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什麼思維!”默默伸出一根手指對劉副將比了比,洛千歡鄙夷嗤笑,“齊毓殤是我選的男人,是我們大燕的駙馬爺,大家對駙馬爺復國,還有異議沒有?”
本來就被她以退爲進的激將和剛纔露的彪悍功夫震得目瞪口呆,沒有異議的將領們當然更沒意見了。
齊齊搖頭,動作出奇的一致。
洛千歡圓滿了,單手叉腰瞅齊毓殤,得意得好像吃到葡萄的狐狸,“腹黑齊,這下你可以把皇帝老爹的信拿出來了。”
經她提醒,齊毓殤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封信一直在自己懷裡揣着,當下取出在懷裡捂了好幾天的書信,交給司馬哲。
見衆人疑惑,他淡定解釋,“這封信是在無憂山莊碰到皇上時,他寫給我的,當時我是想找靖王殿下出兵相助的,可誰知……”
“誰知什麼?”靖王的八卦啊,一衆將領來了興趣,紛紛拉長耳朵,連那個洛千歡以爲癱在椅子上的黑鬚男子也將耳朵湊了過去。
“誰知啊……”洛千歡重重咳了兩聲,吊足了衆人胃口,才慢條斯理滿足他們體內的八卦細胞,“誰知道小叔叔追娘子追得不亦樂乎,根本沒空,皇帝老爹沒辦法,只能讓我們來自己挑人了,還說……”
故意頓住,見劉副將等人聽得認真,才憋着笑比劃,“皇帝老爹還說啊,看上哪個直接抗走,不用打招呼。”
一本正經比劃了個扛東西的動作,她大拇指對着劉副將站立的方向。
嘴角狠狠一抽,齊毓殤偏頭,剛入口的熱茶噴出,優雅俊臉漲的通紅,憋笑憋到內傷。
這是拐彎抹的罵劉副將呢,只是不知道劉副將是真沒聽懂還是假沒聽懂,抓了抓後腦勺,嘿嘿憨笑個不停,洛千歡噗嗤一聲噴笑出聲。
司馬哲已在他們談笑時將密封書信拆開看過,熟悉的筆跡,熟悉的落款,熟悉的印鑑,這下更無疑問。
得到將領們的認可和司馬哲的支持,接下來就順利多了。
司馬哲點了包括劉副將、黑鬚將軍在內的十二人爲偏將,又點五萬步兵、三萬騎兵、兩萬強弩手給齊毓殤。
見騎兵都是輕騎兵的裝備,沒有鎧甲不說,武器也只有弓箭和腰刀、匕首,戰馬也有些矮小,洛千歡忍不住道,“我記得小叔叔的疾風軍最能衝鋒陷陣,長途奔襲,這麼矮的馬,一天能跑幾十裡?”
“公主,不是末將吝嗇,是疾風軍雖駐紮在冰攸關周圍,末將卻無調動之權,所以……”司馬哲面露難色。
洛千歡沉了眉心,疾風軍看着是重騎兵裝備,但身上都是薄甲,並不影響馬匹奔襲,武器也比輕騎兵精良,有以刺爲主的槍矛,也有適合劈砍的長刀、適合遠攻的特質弓箭,最主要的是他們都配備着健壯的高頭大馬用來衝鋒陷陣。
戰場上的長途奔襲、迂迴包抄,全靠疾風軍呢,輕騎兵可做不來這些技術活。
齊毓殤當然知道這些,但疾風軍確實只歸凌靖南的調配,他也不能爲難司馬哲,致謝後將心愛人兒拉倒跟前,低聲勸慰着,“阿歡,別不開心,輕騎兵也很好,我們可以給他們配上重騎兵的裝備,他們馬術好,戰術精良……”
“不行,那樣太浪費時間了!”洛千歡嘟嘴,瞅着爲難的司馬哲,倏然道,“你這裡應該有跟小叔叔聯繫的信鴿或者飛鷹吧?”
司馬哲點頭,“當然!”
“日行多少?”繼續追問。
“八百里加急,自然是日行八百里。”司馬哲有些奇怪她爲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認真回答。
“太慢了!”撇了撇紅潤的脣,洛千歡嫌棄吐槽了下,目光轉向齊毓殤,“腹黑齊你快給小叔叔寫一封信,我日行千里給你送去,保證給你帶回兵符。”
“疾風軍只聽戰神的調動,他們不是兵符能調動的。”齊毓殤皺眉,還沒開口阻攔呢,司馬哲已經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神馬?特麼兵符都調不動?他們特麼是什麼軍隊啊,私人的吧?”洛千歡炸毛,烈性上來直接跳腳。
窗外傳來悶笑,洛千歡目光陡然冷凝,身形一晃,飛掠向舷窗,手中奪命飛刀激射而出,整個人也如敏捷燕兒,隨飛刀掠到窗前。
奪命飛刀如石沉大海,沒有慘叫也沒有躲避聲音,洛千歡杏眼浮現冷峭殺氣,厲聲喝罵,“誰在外面躲躲藏藏?長着人樣就給老孃滾出來,不然老孃一腳下去,把你丫的送給皇帝老爹做內侍。”
“洛姑娘,這麼久不見,怎麼見面就打我?什麼仇什麼怨啊……”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窗口跳進一條偉岸身影,洛千歡看也不看,奪命劍帶鞘斬去,來人躲閃不及被散發着凜冽寒意的奪命劍逼到牆角,苦着臉哀嚎。
“周童?”司馬哲等人和齊毓殤、洛千歡都認出男人身份,齊齊挑眉。
“你放着大門不走,鑽什麼窗戶?”司馬哲眉頭皺成“川”字,恨鐵不成鋼訓斥着,“你們王爺沒教你,不要亂爬窗戶嗎?”
“大將軍您就別罵末將了,末將連滾帶爬的過來,差點沒了半條命。”捂着被洛千歡用劍柄重重敲了兩下的腦門,周童跟霜打茄子似得,耷拉着腦袋走向衆人。
司馬哲見他風塵僕僕、滿臉疲憊,忙讓人帶他下去梳洗休息,他卻倔強不肯,從懷裡摸出一塊黑色玉牌遞給洛千歡,沒好氣道,“王爺讓給你的,就爲了這事,王爺把我從溫暖的燕京踢到這寒冷的冰攸關來,我恨你!”
他眼睛瞪得的,努力做出兇狠的樣子,洛千歡卻翻來覆去看着黑色玉牌,喜形於色,“太好了,這就是疾風軍的疾風令牌。”
爲他雪中送炭的義氣感動着,嘴卻不肯饒人,“周童,你是不是做壞事被小叔叔逮到,才被他流放到這裡的?”
“洛千歡,你上輩子一定是個妖精!”周童跺腳,卸下身上大氅,跑到爐子處,一邊烘烤雙手一邊跟衆人抱怨,“你們是不知道,燕京風和日麗,憑什麼王爺陪着姑娘放紙鳶,我就要累成狗?
“你不本來就是小叔叔的看門狗麼?”柳眉一挑,洛千歡懟他,“周童,怎麼幾個月不見,你就圓潤了這麼多?小叔叔餵你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