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還是別吵了吧,這是要演猴戲麼?”劉誠提醒道。
“都別鬧了,丟不起這人。”夏霽往酒店外面走去。
關浩宇馬上跟在後面也向外面走去,呂庭筠當然也跟了出去,才走了幾步,這時電話又響了。他只好停下接電話。
夏霽以爲跟上來的是呂庭筠,回頭一看是關浩宇,一臉的失望。
關浩宇也看到了她眼裡的失望,心裡也有些火,“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失望的眼神很傷我?”
“對不起,我不是這意思。”夏霽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事實上這事兒也解釋不了,感情的事,大家都無能爲力。
“你跟着他去吧,他其實也放不下你,都是男人。我看得出來。”關浩宇嘆了口氣。
“我不想回去,他要是會和我在一起,那我也不會到這裡來,你不是不明白。”夏霽說。
“好,那我們現在就走,不跟他回去。”關浩宇伸手攔了一輛出租,打開車門,示意夏霽上了車。
夏霽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車很快駛離酒店門口。
夏霽看着窗外,心裡覺得空落落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關浩宇嘆了口氣。他知道她終究是捨不得呂庭筠,只是她知道愛而不得,所以只好選擇遠離。他並不清楚她和呂庭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兩人的表現來看,雙方無疑都深愛着對方。
“既然捨不得,那就回去吧。”關浩宇伸手拍了拍夏霽的手背,發現她的手冰涼。
“師傅,回剛纔來的酒店去。”關浩宇對出租車司機說。
“我沒說要回去啊。”夏霽還嘴硬。
“算了。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已經說明一切問題了,就別硬撐着了,還是回去吧。回去找他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整天跟着別人的女人跑都不丟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關浩宇的笑有些苦澀。
夏霽看着關浩宇,想說聲對不起,又想說聲謝謝你。但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忽然感覺這些話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出租車很快駛回了酒店門口,夏霽剛要下車,卻看到另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一個女子,正向呂庭筠走去。
然後兩人一起走進了酒店。
那人夏霽見過,她是那個盛大婚禮的新娘,當初她就是從她的手裡把呂庭筠給搶走的,沒想到她也來了。
夏霽知道如果現在自己進去,那周雨勢必會向她發難,到時一但鬧起來,呂庭筠必然夾在中間左右爲難。而最後輸家必然是她夏霽。不管是她還是呂庭筠,會遭到更多更凌厲的報復。
她們已經試過得罪周雨所帶來的後果了,夏霽不想再試,明知是輸還去爭,那不是勇氣,而是愚蠢。
“浩宇,我不想再在這裡了,我要走。”這一次夏霽格外堅決。
關浩宇當然也看到了周雨,“好,我們這就走。”
。。。。。。
呂庭筠給周雨開了房間,並沒有問她爲什麼會來湘城。
周雨以爲呂庭筠會和夏霽在一起,可並沒有見到夏霽人,忍了許久,終於還是開口問:“你的那位小三呢?那位姓夏的賤人呢?”
呂庭筠面無表情,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周雨冷笑,“你不知道我說的是誰?夏霽唄,難道他和敗家仔走了,不要你了?不會吧,你呂先生也會被女人拋棄?”
呂庭筠冷冷地看着周雨,沒有說話,眼睛裡卻帶着恨意。
“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她就是搶走別人老公的賤人!”周雨瞪着呂庭筠。
“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綁了她,原來是你搞的鬼。”呂庭筠恨恨地看着周雨。
周雨的目光閃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別冤枉人。”
“是你看到了關浩宇微博上的自拍照,看到網上的評論說這裡是湘城,於是你就讓人趕到湘城來爲難夏霽,你把她送到了地下肉場去,可惜夏霽憑藉機智逃出了魔窟,沒能達到你的心願,你是不是又在想着用什麼其他的方法來整她?”
