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選擇收回令牌,並且兌現對阿德萊德家族的承諾,或者將令牌交回阿德萊德家族手中,科迪亞克你自己決定吧!”
梵高大師斬釘截鐵的話音落下,衆人的目光立即聚焦到科迪亞克大師身上。
在見到林安之後基本保持了緘默的羅迪爾餘光看了一下林安,見她的神色仍舊和深巷遇襲那次那麼平靜,彷彿現在被決定命運的不是她,心裡在佩服的同時還有些怪異:
這位琳法師並非常人,只是被絕色的容貌和已經失去的強大天賦的光芒給遮掩了,而且她行事低調,就比如上一次的刺殺那樣,有誰救了親王的獨子之後毫不宣揚,甚至拒絕和親王府密切來往的?
羅迪爾奇異的目光被林安注意到,側目看他一眼,又轉回頭看向科迪亞克大師的方向,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女追隨者臉色緊張,口裡喃喃地不知在念什麼,把一派鎮靜的林安襯托得格外顯眼,沒有表情的側臉猶如玉雕。
“呃……嗯……”
科迪亞克大師沒有立刻決定,眼球轉來轉去顯得猶豫不決,餘光不時掃一下阿德萊德男爵的方向,阿德萊德男爵非常識趣,出聲道:
“兩位大師,可否允許我代表阿德萊德家族說幾句話?”
梵高大師掃他一眼,又看看面色輕鬆起來的科迪亞克大師,面無表情地道:“說。”
“感謝您的寬容。”阿德萊德男爵躬身一禮,“在下大膽請求,更換承諾。”
他這是不得已爲之,令牌已經入了科迪亞克大師的手,明顯是不願交出來了的,即便他在梵高大師壓迫下交出,阿德萊德家族最終收穫的。恐怕也不是大師的人情而是怨恨。
這張令牌在某些時候可以起到關鍵作用,不過阿德萊德男爵斟酌了一下,覺得還是保住大師的好感更值得,憑藉這些年的交情和供奉,再加上這次的識趣,大師應該還會維持和阿德萊德家族的關係,將蒂凡妮所作所爲對阿德萊德家族的影響降到最低,阿德萊德家族的勢力在這件事中也不會有太大變化。
至於順水推舟解決林安,以免林安以後記恨報復,阿德萊德男爵想都沒想過: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妹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能想出這樣一個損人害己的想法,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也覺得蒂凡妮是瘋了。
科迪亞克大師不出所料地得到阿德萊德男爵的支援。臉上頓時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不料梵高大師卻面無表情地冷斥道:
“不行,你以爲大師令牌是什麼,想改換承諾就改換承諾?認牌不認人,是俗成的約定!”
他冷冷地白了臉色僵住的科迪亞克大師一眼。心想科迪亞克開了個開頭,破壞了規則,強者承諾的價值就變成一個笑話了,難保其他人不會學科迪亞克的做法,修煉者和世俗權貴之間的平衡立即就會不穩,更會招致劍聖山那邊那幾個老傢伙的大肆嘲笑!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些。他才懶得出面,科迪亞克怎麼玩是他的事。
衆人臉色紛紛變化,原以爲兩全其美的阿德萊德男爵臉色也是一僵。
安德烈着急之下更是直接要張口抗議。卻被林安拉了一下制止,不過林安心裡也在嘀咕,要不是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見過這位梵高大師,她都要以爲自己是他的什麼仇人了。
科迪亞克大師臉色變來變去,他被梵高大師接二連三的壓制已經很不滿。說到底梵高大師和他地位平等,並沒有插手他和阿德萊德家族之間事情的資格。原本科迪亞克大師是因爲這件事自己做的心虛而退讓,但並不代表梵高大師就能得寸進尺的,尤其還是在這麼多小輩面前。
他看了面目刻板的梵高大師一眼,心想琳那小姑娘被冰原那幾個傢伙特別囑託過,現在又和我認識,梵高根本是要逼着他交還令牌嘛!
