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一旦做出來,該怎麼抉擇倒簡單了。種緯的推理可能是錯的,但省城的治安卻不能不設防。衆人簡單一商議,都認爲如果羅明和劉昌華可能真的把省城當成作案目標的話,按他們的性格很可能真的會在省城搞一場大事的。而銀行,恐怕就是他們首選的襲擊目標。
畢竟這種類型的案子其影響可比盜竊摩天大樓大多了,而且如果他們故意在晚高峰搞出來什麼大動靜的話,估計當天晚上大半個省城的老百姓就都知道了,還有什麼打臉方式比這種打臉方式對警方的污辱更有效的嗎?假如他們真的這麼幹了的話,恐怕社會上的一些宵小之輩也會趁機跳出來,大罵警方拿着國家的錢養了一幫廢物!那樣的話,警方實在是太被動了。
達成共識之後,那名之前說過種緯怪話的局長立即開始佈置,分配人手到全市大大小小的銀行網點去戒備着。不管這種事情有沒有可能發生,就當是次演習也是好的。另外,出城的路段警方也設置了卡口,準備防範一切可能的事件發生。
“小兄弟,如果最後你對了,我給你賠罪敬酒。”佈置完了防衛工作,這名局長微笑着對種緯說了一句。
此時的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四點半,堵塞最嚴重的晚高峰馬上就要到來了。
不知道怎麼着,種緯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可無論他左思右想,卻一直沒能想出自己遺漏了哪一點。
“元老師,許廳長,還有局長,我想去一線看看。我聽說省城有條金融街,我想去那裡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種緯把手按在桌上地圖上的金融街位置,對幾位領導說道。
“好啊!乾脆咱們一起去得了,反正深城那邊傳來消息的話,咱們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如果那邊確認羅明和劉昌華落網了,咱們這邊也就不用這麼緊張了。”那位局長很痛快的答應了種緯的話。
深城和省城相距離一百四十公里,警方的車走高速的話早就到了。估計這個時候深城的指揮部已經到位了,等那兩個疑似羅明和劉昌華的目標出現,那邊就可以收網了。如果那邊一切順利的話,自然就沒他們這邊什麼事了。
“好啊!在會議室裡呆着也是呆着,到一線去看看,也許還有些靈感呢!”元老師點了點頭,微笑着響應着種緯的提議。許副廳長也從善如流,也同意了種緯的想法。
會議室裡的十幾號人分乘兩輛車,浩浩蕩蕩的便向金融街方向駛了過去。種緯和元老師許副廳長,以及那個南省省城的局長同乘一輛中型客車,一邊說着話,一邊往金融街方向駛去。
四點半過了,街上的車流就像是雨後山間的洪流似的,很快就多了起來,種緯他們這兩輛車的行駛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看着街面上的車流行駛得越來越慢,種緯沒來由的變得焦躁了起來。
忽然間,種緯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像是自言自語的問道:“銀行是五點關門吧?這會是不是該盤帳了?運鈔車也應該快到了吧?”
“五點,應該是!”車裡的人只有付國慶回了種緯一句。而其他人在聽到種緯這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有些凝重的神情。
正在這個時候,那名南省省城公安局局長的秘書手機響了。那名秘書趕緊接起了電話,沒說了兩句他的聲音就驟然提了上去:“什麼?抓住了?是假的?是僱來的?”
這短短的幾個字,比種緯那句話可有吸引力,一下子就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那名秘書掛斷了電話,直接對車裡的人介紹道:“深城那邊收網了,結果發現那兩個人是假的。那兩個人說是有人僱傭他們把車開到那兒去的,然後又讓他們去一間事先租好的出租房裡呆了幾個小時……”
居然真的是假的!種緯的推理竟然真的成立了。
“糟了!他們要行動了!”聽完了這句話,種緯馬上反應了過來。現在這個時間銀行已經沒什麼客戶了,或者運鈔車也已經到了,正是搶劫銀行最好的時機。而深城那邊失手的時間,似乎就是經過精心設計過的。如果專案組的人真的都去了深城的話,這邊的行動純粹就是對警方赤-裸-裸的羞辱。
種緯的話就像重錘一樣敲在了衆人的心上,讓車上的衆人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沒人顧得上爲深城那邊遺憾,更沒人顧得上爲他們將直接面對羅明和劉昌華興奮,因爲衆人都猜得出來,接下來的麻煩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几百米外的金融街方向忽然隱約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
週末的銀行裡邊,只剩下兩三個客戶。銀行的門已經關了,保安就守在門口,拒絕新客戶進入。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摩托車快速騎上了銀行門前的人行道。隨即摩托車上的兩個人跳下車來,連頭盔也沒來得及摘,直接朝銀行的大門走來。
保安剛要擋住門拒絕他們兩人進入,誰料想當先的一個人從挎包裡抽出一支短管獵-槍來,照着玻璃門就是一槍!
