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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大年三十了,在此恭祝大家,蛇年吉祥,開年大喜!↖(^w^)↗
對話仍在繼續。
“沒想到,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小傢伙,竟然能知道我們那麼多事。”
淡淡的語氣帶着驚訝。
林安注視着那人,感到快要窒息。
儘管對方事實上並沒有對她有任何威壓,但他只是站在那裡靜靜打量她,她已經覺得自己就像站在一個僅能容腳的懸崖上,錯一步,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纔是傳奇,露露他們在她面前所展現的,不足他們真實力量的萬分之一。
林安什麼也沒說,即使看出對方是人族,即使猜出對方和那個混血魔族的關係——好吧,他們實在太像,就算面目看不清,但輪廓,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孿生兄弟,好像剛剛分開的那一位又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林安推測到了所有,但沒推測到,在那個混血魔族身後追殺他的,就是賦予他一半血脈的人,而這個人,卻是一個人族——
一個人族傳奇。
林安覺得這個世界簡直荒謬到極點。
但假如她知道,正是一個擁有初步判別智能的中樞將她的聲音傳遍全船,以致她面臨現在這種境況的話,那她一定會更加感覺這個世界不但荒謬,而且可笑!
——或許冥冥之中,命運的確存在着惡意。
對方也完全沒有要林安回答的意思,事實上他完全是自說自話,根本沒打算和林安有什麼交流。
那人擡起手。手指修長蒼白,似乎久不見日光。
也不見什麼動作,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淡紅幻影出現在他指尖,像一隻小小的張開翅膀的蛾,又像一個扭曲的“Z”。
淡紅的印記拖着淡淡的尾巴,向林安射來。
林安瞪大了眼睛,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彷彿被禁錮。
瀕死前的時間,就像慢鏡頭,將一秒拉成無數秒。漫長又短暫。
淡紅印記飛來的軌跡拉成一條淡紅的絲線,留在林安的視網膜上。
生,
或者。死。
左臂呼之欲出的灼熱終於抵達一個頂點。
無數豔紅的蝴蝶震顫着翅膀飛出,鋪天蓋地,豔麗悽美,像朵蓬髮的血花,漫布整個被傳奇的法則之力隔絕的領域。
撕拉——
林安似乎聽到了一聲撕裂聲。
她重回原本的世界。就像跳出了水面、現在又重新落下水底的魚。
飛舟仍在震動翻滾,她的手仍貼在那朵紫羅蘭上,但因爲魔力的中斷,花朵恢復成半合的花苞狀。
林安甚至不記得魔力是什麼時候中斷的,或許在她發覺那個傳奇到來的時候,或許是在她說出第一句話的下一秒。
剛纔的所見猶如浮光掠影的幻象。那人已經不復存在。
那漫天飛舞的紅蝶,像破壞了對方製造的法則領域,而那道淡紅色的像飛蛾一樣的攻擊。也就和那人一起,不復存在。
背部貼着牆壁,林安慢慢滑下來。
“我該想到的,那人不是真身。”
——如果對方的真身到來,那麼外面的戰鬥不會如火如荼。那些*師和黃金劍聖早該死絕,飛舟早該報廢。
但毫無疑問的是。對方只是暫時被牽制住。在知道對方仍有餘力來到她面前後,林安對梅麗莎他們徹底不抱希望。
對方隨時可能會真正出現在她面前。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逃生。
***
但假如林安這時能看到飛舟外的情形,那麼她或許會把情況想象得更好一些。
在她左臂涌出的紅蝶將傳奇強者的法則空間撕裂的同時,天際之上,一個無以名狀的至高意志驀地降臨——
無數道金色的光射下,浩大、廣博、威嚴。
金光直直衝着空中一處空處壓下,在那裡,原本空無一人的位置上顯露出一個人形,仰頭看向金光的來源處。
“……元素迴流,你果然越來越也強盛了……不但要壓制他們,連我,也開始要被你壓制了嗎?”
沒有回答。
他對話的對象,本就是天地間至高的存在,無數法則所聚合成的、沒有感情只有規則的位面意志。
劍罡與法術的光芒輝映,讓雲層都爲之變色。
但梅麗莎等人針對那人的攻擊,悉數落空,天際降下的金光隔絕出一塊絕對空間,任何進入範圍內的能量都全部消弭。
“是位面意志降臨,快離開那裡,不要被他牽連!”空中,梅麗莎高聲叫着,腳下劃出白色氣旋,射向飛舟。
衆強者飛快遠離金光範圍,落到滿目蒼夷的甲板上,不顧身上的傷勢,仰望天際。
但法則的金光圍攏着那個人影,卻遲遲沒有鎮壓下去。
“你也猶豫了嗎?……呵呵,位面至高的意志,連神祗的神諭都能隔絕,怎麼會有猶豫這種感情。”
那人淡淡自言自語,伸出手,似乎想要觸及那金光,金光卻自動退開三尺,吞吐不定,忽即忽離,似乎在尋找鎮壓的目標。
“我是人之子,上一紀元所遺留的最純粹的血脈,你要像鎮壓那些魔族一樣……鎮壓我嗎?”
