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樑棟是一個老狐狸,呂庭筠的主動大方,反而讓他有些警覺。
他看着呂庭筠,眼神裡充滿懷疑。
呂庭筠知道他有些不相信,笑了笑,“二爺難道嫌少?本來是應該多給一些的。不過現在礦場確實還沒有緩過勁來,暫時不能給太多,真是對不住了。”
周樑棟趕緊擺手,“不少不少,我說的五百萬已經不錯了,現在礦場處於虧損狀態,給五百萬就行了,一千萬就不必了。”
這些錢對於周樑棟來說,那都是小錢。所以他也可以裝一次大方。
“還是給一千萬吧,要不是二爺,那礦場我也做不起來。所以多給些是應該的。”呂庭筠還在堅持。
周樑棟看着呂庭筠,似乎是在估算着他的誠意。
呂庭筠也微笑着看他,儘量讓他感覺到自己是真心知恩圖報。
“既然這樣,那二爺就收下吧,這些錢對你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大數目。沒必要推來推去。”胡蝶微笑着說。
她看呂庭筠的眼神很複雜,隱隱帶着笑意。還有一些讚許。她是真沒想到呂庭筠會配合得這麼好。
呂庭筠以笑意相對。兩人有些眉來眼去的嫌疑,還好這會周樑棟注意力在其他方面,並沒有注意這些。
“胡小姐說得沒錯,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呂庭筠說。
“好,既然庭筠如此痛快,那我也就不再爭了,就這樣決定吧。不過那些款項不能直接打入現在的帳戶。我會給你一些新的海外帳戶,你想辦法幫我轉過去。”周樑棟說。
“好,我一定辦到。”
“行,那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周樑棟揮了揮手。
呂庭筠喝了杯裡的最後一口酒,站起來告辭。
臨走之前,他又看了胡蝶一眼,但這一次沒有從胡蝶的眼神裡看出什麼有意義的信號。胡蝶還是一臉微笑。一臉讚許地目送他。
“小蝶,你代我送一下庭筠吧。”周樑棟說。
“好的,二爺。”胡蝶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依次走出房間,到了走廊裡。呂庭筠轉過身來,笑着對胡蝶說了一聲謝謝。
“呂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一定要慢走哦。”胡蝶笑着說。
呂庭筠看了看胡蝶,後者微笑頜首。眼神裡有很多內容。
呂庭筠慢慢下了樓,心裡在想着胡蝶說的‘一定要慢走’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走快了就要摔跟斗?
出門,取車。呂庭筠慢慢發動車,駛離會館門口,回頭看時,胡蝶已經進了房間。
胡蝶給周樑棟續上酒。夜已深了,周樑棟卻沒有一點睏意。他端起酒杯搖了搖。看着淡紅色的液體。若有所思。
胡蝶知道周樑棟在想什麼,但這件事她不能替周樑棟作主,不然後者肯定會反感,她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周樑棟自己決定下來。
“呂庭筠這小子倒是很痛快,看起來他真是不講前嫌的樣子,他越是這樣,我倒有些懷疑起來,他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我過去做的事?”周樑棟好像在問胡蝶,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這件事二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我就不多言了。”
“按照現在的情形,好像找呂庭筠接盤,還真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湊到這麼多錢?他好像並不是有錢人。”周樑棟又說。
“這個恐怕得問他,他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接盤,只有他知道,不過如果他真的夠忠心,他應該能想到辦法。他畢竟是呂家的子孫嘛。”胡蝶說。
“他早就被呂家邊緣化了,現在的呂庭筠,和呂家幾乎一點關係都沒有。呂家的事他插不上手。他的事呂家也不會管。所以他呂家子孫的身份可以忽略,更別說現在呂家本身就已經被架空。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力。”周樑棟說。
“原來如此,那看來選他做接盤的,是一種錯誤的選擇。”胡蝶故意說。
“也可以試試,呂庭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或許他真的能想到辦法也說不定。不過要說給他託管我們在長宇的股份那倒是真的不行,這人太聰明,要是交給了他,恐怕就要不回來了。”
周樑棟也倒真是不傻,對形勢看得很清楚。
“那二爺還要找他試一下嗎?”胡蝶問。
“讓他回來,我馬上回來,就說我有事忘了和他說。”周樑棟終於下了決定。
呂庭筠將車沿着亞丁河慢慢地開着,水聲很大,沒有月色,河面上一片漆黑,讓人一種極不安全的感覺。深夜的亞丁河,並沒有一丁點的詩意,有的只是壓抑。
車速顯示的只有三十碼,這接近於爬的速度要是在白天,非要被人給吐槽死不可,開輛勞斯萊斯只開三十碼,這簡直就是一種行爲藝術。
呂庭筠腦子中一直盤旋胡蝶的那句話,一定要慢點走。他不明白鬍蝶爲什麼要讓自己慢點走,難道這路上有陷阱,開快點就會掉進亞丁河?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原因?
