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的律師來,我無話可說!”付瑤琴哼了一聲沉默。
“不要用你是孕婦來作爲理由,孕婦犯罪不是從輕的條件,你故意傷害他人身體已經被監控拍下,也有很多在場的目擊證人,你認爲你行使緘默權有什麼意義?”組長繼續說。
寧唯鬆開握着的拳頭,感受到手中柔軟的絲質手帕蓬鬆着在她手中舒展,她不再聽兩人的對話,直接走上前,將診斷書放在了組長面前,看着付瑤琴,一字一句:“這事我追究到底!”
組長擡頭看寧唯,又看了看付瑤琴,只看着兩人目光相對,是互不相容的火藥味,他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寧唯已經轉身離開了。
寧唯大步往外走,目光冰冷而銳利,直直看着前面,連頭都沒有偏一下,對葉安陽說:“她不是要請律師嗎?那我也請律師!你有好的介紹嗎?她如果執意和我過不去,那就鬥鬥看!”
“小妮子!”葉安陽拉着寧唯的胳膊,看了一眼她纏着紗布的那隻手,“你是因爲她這麼傷你而要鬥,還是因爲洛昊?她只是那樣說了一句洛昊,便又激起你心中千層浪?”
葉安陽剛纔還是跟了上去,只不過沒有上前,看着寧唯這樣,他心中難言複雜。
寧唯對上葉安陽的眼,明明覺得他說得不對,卻又有種被看穿的窘迫。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冷着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怒氣,“你不介紹我自己也能找!還有,不是因爲他,只是付瑤琴傷害了煙意!僅此而已!”她丟下這句話後便大步流星的轉身走了。
葉安陽看着她立刻就走遠的背影,眸中染上一層薄霧。她以前受到任何傷害,他都是那個一馬當先要找別人算賬的人,現在卻成了因爲她內心想法是自己所不想看見的而去攔她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再拿以前比,什麼都變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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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君咖啡店。
窗戶前,寧唯穿着寬鬆的連衣裙,整個人窩在單人沙發裡,精緻白皙透亮的面龐在微光的照耀下,如純淨的天使一般讓人神往。
長長的自然烏黑長髮散在沙發上和白色連衣裙上,猶如瀑布般壯觀中帶着不容褻瀆的美。未着鞋襪的腳踩在深咖色沙發的邊緣,襯得皮膚雪白,從腳掌到腳腕,是讓人心悸的性感。
“你去!”樂逸撞了一下旁邊小李的胳膊,用下巴指了指寧唯的方向,然後將手中的毯子丟到他的懷裡。
“我不去!要去你去!”小李將毯子塞回樂逸的懷中,眼睛至始至終都看着寧唯沒有移開。
樂逸從寧唯身上將目光移到小李身上,嘶了一聲不滿的瞪着他,哼了一聲轉手將毯子丟進另一邊的小趙懷裡,“你快去!否則老大該感冒了,現在可是十月天啊。”
小趙連忙置身事外的舉高雙手不碰毯子,“你平時黏着老大,這會倒是推脫着都讓我們去?我不管,我要去做芝士蛋糕了。”他說罷迅速轉身鑽進廚房。
樂逸鼓着眼睛,氣呼呼的朝小趙的背影揮了一下拳頭,看了看最後還是抱在自己懷中的毯子,又擡頭看了看那邊的寧唯。
周圍的男客人也好女客人也罷,全都目光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鬼祟的看向寧唯,眼中各種疑惑好奇探究,但更多的還是羨慕和驚豔。
樂逸瞧寧唯對這些目光仿若未覺,一直看桌上,不由嘆了口氣,跟着她的表情變得低落。正失神中,不妨手中一空,毯子自手中到了他對面站着的何煙意那。
何煙意掃了一眼前臺這裡,樂逸小李和兩個服務員在前臺站成一排,目光齊刷刷地都看着寧唯那邊,這相同的表情,整齊的仗勢,簡直比寧唯還要成了這咖啡店內亮眼的風景。
“就知道看看看,不要幹活啦?連你們都這麼看着,客人們能不看?”何煙意瞪着他們兇了句,四人連忙收回目光,跟訓練過似的,同時轉向何煙意反方向,都想往廚房鑽。
何煙意眼疾手快拎着最後一個樂逸,朝他陰森的嘿嘿笑着,“怎麼?看夠了就這麼走啊?平時老大老大叫得那麼親密,我出去一趟不在,你看到她這樣,就光顧着看?”
樂逸雙手合十討好獻媚的對着何煙意呵呵的笑着:“何姐,煙意姐,何老大,煙意老大,我也心疼,可是我怕過去,突然看到老大哭,我招架不住,害怕呀。”
“沒出息!”何煙意手一鬆,把樂逸一推,嫌棄的啐了一聲,自己抱着毯子朝寧唯走去。雖然面上這麼說樂逸,但其實卻能理解他的說法,男人果然對女人的眼淚沒辦法啊。
寧唯本就沒有將目光專注的落在哪一處,突然頭上多了一些重量,目光也被擋住,她眼睛睜着,仍然能看見從這個暗紅毯子上透進來的光線。她也不伸手拿開毯子,覺得這樣反而舒服。
“寧唯,你到底要這樣到什麼時候?”何煙意等了半響,見被她從頭上蓋着毯子的寧唯一點反應沒有,也不伸手將毯子拿掉,她有些無語的自己將毯子抓下來,看着她臉問。
“只盼君,只盼君,煙意,你說只盼君什麼?盼君好還是盼君壞?爲什麼要盼呢?”寧唯目光再次落在桌上餐牌的三個字上面,語氣接近呢喃問。
何煙意伸手一把將餐牌拿開,丟到了自己身後的沙發,然後坐在上面徹底的擋住她目光,“你要真的有這麼要死要活的,不如就去找洛總裁,又或者就出國吧!我給你出錢!”
寧唯微微擡起臉,不施粉黛的臉看着清麗脫俗,她看着何煙意輕笑了一聲,“我怎麼了?我不過在這養着傷,你們不讓我做事,我只能坐在這裡呀。”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何煙意皺眉看她。
“那說的什麼?你說我時常午夜夢迴痛哭流涕?呵呵,我爲了你受了那麼大的傷,想到連烤餅你都不讓我吃,自然是又痛又委屈所以哭了,這都不許?”寧唯笑得燦爛明媚。
何煙意一噎,寧唯嬉皮笑臉的,她本來要嚴肅的臉色都跟着兇不起來了。
“不過,我倒是真想去找洛昊。”寧唯目光看向玻璃外,“問問他離婚協議簽好了沒有。”她說完看着何煙意鐵青的臉,咯咯笑了起來,“我開玩笑呢。”
何煙意撇開眼,哼了一聲道:“你要在店裡待到什麼時候?你佔着那間包廂,弄得許多人預定我都只能拒絕了,你這樣很影響營業額的你知道嗎?”
想到寧唯是爲她受傷的,何煙意很愧疚,對眼前這個女人簡直是打從心底疼惜,可是不趕她走,任她這麼消沉也不是辦法。
“哎,你看着我愁眉苦臉很煩,我在家裡待着,看到我媽同情憐憫看着我,時不時嘆氣,因爲哭了手忙腳亂的樣子我也很頭疼,只好在這躲會,免得她看了傷心。”寧唯無奈道。
“我聽說洛董事長找過阿姨呀,是想讓她勸你不要和洛總裁離婚呢,你真的不考慮了?”何煙意身體一下子前傾,撐着桌子滿臉期待看着寧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