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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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種緯又和李護士深入的溝通和研究了一番。種緯也徹底打定了着手幫牛柳申請一等功,然後再推進軍校的主意。等種緯從李護士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謝參謀也已經結束了和醫生的談話,在病房裡等着種緯了。
看到種緯返回,謝參謀有些不願意了。因爲他已經聽說,種緯剛纔是被一個女護士叫走談話去了。按他的理解,這種緯也太花心了,跟楚楚那邊掰扯不清也就罷了。畢竟那姑娘也確實漂亮,還剛剛給犧牲的烈士們搞一了次募捐,那絕對值得尊敬的。可這纔來醫院幾回啊?居然又和女護士拉上關係了!這是不是太……
心裡這樣想着,謝參謀在面上就不太好看了,跟種緯說話的時候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你這幹什麼去了?這麼多人都等你一個人呢!”謝參謀皺着眉頭對種緯說道:“我跟你說種緯,別看你立了那麼多功,可只要你稍稍放鬆,三班可就毀你手上了。”
聽到謝參謀搶白自己,種緯也不好意思直接在這裡和謝參謀解釋。更何況謝參謀是自己的上級,種緯當面和謝參謀發生衝突,實在是不怎麼理智的行爲。
“有些別的事情,現在不方便講,回頭再跟您細說!”種緯臉上掛着笑,低下了頭對謝參謀說道,把自己的姿態擺得非常的低。
謝參謀有心不給種緯臺階下,可現在身邊左右都是三班的人。自己當着三班的戰士不給種緯留面子,着實不是個明智的舉動。再者種緯在特警團很特殊,那是公認的將來可以上軍校,有大發展問前途的人。如無必要,還是不和種緯發生衝突得好。更何況,種緯現在表現出的姿態讓謝參謀很滿意,實在是沒有發飆的機會。
種緯安撫完了謝參謀,先和牛柳打了個招呼,讓他安心養病。然後安排了一個戰士陪牀,然後便和謝參謀一塊帶人回招待所。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中午,謝參謀中午吃完飯休息一會兒,也就該啓程回駐地了。
車行駛在路上,種緯前後想了想,便直接向謝參謀開口問起了他的病情:“謝參謀,您那邊醫生怎麼說?”
謝參謀明顯的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同車的幾個戰士,想了想才斟酌着詞語說道:“怎麼說呢?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吧!行,現在先不說這個,呆會兒回去單獨說吧!”
說完這句話,謝參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很顯然,謝參謀得到的消息並不樂觀,但他並不想在三班的戰士們跟前提起,因爲這樣很傷士氣。
“謝參謀,您先看看這個!”種緯大致知道謝參謀爲什麼嘆氣了,想來他從醫生那裡瞭解到的情況也並不是很樂觀。不過既然打算推動牛柳的一等功申報,又打算給牛柳爭取到一個上軍校的名額,種緯就沒打算瞞着大夥兒。
“什麼東西!”謝參謀伸手接過那幾張牛柳日記的複印件,疑惑的看了看。
“嗯?”仔細一看,謝參謀就發覺這幾張紙的玄機了。繼續讀下去,他很快就從字裡行間的內容推斷出這是誰寫的日記了。
“哎?這,這是……”謝參謀有些吃驚的指着這幾張複印紙問種緯道:“這是牛……?”
“是,這是牛一兵的日記,是複印件。是剛纔那個女護士發覺牛一兵有異樣後,偷偷複印的。”種緯沒想隱瞞什麼,乾脆把這些日記的來歷說了出來。
“啊?!那就是說,剛纔你去談話……”謝參謀這才醒悟過來,他有些惱怒的看了看車裡的幾個兵一眼,有點想發火,卻又不好真的朝這麼多人發脾氣。轉過頭來,謝參謀又埋怨種緯道:“唉!那你剛纔不早說,這幫小子也真是!弄得我誤會你。”
這就是謝參謀在拐着彎的向種緯賠禮道歉了。雖然這種道歉的方式有點不夠真誠,但種緯還是很隨和的接受了。
“那,剛纔你和那女護士商量出個什麼了?還有,那護士怎麼對牛一兵這麼關心?這有點不正常啊?”謝參謀只是看了日記,當然不知道這後面的文章是什麼。
“謝參謀,您看假如這次任務牛一兵拿了一等功的話,能不能保送軍校?”種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在汽車裡就問了出來。對謝參謀問李護士的情況的那句話,種緯選擇暫時先不回答。
“一等功?!”謝參謀看着種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種緯啊!你也是老兵了,一等功是那麼好拿的?你這幾年也算屢立戰功了吧?可最高就是二等吧?按理湊幾個二等也可以保送了,可你自己……唉!”謝參謀一說起立功的事情,就開始埋怨起種緯來了。不過他這話雖說是埋怨,可聽起來卻順耳得很。
“你呀!你呀!就是個好面子的,非得憑本事考軍校!唉!”謝參謀長嘆了一聲,可這聲嘆息更像是對種緯的一種讚歎似的:“不過,這也是全國上下都高看你一看的原因。牛,確實有牛的資本。”
說完了種緯自己的事,謝參謀又繼續說起了一等功的事情。
“這幾年,咱們全團上下能活着拿一等功的,也就是大佐和你們狗排兩個吧?”謝參謀扳着手指頭幫種緯算道:“可他們兩個咋拿的一等功你還不清楚嗎?要論難度,都比不上你拿的二等功的難度大。可關鍵人家運氣好啊!兩個立功的事兒都算得上是影響巨大了。可牛一兵這算什麼?是,他殺了個毒販,還救了你。可死在你手裡的毒販還少嗎?尤其是在馬關……和X弄。可惜啊,這兩個事兒都只能記錄在案,只能發獎金,根本檔案裡都不能記。可那點獎金有什麼用?你都給了黃海楊了吧?”
