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也沒用起子,而是一手把啤酒瓶按在桌子上按牢,然後用另外一隻手用半握拳的姿勢扣在啤酒瓶蓋上。然後單手發力,居然硬生生的把啤酒從瓶口上給生摳了下來!
周圍離得近的人藉着舞臺上閃爍的燈光,都看清了這名副隊長的舉動,很多人都暗暗吃驚。用各種手段開啤酒很多人都見過,但徒手把啤酒瓶蓋給生生摳下來的卻根本沒人見過,這得多大的手勁兒?他手不疼嗎?
其實不要說在場的人沒見過,就是種緯也僅僅見過高連長和狗隊長新年聯歡的時候用這種法子表演過開啤酒瓶蓋。而且就是狗隊長那身手,開了一個瓶蓋後也得歇會兒才能再開下一個,顯然這手活兒手指很吃勁兒的。
黑胖子呆呆的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其實倒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現在動也根本沒處動,他只能在沙發上忍着,只盼着他打電話叫的人能趕快過來。
只見那名副隊長提起啤酒瓶往嘴裡倒了兩口酒,接着便伸出手去,把剩下的大半瓶啤酒全都倒在了黑胖子的頭上。這赤-裸-裸的挑釁舉動立刻就引起了黑胖子手下的反應,只見頭一個和種緯交過手的那個又高又壯的漢子一挺身就想站起來。
誰料還沒等他站起來,他身後的一個人已經用單臂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又按回了座位。不僅強行把他按回了座位,摟住他脖子的那個人還單臂發力,直接把那個黑西服壯漢的脖子鎖得死死的,弄得那個壯漢不得不伸手試圖掰開鎖住他脖頸的那條手臂。
可他的兩隻手只是虛抓了兩下,還沒等他把鎖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掰開,他的左手就已經被身後鎖住他脖頸那人用左手單手給拿住了。那個黑西服壯漢身體那麼壯,可他在被鎖死脖頸的情況下的亡命掙扎居然掙不脫對方的鉗制。在場的的衆人只看到他徒勞的掙扎着,他的右手雖然也錘了對方鎖死他的手臂幾下,但他的自救舉動依舊毫無效果。
很快黑西服壯漢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偶似的手腳都聳拉了下去。接着,只見他身後挾制住他的那人用手一推,已經失去知覺的黑西服壯漢便一下子撲倒在貴賓區的矮桌上,把桌上的吃食酒瓶碰灑了一地。
在黑西服壯漢被絞昏的同時,第二個和種緯交過手,被他用夾臂摔放倒的那名黑西服壯漢也試圖站起來,但他很快也被站在他後面的人給強行按了下來。緊接着他就看到了他的同夥被人家給硬生生勒昏的場景,這傢伙當時就僵直了身體再也不敢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夥被像條死狗一樣的扔在了桌上,也再沒敢有任何舉動。
至於那個自稱也當過兵,並且和種緯相互配合着交過手的黑西服漢子,顯然見機得很,也識時務得很。他很快就看出了眼下的情況對他這一方不利,於是乾脆連半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就那麼眼不見心不煩的坐着一動不動。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他後面的兩個人便也沒做任何動作,就那麼放過了他。
至於他們這一行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在看到同行的那名壯漢暈倒後,也試圖站起來躲避,但卻被他身後的人一把抓住頭髮拽了回來,然後強行按在椅給背上讓她動彈不得。雖然那個女人沒捱打,但就這麼讓她在近距離看着同行壯漢的那副慘狀,那感覺比讓她捱打還要來得痛苦和恐懼。
那幾個人裡的黑胖子不知道是被嚇住了,還是真的有點定力。被啤酒澆了一頭居然就真的沒動地方,任那瓶啤酒全都倒在了頭上都沒反應。而那名副隊長顯然不想這麼放過他,一瓶啤酒澆完,便又伸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兒的啤酒,再度澆了下去。而此時那名黑西服壯漢已經倒在了桌子上,這更讓爲首的黑胖子老闆不敢動彈了,只能繼續任對方肆意折辱自己。
此時,迪廳內的氣氛詭異極了。
音樂和舞蹈自始至終也沒停,舞臺上的演員還在賣力的表演着。但迪廳內的人們的關注點卻全在貴賓區的那些人身上,人們或膽戰心驚,或幸災樂禍,或饒有興趣……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一瓶半酒倒完,那名副隊長依然不擺手,又伸手把桌上盛瓜子和水果的果盤端了起來,也不管裡面是什麼東西,直接扣在了那個黑胖子的頭上。吃剩的西瓜皮和桔子皮,以及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黑胖子頭上滾落下來,黑胖子都沒有用手擦一下的意思。