那人低低的聲音輕而緩慢,似乎在訴說。
位面意志無動於衷,似乎終於找到了引起它降臨的對象,無數的金光終於動了,像千萬道利劍穿過那人的身體,卻沒有給那人帶來任何傷害。
然後金光退去,那股浩大威嚴的意志消散,像是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鎮壓了那個引起它降臨的目標。
那人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原處。
失望、驚懼等神色在飛舟上衆強者眼中流露——
“連位面意志降臨,都無法壓制住他嗎?”
“不。不是!”
梅麗莎眼中閃爍極度的驚怒憤恨,看着那個朦朧看不清樣貌的身影,恍然明白了什麼——
“他是人族血脈!一個可恨卑劣的叛族者!”
“什麼!”
……
“愚昧的人!”
那人垂眼,身形隱沒到次空間中,居高臨下看着那艘飛舟甲板上的人,伸手,五指箕張呈爪,一個黑球出現在他的掌心下方。
“……啊,不對,我的乖兒子還在裡面!嗯?那個小姑娘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好像是我幾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的風格……桀桀……
可惜,不能再找她玩,不然好不容易出來。再被位面意志鎮壓下去,讓那個六親不認的傢伙出來,我的乖兒子可要糟糕了!”
箕張的手一抓,黑球如同玩物一樣被捏破,男人歪着頭。詭異地桀笑,吃吃地自言自語,望着下方的飛舟:
“乖兒子,這次我把他弄遠點,你好好藏着,不要再被他發現了哦~”
甲板上。衆強者全副戒備着敵人的攻擊,而他們警惕防備的對象,卻早已消失在隱沒的次空間之中。遠遠遁去。
***
甲板下方的船艙中,林安如臨大敵。
她眼前裂開一條黑色的空間裂縫,一雙帶血的手從中伸出,向兩邊扯開,那個剛分開不久的混血魔族從中現身。一落地,帶血的大手就向她伸來。
綠線從袖中射出。幾乎射穿對方的手,咔嚓一聲,又猛縮回她的袖子裡。
一根水晶刺由針化盾,擋開蒂蒂的攻擊,混血魔族收回手,妖異的紫眸盯着林安,眼底閃過一絲顧忌。
“跟我走,你不想死的話。”
林安臉色微變,卻說,“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你和那傢伙動靜那麼大,只要能感知到法則之力,誰會確定不了你的位置?”
混血魔族眼中閃過厲色。
這艘船中的空間摺疊確實厲害,雖然他領悟了部分空間法則,也差點被那以各種方式摺疊成的迷宮給困住,還吃了不小的虧。
要不是紅蝶撕裂那人的空間時所泄露的法則之力,幫助他確定了座標,他差點就被困死在空間迷宮中出不來。
能撕開那傢伙用他的法則製造的空間,唯有同等級的法則之力。
他根據外泄的法則之力重新回到這裡,就看到了這個女人,雖然那傢伙不在,但他哪還不清楚另一股對抗的法則之力從哪裡來——
“不趁現在逃跑,你被那傢伙盯上,遲早要死。”
不知道這女人背後的老傢伙還也沒有留下第二道力量,因此他不得不顧忌,不能強來,只能按捺着急躁解釋。
林安當然明白自己的處境,被一個有敵意的傳奇強者盯上,她的性命時漏裡的沙,已經進入倒計時。
只是相比起來,跟着眼前這個混血魔族走,也未必有什麼好下場,不過,如果現在借這個混血魔族的空間傳送離開,她和這船人,或許有一方有機會活下來,不至於全軍覆沒。
關鍵時候,林安決斷極快,不等混血魔族再出聲,她已經伸手,緊緊抓住他帶血的大掌——
“不要玩什麼小動作。”她冷聲傳音。
對方勾脣,冷冷一笑,勒住她的腰緊緊箍到懷中,空着的手在虛空中一抓,撕開了空間——
……
半天之後,某座冰谷內,數條溝壑之間的一道冰裂裡。
離地半丈高處,一條空間裂縫拉開,林安被妖異男子摟着跳下,然後被甩到地上,隨後噼啪一聲,一團綠藤被甩到她腳邊,刺溜鑽進她袖子裡。
一絲淡淡血腥味在空氣中散開。
“你想死嗎!”
混血魔族的臉因爲失血已經白得像紙,捂着的手背上的血流出量已經不多,似乎因爲體內已經沒有那麼多血。
“幹得好!”
摸摸袖子下的蒂蒂,林安在精神中對蒂蒂說,然後看向對方,不答反問:
“甩掉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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