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傢伙實在是兇猛的很,一有人經過籠子跟前它就會拼命的撞籠子,連獠牙都被弄斷了一根。再加上這傢伙的出現弄得村裡的狗整夜的狂叫,弄得村民們都沒法休息,所以他們這纔沒把盛着這頭野豬的籠子放在村裡,而是安放在了村子對面農田的草垛旁邊。
準備這幾天再逮幾隻小點的野豬,然後就聯繫動物園那邊來車接的。誰料想不知道怎麼的野豬就跑了出來,這才搞出這麼一出危險的事情來。解釋完這個情況,那兩個動物園的人和那個叫小安子的當地人一個勁兒的給種緯他們賠不是,幾乎都像日本人一樣的鞠躬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馬永華和種緯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了。這也是他們運氣不好,誰知道這個時候會在這麼個地方遇上這麼只大野豬呢?不管是他們早五分鐘或是晚五分鐘,或者是那野豬暫時沒撞開籠子,他們都碰不上這頭畜牲。既然已經把這頭野豬打死了,事情也就結了。
不過按照山裡的規矩,這頭野豬雖然是小安子一夥人捕到的,但由於他們看管不慎跑了,然後又被種緯打死了,那這頭野豬就是種緯他們的了。怎麼分配,是送給誰,那都是種緯他們的事情了。小安子等人只能在旁邊看着,一句講話的機會都沒有。
可實際上,這頭野豬種緯他們要又有什麼用,他們不可能扛着走上十幾裡山路,然後再把它帶出山的道理。他們到山裡來就是捕殺野豬爲當地除害的,順便可以讓特警支隊的警員們練練槍法,種緯他們就當成秋遊了。所以這頭兩百多斤的大野豬種緯他們也沒要,只是把它交給了羊腸口村的村長,讓村裡派人把這頭野豬剝了皮,只給種緯他們留下了幾塊好肉嚐嚐鮮就算完了。至於其他的肉,村長自己分配就是。
處理完這件事,種緯他們便和村長提起了消滅野豬的事情。慢慢一瞭解才知道,如果想消滅野豬的話,種緯他們在羊腸口村狩獵是最好的選擇。整個黑狐峪裡的野豬總數加起來,也沒有羊腸口村後山的野豬一半多。而且羊腸口村後山的野豬不但數量大,而且最是兇猛,往常年造成的人身傷害案件也就是這裡最多。
其實這個事兒,還和羊腸口村的地勢有關係。羊腸口村村對面的田地肥沃,是黑狐峪裡最好的地,這裡的老百姓捨不得放棄這一塊相對平整和集中的土地。而同樣的,山裡的野豬似乎也看上了這塊土地,每年夏末秋初的時候就要跑到村裡來搶食秋糧。往往一晚上的功夫,一羣野豬就能把一畝地的糧食給糟蹋個七七八八了。
沒辦法,爲了保住地裡的莊稼收成,村裡在那邊農田的外圍靠近山坡的地方壘起了石牆。石牆雖然不高,但還是可以起到一定的阻攔作用的,一般的野豬很少能從那個陡峭的地方闖進莊稼城裡來。不僅如此,村裡每到這個季節都要安排專人守護農田。他們用的法子很簡單,看田的人就守在通往莊稼地的小道上,不是驅趕夜裡來偷食莊稼的畜牲們。
可是百密一疏,這樣的法子對付稍大羣的野豬羣倒還可以,但對那些離羣的,或者兇猛的野豬往往就沒什麼辦法了。那些野豬似乎認準了這片莊稼,常常藉着夜色衝進莊稼地去,然後不管看守的人如何驅趕,它們就是賴在莊稼地裡不出來。甚至看守的人都用上鞭炮了,可那些不要命的野豬羣卻依然不肯後退。
這就是大自然的法則了。這些野豬如果不能在冬季到來之前積攢下足夠的肥膘,很可能就會在冬天死在山裡面。雖然來人類的農田裡搶吃莊稼很危險,但大部分時間他們還是可以成功得手的。更何況那些爲首的公野豬非常猖獗,人類的驅趕它往往不放在眼裡。實在被逼急了,它爲了保護它的幼崽的存活,就要暴起傷人了。
往常年發生的野豬傷人事件,一般都發生在早晨和上午的時候。個別起得早下地的人,運氣不好的時候會遇到從農田裡出來的野豬,然後急於逃命的野豬就會認爲人類是來捕殺它的,那樣它就會選擇主動攻擊人。還有一些是野豬羣裡因爲貪吃而掉隊的,藏在莊稼地裡沒被人發現。等山民過去侍弄莊稼的時候,這些畜牲就會跳出來傷人的。而人一旦被這些畜牲所傷,在這樣遠離醫院的小山村傷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了。
