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彌家祖墳地底。
兩抹身影你來我往之間,拼盡全力的打鬥着,你不放過我,我也不輕饒你!
雲之謙與清歌糾纏着打作一團,低喝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凌厲的招式一招接着一招……
兩人的武功差不多高低,打了許久,也沒能打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讓原本就受傷的身體更加的脆弱。
最終,兩人一個對掌,身體被各自彈了出去,各自向後摔去,兩人皆是滑到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氣。
清歌隻手扶着肩胛,肩胛上不斷涌出的鮮血染紅了半邊身體,看起來非常的觸目驚心,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喘氣的動作都十分的吃力。
相對之下,雲之謙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渾身上下掛了彩,額頭上佈滿汗水。
兩人對視着,兩雙強勢的目光互不退讓。
清歌喘着氣:“她若是出什麼事,我便蕩平了你雲家!”
輕盈的一句話帶着滿滿的警告,他說到做到。
雲之謙自知理虧,他沉默了一秒鐘,淡淡出聲: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你我內戰,如果出不去,死在這裡,恐怕你也沒有機會蕩平雲家。”
“你!”清歌倏地站起身來。
雲之謙也瞬間起身,在清歌出手的前一秒,快速道:
“等出去後,與你大戰三百回合都行!”
前提是能夠出去,這纔是眼下最當緊的事情。
說到出去,清歌的目光瞬間望向藏有暗道的棺材,他大步衝了過去,運起渾身的內力,強勢的搬動棺材。
咔咔——
隨着移動的聲音沉重的響起,那口棺材被清歌硬生生的搬來了。
“你做什麼?”雲之謙大步走近。
清歌二話不說,凝聚滿內力的一掌徑直的轟在了棺材之下的地面上。
轟的一聲響起,強勁的內力撞上了地面,發出了聲響的同時,也激起了一道濃重的灰塵。
灰塵未平,他當即又是第二掌劈下。
“夠了!”雲之謙眼疾手快的抓住清歌的手腕。
清歌神色一沉,激起冰冷的喝道:“放開!”
“身爲魅宮的宮主,難道還不知道這是特製的機關,這樣做根本就沒用嗎?”雲之謙冷冷的看着他,試圖朝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
“一路走來,經過那麼多的機關暗道,這裡面無非是彌家最安全的地方,你想想,只有用彌家的祖傳玉佩才能進入這裡,彌家的祖先難道還會在這裡面設下機關,抹殺了他的後人不成?”
這番話雖然只是雲之謙的一番揣度,但是他相信落初年是不會死的!
那樣一個傳奇的女子,經歷了那麼多的曲折起伏,她不會死在這裡的!
清歌用力的甩開了他,望着那口棺材,悔恨的一拳重重的捶在牆上,如果之前他快一步抓住落初年,那該多好,此時,不知道落初年的生死,亦不知道她現在何方,經歷着什麼,他真是快要急瘋了!
他急躁的扒其他的棺材,他一定要找出進入暗道的辦法。
雲之謙見此,也趕緊去尋找着出去的方法。
然而此時,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地面上,趴着不動的人影終於悠悠轉醒。
落初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緩緩醒來的時候,便看見自己身處一間由石頭雕刻而成的石屋之內,而她則是從石屋頂部的一個圓口之中摔下來的。
滾下來時,跌跌碰碰,她渾身上下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痕,一襲白色的衣裳早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凝固了的血跡四處遍佈,看起來好不刺目。
她動了動,忍住了渾身的疼痛,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來,一目掃去,打量四周。
這裡是間石屋,這裡有一張類似於石牀的大石頭,旁邊放置的有簡單的桌椅櫃子,以及最裡側,有一張巨大的供桌,看起來單調又簡答。
這裡是哪裡?更深的地底?還是別有洞天?
落初年扶着牆壁,緩緩的朝着那供桌走去。
供桌上放置着三隻碗,因爲時間的久遠,碗中的東西早已經變成了黑乎乎乾巴巴的一塊,香爐之中插着三根褪成白色的香,目光頓時落在了供桌一側。
除去這裡,桌上還放的有一本薄薄的書籍,封面上,四個繁體的大字落入眼中:
“寒冰……神訣?”
落初年疑惑的拿起這本書籍,突然,有什麼從中飄出。
唰——
一個東西從書籍之中滑出,掉落在地上。
落初年當即看去,只見那是一張泛黃的牛皮紙,經過了太久的時間,已經褪色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她彎腰拾起,打起一看,震驚。
這是……
只見那不大不小的一張之上,勾勒着幾許縱橫的紋路,這些筆畫組合在一起,就像是……地圖。
沒錯,這是一幅地圖!
落初年驚訝的看着,只見地圖的中央畫着波浪線,代表的則是水域。
水域的右側是一塊不規則的土地,上方沒有任何標註,而那隔着無邊無際的水域的左側,畫着一塊不完整的陸地,也沒有絲毫的標註。
極其簡單的幾個筆畫組成的地圖,沒有一個字的標註,讓落初年難免看的一頭霧水。
一片無盡的水域,兩塊相隔遙遠的陸地……
這是什麼意思?又代表了什麼呢?
落初年疑惑的琢磨着,翻動地圖的時候,不經意的發現了地圖背面上的一行字跡:
——因果憑心論,七國主浮沉。
簡單的十個字中透着滿滿的霸氣與張狂,飛騰的一行字跡書寫的極其磅礴大氣。
僅僅是看上一眼,落初年便不難想象出這書寫之人,該是有多麼寬敞的胸襟與情懷,纔會寫下這樣的詩句!
前半句豈是張狂二字能夠形容的,就好比那君臨天下的帝王一般,甚至是還要狂上幾分。
後半句中七國,倒是讓落初年疑惑上一把。
這片大陸數百年來三國平分天下,這詩句中卻提到了七國,究竟是多少年前出現的七國呢!
因果浮沉,憑心而論!
落初年盯緊這句詩,腦中蹦射出一副模擬出的繁榮畫面。
留下此詩的人定然是彌家的祖先,她不敢想象,千百年前的彌家到底到達了怎樣地位與高度,又是怎樣會變成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