“呂庭筠你這是欲加之罪!我遠在亞丁,我怎麼會指揮得了這裡的人?你別胡說八道!”周雨明顯心虛。
“你指揮不了,可你背後的人指揮得了啊,周家多大家族啊,你爸和你伯伯那都是門生故吏遍華夏都是,隨便一個電話就能做事了,真是見識到了,難怪警方一直找不到呢,就算是找得到恐怕也假裝找不到吧?誰敢得罪周家啊?”
“你的想像力豐富,那你就繼續嘍,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雨冷哼道。
“你敢做爲什麼不敢承認,我要是你,我就承認了,反正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我都不敢得罪你,更何況是夏霽。這事要是夏霽做的,她肯定會承認。這就是你不如她的地方。”
呂庭筠不過是簡單的激將法,就把周雨氣得臉色鐵青。
她走過來又要揚起手打呂庭筠,被呂庭筠一把握住,“你又忘了嗎,我從不許別人碰我的臉。”
周雨掙開呂庭筠的手,“就是我的主意,那又怎樣?我就是要讓夏霽那個賤人變成人盡可夫的表子,她本來就賤,再賤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你終於肯承認了?可惜你沒傷到她,你永遠不是她的對手。”
“日子還長着呢,呂庭筠,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夏霽玩死,你聽好了,不是殺死,是玩死!我要讓她變成街上的乞丐都不想看她一眼的爛人,她給我的屈辱,我會加上一百倍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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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省裡的路正在翻修,客車顛簸得很厲害,夏霽和關浩宇的位置又在後排,夏霽覺得被顛得胃裡難受,非常想吐。
關浩宇見她臉色蒼白,心中有些擔心,“你很不舒服嗎?”
夏霽按了按太陽穴,“我只是有點暈車而已。”
“要不咱們下車吧,你好像真的很不好。”
“不用,過了這一段爛路就好了。”夏霽說。
這時夏霽的電話響了,夏霽一看是呂庭筠打來的,直接掐斷,然後關機。
很快關浩宇的電話又響了,自然也是呂庭筠打來的,關浩宇晃了晃手機,“真的不要接嗎?”
“不接。”夏霽閉着眼睛說。
於是關浩宇也將電話直接給掐斷。
呂庭筠差點沒把電話直接從房間扔出去,但他終究還是冷靜下來,於是又撥了關浩宇的電話,關浩宇再掛,他再撥。
關浩宇被煩得不行,終於接了電話:“呂庭筠你丫有完沒完?”
“夏霽呢?”
“夏霽跟我走了,她不要你了,滿意了嗎?”關浩宇說。
“關浩宇你聽我說,對夏霽不利的人是周雨,她背後有人你是知道的,周家表面低調但其實勢力龐大你也是知道的,你馬上把夏霽帶回來,我護送她回亞丁。”呂庭筠強忍住怒氣。
“那都是你惹出來的情債,你自己料理,我和夏霽已經走了,有我在,她的安全不用你操心。還有啊,你要再打我電話,你就是孫子!”關浩宇說完掛了電話。
旁邊的夏霽不禁搖頭,“你好像越來越喜歡說粗話了。”
“我從來也不是一個文雅的人,呂庭筠這樣的人就欠罵,不說粗話不解氣。”關浩宇聳聳肩說。
夏霽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他說什麼了?”