凡是他這樣已經登到族類金字塔頂端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願意,沒有幾個人能真的約束得了他,於是心氣一上來,頓時也和梵高對上了,心想我就選擇兌現承諾,倒時看梵高你怎麼下臺,和冰原那幾個老傢伙交代!
阿德萊德男爵和安德烈都算是比較熟悉科迪亞克大師的人,見他臉色變化一陣慢慢沉下來,頓時有不好的預感,連忙在他開口之前喊了一聲:
“大師!”
這時正好也有一個女聲響起,卡桑德拉不急不慢地道:“梵高大師,查理斯皇子約見。”
“查理斯皇子?他怎麼來了?”
梵高大師眉頭一皺,不過對於一位已經參與政事的皇子,他也並不能隨意怠慢,尤其對方深夜來到,可能有重要事情,因此他看了科迪亞克大師一眼,對卡桑德拉道:
“快派人請皇子殿下進來。”
隨後他哼了一聲,掃了衆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科迪亞克大師身上,告誡地看了看他,幻象投影一閃,終於消失。
梵高大師一走,被他壓制得透不過氣的衆人都鬆了口氣,那種壓力不是精神力壓制,而是一種心靈上的壓力,科迪亞克大師看來並非沒有相似的感覺,嘟噥幾句,臉色又得意起來,對阿德萊德男爵道:
“好了,那個討人厭的傢伙走了,我們不管他,你要改要求馬上說吧——”
他頓了頓,又想起什麼,“哦,不是改要求,是我退還了令牌之後,你們再提出要求。”
在他看來,梵高不戰而逃,算是自己認輸了,他贏了一局也就開心起來,不過終究還是不想給梵高落下把柄,於是掏出令牌,丟到阿德萊德男爵懷中,然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令牌,只差沒有直接威脅上了。
阿德萊德男爵也鬆了口氣,雖然梵高大師公允嚴正。但這次的事有他在場,阿德萊德男爵還真怕會弄得不可收拾。
他手裡接着令牌,愣了一下,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要求,將令牌捧在手裡,只覺得科迪亞克大師目光越來越灼熱,幾乎要把他燒起來了。
這可不是他的幻覺,而是真的。
科迪亞克大師精神凝聚,不知不覺聚集起大量火元素,令周圍原來越熱。安德烈拉着林安,詹姆士拖着萊昂納多,都紛紛退出了元素凝聚的範圍。
約特子爵卻沒有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他也感覺到溫度不正常的提高,當然知道是誰的所作所爲,心想科迪亞克大師這次確實對他們心生不滿,必須想辦法降低大師的惡感,於是他碰了碰阿德萊德男爵。在後者耳邊說了幾句話。
阿德萊德男爵聞言眼睛微微一亮,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仍很快做出了決定,對科迪亞克大師躬身一禮,道:
“大師,我已經想好了。這次的事情是因爲蒂凡妮引起的,琳法師無辜被牽涉,因此我打算將這塊令牌轉贈琳法師。作爲致歉。”
林安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
大師的人情,如果不是用在生死交關的關鍵時期,價值也就不大了,對阿德萊德家族來說可有可無,現在將令牌轉贈林安。依舊是必須立即兌現的。
但在外人看來,這份歉禮已經非常體面有誠意了。即便以後蒂凡妮夫人引起的這場風波傳出去,林安的擁躉也無法說什麼,因爲林安實際沒有受害,還得到了非常大的補償。
倒是阿德萊德家族吃了虧,人們的輿論會再次偏向約特和阿德萊德家族,兩家的聲譽也就不會有什麼損害,反而可能聲望進一步提升。
而對阿德萊德家族來說,令牌是一個必須要送出的代價而已,只不過換一種處理方法,不但消除了林安報復的立場和可能,又獲得聲望和科迪亞克大師的好感,可謂一舉多得,如果林安能因此消除敵意最好,就算不能,起碼已經沒有了報復的立場,兩家族再次站在了道義的有利高度。
其他人未必有林安反應這麼快,但也有人很快明白了阿德萊德男爵的話的用意,詹姆士看了約特子爵一眼,對萊昂納多傳音道:
“約特家族後繼有人。”
萊昂納多卻道:“手段心機不錯,看人的眼光卻差了點。”
目光也不夠長遠,萊昂納多在心裡補了一句,心想,不過他們以爲這樣就製得住林安,從萊茵塔爾的來信和詹姆士的描述看,她可不像是會被道義輿論束縛的人,何況一個潛力無窮的法師要報復,有的是時間和不爲人知的手段,讓你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假如是萊昂納多處理這件事,要麼一開始就誠心誠意和林安道歉,即使不能求取她的原諒,也要表達出家族的態度,讓蒂凡妮的作爲定位在私人恩怨的範疇,不牽繫到家族;
要麼就趁林安現在虛弱時,借梵高大師甚至科迪亞克大師的手斬草除根,而不是現在這樣明明看林安不順眼,卻要玩這種讓人不舒服又傷害不了人的把戲,真以爲別人都說傻瓜,只有他們自己是聰明人嗎?
