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醒來的時候，全身一股舒服到前所未有的感覺反饋到大腦。
那種感覺，就像泡了一個溫泉浴之後，全身細胞從頭到尾做了一次深層按摩，然後又得到了一次再酣甜不過的深眠，把身體靈魂中疲憊和負面情緒，一次性全部排了出去，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從裡到外地透着舒服。
林安舒展了一下身體，緩緩睜眼，淺黃的壁紙，柔色的漆面傢俱擺設，有些陌生的環境印入她的眼簾。
她一怔，下意識挺起上身，看清了眼前的大牀牀幔和地毯擺設，纔想起這裡是薔薇宮，她一直在房間裡，似乎修煉得耗竭心神，昏迷過去了。
她坐在柔軟的大牀上，承裝靈魂的水晶球就掉落在她身旁。
林安回憶一下，克雷斯讀取後的記憶呈現在她腦中，許多沒有弄清的謎題答案，也終於爲林安所得知。
不過一些答案的真相，卻出乎她的預料。
“……克雷斯效忠的對象，果然是奧丁……不過，克雷斯設計我，是爲了獻給萊姆斯，而不是奧丁？他以爲萊姆斯只是一個*師，因爲萊姆斯表現出對我的興趣，想用我來拉攏萊姆斯？”
林安驚愕。
事情的真相出乎意料的荒謬。
從克雷斯的態度看，他根本沒有把“失去實力”的她放在眼裡，只當成一個稀世美麗的花瓶，即使後來對她的力量頭腦稍微改觀，也不打算放棄將她控制在手中的機會。
因此他纔在天堂島臨時匆忙行事，以致暴露行跡，引來了殺身之禍。
而奧丁，則從來沒有在人前表露過對她的*。
在克雷斯記憶中，奧丁根本不是一個對女色十分在意的人，如果不是林安親身經歷過。恐怕也無法將克雷斯印象中的奧丁，與自己那晚所見的奧丁對應起來。
不過克雷斯死得不冤。
他的記憶與林安所知，有衆多陰差陽錯，他不知道約克雅丹主持的“釣魚計劃”，甚至連約克雅丹掩飾身份出現在天堂島的事，也是後知後覺。
而她的計劃，恰好把一切平靜假面撕破，矇在鼓裡的克雷斯甚至沒有意識到林安他們動的手腳了，已經和約克雅丹他們對上了，他步步落後。終於導致死局。
如果林安他們沒有擄走克雷斯的話，克雷斯或許也會想盡辦法，將約克雅丹留在島上。讓天堂島和島上衆多貴族給約克雅丹陪葬。
然後趁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撲殺其餘威脅者，甚至必要時候除掉那位佔據位置的至尊，爲奧丁掃除阻礙。
這是一場兵變的血路。
然而在克雷斯眼中，只有在另外兩國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完成整個新舊汰換，梅林目前的局勢才能不被動搖。
不得不說，克雷斯做事心狠手辣，不留餘地，算得上是一個當機立斷的梟雄。
從追隨者的性格追溯效忠對象的行事風格，是否意味着奧丁的實際行事手段。也是一脈相承？
克雷斯記憶中，還有一些暗中已經寫下投名狀的家族名單，裡面不乏世家大族。當然大部分還是一些急於出頭上位的中層貴族。
奧丁並不是所有事都讓克雷斯知道，表面上克雷斯和奧丁的接觸並不多，不過以克雷斯所知的部分，林安都已經能明顯感到，奧丁的羽翼已豐。
如果不是皇帝日漸老邁。而梅林外部戰局需要集全部力量對抗，並且這對父子胸懷大志。不願喪失眼前的大好時機，因此必須合力維持梅林平穩的局面，或許前代宮廷政變，也會在這一代上演。
梅林以前多年曆史，不是沒有過篡位繼任的皇帝，皇帝同輩不止一個親兄弟，但最後只剩下希瑞爾親王一人。
林安舒展了一下身體，從船上下來，赤足來到浴室，打開雕成荷花模樣的金質出水口，溫暖的溫泉水流出。
等浴池漸滿，林安解衣泡進水中，腦海裡慢慢梳理着克雷斯的記憶。
