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悅晴你這是試圖謀殺!故意殺人!我.”葉安陽聽了韓悅晴的話,震驚且氣急的靠近,他真的無法去想象,一個女人輕描淡寫自己做了如此罪惡的事,說得時候也是堂而皇之地。
寧唯伸出手,剛好橫在葉安陽的面前擋着,感覺到葉安陽不解的目光看向她的後腦勺,她豎起手掌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她一雙眸子半絲溫度也無,看韓悅晴如看螻蟻野畜的眼神。
“你現在當然覺得自己能翻天,馬上韓晉就掌握整個景匯,你會有萬衆矚目,高高在上的地位,比之前的星城公主更星城公主的榮譽,身邊還有個木偶許航宇可以隨意擺佈,所以這個農民工,對你意義其實也很重。
只不過對你來說他是能讓你到達那個位置更加保險的契機,是讓洛昊狀況雪上加霜的棋子,但你真的會那麼做嗎?殺了他?不,你不會,如果是你做的,你不會告訴我。
因爲人從不會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給敵人,你會告訴我,只能說明你是想讓他休克而非想讓他死,他只要休克一下,我們就會被嚇得魂不附體,這個時候你處上風,便可以用大發慈悲的姿態來和我們談條件。
景匯你已經馬上就會有了,如果覺得那個木偶許航宇用着還順手,也可以讓他和付瑤琴離婚,你娶了許航宇,已經擁有這些,你還有什麼想從我們這裡得到呢?不妨說說!”寧唯神情散淡,帶着譏笑看韓悅晴。
“寧唯你知道哪裡最惹人討厭嗎?就是這種自以爲是,沒什麼了不起卻總是自大輕狂的樣子!你們沒被嚇得魂不附體,我也一樣可以用大發慈悲的姿態給你們一條活路!”韓悅晴眸光陰狠。
寧唯斜着嘴角勾勒了一抹像韓悅晴說的輕狂的笑容,靜靜看着自己掌下韓悅晴的頭不說話。
“你以爲你最愛洛昊?呵呵呵呵,可笑,我愛他十幾年,是你幾個月比得上的嗎?我愛他愛到又傻又蠢!甚至一直幫他隱瞞他對你做過的事,希望能不破壞你們,僅憑自己這顆心感動洛昊!
可是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爲了做戲給你看時,偶爾親近一下,我心花怒放,他清醒漠然,等到用不到我時,多看一眼和一句軟話不說就拋棄我!”韓悅晴滿是恨意的說。
寧唯沉默,韓悅晴之前的所作所爲叫做不破壞他們,僅憑自己一顆心感動洛昊?韓悅晴的恨意連對她身邊的人也蔓延過去了不是嗎?
距離她親密程度遠些的,就是樂逸和小李,可上次被她讓人打成那樣。近一點便是木屋那次,遭殃的險些是林慧蘭,後來不但她,連洛昊也受難。
她不想計算這些,但聽着韓悅晴的這番話,她是蒙着眼睛不承認自己的錯,和許航宇一樣,把自己的所有行爲合理化,屏蔽掉自己的錯誤。
人生不是被愛或者不被愛,而是愛或者不愛。韓悅晴明知洛昊是做戲可仍然抱着期待,明知結果一定是不如自己期待的,可等到預料的結果到來時她卻感覺被負了。
“是啊!我賤嘛,他即便做戲都不屑於找我的,可我就是要貼上去,要讓他即便做戲都選我!他從始至終都冷淡,沒給過我希望,全是我在假想!你滿意沒有開心沒有?!”韓悅晴忽然大吼了一聲,打開寧唯的手蹲在地上。
“沒事吧?”葉安陽立刻扶住猝不及防被打得退後了一步的寧唯,關切的看着她問。
寧唯對葉安陽搖了搖頭,俯視着蹲在地上的韓悅晴,“你常說自己沒有哪裡比不上我,那你何必要把自己變得那麼悲慘?陷害、嫉妒、自殘、陰謀、設計、利用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
韓悅晴趴在膝蓋上的頭擡起來看着寧唯,“你懂什麼!”
“是!我不懂,因爲我從出生就沒覺得自己有什麼比別人優越的,被欺負,被輕視,被嘲笑,被陷害,被利用都覺得是人之常情,生活必經,從未覺得世界上一切都應該和我沾上關係,只有和我沾上關係纔是正確的。
在你看來,你想要的就不能變成別人的,你不想要的在你沒親手丟掉之前,也不能別人拿走,你要做的事情就該全世界都讓出來?”寧唯真的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天大的幸運,以至於她對每個偏執到發瘋的人都同情。
她並沒有父母健全陪在身邊,並沒有衣食無憂長到現在,並沒有工作順利升官發財,她只是普通,努力,不放棄,不把自己看重,但也沒把自己想得悲慘而已。
“我喜歡洛昊十幾年!你說我是因爲自己的優越感?何有優越感?我在他面前多麼的沒有尊嚴啊!”韓悅晴眼睛瞪得銅鈴大的盯着寧唯。
“你現在不是想毀了他嗎?這是你的喜歡你的愛?你覺得我配不上他,可是找個比你還優秀的人來,你也仍然不會就此放棄。你從小就掌握一切,洛昊脫離你的掌握,這種特殊讓你當成是愛。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親切的叫他‘昊’,他和你說話的語氣,讓我感覺得到你們雖然不熱情,但就是多年的朋友。也就是說,我出現之前,你和洛昊在做朋友,你接受他對你沒有愛意這件事。
你認爲他可以不愛你,你也並沒有愛他,只是想征服一個不附和自己的人而已,僅僅作爲朋友你已經感受到這種他沒有無視你的感覺,可是他愛別人,你突然受不了了,爲什麼能愛別人卻沒有愛自己?
你不服氣,你不甘,你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比我好,特別是調查後知道我只是個一天到晚打工,後來混了多年終於成了個秘書而已女人。
所以你要證明,糾正洛昊來愛你纔對,因爲你長到那麼大,沒有一次想要的沒得到,因爲洛昊是第一次你沒得到的,你受不了了?”寧唯看着韓悅晴,語氣平常,像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胡說!你胡說!”韓悅晴低吼了兩聲,抱着頭趴在膝蓋上。寧唯真的都是胡說!
和寧唯說的相反,是她看寧唯全身上下的毛孔她都比不上,幡然醒悟,那麼多年洛昊不愛自己,原來是自己太差勁了!她接受不了,她是公主,是明珠,怎麼會有人比她好那麼多?
寧唯的確是一天到晚在打工,區區一個他爸爸身邊成千上萬流水線一樣劃過的秘書而已,可是她每一份工作都做得那麼專心,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身邊圍繞着那麼多人,渾身有種歲月挫折打磨後的柔亮光澤。
人嫉妒是因爲自己沒有,她韓悅晴衆星捧月如何?家世顯赫如何?芭蕾冠軍如何?朋友逢場作戲,虛情假意,家人好功近利,冷暖不問,擁有的快樂還沒有寧唯多!
連洛昊,一個清心寡慾,原以爲和她一樣拋棄世界,隔離着自己空間的洛昊!也突然就被寧唯搶走了,越是如此,她就越覺得自己擁有着這些,可在寧唯面前就好像一個窮酸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