林安現在不過是行止低調,與各大派系勢力保持距離,如果她真的靠向哪一方,就算傷勢恢復無望,只憑她的容貌和背後勢力,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拒絕,只要她在牀頭吹吹枕邊風,約特和阿德萊德家族馬上要爲今天的作爲惹下大敵!
不過科迪亞克大師顯然不會想這麼多,令牌給誰都是一個承諾,林安因爲今天的事令他爲難,應該更不會出什麼困難的難題,因此他立即道:
“行行行,給小姑娘當然也可以——”
“等等!”
林安淡淡的聲音響起,將衆人的目光引過去,她卻像沒有察覺一樣,連科迪亞克大師都沒看,只靜靜看着弗裡茨,又移到阿德萊德男爵和約特子爵身上,緩緩道,
“假如我要求大師兌現的承諾,是立即去殺死蒂凡妮夫人,男爵閣下還會轉贈給我嗎?”
弗裡茨和阿德萊德男爵臉色都是一變,詹姆士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約特子爵則強笑道:“紫薔薇女爵說笑了。”
“沒有一個法師。會放過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敵人,”林安漠然道,“當然,您可以選擇收回您的歉禮。”
她在“歉禮”一詞上加重讀音,羅迪爾噗嗤一聲笑出來,約特子爵也顧不上他的身份了,惱怒的瞪他一眼,心裡卻更加惱恨把他一舉多得的主意變得這樣不上不下的林安。
阿德萊德男爵臉色陰沉得可以滴下水,在他看來林安未必是有膽子真的殺蒂凡妮,但不想阿德萊德家族藉此佔便宜恢復聲望的態度卻很明顯。因爲安德烈已經在那邊冷笑:
“你們想殺人就殺人,不敢殺了,一句道歉就抹過去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安德烈對兩個家族的人尤其是那個弗裡茨由裡到外的不順眼。他們做什麼都能被挑出刺來,何況阿德萊德家族這種看似有誠意、但是卻一句都沒提及蒂凡妮怎麼處置的道歉,林安願意接受,他也不願意呢!
“琳法師,您執意要與我們爲敵?”阿德萊德男爵刀鋒般的目光掃了安德烈一眼。轉向林安,以約特和阿德萊德家族的合力,他不覺得林安會毫無顧忌。
林安擡眼,黑色的瞳眸幽沉無底,她含着笑意,一字一句地問:
“閣下的家族。是決議要爲一個愚蠢的女兒,與我宣戰了?”
安德烈兄妹和約翰姆安吉莉雅紛紛站到林安身後,安阿德萊德男爵被林安彷彿夾着冰棱的目光一澆。直覺男性尊嚴受到挑釁,怒火不降反升,正要說話,卻被詹姆士打斷:
“阿德萊德閣下,慎言!”
阿德萊德男爵腦袋一清。一股力量作用與他的大腦,將瀕臨爆發的怒火降下。心境頓時一片冷靜,他意識到詹姆士對他施法,又聽到詹姆士對林安道:“不如讓我做箇中間人,大家坐下來平和地談一談好嗎?”