雖然不能理解,但是呂庭筠能感覺到胡蝶說的那些話沒有惡意。或者說,胡蝶對他整個人都沒有惡意。這也沒有證據,只是一種感覺。也不是隻有女人有強烈的第六感,男人也有。而且男人的第六感大多是靠經驗而來,也有相當高的準確率。
就在呂庭筠準備加速駛回去的時候,夏霽電話打過來了。
夏霽問他是否還好,呂庭筠說很好,但胡蝶給他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他現在還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霽想了一下,說胡蝶有可能讓他不要走遠,一會還會約他。
呂庭筠理解爲夏霽這是在吃醋,但夏霽說她不是在吃醋,胡蝶肯定就是這意思。
話不投機,呂庭筠只好說一會就到家,先掛了電話,電話剛一掛,胡蝶的電話就進來了。
“二爺說,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了,問你能不能現在就回來一趟?”
“當然可以。”
掛了電話,呂庭筠找了較寬的地勢將車掉頭,又往公館方向開去。
想去剛纔的電話,呂庭筠又打給了夏霽,說胡蝶真的打電話過來了,不過是周樑棟要讓他回去的,然後又把晚上的事給夏霽說了一遍。
“周樑棟要走了,他有可能要讓你接手長宇集團!”夏霽很篤定地說,語氣裡充滿了興奮。
其實呂庭筠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覺得這事來得太容易,所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打給夏霽,就是想聽夏霽是不是也這樣想。沒想到夏霽也是這樣認爲。
“這真有可能嗎?爲什麼他要選擇我?這對他來說不是太冒險了?他是老狐狸,應該不會這麼草率吧?”呂庭筠也難以抑制興奮。這可是他等了幾年的機會。
這個機會讓他有可能顛覆現在的格局,提前實現他的復出計劃。
“我認爲很有可能,他或許已經和於家談過了,於家很不配合,所以他想到你,之前礦場的事,就是要試探你,而胡蝶讓你配合,就是爲了讓你過了試探那一關,胡蝶是幫你,她果然對你有意思。”
“夫人,咱現在可是在說正事,咱能不能先把醋缸先放下?”呂庭筠說。
“誰擡起醋缸了?我說的是事實。你趕緊回去吧,如果周樑棟提出讓你買長宇的股份,你馬上拒絕,堅決地拒絕。”夏霽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我馬上答應,他肯定認爲我蓄謀已久,我只能拒絕。”呂庭筠說。
“你還可以說,你不想再捲入那些爭鬥中去,而且你也沒有足夠的資金吞得下那些股份。”夏霽說。
“然後呢?”呂庭筠問。他忽然發現夏霽的心思這會兒比他還要活絡。
“然後他或許會說讓你想想辦法。你就趁機答應,說幫他聯繫一下買家。”夏霽說。
“ok,就這樣定了,回頭什麼情況回來再說。”呂庭筠掛了電話。
不一會,呂庭筠的車就又回到了亞丁公館。
胡蝶聽到動靜,又站在走廊上接他,還是一臉的微笑。只是這一次更笑得深。還有些小小的得意。似乎在說,我幫了你大忙,你如何謝我?
這一次周樑棟幾乎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奔主題:“我想把長宇的股權也賣出去,你有沒有興趣來接手?”
呂庭筠馬上露出早就準備好的驚訝表情,“我?買長宇的股份?”
“是啊,你原來就在那家集團,而且現在你大哥也還在那集團裡,你對那公司應該還有感情吧?你不想回去嗎?”
