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管家凌天趕來,見梅園裡擁擠了這麼多人,嚇了一跳,忙說靖王殿下和齊毓殤只是切磋武功,不必擔心,要觀戰去外面,這裡是王妃心愛的地方,不能被你們給糟蹋了。
話雖如此,他卻將華銳和玉奕軒、高強留了下來。
凌靖南正因爲洛千歡自己憤怒呢,偏生阮不悔突然發病,齊毓殤又闖了進去,看到阮不悔的樣子。
這下,所有的不滿和憤怒全部融入拳腳,每一下都恨不能將齊毓殤那張國色天香的絕色臉龐打成肉餅。
齊毓殤理虧,只能躲閃,不過片刻就處於下風,看得華銳心驚肉跳,緊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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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閉上的房門再次打開,阮不悔身穿白袍,黑髮披散,款款走了出來,見兩人時而上房時而上樹,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頰更顯蒼白。
“齊毓殤,不想死就滾。”想到洛千歡流逝的孩子,她眉心隱現怒意,冷森森的聲音讓人背脊發寒。
見她出來,凌靖南從樹梢跳下,一個縱躍就到她身邊,又是收攏衣服又是取婢女手裡的毛巾爲她擦頭髮,伺候得無微不至。
齊毓殤不明所以的看着兩人互動,倏然望見阮不悔高高隆起的,不由驚奇瞪大寒眸,“阿梅,你有了身孕?”
阮不悔沒有回答,只攏緊衣服,身如鬼魅飄到他跟前,眼神森冷如針尖,“我說,滾出去!”
齊毓殤不知自己哪裡招惹了這位冷豔師妹,疑惑的眉頭皺成一團,“阿梅,發生了什麼?你……”
“南哥哥,我有些累了,讓他們走。”阮不悔卻不再搭理他,對凌靖南說了句,就走向西邊房間。
齊毓殤和凌靖坤兩人就這麼不明所以的,被凌靖南強硬“請”出王府,一點面子也不給。
齊毓殤終於明白,自家阿歡爲何羨慕清冷的阮不悔了。
凌靖南對阮不悔言聽計從不說,甚至爲了她連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給,真不愧是“寵妻狂魔”!
當然,這一次的挫折並不能打消他尋洛千歡的念頭。
晚上國宴,洛千歡和凌靖南夫婦都沒出現,齊毓殤滿心希望能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沒想到她竟然直接來了個缺席。
應付着世家小姐愛慕的目光和敬酒,他強撐到宮宴結束,帶華銳回驛館歇息,躺在,再次睜眼到天明。
洛千歡性格堅韌倔強,不是言語上哄幾句就能讓她回心轉意,齊毓殤沉思許久,終於決定用最老最俗的招數……負荊請罪。
阮不悔病着,凌靖南直接閉門謝客,甚至連朝都不上了,剛到的幾日又要應付每日到驛館拜謁的皇親貴胄,齊毓殤忙得腳不沾地,還真空不出時間去尋洛千歡。
派雷鳴去打探了好幾次,終於在第八日,靖王府的大門打開了,凌靖南還騎馬入了宮。
聽到這個消息,正在應付某侯爺隱晦詢問是否有妻室的齊毓殤大喜,也不管他怎麼舌綻蓮花,直接拱手送客。
他的身份在這裡,某侯爺可不敢放肆,諾諾退了出去,暗道可惜。
連着好幾日來,今日終於見到了新帝真容,果真是絕色傾城,難怪自貝疙瘩一見傾心,可是人家並沒那方面的心思,這可如何是好?
齊毓殤可不管這人心裡怎麼想的,也不管他的轎子還在驛館門外,直接上了雷神備好的快馬,策馬直奔靖王府。
好不容易說服凌天梅園,齊毓殤這下學乖了,沒有直接去推房門,而是請在梅園伺候的婢女通報給阮不悔,自己負手在廊下走來走去,心焦等待着。
耳尖的聽見房裡傳出低低的交談聲,接着輕盈腳步聲漸行漸近,他忙整理衣衫,滿臉堆笑對打門出來的白衣美人兒行禮,“阿梅,爲兄……”
“這廂有禮了”還沒說出口,凌厲劍鋒已直逼咽喉,他嚇了一跳,慌忙倒縱避開,擡眼看時,見阮不悔眉眼間全是冷意,不由震驚,“阿梅,發生了什麼?”
阮不悔不語,血紅短劍在手心轉了轉,又刺向他胸前要害。
齊毓殤閃了兩閃,心裡也動了怒,看在她懷有身孕的份上,本不想跟她動手,但她這麼咄咄逼人,他也不得不還手了。
想到這裡,他雙掌一錯,沉着應對,認真的和阮不悔交起手來。
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就交換了數十招。
齊毓殤心驚不已,原本以爲阮不悔身懷六甲,縱躍不靈,身法已不如之前爲姑娘時敏捷,要贏她輕而易舉,可誰知交手才知道,就算身體笨重了些許,他依然追不上她如鬼魅的速度。
阮不悔俏臉緊繃,一劍快似一劍的朝他要害招呼,打得齊毓殤應接不暇,汗流浹背又氣喘吁吁。
不過一會兒功夫,身上龍袍已經被她刺破了十幾處,眼見她又一劍刺來,齊毓殤順勢後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阿梅,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生我的氣,但既然你非要殺我,那就動手吧,我絕不還手,但動手之前,你讓我見一見阿歡。”
“她不會見你的,你死心吧。”阮不悔收起追魂劍,聲冷如冰。
“那好吧。”默了默,齊毓殤又道,“阿梅,我知道你在爲阿歡鳴不平,但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聽我……”
“我難道不該爲她討回公道嗎?”這下,阮不悔不止聲音冷森,連眼神都冷得能結冰,“你難道不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嗎?這十幾年來,她爲你做了多少,還需要我一一列出來給你聽嗎?不過是死了個溫柔兒而已,別說不是她殺的,就算是,又能如何?溫柔兒算什麼?齊強玩過的女人而已,你不會是人不如舊,準備將她收入後宮,照顧一輩子吧?”
“當然不是。”她越說越激動,臉色也越見蒼白,齊毓殤連忙安撫,“阿梅,你別動怒,你聽我說,我是有苦衷的。”
櫻脣緊抿了好大一會兒,阮不悔才冷冷瞅着他,口氣森然,“好,你最好能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命綠衣婢女將平日午睡的逍遙椅搬到廊下,又備了太師椅給齊毓殤,阮不悔才舒服側臥,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