同時,詹姆士還對林安傳音道:
“你如果真要蒂凡妮的命,要弗裡茨皺眉自處,約特和阿德萊德兩家交惡,再加上你的仇怨,弗裡茨恐怕得羞愧自盡才能贖罪了,阿德萊德家族也並不是好惹的,看在弗裡茨和阿德萊德夫人的份上,你見好就收吧!”
林安聞言看了弗朗茨一眼,他臉色木然蒼白,似乎在注視着眼前一切,又像靈魂都抽出了軀殼,而在兩天以前,他還意氣風發地周旋於舞會權貴之間,轉眼遭受喪子之痛,還夾在兩個家族之間痛苦不堪。
林安想到弗裡茨行程中對自己的殷勤照顧和真心誠意的愛慕,心裡也不禁一軟:
蒂凡妮的手段其實不能令林安忌憚,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婦,除了類似這次的方式,她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的。
只不過她的存在有些令林安不舒服,一想到有個恨不得置自己於死地的女人在暗中咒恨自己,總覺得有股涼意如影隨形。
其實,林安就算真的要報復蒂凡妮,也不可能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只不過阿德萊德男爵和約特子爵的作爲令她很不快,不想讓他們輕易得逞——說到底,這場無妄之災令林安很不快。
詹姆士的話,也正好讓林安和兩位爵士借坡下臺,正當氣氛從瀕臨爆點開始緩和下來的時候,一旁的科迪亞克大師已經不耐地出聲:
“你們這樣爭來爭去要爭到什麼時候?說到底還是因爲那位蒂凡妮夫人不是嗎?行了,我懂了,只要把她的記憶修改一下,讓她不再怨恨小姑娘,事情就解決了吧!”
他又對想提出異議的阿德萊德男爵道:“不用擔心,只是修改少許記憶而已,不會傷害到她的。”
科迪亞克大師不可能用爲令牌去殺林安,當然更不可能拿着阿德萊德家送回的令牌去動人家的女兒,林安的反問也不過是個挑釁而已,但科迪亞克大師已經看出林安不是個善茬,不想像弗裡茨那樣夾在中間爲難。
這個辦法雙方都不算滿意,但卻可以勉爲其難地接受,最爲滿意的當然是詹姆士了,“睿智無過於大您,大師,您的想法,終究比我們的都更勝一籌。”
科迪亞克大師原本只想速戰速決。現在被詹姆士一讚,也覺得自己的辦法真是完美,頓時面露得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凝聚起來的火元素也消散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阿德萊德男爵對這個結果勉強還算能接受。
約特子爵還是心疼弟弟,看到弗裡茨的樣子,想到他那個妻子也確實是個定時炸彈,就算他這邊彌補好兩家裂痕,卻不知道她那裡什麼時候又會爆開,能堵上這個炸彈當然最好。因此這麼轉念一想,也覺得這個結果不比自己的主意差,也和詹姆士一起讚美起科迪亞克大師來。同時去做阿德萊德男爵的思想工作。
阿德萊德男爵當然不是那麼樂於接受,但說到底還是妹妹的舉動間接導致了小別西卜的死,也令兩家關係差點破裂,她提出的那個要求更是喪心病狂,害得他和約特子爵收拾收尾。原本令牌的損失也不好說有約特家族的責任了。
尤其是在弗朗茨在關鍵時候表現出對家庭和家族的責任感之後,他對自己的妹妹更是又氣又惱:
男人在外面常常逢場作戲,就算弗朗茨真的和琳法師在一起,看弗朗茨的態度也顯然不會動搖蒂凡妮的地位,這點早已有姑媽的信做保證。妹妹的舉動太過愚蠢,間接害死了外甥。還差點把兩家聯姻變成了交惡,就算阿德萊德男爵偏愛自己的妹妹,也實在沒辦法說什麼。
科迪亞克大師要走了令牌。讓弗裡茨改天將蒂凡妮送到駐地來,詹姆士臨走前卻又提醒般對科迪亞克大師道:
“大師,這次事情的內情,最好還是不要宣揚出去的好。”
因爲詹姆士之前的誇讚,科迪亞克大師現在看他也比較順眼。猛地被詹姆士一提醒,也醒悟過來今天的事說到底還是強買強賣。不是什麼光彩事,也連聲道:
“對,沒錯,這件事別宣揚出去了!你們要記得不要多嘴!”