“他說要害你的人是周雨,說讓你小心。”關浩宇沒說讓他帶夏霽回去的話。
“當然是周雨了,這有什麼好說的。”夏霽淡淡地說,又用力揉起太陽穴來。
“你早就知道了?”關浩宇很是吃驚。
“那些人能夠直接闖進包房將我綁走,那說明是一直跟着我們的人,不然時機不會瞅得那麼準,綁了以後直接送到那個地下室,那說明是早就聯繫好的,不是臨時出的主意。而且他們是本地道上的人,不然不會那麼熟悉本地情況,這就說明,有人一直跟着我們,然後指使了本地的地下勢力綁了我,不殺我,只是要辱我,那是因爲不想搞出人命,但卻又讓我生不如死,不要錢只要人,那說明是和我有仇,和我有仇的人不多,能夠調動本地勢力的人更加少之又少,除了周雨,沒有其他人。”
“周家真有那麼可怕嗎?”關浩宇不禁皺眉。
“這個世上大多數的人都想高調,很少有人想低調,一般來說,總是想盡量低調的那一類,肯定是有實力,而且有資格高調的一類,周家就是這一類。我以前也不知道周家有多厲害,但後來呂庭筠和我遭受的各種事情,讓我知道了他們有多厲害。”
“那你以後不是很麻煩?你怎麼打算?”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我們回亞丁嗎?還是繼續往其他的地方走?”
“先回亞丁吧,我想我媽媽了,我要先回去看她。我有事兒要跟她說。”
關浩宇當然不知道夏霽的媽媽是什麼情況,更不知道夏霽想對媽媽說的話是,她又懷了那個人的寶寶了。
##亞丁高爾夫渡假中心。
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周樑棟揮了幾桿後就再無興趣,不斷地看錶,臉上有些急躁。
一輛凱迪拉克駛進渡假中心,車上下來一個穿着一身黑色運動服的中年男子,男子頭髮很長,向後紮起,皮膚黑而粗糙,左耳根有一個明顯的刀疤。
他是於蓮華的哥哥,神秘的於氏家族對外露臉比較多的成員,外表粗獷的他卻有個很女性華的名字,他叫於春宏扔估亡。華。
於家這一輩的字輩是‘華’,按照於家的規距,字輩的那個字放在最後,所以他妹妹叫於蓮華,他叫於春華。
於春華的公開身份,是一個普通外貿公司的老闆,公司旗下有五條貨輪組成的船隊,通過湄公河向東南亞國家倒騰一些普通的物資。湄公河上時有劫匪搶船,但於春華的船隊,從來沒有被劫過。
據說他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
周樑棟看到於春華,終於舒了口氣,總算要等的人給等來了。
“春華兄,還是那麼健壯啊,像三國演義裡單槍匹馬立在當陽橋頭的猛張飛,一聲大吼就能嚇退曹操十萬大軍啊。”周樑棟伸出了手。
於春華哈哈大笑:“我知道承棟兄是有文化的人,總是用文化來嘲笑我。”
“我可不是在嘲笑,我這是在恭維你呢。”周樑棟笑道。
“咱們有話直說吧,難得到亞丁這樣的花花世界來,我還想去好好享受一下呢,說完正事我好去玩。”於春華說。
“好,春華兄還是那麼痛快,這麼些年了,周於兩家都會私下會面,周家每年來的都是我,而於家每年來的都是你,有話咱們就直接說了,你也知道,上次我侄女和你們家呂庭筠的婚事……”
“呂庭筠不是我姐姐所生,和我於家沒有關係。”於春華打斷周樑棟。
“聽我說完嘛,當初你們也是答應扶持呂庭筠的,所以纔有了他們的婚事。”
“那是呂龍奎一直在勸說,老爺子覺得呂庭筠確實把公司管理得好,給大家賺了不少錢,所以才讓他娶周家的千金,可沒想到那小雜種不識擡舉,竟然把事情鬧成這樣。我們現在準備把呂家架空,由我們自己來接手鼎盛。”
“這也是我正要說的,這些年我們兩家一明一暗合作得很好,可以說是脣齒相依。你們也知道,周雨是我大哥的獨生女,這小妮子現在認定了呂庭筠,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眼,你們如果把呂家給踢出局了,那以後咱們還怎麼玩?”
