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石蓮子反問炎炙,“她就是一尋常到極致的小女生,那些流言說得那麼難聽,你覺得她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所以,不是因爲徐牧?”他將信將疑的,這才反應過來。
“自然不是爲了徐牧!”石蓮子斬釘截鐵地開口。“他就是一個人渣,小溪怎麼可能看得上。而且不是我說你,你竟然會吃一個人渣的醋……”
石蓮子這話,說得別提有多嫌棄了。
而炎炙受着,竟然連這句話都沒有反駁。“所以,她一定恨死我了……”
聲音壓抑,不知道藏着多少挫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石蓮子也懶得繼續教訓炎炙,乃是一本正經地問他,“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反正你這次太混賬了,連我都不幫你。”
“我不知道。”他悶悶的,也只能應這麼一句。
“依着我說。”石蓮子微微一頓,略作思考之後開口。“她現在都不想看到你,你最好就先安分個一兩天吧。至於邪靈娃娃的事情,讓念溪自己上手。念安不是已經告訴了她要如何解決嗎?她倘若想一直安安分分做你的妻子,總歸得有些本事。”
沉默了好久,炎炙終於壓低聲音。
“嗯。”
再然後,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的臉上,似乎是他略帶灼熱的指腹,輕觸是那麼溫柔……和他之前的瘋狂,簡直是判若兩人。
“對不起。”
他同我說。然後緩緩站了起來,慢慢走遠……
我緊閉着眼睛,不敢睜開。
然後昏昏沉沉的,竟然又睡去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不僅多眠,而且多夢。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炎炙不在,我桌上的鐘馗像還在……只是下面,壓了幾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用硃砂寫着紅字,筆走遊蛇,都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只能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東西?
我將手指停在石蓮子之上,帶着疑惑地開口詢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靈符。”它言簡意賅地,回
答我道。
他這話,倒是讓我忍不住將眉頭一皺,帶着疑惑地開口。“這靈符是誰寫的……”
“這……這……這……”它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讓我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其實已經猜得七七八八,無外乎是想從他的口中得一個確切的答案。所以我同他說。“我不會生氣,你老實告訴我吧。”
石蓮子非常不情願地告訴我說。“是炎炙。”
果然呀。
我的手中,是五張符咒,雖然都是筆走龍蛇,但每一張的筆跡都有些不大相同……
石蓮子見我遲疑,就幫忙陪襯了一句。“雖然從數量上說只有五張,但也挺不容易的。炎炙到底是厲鬼,本事再高畫符咒都會受到影響的。”
“哦。”嘴上就硬了那麼個字,但不知道怎麼的,心上竟然鬆動了些。
石蓮子那是最會察言觀色,很快也品了出來,於是趕忙再補充了一句。“昨天的事情他雖然做得過分,可那也是因爲他做厲鬼久了,所以患得患失的,就想着如何一直拽着,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心上又開始糾結了起來,到了最後我只能說。“你不用爲他開脫,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我認識他,但是未必瞭解他。
然後,它又是安分了下來。
我將靈符收起來,然後擺出了一張白紙,簡單地將學校的建築圖畫了出來。尋常來說,娃娃的本體一定藏身在照不到太陽的陰暗角落。我和厲鬼的接觸雖然不多,但這……算是常識吧。
所以,能曬到太陽的地方和向陽的樓棟,統統不在考慮範圍內。
這樣一來,就排除了操場、食堂、部分教學樓和男生宿舍……
第二個條件是,娃娃會經常出現的地方。
據我所知,她會出現在我們這幢女生宿舍,說不定我們平時上課的實驗樓和教學樓也是可以去的。雖然範圍被縮小了些,但不得不說,還是挺大海撈針的。
一籌莫展,竟有些摸不着頭腦。
更爲關鍵的是,我連邪靈的本體長什麼的模樣都不知道,更別提怎麼尋找了……
只能先把這事情擱置下來。
想着已經很久沒有看書了,趕忙尋了兩本去圖書館上自習……就是不知道我這樣,看得進去,看不清楚。
反正無論如何,距離確定保研名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如果保研不上,我也會很麻煩……那就是懸在我們所有學生頭上的一把刀,所以思諾纔不惜用冥婚來騷擾我,讓我不能好好學習;所以雪琪和晴雨會排擠我,都不爽我有那麼個機會……
這說來無奈,但我拿它沒有法子。
圖書館很大,所以就算學生衆多,我也在二樓的角落裡找到了個位置,這地方安安靜靜,挺適合看書的。
可剛剛坐下,身後的書架就傳來了對話聊天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並不是覺得他們缺乏公德心……而是因爲,這……這聲音我認識!
一個細細尖尖的,帶着稚嫩。
一個溫溫柔柔,卻也不失銳利。
思諾和……那個邪靈娃娃?
他們有瓜葛?
我覺得奇怪,雖然手中還是捧着書,但卻豎着耳朵聽他們之間的聊天。難道邪靈盯上了思諾?可就連猼訑都叫她左護法,我覺得邪靈在思諾這裡,應該討不了好吧……
不過我似乎想錯了,因爲邪靈之所以找到思諾,並非是因爲盯上了她,而是因爲……
他們本身,是合作的關係。
便是聽到那個娃娃同思諾說。“我下一個會挑徐牧下手,不過男生應該不喜歡變漂亮吧……還是簡簡單單,色誘好了。”它琢磨了下,提出了最爲合適的方案。
思諾也沒有反駁。
只是悠悠地提醒了一句。“可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分,念溪你不瞭解他,我可是非常清楚她的本事……你別把她逼急了,你倘若把她逼急的話,她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思諾不愧和我做了三年最爲親密的朋友,不得不說,她對我,果然非常瞭解。
逼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得做。
但,那隻娃娃,只是輕輕地訕笑了個。
它,不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