當初收集進幽魂晶的靈魂不完整，因此克雷斯的靈魂記憶也有不少缺失和斷層，需要林安一點點聯繫起來，甚至推理聯繫。
克雷斯建立天堂島的目的，其中之一是蒐羅情報。
不過天堂島建立了五年，正式對外開放，也不過是這一兩年的事，克雷斯蒐集到的情報雖然不少，但零碎錯雜，真正核心的不算太多。
林安對這部分情報只是一掠而過。
情報如果不能用以輔助計劃佈局，那也不過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她沒有克雷斯和奧丁那麼多的人手資源，可以去驗證甚至蒐羅證據，暗中將別人的把柄掌握在手中，甚至運用權力佈局設計，因此這些情報對林安而言，也很只是讓她更加了解梅林上層的秘聞，作用聊勝於無。
但林安還是將其中一些比較重要，或者聽說過的世家貴族的秘聞記住了。
而克雷斯關於奧丁的記憶，當然是重中之重。
但克雷斯關於奧丁和自己家族的部分記憶，不少地方都有缺漏，而且缺漏的部分還很關鍵，缺少那些記憶，林安只能酌取片段，進行推敲。
這就是西德尼說克雷斯的意志堅韌執着的緣故了。
死魂不像生魂一樣具備意識，會抗拒靈魂剝離，但死亡後同樣會留有生前的執念，克雷斯死後執念深重，直接導致相當大一部分關鍵記憶的缺失。
因此林安只能從克雷斯的視角，以及奧丁收服克雷斯及之後相處的方式，觀察奧丁的性格。
這當然不是十分全面的，畢竟奧丁不會在下屬面前表現出他的全部性格，而克雷斯對奧丁的敬畏，也會導致他對奧丁的印象偏差。
克雷斯對奧丁的印象，大部分與林安所知相似。
從出生起就被賦予厚望，天賦出色，城府深沉。做事穩重而冷靜，但對於貴族上層中，卻有着其他皇子難以企及的威信。
奧丁私下也非常嚴肅而自律，常年刻苦修煉武技，一直是兄弟中武技第一人。並且，他從沒有在外人面前顯露過嗜好，給人的印象是深沉而公正，天生有種令人懾服和追隨的氣度。
奧丁公私分明，不喜奢華，而且並不喜歡別人窺視他的家庭*。
他的妻子。溫莎大皇子妃，已經爲他生下二子一女，最小的女兒已經四歲。大兒子十七歲，只比安德烈他們略小兩三歲而已。
奧丁在外逢場作戲，但從不蓄養情婦，這位出身顯赫的大皇子妃地位穩固，不過做事卻十分低調。很少在人前露面，相比以賢惠多才出名的二皇子妃和平易近人、親切溫柔的三皇子妃，這位大皇子妃就像透明一樣，簡直不像皇室貴婦。
“掌控欲強、自制、城府深沉、權力慾濃重，而且行事並不受世俗道德約束……自負，甚至有些剛愎。對*敏感，在下屬面前，習慣保持神秘而心思難測的形象……”
林安慢慢分析着目前所知的一切信息。
既然已經確定奧丁這個敵人。現在纔開始瞭解，甚至算得上遲了。
對方在暗中，不知已經蒐集了多少有關她的信息，恐怕她從巖堡一直到帝都的的明面經歷，都已經放在對方案頭了。
只是分析來分析去。林安始終沒找到奧丁迷戀自己的原因。
從克雷斯的記憶裡，奧丁對女色沒有特殊嗜好。女人從來只用來發泄，他甚至沒有想到過奧丁會有看上她的可能，否則絕不會爲了拉攏萊姆斯，而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當然，奧丁在下屬面前深沉莫測，他從不對外展現自己的*癖好，克雷斯作爲下屬，也知道他的禁忌，不敢去觸犯奧丁的底線。
“一個近乎完美的帝位繼承人，如果有人可以有能力維持梅林目前的局勢，並且將梅林幾代人的努力繼承和實現，那麼從目前看，至少七成人都會屬意他……梅林正在開創一個大局面。”
自語道這裡，林安一拍水面，水花迸濺，“沒有人是毫無破綻的，我不信你沒有一絲缺點！”
就算真的沒有，她也會幫他製造出來！
越是瞭解奧丁，林安越有一種危機感：
老皇帝年過六十，之後在位的時間能超過十年，在皇帝中已經是相當長壽了。