約特子爵和阿德萊德男爵求之不得,連聲同意。
而詹姆士的“提醒”卻不是爲了他們的,瞟了一旁的羅迪爾一眼,羅迪爾冷笑道:
“行了,知道你肯定懷疑我,我發誓這件事不會從我口中傳出去,不過如果外面傳出風聲,也不要來找我!”
詹姆士皮笑肉不笑地掃一眼衆人身後的侍衛,尤其是羅迪爾的,“當然,有科迪亞克大師作保,想必也沒有人願意多嘴給自己的主人招來麻煩!”
羅迪爾毫不在意詹姆士的舉動,冷笑連連:
小別西卜這件事早就在他父親案頭了,別家也未必沒有知情的,他根本不覺得消息能保守得住,因此也不把詹姆士的告誡放在眼裡。
弗裡茨來到詹姆士身邊,對他勉強一笑,“謝了。”詹姆士最不喜歡多管閒事,一再的插手爲了什麼,他最清楚。
詹姆士翻了個白眼,沒再說什麼打擊他的話,弗裡茨現在的狀態已經經不起一句打擊甚至玩笑了。
這時詹姆士見林安走向弗裡茨,便識趣地走開幾步。林安來到弗裡茨身邊,輕聲道:“今天見到您,還沒有跟您說一句,請節哀。”
弗裡茨苦笑,“我還以爲您會說後悔認識我。”
“那應該是您對我說纔對。”
失去獨子,弗裡茨心裡肯定不無後悔的。林安清楚這個世界的男人對家庭血脈傳承的觀念,相比起來,什麼動心迷戀都變得單薄。
弗裡茨前額落下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他沒有辯駁,只說:“我會看好蒂凡妮,相同的事不會再次發生了。”
林安沉默了一下,“好好對您的妻子。”
她沒有那麼寬容大度地對蒂凡妮無法放下芥蒂,這句勸誡,只是針對弗裡茨的妻子身份而言。
弗裡茨終究沒有得到一句原諒,清楚他們之間不可能再恢復之前的關係,終於在兄長的催促下和他們一起離開。
“終於走了,真是敗壞心情!”
安德烈不滿道。
“看來你失去了一個朋友,不過沒關係,你還會有很多朋友,”科迪亞克大師對林安擠擠眼,“你不覺得卡桑德拉每一次出聲都格外巧合。”
當然,林安也隱約有感覺了,無論是將他們放出塔那次,還是通報查理斯皇子到來那次。
林安就微笑起來,“謝謝你,卡桑德拉!”
“不用謝,我的朋友,我已經習慣了收拾科迪亞克闖的禍。”平板沒有感情的女聲回答道。
科迪亞克大師大咧咧地揭露,“卡桑德拉害羞了,其實她只是高興有人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她的存在……說起來,查理斯皇子來的事不會是你編造的吧,卡桑德拉?……”
女聲不爲所動,平板回答,“查理斯皇子是和維多利亞公主一起來的,他們身邊還帶了一位路德維希爵士,現在已經出去,和約特子爵等人同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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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謝謝寶寶寶吃飽了大大的粉紅票,以及~幻月水羽~大大的評價票!O(n_n)O~
禍根比較隱晦,大家不要漏掉最後一句話啊……這是某人準備發便當的節奏。
人物卡:
維多利亞公主——梅林皇室第八順位繼承人,二公主,二十七歲,第一任丈夫已死。
梅林皇位繼承順位:abcde皇子是一到五,親王父子第六七位,維多利亞公主第八(寡婦)、伊麗莎白公主第九(未婚)、瑪格麗特公主的丈夫第十(大公主,私生女,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