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蓮華突然作了一個手勢,手下的保鏢一下從西服的上衣裡掏出了一把倉。
“蓮姨,你是要殺了我們嗎?”呂庭筠冷冷地問。
“你以爲我不敢?”於蓮華喝道。
“你當然敢了,姓於的什麼事不敢做?可是殺了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解氣?我都被你們弄成這樣了,你們的氣應該早就應該消了,至於關少爺和他太太嘛。你可不能動,現在關家和周家可不是一般的關係,你要是敢傷關家的人,那就是打周家的臉,於家要是沒有了周家在很多地方的庇護,恐怕也不能做這麼多年的隱性富豪家族吧?”
於蓮華沒有說話,很明顯呂庭筠的話是直中要害,她不服也不行。
呂庭筠示意關浩宇他們先走,自己則擋在了保鏢的倉口面前,他知道於蓮華不下令,保鏢是不敢開倉的。
夏霽不肯走,關浩宇強行強她拖走了。
讓孩子看到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好。會影響他性格的形成。
“蓮姨。讓他把倉收起來吧,沒必要這樣,真的沒必要。”呂庭筠說。
“那個孩子是你的吧?能讓關家幫你養孩子,你很厲害啊?”
“蓮姨,你以爲關家會那麼傻,會替別人養孩子?你覺得那孩子是我的。那是因爲你內心這樣認爲,自然怎麼看都像是我的孩子了,幸虧關家作過dna比對,不然我都相信那是我孩子了,因爲我看到也覺得挺像的。可惜不是,不然我真的會很開心。”
“那別人搶了你的女人,你還和他們混在一起,還要保護他們,你有這麼大度嗎?”於蓮華冷聲道。
“一個親手將我送進監獄的女人,難道我還會對她心存幻想?要報復一個人,不是離她越近越好下手嗎?我的事,就不勞煩蓮姨操心了。”
於蓮華想了一下。揮了一下手,帶着保鏢走開了。
呂庭筠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或許她是信了他的話,也或許認爲現在的呂庭筠已經是個廢物了,所以沒有必要太關注他。
時寒雖然沒哭出來,但的確是受到了驚嚇,臉色蒼白,手一直在抖。
夏霽很是心疼,將他緊緊摟在懷裡,“沒事了,沒事。”
看到呂庭筠平安回來,夏霽這才鬆了口氣,她雖然相信呂庭筠能應付,但還是擔心於蓮華會作出愚蠢的決定。
“沒事了,我們回去吧。”呂庭筠淡淡地說。
時寒忽然伸出手。示意要呂庭筠抱一下。
或許他忽然感覺到,呂庭筠能給他真實的安全感。
呂庭筠抱過時寒,輕輕對他說:“那位奶奶是要試一下寶寶是不是很勇敢,剛纔她告訴我,說你非常的勇敢。她非常的喜歡你。”
“真的嗎?那我以後可以當大英雄嗎?”
“當然,你現在就已經是小英雄了。”呂庭筠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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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傷愈後第一天回到公司上班,看到桌上一大堆要處理的文件就開始發火。
“我是高極副總裁,不是秘書也不是助理,這麼多的東西讓我看?我怎麼可能看得完?”一揮手,將那些文件掃落一地。
下面的人不敢吭聲,周雨雖然是副總,但實權卻很大,董事會有明確表示,凡是公司重大的決定,都要得到周雨的允可方能實施。
因爲周雨是代表周家在長宇集團的利益,當然是非同小可。
“周總,這些都是很重要的……”
“很重要你說給我聽不就行了?爲什麼要我去看?什麼事都要我親自過問,還要你們這些人幹什麼?”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辦纔好。
“你來說,這裡面最重要的事是什麼?”周雨指着一個經理問。
“周總,最重要的還是金鑫的事。”
“金鑫又是什麼鬼?”周雨問。
“金鑫是長宇控股的一個公司,因爲股權購成複雜,在華夏無法上市,本來是預計今年第二季度赴美上市,但因爲新能源項目被轉讓,加上其他項目停滯不前,很多原來要認購的基金已經終止了和金鑫的談判,預計今年上市無望……”
“你別說得這麼複雜,直接揀重要的說!”周雨已經不耐煩了。
“金鑫的股東們現在想讓我們全面接盤金鑫,有部份小股東想撤出。因爲他們看不到希望。”經理說。
“這真是一個笑話,別人不想要的,就讓我們接盤?憑什麼呀?想把爛攤子扔給我們?我們不但不接盤,而且還要把現有的金鑫股份都賣出去,既然他們上市無望,那我們還留着幹什麼?”周雨大聲說。
“可是我們控股金鑫多年,我們一直認爲金鑫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雖然暫時上市遇阻,但並不代表這家公司不行,我們是不是要多考慮……”
“考慮什麼?別人不要的垃圾,我們要當作寶握着不放嗎?馬上通知相關部門,撤出金鑫。”周雨說。
“這麼大的事,需要董事會批准才行……”
“這麼大點小事,難道我還作不了主嗎?不需要通過什麼董事會。”
“可是要賣出股份,那也得有人接盤才行……”
“那你們就去找買家啊!這還要用我來教嗎?別人知道找我們當冤大頭,你們就不知道去找別人來當冤大頭嗎?”
