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墨靈迅速往左邊推開十幾步,趁着那些侍衛朝自己衝過來的是,將藏在手掌心裡最後一粒毒藥粉碾碎,直接往那些人的面前撒去。
這樣做雖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她不清楚,但這毒藥是自己研製的,藥效的強大她卻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在左右躲閃給楨天鳴爭取時間的時候,忽然其中一個衝上來的侍衛七竅流血,橫倒在地上。
其餘的侍衛見狀頓時驚得停下了動作,但還是有其他侍衛接連不斷的倒下。
這好預兆的恐慌無聲蔓延,其餘的侍衛都不敢再動手了,因爲他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毫無原因的七竅流血而死。
墨靈瞥了一眼那些個倒在地上死相悽慘的侍衛,心中大概有了底,自己制的毒丹丸本身雖然不是這種讓人當場斃命的功效,但是自己此時此刻身上的毒和丹丸的毒融合在了一起,讓這丹丸的毒就變得更加厲害了,能起到這樣的效果,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還要繼續麼?”她頭也不回的冷聲問道。
“呵,看不出你留的這一手還是挺狠的,不過現在的墨府已經容不下你了,知道分寸的就乖乖把東西交出來,不要讓本宮真的動真格的,只怕到時候會讓你後悔莫及。”慶妃勾起一抹詭譎的陰冷笑容,悠悠然道。
東西?
她口中所說的東西墨靈只覺得心中莫名。
據她所知,墨府裡最有價值的無非就是墨江手上號令那片精心培養死士的追殺令了,但追殺令早在墨江跟十一皇子合作的時候,被十一皇子強行要走了,之後她也忙於經營自己的酒鋪,對墨府的事情不再像之前那麼上心,要說墨府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讓慶妃這麼惦記着,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慶妃見她沉默不語,眸中掠過一抹凌厲之色,冷哼一聲,似是失了耐心,“看來你是想做個不識相的了,那麼本宮就只給你一條路走。”
墨靈冷睨着她漠然的轉身離去。
身後,慶妃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本宮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把梵鏡交出來,否則就算你又太子庇佑,也難逃一死。”
墨靈的腳步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離開了臨江閣。
腦中卻思索着那叫什麼梵鏡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值得慶妃這麼在乎?
一旁的楨天鳴倒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開口道,“那是開啓龍脈寶礦的重要物件之一。”
龍脈寶礦?!
之前爲了這個就已經把幾方暗藏的勢力牽扯了出來,沒想到在政變還沒有徹底平息下來的時候,慶妃竟然迫不及待的開始着手龍脈寶礦的事情了。
只是,這跟龍脈寶礦有關係的物件怎麼會在墨江的手中,她也從來不曾聽聞過。
“你似乎對龍脈寶礦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楨天鳴陪着她上了回太子府的馬車。
“之前發生太多事情,還來不及像止嶸詢問清楚,不過你怎麼會了解的怎麼清楚?”墨靈若有所思的問。
“玥王知道的事情我必然知道,玥王不知道的事情,我想知道也可以早一步知道,只不過龍脈寶礦對於玥國而言並沒有什麼用處,除非是跟齊國決裂,爲了讓齊國走向滅亡,或許玥王會出手毀了龍脈寶礦。”楨天鳴神色平靜的說着,彷彿就再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聽他語氣,應該是在寒止嶸發現龍脈寶礦的位置之後,就有所行動,或許早已經知道了確切的地點和位置,所以才知道那什麼梵鏡是開啓龍脈寶礦的重要物件之一。
“現在你打算如何做?”
“什麼都不做。”墨靈靠在車壁上輕輕合上了眼,這幾天累的都快喘不過氣來,她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夠有足夠的精力再去應付接下來更重要的事情。
楨天鳴也沒有再問下去,而是伸手搭在了她手腕處的脈絡上。
觀她的脈絡,胎還算是穩,但身體內的氣血卻是不通,好像是被聖魔阻礙住了。
墨靈沒等他再診斷,就抽回了手。
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說出來只怕是一羣人要跟着緊張,但以恆若瑾的手段,就算是玉石俱焚也怕是不會把解除自己體內那毒的藥交出來的。
“你的身體情況有問題。”楨天鳴對她的反應有些疑惑,以前替她診斷也從來沒出現過這樣躲避的情況,更何況她最在乎的是肚子裡的孩子。
現在卻是一副不需要自己診斷的樣子。
“我很好。”墨靈語氣淡淡的應付了一句,側過身子。
“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告訴我,我隨時都在。”楨天鳴說完,顛簸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墨靈點了點頭撩開車簾跳下馬車,剛走進太子府裡,就看到懷元一臉晃神的從臥房方向走了過來。
“怎麼魂不守舍的?”出於禮貌,她還是關心了一句。
懷元像是丟了魂,完全沒聽見似得,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嘴裡還斷斷續續的唸叨着,“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啊!”
