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不知不覺過去,大家再也等不下去,第一時間衝進房間內,望見了兩人齊齊暈倒的畫面。
大家連忙手忙腳亂的將落初年與曲紫月並肩放在牀上,臉上掛滿了擔憂之色。
寶兒會一點點醫術,小時候,她與哥哥流浪街頭、時常受傷,便是自己尋找草藥治傷的。
在沒有大夫的情況下,寶兒不得不親自上,她把着兩人的脈搏,細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原本重傷的落初年已經基本痊癒的,曲紫月的暈倒昏迷、也不過是因爲太累了而已。
大家知道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緊張了一晚上的他們終於放心了。
寶兒讓大家都去休息,自己則是去採些草藥來。
附近便是北域,韓棋不放心寶兒一人,便與她一同前去。
霎時間,房間裡的衆人散了去,安靜的房間內,只有兩抹身影在牀榻上靜靜的躺着。
陽光從窗戶外灑射而入,帶來暖暖的溫度,好不舒適。
牀上。
落初年的眼皮突然跳動了一下,下一秒,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望着頭頂上的帳簾,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便是坐起身來。
“唔……”
她捂住了胸口的位置,竟然發現自己的傷全好了。
她傷的這麼重,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痊癒了!
落初年不禁回想起自己方纔所看到的那一幕,曲紫月站在牀邊,手中凝聚滿了水花……
落初年下意識的側頭一看,便看見曲紫月嚶嚀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來。
曲紫月只覺得很累,現在一趟,舒適了許多。
她睜開眼,猛地起了身:
“初年!”
她急切的想翻身下牀,卻發現落初年就在自己的旁邊。
她一拍腦門,暗罵自己一聲傻,便急切的問道:
“你怎麼樣?好點了嗎?身體可還有不適之處?”
她的臉色倒是蒼白的緊,不先關心關心自己,反而是在意起落初年。
落初年抿着脣角,目光深深的望着曲紫月。
她靜靜的問道:
“你沒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
曲紫月一怔,臉上閃過爲難之色:
“這……這個……你幻覺了。”
因爲有強行的規定,她不能將某些東西說出去。
可是,落初年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竟然她感興趣了,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她是不會罷休的。
她身子一翻,直勾勾的望着曲紫月,一雙眼中寫滿了探究:
“曲紫月,你覺得,我那麼好糊弄嗎?”
那時候,她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痛意,很明顯,那不是幻覺。
曲紫月頂着她犀利的注視,瞬間欲哭無淚:
“不要這樣……”
嚶嚶嚶,規矩立在那裡,她能怎麼辦?
萬一說錯了什麼,透露了什麼,打破了這裡的人們生存規則,那就壞事了。
然而,曲紫月越這樣,落初年越好奇。
落初年抓着曲紫月的雙肩,更加直接的望向她,一字一句道:
“你別忘記了,我是因爲帶你逃跑才受傷的,我捨命護你,你卻對我有所隱瞞,我們之情可還有情分可言?”
曲紫月猶豫了。
落初年抓住這一瞬間,別過身去,冷聲道:
“你離開吧。”
她翻身下牀。
“哎!”曲紫月連忙抓住落初年的雙手,揚起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看在落初年是彌家的子弟上,將這些告訴落初年,不過分吧?
落初年嘴角翹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她收收笑意,坐回牀上。
“說吧,我聽着。”她坐好,靜靜的望着曲紫月,等待着。
曲紫月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
她醞釀着語言,緩緩說道:
“你之前看到的水花,在我們那裡,叫做水元素,水元素最大的特點便是治療,我正是用它治好了你。”
“水元素?”落初年疑惑的偏偏腦袋。
“就是……”曲紫月解釋道,“就是飄散在空氣之中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
“在空氣中,不止擁有水元素,還有火、風、土、雷,在我們那裡,每個人生來都擁有感受這些元素的能力,我們終生與這些元素相生相伴,它們就是我們的武器。”
曲紫月想了一下,打了一個很合理的比喻:
“這些元素,就像你們的內力一樣。”
他們不修煉內力,修煉的是元素力。
落初年訝異的張開了粉脣,聽着這番話,久久未回過神來。
方纔,她便看見曲紫月滿掌的水花。
落初年的腦中自動腦補出某種畫面:街頭上,人們手掌生火,手動打雷,手動颳風……
她甩甩腦袋,這畫面真是想都不敢想!
落初年猛然想起從彌家祖墳中發現的那張地圖,她問道:
“你……應該是從另一片大陸來的吧?”
疑問句,陳述的語氣。
曲紫月驚訝了一秒,便點點頭:
“不錯,我爲了逃離墨爵,便花費了數年的時間,暗中造了條船,來到了這裡……”
落初年聽罷,激動不已。
這片時空真的有兩片大陸!
另一片大陸,竟然是個充滿了元素色彩的神秘地方,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以前只能從小說中看見的地方。
試想,能夠掌控這些默無須有的自然的元素,該會有多麼高的殺傷力。
突然,她問道:
“在你們那裡,你可曾聽說過,永樂國?”
“永樂?”曲紫月偏偏腦袋,眼中飛快的閃過什麼,她點頭,“我知道。”
落初年一喜:“那你可聽說過彌家?”
曲紫月微不可查的怔了半秒,她立即搖頭,語氣堅定道:
“沒有!”
“怎麼可能……”
“真的沒有,你不要再問了!”曲紫月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道,“你方纔痊癒,好好的養着身子吧。”
落初年感受到她明顯的抗拒,不禁心生疑惑,這其中,曲紫月有什麼在瞞着她嗎……
她看了看曲紫月,抿着脣角,再次問道:
“能坐船過去?”
“……”曲紫月頓了頓,便搖頭,“我試過了,根本不可能,大海太廣闊、太危險了。”
語罷,她又道:
“我之所以會過來,是墨爵帶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