衆人又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樣的決定實在太過草率,要撤出一家控股多年的公司,本身應該需要有專業人士的評估才行,但周雨就這樣草率拍板了,還真是厲害。
所謂無知者無畏,或許說的就是這種人。
。。。。。。上亞低劃。
與此同時,長青從金鑫收購過來的新能源項目也遇到了麻煩。
那種一直燒錢短期看不到效益的項目,就像畫在牆上的一個餅,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信心滿滿,但時間長了,就會開始懷疑。
當長青將大量的優質資源投入到新能源項目中,必然會影響到其他的項目進度,這引起了其他項目經理的不滿,也開始有股東對新能源項目開始發現質疑的聲音,而且新能源項目本身也出了一些問題,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遲遲不到位等等,困擾着項目的總負責人胡振邦。
火燒眉毛的事,他當然得找呂庭筠,現在呂庭筠是他的後臺,雖然他非常不情願,但他確實得聽呂庭筠的,不然他就得玩完。
呂庭筠聽完胡振邦說完,反問了一句:“那你認爲應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或許我們應該把新能源項目再轉手出去,讓別人來接盤?”
呂庭筠笑了笑,“你就是靠爭得這個項目才立威進入董事會的,現在你竟然說要放棄?你是總負責人,你都說放棄了,那別人就更要放棄了。如果把這個項目放棄了,那你又會被打回原形了,不過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要是被打回去了,恐怕是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狀態了,公司爲這個項目投入那麼多,現在放棄,損失可想而知。”
“我應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行?”胡振邦問。
“現在這個項目進展太慢,一方面是因爲項目本身就是一個長期項目,另一方面則是因爲管理和技術人員不到位,金鑫爲這個項目準備了很長時間,所以他們解決這些問題肯定有招,如果我們把金鑫買過來,讓原來負責的團隊繼續這個項目,那問題就可以得到緩解了。”呂庭筠說。
“你是說把金鑫團隊的人挖過來?”
呂庭筠扔給他一張報紙,“你沒看新聞嗎?長宇集團有意將他們在金鑫的股份出售,我們現在可以把金鑫買過來,要是在你的主導下又完成一個收購案,那你不是又立威了?等有機會把董事長弄下去,你就成主事人了。”
“我們買金鑫?那需要很多錢!長青現在本身就出現困難了,董事會絕對不會批准我提出的這個收購案!”胡振邦連連擺手。
“現在長宇急於出手,肯定不會要高價,所以這是一個以極低價格買進金鑫的良機,過了這個村,恐怕就沒那麼店了。”呂庭筠說。
“可是關鍵是這件事我說了不算,得董事會同意才行!我沒有信心說服董事會。”胡振邦說。
“長青還是你老丈人說了算,這件事你不需要說那些股東,你只要說服你老婆和你岳父就行了,只要他們同意,他們自然有理由說服其他的人。”
“可是我如何才能說服他們?”
“不需要說服,我有一份金鑫的估值報告,你岳父看完後,肯定會同意收購金鑫,因爲那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也就是長宇有那麼愚蠢的決策人,纔會捨得賣了金鑫。”呂庭筠說。
“難道唱衰金鑫,也是你搞出來的?這一切都在你謀劃之中?”
呂庭筠笑了笑,“我倒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現在金鑫管理層中的人,絕大多數都聽我的,只要金鑫易主,馬上就會一改頹勢,散發出無窮的活力,成爲亞丁市商界的新貴,你信不信?”
“我信。”胡振邦點頭。
他和呂庭筠接觸越長久,他越覺得這個人的可怕,他知道呂庭筠肯定說的是真的。因爲他說的事,幾乎都做到了。
自從公園遇到於蓮華之後,呂庭筠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和夏霽見面。
他發現自己暫時還是沒能能力能夠保護好那對母子,似乎只有離遠一些,才能讓她們更加安全。
這是一個悲哀的事實,沒有辦法。
這一天夏霽提前下班,就自己開車去接了時寒。看到他懨懨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夏霽有些擔心是在幼托園裡受了委屈,一路上不斷地問他,但時寒卻說什麼事也沒有。
快到關家的時候,時寒忽然說了一句:“媽媽,我不想回家。”
夏霽愣了一下,將車停在路邊,把他從兒童椅上抱起來放在懷裡,“爲什麼?”