呂庭筠馬上擺手:“不想,不想,一點也不想。”土匠向巴。
“爲什麼?你曾經奮鬥過的公司,你會不想回去?你這是在欲擒故縱嗎?”周樑棟問。
“二爺笑話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卒子,哪裡還有欲擒故縱的資本?我是真不想回去了,那個地方讓我傷透了心,不想再捲入那些紛擾之中,我已經沒有興趣了。”呂庭筠說。
“這倒是讓人很奇怪啊,你竟然會拒絕。我以爲你一直想着回去。”周樑棟說。
“不想回去了,連呂家我都不會回了,更別說那個家公司了,我現在已經是徹底的局外人,二爺還是另尋他人吧。”
周樑棟看了看胡蝶,那意思是說,看來你的判斷有問題,這小子還不肯接呢。
胡蝶倒是一直沒有說話,她心裡在想,呂庭筠肯定在演。對於表演這事,女人總是要比男人在行的。能她對呂庭筠的瞭解,呂庭筠絕對不是那種沒有野心只想過小日子的人。
在周樑棟的示意之下,胡蝶終於開口說話:“呂先生,現在二爺既然提出來了,就算是你不想回去,你也應該替二爺想想辦法,哪能直接不管呢?”
呂庭筠立刻露出一臉的難色,“可是我現在是真的不想再捲入那些事情當中去了,還望二爺體諒。”
“我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既然你有難處,那我自己找買家吧。”周樑棟擺了擺手。
胡蝶在一旁笑了笑,“之前二爺還在誇呂先生講義氣呢,沒想到呂先生是一個以自我爲中心的人,自己不想插手的事,就不可以完全不管朋友了。”
呂庭筠裝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可是就算我願意幫忙,我也是籌不到這麼多錢的,這樣吧,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替二爺分憂,替二爺介紹一個買家進來。”
“行,那就這樣吧,我其實還是希望你能接手,我看好你。”周樑棟說。
“對了,二爺到底在集團裡有多少股份,市值大約是多少?”呂庭筠問。
“這兩年集團經營並不好,市值已經大幅縮水,按現在的股價來估算,大約值八十億的樣子,不過我急於撤退,肯定不會按市面價格來算,如果你肯接手,就七十五億給你好了。”周樑棟說。
呂庭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對於資本市場來說,不到百億的資金,其實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是三年以前集團最興旺的時候,按照當時的股價,恐怕這些股份要接近兩百億的市值。現在只需要七十億,這的確是一個重新搶回主導地位的好機會,絕對的天賜天機。
可惜以他現在的狀況,他還是拿不出這麼多的錢。雖然手下也控制了一些資產,但和這個近百億的數字相比,那還是杯水車薪。在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他要想購回這些股份,只能是癡心妄想。
“好吧,我知道了,我儘量想辦法幫二爺介紹一個合適的買家過來,我自己肯定是沒有這個能力的,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先告辭了。”呂庭筠說。
“好,確實很晚了,你回去吧,我希望這件事在一週內搞定,不然時間確實是來不及了。”周樑棟說。
“我知道了,二爺。我會盡快想辦法聯繫其他的買家。”呂庭筠說。
照例是胡蝶送呂庭筠出來,她又一語雙關地說:“這一次呂先生可以走快一些了,二爺可是對你寄了很大的希望,呂先生還是想辦法把二他的股份接手吧。”
呂庭筠對着胡蝶笑了笑,“這事我恐怕是真的有心無力,不過依然謝謝胡小姐的好意。”
胡蝶並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
呂庭筠揮了揮手,出門上車,駕車離開。
這麼一折騰,已是凌晨四點,亞丁河還是一夜的黑,天空中半點月色都沒有。呂庭筠卻很興奮。一點睏意都沒有。
這是他一直盼望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只要他購下這些股份,再加上原來呂家持有的股份,他將會重新成爲集團的第一大股東,長宇集團將重新姓呂。
這將完成呂成奎的心願,也是呂庭筠在周樑棟身邊隱忍這麼久得到的最好的回報。
可惜他現在拿不出這麼多的錢,這些錢到底上哪找去?
