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身強力壯的保鏢押着種緯,他自然沒有機會逃脫。何況這是在飄蕩在大海上的一條小遊艇上面,種緯根本沒有什麼可乘之機。他慢吞吞的提拉上鞋,然後沉默的隨着幾人下到了甲板上,最後被帶進了半封閉的駕駛室。
雖然現在局勢比較不利,但這並不意味着種緯馬上就會面臨危險。他感覺英其誠對他還是狠不下心來的,真要是殺掉種緯的話,英其誠也沒法跟楚楚交待。即便楚楚最後默認這個結果,今後英其誠和楚楚的關係也沒法恢復到從前了。
以英其誠對楚楚的愛,不到萬不得已英其誠是不太會對種緯下黑手的,在這種情況下,種緯早晚還是會找到機會的。當然,眼下這一關的確不好過,受點皮肉之苦恐怕是免不了的。種緯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能硬扛了。
英其誠走在幾人的最後邊,臨到他進駕駛艙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拽住了最後一名保鏢,然後對他說了一句:“你,去看看夫人是不是在睡着,記住動作輕一點,千萬不要驚動她。”
“好的。”那名保鏢答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了。
這是機會麼?種緯走進駕駛室內,留意着一切可以利用的陳設和細節。
“老黃,你出去吧,定個最慢的速度,環形航行就可以。”英其誠走進駕駛室,就吩咐正在開船的駕駛員兼機械師老黃道。
“好的。”老黃順從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設置好了航行的速度和航向,便轉身走出了駕駛艙。
“現在就剩下咱們幾個人了!”英其誠朝種緯獰笑着,隨手關上了駕駛艙的門。從駕駛艙的艙門關閉的那一聲沉悶的聲響來看,這條船的駕駛艙在隔音上還真是下過一番工夫的。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防彈,種緯卻是不太清楚的。
“這條船的駕駛艙和輪機艙都是帶裝甲的,就是爲了萬一發生意外情況的時候,我們可以用最大的速度逃脫。當初買這條船的時候還真不便宜,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值得的。”英其誠從旁邊拖過了一把椅子來,倒着跨騎在上面坐到了種緯的對面,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望着種緯道。而種緯則被強行按坐在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
“來吧,咱們好好聊聊,別有僥倖的心思。”英其誠帶着野獸對捕獲的獵物般的口氣對種緯說道:“別以爲你和楚楚的關係說得過去,我就不敢對你下殺手,逼急了我什麼都幹得出來!說,那兩塊芯片在哪兒?”
還沒等種緯說話,駕駛艙的艙門上的蜂鳴器就被按響了,艙門上的小窗口那裡露出了剛纔那名保鏢的臉。那傢伙是個亞裔,但從臉型上明顯有些歐美人的特徵,也不知道祖上經過了多少代的混血。好在這傢伙還確實懂點中文,要不然英其誠也不會總吩咐他去做事。
“是本,去開門。”英其誠坐在椅子上沒動,直接很有派頭的吩咐手下的保鏢道。
機會!如果有一個保鏢去開門的話,控制種緯的保鏢就剩下一個了。如果種緯的行動快一點,是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放倒他的。只要能搶到那傢伙手裡的槍,也許種緯反過來就可以挾制英其誠。
不過這次種緯失算了。在聽到英其誠的命令後,兩名保鏢都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名站在了種緯的對面,繼續用烏茲***指着種緯,另一個傢伙則轉身去開門了。這回種緯沒法動手了,種緯離那個拿***逼着他的傢伙距離有點遠,手又被捆在身後,沒法在往前撲的過程中把手臂解脫出來。
門打開了,門外的保鏢走了進來,駕駛艙裡的力量對比重新又變成了四比一,其中三名保鏢手中都有一支烏茲***,種緯所面臨的局面又更加的不利了起來。
英其誠似乎察覺到了種緯的心理變化,他朝種緯邪邪的一笑道:“我查過你的檔案,知道你是個久經戰陣的傢伙,還多次死裡逃生,不簡單!可是這次,你沒機會了。這條船上都是我的人,楚楚吃了安眠藥在睡着,沒人幫得了你。除非你老老實實的交出那兩塊芯片,我纔會考慮是不是放過你。我的計劃不容破壞,不要說是你,就是楚楚也不行!”