“因爲我覺得那不是我家。”時寒說。
夏霽更加震驚,“爲什麼要這樣說?”
“你姓夏,爸爸姓關,我卻姓時,人家的孩子都和爸爸一樣姓,我卻不一樣,所以我肯定不是爸爸的親兒子。”時寒說。
“你不姓時,你的名字裡沒有姓,時寒是名,沒有加姓,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那我不是爸爸的兒子對不對?”時寒追問。
夏霽一時間很猶豫,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她想過時寒總有一天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但她沒想到會問得這麼快。
她和其他的母親不一樣,她不想在孩子面前隨意撒謊忽悠過去,這麼重要的問題如果撒了謊,那以後真相出來了,她不知道如何向孩子交待。
但是如果她說出真相,那孩子畢竟還小,又怎麼能夠理解她們現在的處境?
“媽媽,你怎麼不說話?”時寒又問。
“時寒,你是大人了對不對?”
“當然。”
“如果媽媽說現在還不方便回答你這個問題,你能理解嗎?”
時寒搖頭,這已經遠遠超了他的理解範圍。
“這件事情很複雜,暫時你不懂,但媽媽答應你,等你長到這車高的時候,我就告訴你好不好?”夏霽說。
“車外面那麼高嗎?”時寒有些不甘心。
“是的,只要你長得和這車一樣的高,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
“那我要多久才能長這麼高?”
“你多吃飯,就長得快,很快就能長得這麼高了。”
時寒想了想,“那好吧。”
“時寒,媽媽還要告訴你,我和爸爸都很愛你,非常的愛,還有……呂叔叔也很愛你。”夏霽說。
“我知道,對了媽媽,有個秘密我要告訴你,但你不許告訴別人。”時寒說。
夏霽伸出指頭,“我們拉鉤,一定會保守保密。”
“那天呂叔叔問我,能不能叫他一聲爸爸,只叫一聲。”時寒說。
夏霽眼眶一熱,趕緊擡起了頭,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沒掉下來。
“那你叫了嗎?”夏霽問。
“沒有。”時寒搖頭。
“爲什麼?”
“因爲我擔心爸爸生氣,所以就沒叫。”時寒認真地說。
“嗯,爸爸不會生氣的,如果以後呂叔叔再讓你叫,你就輕聲叫他一聲,沒關係的,爸爸和媽媽都不會生氣。”
“真的嗎?”時寒問。
夏霽用力點頭,心裡很酸,很想哭。
“其實我們回來的時候,你說帶我來看爸爸,我以爲爸爸是呂叔叔,因爲你以前一直看的是他的照片兒。”孩子又開始展現他的邏輯能力。
“後來知道不是他,你很失望嗎?”夏霽問。
“我不知道,媽媽,我想呂叔叔了,他爲什麼不來看我?他是不是害怕別人打倉,不敢來了?”時寒問。
夏霽心裡一軟,拿出了手機,“你自己打電話給呂叔叔,讓他帶你去玩。”
時寒馬上高興起來,“好啊。”
電話響了很久,才傳來呂庭筠的聲音:“喂?”
夏霽沒說話,示意時寒自己說。
“呂叔叔,我是時寒。”講電話的語氣成熟到讓人想哭。
“哦,時寒啊,你好啊。”呂庭筠非常尊重這種大人口氣,趕緊正二八經地問好。
然而接下來寶寶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了,好像有點害羞。
“寶貝?你還在聽嗎?”
“我在聽。”寶寶趕緊應。
“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呢?”
“嗯,我想……我想。”
“你想什麼?沒事兒,什麼事都可以說。”呂庭筠說。
“我想約你一起出去玩兒。”
夏霽忍不住也嘴角上揚,這話說得真高明,不是我想讓你陪我出去玩兒,而是我想讓約你一起出去玩兒。
“好,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可是我現在就想看到你。”時寒說。
“好,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來。”呂庭筠說。
“我在……”不會說地址了,只好向夏霽求助。
夏霽接過地址,“他忽然說想見你。所以……”
“你先陪着他到處逛逛,我這手邊有點事,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趕過來。”呂庭筠說。
“好,那我先帶他去吃點東西。”夏霽說。
聽說呂庭筠要來,時寒很是興奮,卻一直不肯吃東西,說是要等呂叔叔來一起吃。
夏霽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一種血脈的連繫,像呂庭筠那一類冷眉冷眼的男人,應該大多數的孩子都是對他很畏懼的,但時寒卻是一點也不怕他,反而非常的喜歡和他在一起。
可是在餐廳等了一個小時,呂庭筠還是沒有來。
又等了一個小時,呂庭筠依然沒有現身。
夏霽有些生氣,心想既然答應了孩子,那爲什麼要失約,不能來就直接說,爲什麼要讓孩子失望?