等幹完這件事,桌子上已經沒什麼東西值得再用來折辱黑胖子了。那名副隊長四下打量了一下,直接伸手把黑胖子放在沙發上的衣服拽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抹到一邊,然後直接當成了墊子坐到了屁股底下,直接坐到了黑胖子對面。
迪廳內、舞臺上燈光閃爍,音樂依然喧囂,副隊長和那名黑胖子是不是在說話,遠處的人是沒法知道的。人們只知道那個後來的人在折辱了黑胖子一通後,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黑胖子對面。不過看他們兩個那距離,在迪廳現在還有些震耳的音樂下,顯然是沒法愉快的聊天的。
事情似乎就這麼僵住了,黑胖子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坐着,而他對面的副隊長側悠閒的點起了一支菸,然後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一支菸還沒抽完,迪廳門口稍稍起了一陣騷動。那個黑胖子顯然聽到了門口的這個動靜,許久未動的他稍稍動了動,似乎在期待着什麼事情發生似的。但一看到眼前的副隊長還在那兒巋然不動的坐着,他只好又安分了下來不動了。
迪廳門口的騷動只持續了短短的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很快就沒了什麼聲息。又過了一會兒,從迪廳門口方向快步走進幾個人來。這幾個人形成了一個品字形的隊列,周圍的幾個人明顯是圍着中間的一個低着頭哈着腰的漢子的。
這幾個人很快就走到了貴賓區那裡,那個對衆人點頭哈腰的漢子則被推到了那名副隊長和黑胖子面前。黑胖子一看到來人,顯然是吃驚不小,他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那個漢子。那個漢子似乎對那名黑胖子說了些什麼,然後衆人就見那黑胖子一下子頹然地靠在了沙發靠背上,再也沒動靜了。
那名漢子隨即被後來的那幾個人帶走了,人們此時終於看出來了,這件事勝負已定,黑胖子一方是徹底的輸了。至於黑胖子一方怎麼輸的,別人自然是絲毫看不出來,只有種緯是心知肚明的。不管你黑胖子有多大的本事,但敢於和警方對抗的結果卻只有一個。
直到此時,那名副隊長這才站起身來,然後他直接把一個東西遞到黑胖子眼前,在對方眼前停留了一兩秒鐘後,這才迅速收回。然後便帶着自己的一衆手下迅速轉身離去,轉眼之間便走得乾乾淨淨。
別人或者離得遠,或者因爲光線的原因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種緯只憑那東西上面泛出的一點微光和形狀,就知道那是什麼了。因爲那東西他也有一件,那是隻有正式警察纔會擁有的東西——警徽。
把警徽用在這種環境下,自然是不妥的,最起碼種緯的心裡面是有些疙疙瘩瘩的。但好在除了離得近的幾人外,遠一點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自然也就談不上妥不妥。關鍵是這個時候把警徽出示給那個黑胖子,無疑是向他表明了最終的身份,讓他打消一切不合時宜的想法。
副隊長他們那夥人走了,黑胖子一夥還繼續坐在沙發上,甚至黑胖子連身上的各種瓜皮和雜物都沒有抖落,就那麼繼續呆呆的坐着。而那名被勒暈的黑西服壯漢也不知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他顯然也弄明白了剛纔發生了些什麼事,醒過來後就那麼一言不發的蹭到了沙發上,然後呆呆的想着心事。
雖然迪吧裡的其他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做出正確的判斷。他們自然知道黑胖子一夥這回是輸定了,而且還是輸得很是徹底,沒法翻盤的那種輸。
過了好一會兒,那名黑胖子突然動了。不過誰也沒料到的是,他突然伸手叫過來了服務生,然後直接塞給了服務生一沓錢,對着服務生說了些什麼。就在服務生接過錢,卻有些發懵的時候,黑胖子站起身來,抓起桌子上自己的衣服,轉身向種緯他們這桌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黑胖子直接找上了方舒言。
只見他臉上掛着僵硬的笑容對方舒言道:“方姐,我就是個混子。呵呵呵,剛纔都是喝多了滿嘴噴糞呢!您別在意!您別在意!以後我還會常來星海捧場的,您放心,絕不給您找麻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