“我們也提出過解決方案,可以讓呂庭良娶了周雨,然後大家還是親上加親,我們自然也會扶持庭良執掌集團。”
周樑棟搖頭,“這個方案行不通,首先周雨那死丫頭認死了呂庭筠,她根本不會考慮呂庭良,再說了,哪有嫁不成弟弟又去大哥的?我周家的女兒也不是燒火丫頭,隨便安排給呂家的男人。”
“那現在怎麼辦?呂庭筠那個小雜種給臉不要臉,不肯娶你周家的閨女,牛不喝水總不能強摁頭吧?”
“他會聽話的,年輕人嘛,總會有點棱角,磨一下就好了,只要那個姓夏的女子消失,斷了他的念想,那他也就會和我家周雨好了。”
“聽這意思你們有計劃?”
“一個小年輕而已,任他如何跳,都脫不出五指山,不需要計劃,就只是知會你們一聲。”周樑棟不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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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呂庭筠當天就要離開湘城,但周雨卻說要他陪着她在這裡玩一下,第二天才走。
呂庭筠自然不願意,但現在確實不宜和周雨翻臉,先把她留在這裡一夜,讓夏霽先走,倒也會讓夏霽更安全一些,於是也就答應下來。
周雨見呂庭筠答應,心裡也高興,雖然這個男人對她很不待見,但她確實是很喜歡他,甚至說是很迷戀,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那麼冷眉冷眼的,他是她見過最有魅力的男子,沒有之一。
所以她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這個男人。
呂庭筠換下西服,穿上一身隨身帶的運動服到酒店的健身房去了。他幾乎每天都會健身,不管在什麼地方,至少他要跑上一段,不然會渾身不舒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周雨在一起呆着,他實在不知道和她能聊些什麼。
呂庭筠剛走,周雨就發現他的手機落在了沙發上,她撿了起來,準備送到健身房去給呂庭筠,也算是上天給她一個向他示好緩解矛盾的機會。
然而這時手機卻響了,是短信的提示音,打開一看,只有一句話:我想還是有必要告訴你,我又懷了你的孩子了。
發件人的姓名備註是‘霽兒’。
周雨氣得咬緊了嘴脣,她想馬上打過去罵夏霽不要臉,但轉念一想,如果呂庭筠知道夏霽懷孕了,那恐怕兩人又會不可阻擋地在一起了。
這一次她竟然難得的冷靜,回了一條信息過去:帶着你和關浩宇的野種滾。
回完以後,馬上刪掉所有記錄,然後將手機關了機。放回了原處。
呂庭筠到了健身房後發現手機沒帶,回到房間取手機,發現周雨躺在牀上睡着了。
她當然是假裝睡着。
。。。。。。
關浩宇看着身邊的夏霽看着手機忽然就紅了眼眶,知道肯定又是因爲呂庭筠了。
他搖了搖頭,只覺得替她不值。
“你要真是放不下,他打過來的時候你就該接電話,現在你又去招他,他自然不會給你好臉色,你以爲每個男人都像我這麼臉皮厚啊?”