林安不敢寄期望於老皇帝的壽命上，而十年的時間，恐怕也不一定足以讓她領悟法則，晉級*師。
在這段時間內，奧丁一旦繼位，很難說他會不會發瘋做出什麼事情來。
帝國第一人和第二人，是天淵之別的兩個位置，奧丁善於隱忍自制，但*壓抑得越深，爆發時越可怕。
林安隱隱有種直覺，奧丁繼位，她身邊的情勢將會很不妙，畢竟她也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有了相當大的家業和牽累。
無論是什麼樣的可能，都必須扼殺在搖籃中，如果實在大勢所趨，連她也無法阻擋，那麼至少要有無法令奧丁輕易動彈的地位和實力，或者安排好退路。
林安嘩地一下站起來，用浴巾擦拭身體，然後穿上法袍，從水霧繚繞的浴室中走出來。
恰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一個侍女的聲音在外面輕喚：
“女爵閣下，女爵閣下？”
“進來。”林安略微皺眉，解除了原本設置在門口的機關，應道。
身着鵝黃絲裙的侍女提着裙子，低着頭走入。
她不敢擡頭看，只用餘光輕掃林安一眼，然後就微微一愣，覺得這位紫薔薇女爵似乎有了什麼變化。
但具體是什麼變化，她也說不出，只是覺得臉依舊是那張絕美精緻的臉，但彷彿少了平常那種咄咄逼人侵略感，彷彿多了幾份淡和包容，有股說不出又十分自然的氣息。
侍女第一次見到林安時，只覺得對方美得令人自慚形穢，但此時那種令人羨慕嫉妒的逼人氣質已經消失，侍女心中平生一股親近的感覺。
正看得發愣，侍女聽到林安淡淡的聲音，忽地醒悟過自己的失態。
“不是告訴過你們，我不需要進餐。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我嗎？”
聞言，侍女不敢再看林安，把頭壓低。
“您整整一天一夜沒出來了。皇宮中全面戒嚴，薔薇宮內外不能進出，因爲動靜太大，擔心您被打擾，已經敲了兩次門，但您都沒有迴應，所以……”
“全面戒嚴，薔薇宮不能進出？出了什麼事？”
林安眼皮一跳。
她心知奧丁中了迷幻藥。回去後很大可能會發覺，不過按照他的行事風格，恐怕不會讓人知道他對她的企圖。只會將這件事掩埋下來，更不會弄出諾大陣仗，難道是她猜錯了？
“您不知道嗎？”
侍女驚訝，然後將皇宮中心忽然出現光柱，並且令整個帝都上空的法陣禁制顯現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描繪出來。
法陣禁制對普通人沒有作用，一個不出薔薇宮的侍女也說不清宮外變化，只是將當時的情形反覆描繪。
那巨*陣倒扣帝都上空、萬條光絲從上空垂下的壯觀景象，足以讓她們一生銘記，並且充作永不過時的談資了。
林安一驚，細問了異象出現時的情形和時間。
昏迷前。她一直以意志強撐着對外界的意識，直到讀取記憶完成，才昏迷了過去。
但對於昏迷前最後的一個印象。也記住了那種溫暖舒適猶如嬰兒浸泡在羊水中的感覺，那種感覺十分熟悉，是自然之力浸潤的感覺，林安以前多次感受過。
自然之力的來源，不用說。又是蒂蒂通過他們之間已經變異得莫名其妙的契約聯繫，感應到她這邊的情形。從它那邊傳來的。
林安讀取記憶的最後，已經沒有了時間觀念，但從前後推測，加上侍女說她閉門了一天一夜，大致能夠推斷，蒂蒂傳遞自然之力的時間，大約和法陣禁制異象的時間相吻合。
“我和蒂蒂的契約，現在到底變成什麼情況了？怎麼它竟能夠將自然之力傳送給身處皇宮的我，而且還引發了法陣反應？
而且看情形，自然之力也沒有被法陣禁制壓制，在我身上起了作用。”
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加上異象出現，林安無法不多聯想。