種緯沒有回話,駕駛艙裡的氣氛很壓抑。這間駕駛艙確實很結實,雖然前面和側面也有面積比較大的舷窗,但明顯算不上寬敞和明亮,這就讓駕駛艙裡的光線變得很暗,人呆在這裡感覺很是憋悶。而且看那幾塊玻璃的厚度,種緯也可以大致看出來那是特製的防彈玻璃,子彈打到上面不要說穿透,搞不好還會反彈起來。
這也就是說,一旦有人在這間駕駛艙裡開槍的話,子彈搞不好會在艙室裡跳來跳去,誰在艙裡都有可能會被傷到。只是不知道英其誠和其他幾名保鏢知道不知道這一點,反正種緯自己是不打算在這間艙室裡開槍的,尤其是這幾個傢伙手裡面拿着的,持續火力強勁的烏茲***。真要打起來,這間艙室裡的跳彈搞不好會多的像蝗災一船。
“給他點苦頭嚐嚐!”看種緯一直沉默着不說話,英其誠終於忍耐不住了。
那個叫本的亞裔保鏢和另外兩個保鏢嘀咕了一句,只有一名保鏢拿着槍往後退了兩步,另外兩名則赤手空拳的朝種緯走了過來,把種緯從椅子上拖下來就打。拳腳像雨點般的落到了種緯的身上,種緯只能像只蝦米一樣蜷縮了起來,護住身體的要害部位,默默承受着這頓毒打。
這頓毒打持續了近兩分鐘,還沒等英其誠叫停的時候,駕駛艙門上的蜂鳴器便又響了起來,打斷了兩名保鏢的施暴過程。
“是強森,他不是守着下層嗎?”持槍站在一邊的本看到了艙門上的小窗口處露出的面孔,開口提醒英其誠道:“是不是夫人醒過來了?”
“停一下,讓他坐一邊,你去開門。”英其誠顯然對被打擾有些不滿,但一想到可能是楚楚醒了,他就不好再繼續行動了,只好讓本去開門。
本空着手走到了門口,手裡提着的烏茲***已經被他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門外的人是英其誠的四個保鏢之一,所以他沒有任何的懷疑和警惕之意。而另外兩個不在毆打種緯的傢伙也沒拿起槍來,而是站在了種緯的身旁左近,擺出了一副隨時可以控制住種緯的架勢。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們這幾個保鏢完全不合格,在行動是有太多的破綻和漏洞。這也證明楚楚之前提到過的這幾個保鏢的身份,這些人不是當過僱傭兵,就是給富人當過保鏢,或者販過毒的傢伙。
所以這些人最大的特點是心狠手黑,見多識廣,但說到底他們在保鏢的專業性這件事情上都是遠遠不夠的,野路子保鏢的結果就導致他們在很多關鍵細節上問題多多。很快,這些傢伙不專業的惡果就暴露了出來,並且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
門開了,那個叫強森的傢伙卻一下子撲了進來,把開門的本撞了個趔趄。還沒等屋裡的人問是怎麼回事,本該空無一人的門口卻伸進來了兩個黑洞洞的槍口。一個是烏茲***的槍口,一個是一支小口徑****的槍口。
接着,一個拿槍的人緩緩的從門口探出了頭,居然是楚楚!
“楚楚?!”種緯和英其誠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叫了一聲。其他幾個保鏢見狀,完全楞在了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種緯,快出來!”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楚楚便在門口叫了一聲。
哎哇一聲,還沒等挾制着種緯的那個保鏢反應過來,種緯已經一膀子把他扛到了一邊,硬生生的摔到了地上。還沒等其他人做出什麼動作,種緯低姿往前衝了兩步,一個飛撲接前滾翻,整個人已經衝到了駕駛艙的門口。
屋裡的幾名保鏢除了槍被繳的強森外,其他幾人的槍都沒拿在手裡邊。等看到種緯的動作後再想去控制種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只能眼看着種緯迅速的衝到門口站起了身,接着側着身體從楚楚的身側擠出了艙門,躲到了駕駛艙外面。
“怎麼回事?楚楚,你要幹什麼?把槍放下!”看到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種緯轉眼就跑掉了,門口站着營救的人還是應該在臥室裡睡覺的楚楚,英其誠的情緒瞬間就失控了:“強森,你個廢物,你的槍跑哪去了?”
“我,我哪裡知道,是夫人喊我過去幫忙,我一過去就被她用槍指着頭,只好被她繳了槍……”被奪了武器的強森很是彆扭,被英其誠罵過之後只能無奈的辯解道。
這就是使用不專業的保鏢的後果了,一個拿着武器的強壯男人,居然輕易的着了一個女子的道兒。就算這個女人是自己老闆的女人,行爲也具有一點欺騙性,但他只要稍稍注意一點警惕一點的話,也不至於被人那麼輕鬆的就奪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