弄清了這些事情,種緯他們又圍着羊腸口村轉了幾圈,很快種緯等人就和村裡的人商量出了一個狩獵計劃。既然這些野豬來得很有規律,且多出現在羊腸口村,那種緯他們乾脆也就不去別的地方了,在這裡狩獵野豬的效果最好不過。
羊腸口村的地形特殊,所以種緯他們打算把進出村子的十字形山溝小路作爲伏擊圈,集中消滅一批野豬。只要人不在溝裡面走,野豬就等於困在圈裡的普通牲畜,對手裡有鋼槍的特警隊員們來說太好對付了。
定下了這個計劃,種緯他們乾脆也準備呆在羊腸口村不走了。從家裡返回上峪口村有十幾裡的山路,他們一來一回就需要半天的路程,實在得不償失。而且他們今天晚上住在這裡,明天一早就可以開展狩獵活動,不會耽誤大家的時間的。至於下午返回上峪口村的四個人,明天早晨讓他們換了鞋再來就是了。反正他們來這裡狩獵也是秋遊性質,早一天晚一天沒什麼關係。
有了種緯他們的計劃,村長帶一些村民準備下了一些物事。然後連夜安置在了羊腸口村的幾個事先看好的路口,也都安排了專人守衛。計劃順利的話,接下來的幾天就會有送死的野豬闖進來了。
不過衆人想的似乎挺好,但野豬這傢伙看起來呆乎乎的,似乎也有一種對危險的預知能力似的。第二天一早起來衆人連根野豬毛都沒見着,等到申洛和趙文江他們陪着那兩個換完鞋的女人過來的時候,他們也沒什麼收穫。就算到了下午,羊腸口村也平靜得很,依然沒見到野豬出沒的影子。
據有經驗的當地人分析,這可能是由於種緯白天打死了一頭野豬,槍聲和野豬的血腥氣驚動了這些傢伙,所以他們纔沒敢冒風險進羊腸口村尋食。這些傢伙估計現在正在觀望,等到它們覺得環境安全了,估計也就該行動了。
這個分析的道理倒是像那麼回事兒,但到底是不是對的衆人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已經把狩獵位置選在了這裡,而且這裡的地勢又是伏擊得最佳位置,所以衆人還是選擇留了下來。他們在這裡狩獵的時間最多四天,昨天和今天已經過去一天了,他們還有兩天時間完成狩獵任務。
雖然能不能獵到野豬並不是什麼硬指標,但這麼多人拿着槍在山裡面呆了好幾天,要是什麼收穫都沒有的話,那豈不是很無趣?當然,種緯打死的那頭野豬隻能算是意外,可不能算做這次狩獵的直接成果裡面的。
第三天,狩獵的計劃還在繼續進行,但依然是一無所獲。山裡的野豬似乎知道羊腸口村裡佈下了埋伏,寧肯餓着肚子也不跑到這裡的莊稼地裡來吃食。哪怕每天晚上村民們都要削上幾塊紅薯,把它們扔在山路上引誘野豬羣,但這些原本很貪吃的傢伙就是不上當。
就還剩下一天了,如果再獵不到獵物種緯他們就得打道回府了。這四天的短假算是補給他們的黃金週,如果沒有收穫的話他們就得回去繼續工作了。至於羊腸口村的村民們,也只能由他們自求多福了。
不過野豬就是野豬,貪吃是它們的天性,即將到來的冬季就是它們的催命符。在忍耐了幾天之後,對食物的渴望還是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這些野豬在種緯他們到達的第三天夜裡,還是闖進了村民和狩獵者們佈下的口袋陣裡。
半夜時分,村頭值守的村民突然敲響了示警的銅鑼聲。接着,早有準備的村民們迅速起身來到了村口的小路上,大家沿着白天事先看好的道路來到山溝小路兩側的高崗上,把早就準備好的石塊和沙袋扔下溝坎下的小路上,把整條十字形小路給封得死死的。
原來,村長帶着村民們製作了四個柵欄,就把它們放在了山溝小路的高崗之上。等到值夜的村民發現野豬羣進到山溝小路之中的時候,就及時的敲響了示警的銅鑼。其他幾處守衛的村民聽到鑼聲之後,也趕緊放下了提前製作好的柵欄,把自投羅網的野豬羣給封死在了這條十字形的山溝小路上。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種緯他們參與狩獵的人只要站在高崗上,就可以輕鬆的朝那些野豬射擊了。當然,晚上大家是不會幹這種事情的,畢竟野豬是在運動着的,晚上視線又不好,沒必要趕這一會兒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