還好餐廳裡有兒童娛樂區,而且還有很多小朋友一起,時寒倒也沒有枯等。
又等了半小時,呂庭筠終於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孟珂。
夏霽本來想發火的,但看到孟珂,就沒好意思衝呂庭筠發火。
“對不起,我來晚了,寶寶呢?”呂庭筠一臉的愧疚。
“要不是這裡有娛樂區,寶寶都要睡着了。”夏霽還是表現出了不高興。
呂庭筠沒有說話,自己到娛樂區找時寒去了。
“霽姐,沒有什麼大事嗎?”孟珂問。
“就是孩子想看看他,沒什麼大事,他最近很忙嗎?這麼晚纔到?”
“我們在近兩百公里以外啊霽姐,這還晚?一路超速狂飆而來的好不好?”孟珂說。
“什麼?這麼遠?”
孟珂從桌上用手準備揀一塊點心吃,被夏霽一筷子敲過去:“不洗手就吃,一會時寒照樣學樣!”
“我們在三攀市啊,去拜訪一個會股東,都要到人家門口了,接到你的電話,筠哥馬上調頭,然後就一路飆車過來,原來竟然是爲了吃餐飯,我也真是服了。”孟珂說。
原來是錯怪他了。
“快去洗手吧,再晚人家餐廳得打烊了。”夏霽說。
這時呂庭筠已經將時寒帶了過來,三人一齊到洗手間去洗手,時寒第一次見孟珂,一直盯着他手背上的藍色紋身看。
“快叫我,我是孟叔叔。”孟珂毛遂自薦。
“叫舅舅。”夏霽糾正。
“哦,好吧,我是霽姐的弟弟,叫舅舅也可以,你喜歡我背上的圖案嗎?改天我帶你去紋一個好不好?”
時寒當然說好。
“好什麼好,別跟他學,他是壞舅舅。”呂庭筠說。
孟珂嘿嘿一笑,“說得你有多好似的,別忘了咱們是一個監房出來的。”
“聽說你們很遠的地方趕過來?你怎麼不說你沒在亞丁市?”夏霽說。
呂庭筠笑了笑,“反正也不遠,明天再去就是了。”
菜都涼了,只好讓服務員重新熱了一下。
“你們去三攀市做什麼?拜訪什麼股東?”夏霽問。
呂庭筠瞪了孟珂一眼,“我就知道你小子包不住一句話!”
孟珂聳了聳肩:“霽姐又不是外人。”
“有什麼秘密難道還需要瞞我嗎?”夏霽問。
“那倒沒有,我在促進長青收購金鑫一事,金鑫有一個重要的股東在三攀市,我過去和他溝通一下。”
呂庭筠一邊說話,一邊盛了湯,小心吹冷,然後餵給時寒。
“你就那麼誠心誠意地幫胡振邦那個小人?你把他已經扶得很高了,小心他反咬你。”夏霽皺眉道。
“呵呵,既然你也知道他是小人,我會讓一個小人咬着嗎?只有壞人才有破壞力,小人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一切都在控制當中。”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促成長青收購金鑫?讓金鑫從長宇割離出來,對你有什麼好處?”夏霽問。
“我現在是胡振邦的司機兼顧問,當然得爲老闆謀劃,我有沒有好處不要緊,只要我老闆有好處就行了。”呂庭筠笑着說。
這話夏霽當然不信。
不過既然呂庭筠不想說太多,她也沒準備繼續追問,所有人都認爲呂庭筠自甘墮落,她知道呂庭筠絕不會忘了自己是誰。
飯終於吃完,此時已經晚上十點了。
“我們送你回去吧?”呂庭筠說。
“那你們呢?你們又要去酒吧嗨?”夏霽反問。
“能去酒吧倒好嘍,我們現在又得連夜趕過去,明天中午之前不到的話,那位股東就要飛國外。”孟珂說。
“就你多嘴!”呂庭筠斥道。
“要不明天早上再去吧?這麼晚了……”
“沒事,晚上開車更安靜。”呂庭筠說。
“好吧,那你們小心一點。”夏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