“砰!”“嘩啦”一聲,玻璃門上的鋼化玻璃一下子碎裂了開來。嚇得四十多歲的老保安連連後退,嘴裡一迭聲的叫道:“有槍!有槍!”
喊聲未落,那兩個戴摩托頭盔的人已經推開門進了銀行的辦公大廳。
“砰!”爲首那個人朝天放了一槍,同時透過已經撩開了面罩的頭盔對大廳裡的衆人喊了一聲道:“錢是老子的,命是自已的!想清楚了!都給我老實點,靠到邊上去!”
“啊~~”幾聲女人的尖叫聲響起,不管是銀行里正辦理業務的客戶,還是正在工作的銀行工作人員都發出一陣驚慌的亂喊,被嚇得不知所措。
就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該怎麼辦的時候,走在後面的那名劫匪忽然走到櫃檯前,從自己的挎包裡面拿出了一個小飯盒大小的四方盒子,然後極爲從容的用膠帶把它粘在了櫃檯上的防彈玻璃上。
前後僅僅幾秒鐘,等到他把那個盒子粘好了,然後他還中氣十足的喊了聲道:好!接着便把那個小盒子上的一斷粗線繩給撥了下來。瞬間,那個小盒子上便冒出一股濃煙來。
“想活命的躲遠點!”第二名劫匪伸手把癱倒在櫃檯前的一個女人強行拉起來拖到一邊,甚至還有時間好整以暇的對着櫃檯裡面的銀行工作人員說了一句。
到了這個時候,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要做什麼了——這是要用**搶銀行啊!一名工作人員按下了櫃檯上的報警器,然後就連滾帶爬的躲進了櫃檯深處。
“轟!”一聲巨響,櫃檯上的防彈玻璃馬上被炸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洞。但堅固的防彈玻璃雖然被炸了個洞,但卻依然保持不倒,繼續堅持着履行着它的防護職責。
只是這兩名劫匪顯然準備得極爲充分,爆炸的煙塵剛過,搞爆炸的那名劫匪舉着一柄事先準備好的錘子就衝了過來。僅僅幾錘下去,那面搖搖欲墜的防彈玻璃就再也撐不住了,終於完全掉了下去。
第二名劫匪拉着櫃檯的大理石臺面一縱,整個人一下子就跳上了高高的櫃檯檯面,然後他抽出支手槍來便跳了下去。
櫃檯裡面的幾個工作人員不是跑遠了,就是趴在那兒不敢動不敢吱聲了。那名劫匪也不理別人,看看沒什麼危險就把槍收了起來。然後,他從挎包裡拿出一個口袋,迅速把已經捆成一沓沓的錢款都裝了進去。等手裡的這個口袋裝滿了,他立刻就把它扔出了櫃檯之外。然後,又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另一個袋子繼續裝。
僅僅二十幾秒的功夫,這名劫匪就完成了對銀行的打劫。這傢伙對剩下的錢款也不留戀,踩着桌子就跳上櫃臺,然後在第一名劫匪的配合下迅速的跳出了櫃檯。接着兩名劫匪一人一個口袋,迅速出了銀行大門,跨上還未熄火的摩托車揚長而去。
從開槍進門,到搶劫完畢駕車離去,整個搶劫過程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樣子。如果不是劫匪在進銀行門的時候開了一槍,人們都根本沒法注意到銀行那出了事!
聽到槍響的時候,種緯就警醒了起來。雖然那槍聲離得有點遠,且因馬路上車水馬龍的噪音讓他聽得不怎麼真切,但他那根敏感的神經還是被撥動了。
“槍聲!停車!停車!”種緯最先反應了過來,並且喊了一聲。現在車子還在路上做烏龜爬,幾百米的距離跑過去也比這車開得快得多。
“槍聲?”其他人顯然沒有種緯的耳音和意識,可就在他們一楞的功夫,前方金融街方向便傳來一聲沉悶而又巨大的爆炸聲——“轟!”
這回衆人是真聽清楚了,衆人的臉色也全都變了,沒想到真的來了!
“誰有槍,給我支槍!”種緯毫不客氣的對車裡的人道。他是外埠來公幹的警察,不要說他現在還是個學警,就算是正式的警察也沒有配槍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