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琴剛一被關,轉身便見門口進來了一個她此時恨不得撲上去撕碎的人。
“實在非常抱歉,寧小姐,我們也不想在你有傷在身的這個節骨眼就讓你到局裡來,但是程序上需要給你做一下筆錄,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組長帶着寧唯一邊走進來一邊抱歉的說。
寧唯搖搖頭,“沒事,我沒有大礙,何況組長你們這麼積極處理案件,對我們這些受害者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寧唯手上的傷口也已經在醫院都處理包紮好,替她包紮的護士還一直說應急做得好,甚至問她手上那個藥粉是什麼,直誇效果很好。不過那是洛昊弄的,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寧小姐能夠這麼理解我們的工作,我在這裡表示感謝。”組長笑容滿面的朝寧唯點頭。
組長在寧唯剛一到醫院就去帶她來做筆錄,於是看到了寧唯的傷口。儘管情急之下,但用這種方法來阻止,連身爲警察的他都皺眉。如果不慎,手就真的會廢掉。
想到自己把剛經歷這麼驚險事情的人立刻拖來局裡,而且寧唯還一點脾氣沒有,組長就更加不好意思,以至於說話都客氣許多。
付瑤琴聽見寧唯的說話,又看見走在前面的警察組長對她這麼客氣,她氣憤的抓着監獄鐵桿,“她寧唯到底拿什麼賄賂你們這些狗屁警察了!她就算說她是景彙總裁夫人,那都是假的!”
她喊完,見組長看過來的目光完完全全的就是看犯人的眼神,她不由的有些醒神,越是這種憤怒的時候,越是容易說些不利於自己的話。她竟然說了警察被賄賂.
寧唯連眼神都懶得看到付瑤琴那邊,只是跟着組長一路走到一張辦公桌的前面坐下。她身後還跟着葉安陽,卻是從進來,眼睛就看向付瑤琴,像用眼神能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請問姓名是?”警察組長按照步驟,問寧唯。
“寧唯。”她回答道。
警察組長又繼續問了幾個基本信息的問題,然後便問了寧唯當時現場的情況,寧唯如實的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意簡言駭,敘事明確,思路清晰,組長邊聽邊記,聽完點了點頭。
“寧小姐,根據你的說法,當時付瑤琴不是直接砍你,而是砍你身邊的朋友何小姐?那你是替何小姐防衛而受的傷?”組長看着記事本問。
寧唯點頭,“是。”當時付瑤琴的刀的確是直接向着何煙意的,但是何煙意沒有她機敏的反應過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所以是她伸手抓着刀的。
“你覺得付瑤琴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呢?你們之間結仇了嗎?”組長問。
寧唯沉默,她個人的想法是覺得,付瑤琴的目標其實還是她,只不過付瑤琴的想法肯定覺得傷了她,她只是痛而已,如果傷了何煙意,她就會因爲事情因自己而起,比自己受傷還痛苦。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她的猜測,在法律面前,一切沒有證據的臆測都是不適合說出來的。
於是她沉默的這會如此一想,搖着頭說:“我不清楚,我也以爲她的目標應該是我,因爲她一直誤會我和她的丈夫有什麼私下聯絡。”
組長點點頭,又問了寧唯一些話,寧唯也如實的答了,但只是把自己確定的事情告訴了組長,其他付瑤琴的動機和想法,就由警察去撬開她的嘴吧。
“好的,謝謝寧小姐的配合,如果我們還有其他不清楚的地方,可能會打擾你,希望你能見諒。”組長站起身,問完了所有問題準備送他們走。
寧唯也站起身,“好的,有事請儘管來找我,麻煩你們了。”說罷便拉着葉安陽往門外走。
葉安陽因爲生氣她這麼不要命的直接去抓那刀,所以一直板着臉不說話,但又像個口香糖一樣一直黏在寧唯身邊。明明不關他的事,卻一直覺得那天他不該不帶她就去見客戶。
此時這份內疚因爲看到付瑤琴,有多內疚就有多討厭付瑤琴,眼睛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往她身上刮!寧唯拉了他好幾次他都不動,直到寧唯擰他胳膊,他才瞪了她一眼,勉強出去。
走出了門口,寧唯突然想起,“對了,那個治療診斷和病歷我沒有給組長!”這是證明她被付瑤琴那刀傷得有多重的證據,可不能忘記交給組長,想到此,她立刻折返。
“我去給吧!”葉安陽拉着寧唯,總算是自從醫院出來,跟寧唯說了一句話。
“我馬上就出來,你在這等着,跟屁蟲可不是你的作風!”寧唯想起剛纔怎麼拉他都不走的情形,立刻擺手拒絕。
寧唯爲了不給葉安陽再反駁和爭執的機會,拔腿就跑了進去。
“付瑤琴,你當時爲什麼要砍何煙意,和她有什麼過節嗎?還是因爲嫉妒寧唯,甚至想要報復她,所以將憤怒轉嫁到她好朋友的身上?”組長問道。
付瑤琴一雙脣緊緊閉着,冷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卻在擡眸時看見了門口走回來的寧唯,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
“這你要問洛昊,我不知道他的動機,因爲我是受他指使的,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目的。”付瑤琴突然認真起來,帶着些可憐和茫然的看向組長,哀聲道。
付瑤琴這句話好像長了腳,自動的敏感的爬進了寧唯耳朵,她的腳步一僵,擡頭猛地看向付瑤琴。
寧唯手正放在口袋裡,和診斷書放在裡面的還有那塊洛昊給她包紮的手帕,此刻如同一塊燒紅的鐵一樣火熱,燙得她手滋滋冒煙的疼。
“付小姐,在警察局,你說的所有的話都會記錄在案,如果這次案件要上升到法院,到時候你現在的指控也會具有法律效力,你能確定你現在說的話嗎?”組長沉着臉嚴肅的說。
寧唯手微微捏緊,或許是真的被洛昊騙太多了,她下意識的竟然真的以爲,付瑤琴如此大膽的作爲是洛昊指使,而他如此恰到好處的出現,便是來拉扯她的心。
她感覺他總是突然在她心口插上一刀,然後又柔情滿目的給她塗上最好的藥,以至於她以爲能離開了,又不由的停下腳步。她步步小心,害怕自己是不是又陷進了他埋好的糖衣黑暗中。
“警察先生,你還真是護着寧唯那兩口子呀,你這是在威脅我?你都沒問清我爲什麼這麼說,有何根據,就警告我如果說假話會負法律責任嗎?”付瑤琴譏笑着諷刺組長。
組長審的犯人多了去,她這點諷刺和手段早已經見怪不怪,“我提醒你需要爲自己的話負責,也是對你的一種保護。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進了這裡,無論你什麼身份都逃不掉該受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