“我以爲有些事是必須告訴他的,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夏霽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
“瞧瞧你都被那個混蛋折磨成什麼樣了,這又是何必?他以前不是這樣,那是因爲你對他不夠了解,瞭解了你就知道他其實就是這樣的。”關浩宇一臉的不爽。
他真的很不爽,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呂庭筠除了比他高一點之外,還有什麼地方能讓夏霽如此着迷。
夏霽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她不想在關浩宇面前哭,她本身也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
。。。。。。
一週以後,鼎盛集團對外宣佈,原總裁呂庭筠重回鼎盛任職。鼎盛股價一改頹勢,於當天收盤前漲停。
呂庭筠在盛世酒店擺下宴席,宴請商界名流和合作夥伴,感謝大家的支持,也算是正式宣佈迴歸。
有了鼎盛這個平臺,他又成了亞丁商界鉅子,成了青年才俊呂先生。
多飲了幾杯後,呂庭筠感覺有些氣悶,走到宴會廳外的陽臺上透氣。
周樑棟走了過來,手裡端着兩個酒杯,遞了一杯給呂庭筠,“恭喜你啊,呂先生。”
“謝謝周叔的支持,我會努力的。”呂庭筠接過酒杯,輕輕和和周樑棟碰了一下。
“年輕人嘛,總會犯點小錯,我也年輕過,可以理解,知錯能改就行。”周樑棟笑着說。
呂庭筠笑而不語,並沒有接話。
“你和小雨的婚事,我和你爸商量過了,選個吉日再辦一次,這一次要辦得更隆重一些,驅一下過往帶來的晦氣。”
呂庭筠知道,這纔是正題。
“周叔,你也知道,小雨現在還在生我的氣,現在如果馬上又辦婚禮,恐怕氣氛會很尷尬,還是先緩一下吧,我和小雨需要培養一些感基礎,沒有感情爲基礎的婚禮,終究是很難幸福的。”
呂庭筠儘量把話說得委婉一些,他不想也不能惹周樑棟生氣。他很清楚自己能迴歸鼎盛,和周家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周樑棟笑了笑,“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這些年來,周家行事謹慎,低調做人,但從來也沒有被人欺負過,你是唯一敢不給周家面子的人,你應該非常清楚你的處境,如果你總是這樣打太極,恐怕大家的耐心都會被你消磨殆盡,到時這總裁之位到底換作誰也不好說。”
呂庭筠深深吸了口氣,雖然他極力平靜,但面對這樣的威脅,他還是很壓抑,很惱火。
他是堂堂的呂家子孫,可是在自己家的公司裡任職,卻要看外姓人的臉色,這種日子他真是過夠了。
但他還得忍,必須忍。
“周叔放心,上次犯的那種錯,我絕不再犯,您也說了,年輕人總是需要成長的,我會記住教訓,以後好好努力做事,不負大家對我的期望。”
周樑棟並沒說話,只是看着呂庭筠,他並不希望聽到呂庭筠說這些,他希望聽到的是呂庭筠說什麼時候娶周雨,什麼時候成爲周家的女婿,然後讓他們周家正式參與到這個利益集團中來。
“每年年終末的時候,都是公司最忙的時候,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吧,兩個月以後,我會重新向周雨求婚。”
“兩個月,太長了。”周樑棟已經很不耐煩了。
“那周叔的意思是明天就辦婚禮麼?”呂庭筠的聲音也有些冷。
“最遲一週,呂庭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也不要太把周家不當回事。”周樑棟說完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我們約好的時間是一週,你要記住。”
呂庭筠沒有回答,他覺得周樑棟說的‘我們’,指的應該是周家和其他人,人家約定了什麼,他無從知曉,但他知道肯定是如何對付他的方案。
#一週以後。
呂庭筠還是拼命工作,並沒有要和周雨結婚的意思。
在他的領導下,鼎盛集團又恢復了生機,許多被擱置的項目又開始重新啓動,鼎盛的股價持續上漲,一切都慢慢回到呂先生時代的樣子。
許多原來被辭退的老派人馬又被呂庭筠給召了回來,繼續爲鼎盛服務,而一些新盡的莫名其妙的人,被呂庭筠以各種理由清退。
他想盡快扭轉不利的局勢,他想在自己掌握主動後能趕在夏霽愛上別人之前把她搶回來,因爲心急,步子就邁得有點快了。