“要不要我攔下他?”楨天鳴問。
“不用了,你直接去春江閣等我。”墨靈把太子府裡通行的腰牌放進他的手掌心中,隨即快步走向了臥房。
一跨進院子裡,就被那詭異的氣氛逼得渾身難受,再看那屋裡屋外的婢女都跪在地上,滿臉惶恐和不安。
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有人惹傅凌風生氣了?
她正要進屋,那跪在門口的丫鬟忙開口喊道,“墨靈姑娘你回來了啊。”
墨靈冷瞥了她一眼,這舉動這反應,難道……
當即一步跨進了房間裡,沒想到竟然看到披頭散髮的子楹衣衫凌亂的趴在牀榻上,而屋內也是一片凌亂,傅凌風就站在窗口,冷峻的神色讓人難以揣摩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種讓人讓人浮想聯翩的場面,墨靈心中浪潮澎湃,表面卻依舊一如既往的平靜,從容不迫的走進了屋內,目光從子楹身上掠過之後,就再也沒看她一眼,“有幾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靈兒。”傅凌風一把握住了她爲纏着的小手加重了幾分力道,“你先聽我說。”
“好,你說我聽着。”
“子楹她……”
“太子殿下,是我不好,還是讓我來說吧。”子楹抽起地上的外袍從牀榻上下來,一步上前跪倒在了墨靈的面前,聲音哽咽道,“是我不好,不該那麼不小心,中了別人的勾魂香……跟太子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大嫂,你要相信太子心裡只有你一個,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守口如瓶,自此忘記這件事!”
“勾魂香是什麼?”
“是迷惑人心智的迷香,會讓男女像乾柴烈火一點就着。”忽然,門口響起了楨天鳴的聲音。
墨靈回眸望去,不由眉梢輕蹙。
剛要問他這麼沒有去春江閣,傅凌風先一步開口冷聲問道,“他怎麼也在太子府?”
“爲什麼臥房裡會有迷魂香?”墨靈不答反問。
“放勾魂香的人已經被抓住了,是十一皇子麾下的人。”子楹抽泣了兩聲,擡手拭去了眼角的淚珠,輕咬脣瓣道,“這都是我的過錯,一切跟太子無關,大嫂你千萬不能因爲這件事跟太子生氣。”
“太子不應該在宮裡處理剩下的事情麼?”墨靈卻對她視而不見,目光一直都在傅凌風的身上。
“我收到一道假情報,說你受傷送回了太子府,宮裡的事情我全部都交給乾知處理去了。”傅凌風快步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想要摟住她的腰際,卻被她側身閃開。
眉宇間泛起一抹溫怒之色,但仍舊控制着語氣,“我說過會跟你說清楚,爲什麼不信我?”
“我沒有不信。”
“那爲什麼躲開?”
“天氣太熱,摟着難受。”墨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完,順勢做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既然熱,那就讓本太子幫你好好降溫。”傅凌風話音未落,已經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放我下去,我聽你的解釋。”墨靈扯了扯嘴角,縱然心裡早已是火氣難消,但她仍舊相信傅凌風不會碰子楹。
他的個性,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真正中了勾魂香的人是懷元,但是我怕他們尷尬,還有不想暴露子楹女子的身份,所以沒有對其他人說。”
“什,什麼?!”子楹驚得目瞪口呆,“太子,你說中了勾魂香的人是懷元?”
“嗯,當時我先派懷元回來查看情況,他早一步進入房間被勾魂香迷暈,我回來的時候你跟懷元已經……總之我擔心懷元那小子胡思亂想,而且這關係着你的清白,所以在那小子沒醒過來的時候把他弄出去了。”傅凌風說道。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懷元呢。”子楹雙手抱頭,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眼淚已是決堤般控制不住。
自己想了最不容易被人懷疑的辦法,想要成爲太子的女人,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功虧一簣,甚至自己的清白都被懷元給毀了!
“子楹將軍真是好可憐啊。”墨靈眸色微微一變,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神色擔憂道,“其實懷元將軍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樣貌不差,武藝更是非凡,子楹將軍跟了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我不,我不要。”子楹捂着臉,哭着衝出了房間。
傅凌風眸色一沉,冷聲命令道,“去吧子楹將軍帶回來,不能讓她發生意外。”
“不如太子殿下親自去追吧?”難得看到他對下屬這麼的關心,墨靈的語氣不由淡漠了幾分,似是調侃,更似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