“外面是什麼時候戒嚴的，薔薇宮被宮廷侍衛包圍起來了？外面具體是什麼情形？”
林安一連幾個問題。
幸好侍女已有準備，林安的氣息變化，也減緩了她的緊張，因此有條不紊地回答：
“異象只持續了三十個呼吸左右就消失了，之後宮廷侍衛就將薔薇宮封鎖起來，我們也打聽不到外面的消息，但聽到有些侍衛泄露的話，應該是整個皇宮都戒嚴了。”
林安點點頭，心下微鬆，只要不是特別針對薔薇宮就好，無論是因爲奧丁還是自然之力，對她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而且現在也不能確定法陣異象，是因爲自然之力而起，但顯然自然之力沒有被發現，這點讓林安放心之餘，又有些疑惑。
林安走到窗臺上，果然見薔薇宮出入的大門緊閉，偶爾走過的侍女都輕手輕腳，小心安靜，白色的迴廊石柱見雖然有人走動，但總體氣氛顯得靜默沉寂。
不過侍女們的神色，大致和林安身後這個侍女差不多，謹慎之餘，並不慌亂，沒有什麼強烈不安或鬼祟。
林安放了心，心想就算面前這個是影后出身，總不可能整個薔薇宮的侍女都演技高超，讓她一點都看不出破綻。
身後侍女並不知林安對她的懷疑，只猜想這位女爵閉門修煉，連外面發生的事都毫無察覺，於是斟酌了一下，小心詢問：
“廚房食材充足，隨時都準備有餐點，女爵修煉了一天，需不需要用餐？”
“我不餓。”林安說道。
但她頓了頓，又改變主意，“算了，把食物拿過來吧，你一個人來就行了，我不想見那麼多人。”
侍女應是，拿來菜單，林安隨便點過之後，侍女很快將餐點送來
“放在桌上吧，你先退下去。”林安仍站在露臺上。
侍女已經見識了林安的怪癖。按順序擺好銀盤，將托盤立在身前，提了提裙，正要退下去，外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那是一個尖銳的女聲，把侍女駭了一跳。
聲音的源頭來自薔薇園封鎖起來的後門，林安所在的露臺有幾棵大葉女貞擋着，看不清那裡的情形，在露臺上走了兩步，轉頭。對那個侍女道：
“還不下去看看！”
正說着，那邊又傳來幾聲呼喝，明顯是男性的聲音。林安看到那個侍女臉色都變了。
她一提裙子，匆匆一禮，馬上小跑出去，關門時聲音都大了點。
林安皺眉，看到露臺下面也有幾個侍女露面。朝後門方向幾步走去，還有一些侍女在窗口迴廊探頭探腦。
片刻，林安就見那個鵝黃絲裙的侍女出現在迴廊，她應該是薔薇宮身份較高的一個，其他侍女見到她出現，都屈膝行禮。跟在她後頭。
侍女到場後，後門方向一陣喧雜，男人的沉喝中夾雜着女性尖銳的哭泣和怒斥。
林安平靜下來。看情形不像出大事。
她對着露臺對面的一株大葉女貞，心裡默數它的枝杈數量，數到三十七根的時候，爭吵的聲音越發高亢，然後忽然平靜下來。像是突然被堵住了喉嚨。
“應該是能管事的人來了。”林安猜想。
過了一會兒，那羣侍女再次返回。其中也有服侍林安那個鵝黃絲裙，她們的神情林安看不清，不像是被責罰的萎蔫，也不像是受了很大委屈，就是全部人都有種沉悶感。
隔了一會兒，林安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林安挑眉，算算步程，那個侍女進來後直接來找她了。
“進來。”
侍女推門而入，行禮道：
“女爵閣下，剛纔傑法伯爵經過，制止了糾紛。他請我帶話，說非常抱歉，剛纔的喧譁打擾了您。”
“傑法伯爵？”
這時候他不應該在皇帝身邊寸步不離的嗎，怎麼突然來這個偏僻角落？
林安目光微閃，“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侍女忍了忍氣道：“剛纔鬧事的侍衛中，有一個是傑法伯爵侄子圖蘭大人的手下，他們並不知道薔薇宮裡有您在。”