。。。。。。
還是高爾夫渡假中心,還是周樑棟和於春華。
於春華面色陰沉,而周樑棟倒是很悠閒的樣子。
“我們約定的一週時間到了,你看看那個小雜種這一週都幹了些什麼?沒有提和周雨的婚事,相反開掉了我們安插的一部份人手,他是要反清洗,樑棟兄,咱們控制不了他,這雜種就是個見了棺材都不掉眼淚的主。”
“可他把鼎盛確實做得不錯,不如再給他一些時間?”周樑棟用商量的口吻說。
“再給他時間?再給他時間他就要把天給鬧翻了?不行,我們之前是有約定的,如果他上任一週後你們沒法有效控制他,那我們就把他拉下來。你們也是同意了的。”
“看來你們於家很害怕對鼎盛的控制權啊,你們是擔心於家的那些錢不通過鼎盛洗不白麼?”周樑棟笑着說。
於春華冷笑,“我們洗的錢中,有一部份可是周家的,春華兄別把這事給忘了,咱們可是利益共同體。”
“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去做吧,我們袖手旁觀就是。”
“單獨我們做不了,還是你們周家協助才行。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
。。。。。。
回到亞丁的夏霽這一段時間成了宅女,除了按時到醫院去做身體檢查,她幾乎是閉門不出。
但她並沒覺得悶,醫生告訴她,因爲上次的藥流有副作用,她這一次能懷上寶寶已經是非常的幸運了,一定要好好保養,如果再流了,那以後恐怕就懷不上了。
這話說得她再也不敢出門了,每次去醫院檢查都是關浩宇親自來接她,而且儘量避開車流高峰,她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
這一天又到了去醫院檢查的時間,關浩宇扶着她上了車,盯着她的小腹看了幾眼,“還是那麼扁平嘛,並沒有懷上的樣子。”
“盯着女士的肚子看真的好嗎?”夏霽皺眉。
“哦,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寶寶長大沒有嘛,我在想,如果寶寶生下來呂庭筠不認,那就跟着我吧,讓他叫我爸爸,總比沒有爸爸的好,你放心,我家有錢,絕對把他養得好好的,而且我會像對親生兒子那樣對他。”
關浩宇說得很認真,夏霽心裡的感激不知怎麼表達,只是笑了笑,卻沒有答覆。
檢查完以後,夏霽拒絕了關浩宇請她吃飯的邀請,讓關浩宇又把她送回來,她現在只想宅着,雖然有點悶,但只要寶寶平安,她就覺得心安。
到了小區門口,夏霽下車,關浩宇開車離開,已是初冬了,天氣陰冷,夏霽緊了緊大衣。
來到公寓門口,夏霽摁了門鈴,很久沒人開,夏霽以爲王媽去買菜了,拿出鑰匙將門打開,剛一進門,就被人捂住了嘴。
夏霽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小腹,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肚子裡的寶寶。
王媽被綁起來扔在地板上,嘴裡被塞上了毛巾。
“夏小姐,我們好好談談,據我們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你頻繁的去醫院,應該是又懷孕了吧?你只要聽我們的,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
說話的男子是外地口音,長得很高大,而且他並沒有戴口罩之類的掩飾,就直接把臉暴露在夏霽的面前,另外的兩個男子也一樣。
夏霽用力點頭,示意自己會全力配合。
另外一個男的走過來,在夏霽的手臂上紮了一針,夏霽驚恐地看着她,但他卻若無其事地說,只要你聽話,就沒事。
捂住她嘴的手終於放下來,夏霽沒有叫,她知道一切都在對方的控制之下,她叫也沒用,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你們要我做什麼都行。”夏霽哀求道。
“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當然了,前提是你要聽話,我們需要你的一份證詞,證明呂庭筠在任總裁期間,有意把商業秘密賣給其他公司,而你是他的合夥人。”高個男子說。
“什麼?呂庭筠他怎麼了?”夏霽一聽就急了。
“你別激動,激動會動了胎氣,而且會讓這種藥物迅速擴散,到時你的胎兒就沒了,只要你按我們準備好的劇本對着攝像機錄完,我們馬上給你注射其他的藥物,這樣你就又會沒事了,現在醫學是很神奇的,這個你知道。”男子說。