回到白樓,他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心想夏霽肯定已經睡着了,最好還是不要驚醒她了。
可他剛剛進入大廳,夏霽房間的燈就亮了。她還是醒了。
他脫下外套,進入房間,夏霽一身白色睡衣,倚在牀頭看着他。
燈光下她像夢幻中的公主一樣的美,她的頭髮又開始長長了,恍惚間好像三年多以前他們初見的樣子。
她正要開口詢問情況,他卻搶先一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他輕輕地吻她,一邊吻一邊鑽進了被子。
她以爲他要說正事,可沒想到他先來這麼一出。他只要興致上來了,要阻止他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索性隨他去,很快他就剝光了她。
把正事放在一邊,先忙起這事來。這好像不是呂先生的風格。不過人的風格總是會變的,或許對於現在的呂先生來說,這失而復得的嬌妻,比那些財富和名譽更爲重要。
一番折騰之後,呂庭筠終於事畢,躺在她身邊輕聲笑了。
“你還笑,大半夜的發什麼瘋啊你。受什麼刺激了,一來就找我瘋?”夏霽嗔道。
“今晚的事,和夫人所料幾乎一模一樣,我這是對夫人的獎勵。”呂庭筠笑道。
“你像匹狼似的,還說是獎勵我,我看你是在獎勵你自己吧。”夏霽伸手掐了一下呂庭筠的腿。呂庭筠伸手又攬她入懷,又要親吻。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到底怎樣了。”
“七十五億,只要七十五億,我就可以買到周家在集團的所有股權。”呂庭筠說。
“這麼便宜?我以爲怎麼着也得兩百億。”夏霽說。
“這幾年股價持續下跌,集團進入最低谷,市值縮水很厲害,加上現在周家急於撤退,他們只能便宜買了。”
“這可真是好機會,拋開其他的因素不說,就算是單從商業的角度來說,現在抄底買進這些股份,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夏霽說。
“是啊,可惜我沒有那麼多的資金,雖然已經賣得很便宜了,但我還是買不起。這可如何是好。”呂庭筠說。
“你也不要急,咱們再想辦法。”夏霽安慰道。
“這事好像挺困難的,我短時間內籌不到這麼多的錢。就算是向各方融資,時間太短,也不可能融得到這麼多的資金,這樣的大資金,需要走的流程也比較複雜,可週樑棟只給了我一週的時間。”
夏霽伸手摸了摸呂庭筠的臉,他的鬍子長出來了,還沒有剃,難怪之前扎得她生疼。
“咱們經歷的事,哪一件不困難,但咱們不也一路走過來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一定要抓住,如果這個機會錯過了,你要想重返集團,那就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夏霽柔聲道。
呂庭筠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但話雖然這樣說,但呂庭筠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畢竟那是一筆鉅款,要想在這麼短時間內籌到,真的是很難很難。
“這錢我姨媽有,我去找我姨媽借。”夏霽忽然說。
呂庭筠搖頭,“這怎麼可能,前一陣你假裝失憶騙過了一陣,還成功地抓到證據,引發了周家的危機,現在你去找你姨媽借錢,她怎麼可能會借給你?她不但不會借給你,相反還有可能會羞辱你一番,我纔不要讓你去受氣。還是算了。這個方法行不通。”
“那也不一定就行不通啊,我始終是夏家的人,我姨媽一直不喜歡我,就是擔心我會嫁一個可以控制大資金的老公,然後要求繼承夏家的鉅額資產,我如果現在對她提出,只要她借給我八十億,將永遠放棄繼承權,她或許會同意呢。其實我姨媽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我不同意,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你因爲這件事而捲入其中,用你的繼承權來換一個借錢的機會,那太不划算了。”呂庭筠堅決反對。
“呂先生可真健忘,當初你爲了保護我們,也同意用了這樣的計策,只不過你玩了些小手段而已。我現在這樣做,和當初你那樣做的性質是一樣的,不要再說什麼你的事我的事,我們是一體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能幫你達到目標,我做的事就是值得的。”夏霽說。
“你姨媽是不會同意的,而且這樣做也不值得,你是要代表你媽媽去繼承夏家的事業,那是你們應該得的,你如果因此而放棄繼承權,這會讓我於心不安。”呂庭筠還是不同意。
“其實這件事我可以偷偷去做,根本不需要你同意,我之所以會和你商量,就是希望你明事理,支持我的決定,只有你完成你的心願了,重新崛起了,那才能更好的保護我們母子,我們以後也才能安穩幸福,這有什麼不值得的?你怎麼總是糾纏你的事和我的事的區別,難道今時今日,你還把我當外人?”
夏霽竟然有些惱了,爬了起來。
呂庭筠將她摁躺下,“你不要激動,這不好好說着的嘛。這樣吧,咱們先想其他的辦法,如果真的想不到辦法了,那我們再試你的這個辦法。”
“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方法可以試?”夏霽問。
呂庭筠一時語塞,他暫時確實是沒有想到其他的辦法。
“那也不急,明天你先不要動,我先想想再說。天馬上亮了,先睡一會吧。不睡一會明天會沒精神的。”呂庭筠將夏霽摟過來。
“好吧。”夏霽也終於妥協。
兩人相擁而眠,其實誰也沒有睡着。因爲擔心對方睡着了,所以兩人都安靜地躺着,一動不動,直到天明的時候,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
第二天起牀,兩個相互瞅了對方的黑眼圈,相視一笑。雖然沒有睡好,但精神卻都還不錯,畢竟他們都看到一個重新崛起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