哦，也就是說，剛纔鬧事喧譁的是幾個宮廷侍衛，而傑法伯爵的侄子是宮廷侍衛裡擔任隊長之類的職務，可能還恰好被分到看守薔薇宮，否則傑法伯爵也不會恰好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知道了當事人的角色，林安就對剛纔發生的事猜到兩分了。
宮廷侍衛的封鎖是在外面封鎖的，那幾個侍衛從後門跑進來一個只有侍女的空宮來，可以想象沒安什麼好心。
這種事在偏僻宮殿中不算罕見，這個世界的風俗裡雖然也重視貞潔，但平民女性被貴族奪取貞潔的事很常見。
看侍女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平時都是忍氣吞聲的多，畢竟如果有貴族女子居住時，那些侍衛也不敢跑來搞事的，而那個尖叫的侍女，所依恃的也不過是林安在這裡，因此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傑法伯爵還是得給林安一個交代。
“你們都沒事吧？”林安問。
那侍女深深屈膝，“謝謝女爵關心，姐妹們都沒事了。”
“傑法伯爵還在下面等着？”
“是的。”
“那真難得，他可是位大忙人，我下去看看。”林安沒有再問，輕描淡寫地過渡了話題。
那侍女十分感激，這種事吃虧的是女性，如果遇到一位不知世事的大小姐，正義感發作什麼的，之後倒黴的還是她們。
她就要上來扶林安，林安揮揮手，示意自己不用扶，讓她帶路。
傑法伯爵正等在一個掛滿藤蔓的白色立柱涼亭中。
他身後是一個侍者和一個高大的侍衛，六個五花大綁的侍衛被一隊侍衛押着，剛剛轉出後門，離開了林安的視線。
那個高大侍衛就是傑法伯爵的侄子。
他看林安緩緩走來，看得眼都直了，下意識跟着傑法伯爵迎上去，直到傑法伯爵第二次示意才醒過來，臉色大紅，哼哼哧哧地道歉，又尷尬又詞不達意地咬文嚼字，企圖抹去林安之前的壞印象。
傑法伯爵苦笑不得，把侄子擯退之後，知道林安並不關心剛纔的事，只詢問林安在這裡居住是否習慣，侍女服侍也沒有不方便的地方。
這些話很普通，他態度卻溫和近人，並沒有紅人的架子，很懂得做人。
林安和他應酬幾句，就問起宮裡的情況。
傑法伯爵所說的，和侍女大致區別不大。
只是他增加了一個信息，就是法陣禁制顯化之後，禁制力量突然增大，強烈壓制能量，破壞了不少法陣和實驗，而五皇子的救治，那時正在關鍵時候，賴斯大師功虧一簣，結果毒性反噬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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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謝謝寶寶寶吃飽了大大的粉紅票！O(n_n)O~ 最近可能是乾燥還是什麼的，眼睛老是流眼淚，今天出門迎面一陣風，原本只是有點積水的眼眶，嘩地一下迎風落淚，被旁邊的鄰居看得嚇了一跳……弄得我趕緊去藥店買保健眼藥水。 人物卡： 傑法伯爵——阿爾文.傑法，皇帝近身第一侍臣，四十九歲，小貴族出身，非實地貴族，善於逢迎和察言觀色，經常進出宮廷，管制宮廷部分巡衛守備。 ps：關於昨天的正文，被考據黨童鞋發現了一個bug，就是林安是不知道克雷斯要拉攏萊姆斯而設計她，結果昨天的文文寫蒙了，就順手寫上去，現在那一章和今天的正文都已經改回來，林安是今天看了記憶之後，才知道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