旁邊另外一個配着記者證的男子舉起了攝像機,記者證當然是假的,但他的手法很專業,說不定真的是搞攝影的。
劇本內容也簡單,大概就是在呂庭筠任總裁期間,有意把南區的基建項目通過夏霽賣了出去,後來又陸續賣了一些其他的商業機密,而這些事情夏霽都參與了,她作爲污點證人指控呂庭筠商業犯罪。
這些罪名成立,呂庭筠的總裁肯定是保不住了,不僅如此,他還會坐牢。
夏霽很猶豫,這些東西當然都是誣陷,現在卻要她作爲證人當着攝像機把這些說出來,然後再錄下來,這實在太殘忍,這相當於她一手將呂庭筠送進監獄。
高個子男子指了指地上的王媽,又指了指夏霽的肚子,“加上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這裡就是三條人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裡,你需要儘快作決定,不然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夏霽眼淚流了下來,“我按你們說的做就是。”
很快錄完,男子回看了一遍,“夏小姐真是個美人,非常上鏡,比新聞主播還要漂亮。”
“你們現在可以放了王媽了吧,還有,快給我注射藥物,不要傷害到我的孩子。”
另一個男的又過來在她手臂上紮了一針,“暫時你的孩子是沒事了。”
“暫時是什麼意思?”夏霽聽出了玄機。
“這段視頻在法庭上播出後,律師肯定會質疑其來源的合法性,所以到時還得你親自上庭,你只需要說一句話,視頻裡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我願意作證。這樣整件事就完了,然後我們會恢復你的自由,當然了,也會保證你的孩子沒事,如果你不聽我們的安排,你身上注射的藥物就不會徹底地解,早晚會殺你的孩子,當然,也會殺死你。”
對方說得輕描淡寫,夏霽聽得心驚。
和上次在湘城被綁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每一次都是一個完整的行動,每一步都考慮到了,攝影,專業的醫生,強悍的打手,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犯罪團隊,如果背後沒有強大勢力支撐,想要完成這些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背後的勢力像一張大手,掌握着夏霽的命運,任她如何都逃不出控制。
“呂庭筠把鼎盛集團做得很好,你們爲什麼就非要把他弄成階下囚?”夏霽叫道。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只執行命令,不討論對錯,再說了,這世上哪有對錯?對錯都是掌握着局面的人給出的結論,說你對你就對,說你錯你就錯,我們能做的,就是聽話,呂庭筠就不聽話,所以他就要倒黴。”
“我答應你們,但你們要保證我的孩子沒事,還有,要保證王媽沒事。不然我隨時翻供,我會告訴全天下人你們逼着我作假證。”
“放心吧夏小姐,我們不喜歡殺人,殺人最沒趣了,而且風險還大。只要你聽話,所有人都會沒事。”
。。。。。。
公開審理一個商業犯罪案,這在亞丁市還是第一次。
之所以要公開審理,是因爲犯罪嫌疑人呂庭筠是商界大名鼎鼎的呂先生,是公認的青年才俊,在亞丁市有着大量的粉絲,而且鼎盛大量的員工也都不相信他們的總裁會是一名出賣公司商業秘密的人。
要想平息這些衆怒,當然就是公開審理,直接讓呂庭筠身敗名裂,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一個以公謀私的僞君子,讓他在衆人心中的地位轟然倒塌。
呂庭筠被帶進法庭的時候,閃光燈閃個不停,各大媒體的記者都試圖搶個最好的角度拍下這一瞬間。
呂庭筠還是一身黑色西服,齊耳的長髮打理得很好,並沒有絲毫的邋遢。他面色平靜,站在了被告席上。
經過一系列的程序後,控方律師請第一個證人到場作證,李園一身職業裝出場,呂庭筠還是面無表情,這在他的預料之中,並沒有什麼稀奇。只是李園一直讀着證詞,她不敢看呂庭筠一眼。
李園作證完後,控方律師再次說再請一位關鍵證人出場,這人就是原告原來的秘書夏霽。
呂庭筠渾身一震,緊抿着嘴脣,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