說到馬關村和瓦弄這幾個字的時候,謝參謀故意滑了過去沒咬清楚字音。車裡的這幾個戰士,有幾個根本就沒參加這兩次行動的。就算他們也可能通過其他人,或其他渠道瞭解了那兩次戰鬥的情況,但至少也不應該是從謝參謀嘴裡泄的密才行。
“唉!那點錢給海洋家裡留下,也是應該的。總不能讓自己的戰友加兄弟流血又流淚吧?”種緯反問了一句,讓車裡的氣氛一下子壓抑了下來。
“你啊!也不知道跟你一個班的戰友該高興,還是該難過!”謝參謀看着種緯感嘆了一句道。
“怎麼?”種緯沒明白謝參謀的意思,疑惑的問道。
“你當班長他們自然該高興,你什麼都護着他們,掂記着他們,他們自然該高興。”謝參謀苦笑着解釋道:“可是,你把他們練強了,把三班也練強了,最困難最危險的任務也都落到三班的頭上了。平時辛苦,戰時更危險。你說他們會高興?還是會難過?”
聽到謝參謀這套理論,種緯一時間也有些無法回答了。不過仔細想想,還確實是這樣。如果自己不爭強,不好勝,不努力,膛整天混日子,又怎麼會帶着牛柳和黃海楊兩個人都進了三班?從這點上說,倒真是自己連累了黃海楊和牛柳兩個。
“唉,算了!我這兒說遠了。不過你這個班長當的確實沒的挑兒,到了這個時候還替戰友掂記着。行,呆會兒咱們下了車好好說說,大不了我今天先不回去就是!”謝參謀還是在車裡頭說這個事兒有些說不明白,準備呆會兒下車再說這事。
不過他還不放心,又囑咐車裡的和幾個戰士道:“你們幾個也聽見了,先別亂嚼舌頭,都聽見了嗎?”
車裡的戰士們不管是今天準備回駐地的,還是要留下來輪流陪牀的,都規規矩矩的答應了下來。就連司機,謝參謀也囑咐了一句。
“這事兒要是成了,怎麼都好說。要是還沒成就嚷嚷出去,八成就讓別人截了胡。”謝參謀越說聲音越小,卻讓衆人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很快,車子開到了公安局招待所。謝參謀告訴其他的戰士自由活動,可以出去買些東西和紀念品,但不許單獨行動和走遠。便和種緯一起回到預留的客房裡,關上門和種緯談起了關於牛柳的事情。
“你真想好了嗎?你知道一旦給牛一兵推一等功的事情推上去,你今年的報考軍校的名額可就黃了。”謝參謀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一口氣喝下去,完事後便問種緯道。
種緯一下子就醒悟了過來!可不是麼?全團才幾個考軍校的名額,沒理由三班推了一個保送,再允許自己考軍校的道理。可自己如果今年不考的話,那就只能明年再考了。自己當初還答應過楚楚,要今年考軍校的。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這次不推牛柳的一等功和保送軍校的事情的話,那牛柳還能在軍營呆多久?估計傷好之後,就會被送到諸如汽車連裡面去學個汽車修理,或者駕駛的技術,爲以後退伍後的生計考慮了。可是從現在算起,到明年冬天退伍,也就還剩下不到八個的時間了。這麼短的時間,還要恢復視力,又能學到什麼養家餬口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