑩的輪廓,像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不可侵犯。
她動動身子,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
沒可能呀,就算是被包紮好了,想要動一下還是可以的,可現在卻像斷了似的,沒有丁點兒力氣。
落初年受傷的右手平放在牀上,左手被內側沉睡的楚御霖緊緊的握住,她嘗試着掙了幾下,卻發現怎麼掙都掙不開。
清歌從她醒來的第一刻,便知道了,一直聽着她發出的動靜聲,他本來想視而不見,可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心,轉身走了過去。
“你有傷在身,好好躺着。”
清歌按住落初年的肩膀,在他退身的那一刻,落初年反手抓住清歌的衣袖,擡眸看着他,急切的問道:
“楚御霖這是怎麼了?”
清歌的身子就此一頓,心裡的苦澀只有自己能懂。
落初年都變成這樣了,關心的人卻還只有楚御霖,楚御霖就這麼好嗎?
他苦笑一聲:“我來的時候,他便倒在牀前,緊緊的抓着你的手,如何都扳不開,我擔心你會睡着不舒服,便將他擡上了牀。”
楚御霖暈倒了!
落初年一顆心瞬間揪緊,她掙扎着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右臂怎麼也使不上力氣,突然,落初年渾身一震,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清歌扶住落初年的肩膀,幫助她坐起來。
落初年的手臂隨着她身體的動作水平下垂着,就像是斷掉一般!
她呼吸微窒:“我的手……”
她奮力的想使勁,卻發現連擡起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手臂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清歌眸中閃過痛色,他的薄脣蠕動了一下,轉移了話題:“初年,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粥……”
“我的手臂是斷了嗎?”
落初年擡眸看向清歌,說着這話的時候,神色是異常的平靜。
她應該早就想到了,暗影的那一刀滑下去,傷口深可見骨,又傷及韌帶,再加上多日未得到治療,傷口更加加重,如今,這條手臂還能掛在她的身上,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清歌抿着嘴脣,有些話哽在喉嚨裡難以說出,化作痛意,從眼中流露出來。
“初年,只要你好好修養,大夫說……”
“我知道了。”
不等清歌把話說完,落初年筆直的倒回了牀上,閉上雙眼,呼吸立即變得緩和,一副睡着的模樣。
清歌站在牀邊,嘴巴張開了幾次,又閉上了幾次,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便朝外走去,步伐堅定。
初年,我一定會將築基草找來!
清歌一走,落初年咻的睜開雙眼,滿目的冰冷如同古井深潭般陰鷙,眼前緩緩浮現出一張邪笑着的臉龐……
夜軒皓!
她狠狠的眯起了眼睛,一股憤怒從胸腔中迸射出來,侵佔了她腦中所有的思緒,此時的她,唯有恨,卻將恨凝聚在眼底,沒有爆發出來,卻是那般的駭人。
夜軒皓,這筆賬,我遲早要找你算!
越想越憤怒,落初年情不自禁的捏緊了左手,沒有知覺的右手讓她愈加的憤怒。
“醒了?”
一道疲憊的聲音自耳側響起。
落初年眼中的憤怒飛速散去,化作了擔憂。
“你怎麼暈倒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擔憂的看向楚御霖。
楚御霖頓了頓,輕描淡寫道:“之前與太子交手,受了點內傷。”
落初年聽了,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懷疑的盯着楚御霖。
只是受了點內傷……而已?傷到了暈迷的程度,這還算一點點?
“不好了!”
碰!
楚涵推開門衝了進來,急的滿頭大汗:
“宮中突然來了一批士兵,將王府團團包圍,更是說要捉拿王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