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庭筠連續幾天加班,每天晚上都是近凌晨纔到家。
夏霽知道他新官上任,集團那些千頭萬緒的事,都需要他一一理順,雖然很心疼他,但也沒有辦法。只好看着他辛苦。
這天呂庭筠又是凌晨一點纔回家。見夏霽沒睡,索性將她從牀上拉了起來。
“呂先生。你這是加班工作忙得魔怔了麼?大半夜的你要幹嘛?”夏霽困得很厲害。
“你這不是沒睡着麼,咱倆吃麪去。我餓了。那家麪館,好久沒去了。”呂庭筠說。
“好吧,我看你可憐,我就陪你去吧,不過你得請客。”夏霽笑着說。
“那必須的,哪能讓夫人買單呢,再說了,你這麼窮,也買不起。”呂庭筠也開起了玩笑。
“那就好,看在你加班辛苦的份上,我就陪你走去吧。咱們得小心一些,別把陳姐和時寒給吵醒了。”呂庭筠說。
“那當然。”
小麪館還是那麼熱鬧。總是有那麼多夜不歸的人在這裡吃宵夜,有的已經吃完,但依然不肯離去,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啤酒。
呂庭筠一出現,就被人認出來了。
這一陣在是風雲人物。報紙和網絡上到處都是他一身黑色正裝的照片,現在真人出現,立刻引起旁邊的人的注意。
“這是那個什麼老闆,這兩在紅遍半邊天的那個,剛上任的。”
“對,姓李的那個。叫李什麼來着。”
呂庭筠微笑點頭。“我叫呂庭筠,雙口呂,不是桃李的李。”
女食堂的注重點就完全不同:“他比照片上還要帥耶!不過他不像是霸道總裁,倒是和善得很呢。可惜旁邊有人了。”
夏霽對於身邊這個招花的男人所引起的這種花癡女生的驚歎,已經習以爲常,只是微笑不語,示意呂庭筠去排隊買面。
“呂先生,你們先吃吧,我去排隊好了。”一個男生將排隊買好的兩碗雞絲麪放在了呂庭筠他們的桌上。
呂庭筠笑了笑,“你認得我?兄弟怎麼稱呼?”
“您可別叫我兄弟,我受不起啊,我是長宇,哦不,我是鼎盛國際下屬分公司的一名實習生,剛到公司不久,您是我偶像,也是我女朋友的偶像!”
男生興奮得滿眼發光,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能在這裡遇上呂總裁,這確實是讓他高興壞了。
“這樣啊,原來是同事,你女朋友呢?”呂庭筠微笑着問。
男生趕緊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一個扎着馬尾的女生正悄悄地拿着手機在向呂庭筠這邊拍照,看意思是要發朋友圈,呂庭筠忽然扭頭回去看,她趕緊將手機收起來,羞澀地笑了。
“這樣吧,讓你女朋友過來坐,我們一起吃好吧?女士優先嘛,這兩碗麪就讓我太太和你女朋友先吃,我們兩個男的再買,好吧?”呂庭筠說。
“好啊好啊。”男生趕緊向女朋友招手,示意她過來。
女生有點害羞,但也確實想和偶像近距離接近,於是拿起包走了過來,“呂先生好,呂夫人好。”
“別叫夫人,叫得我瞬間老了,我叫夏霽,叫我姐姐吧。”夏霽笑道。
姑娘怯怯地坐下,夏霽將面捧到她面前,“咱們女的先吃,男的讓他們先等着。”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先生和夫人,真是太榮幸了。我非常喜歡兩位,夫人更是我們一羣姐妹的榜樣。”姑娘冷靜下來,說話就流暢了。
夏霽爽朗地笑,“我算是哪門子偶像,都人老珠黃了,你們纔是貨真價實的青春,我非常羨慕你們啊。”
“我們領導說呂先生很兇,但今天遇到,卻是一點也不兇,倒是真帥。”姑娘笑道。
呂庭筠也笑:“你也在我們公司實習?”
“我已經過了實習階段了,已經是正式員工了呢,不過還是新人,就是打雜什麼的。對了,我叫雷小萌。”姑娘脆脆地說。
“你在什麼部門?”呂庭筠問。
“我在財務部門,不過都不能算是正式的財務人員,我只是在財務部門負責一些外圍的工作。”雷小萌說。
這時男的買了面來了,“小萌,你不是說有機會一定要和你的偶像照張相嗎?這可是好機會,又不好意思了?”
“哈哈,剛纔我偷拍來着,可是被呂先生髮現了。”雷小萌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用偷拍,咱們合照一張就行了。”夏霽說。
“好啊。”雷小萌和那男生高興地叫道。
從談話中知道,男生叫陳亞飛,和雷小萌是大學同學,雷小萌先進的鼎盛集團,張亞飛晚一些也跟着來了,在下屬的一個分公司銷售部門工作。
“其實我也是剛進集團不久,和你們一樣是新人。所以大家要相互關照啊。”呂庭筠說。
“呂先生真會開玩笑,您以前就是集團的總裁,現在只是重新回來而已,我們哪能和你相比。”張亞飛說。
“我還有點事想向小萌說呢,如果我讓你在財務部門做我的幫手,你會同意嗎?”呂庭筠問。
“呂先生的意思是?”雷小萌有些不明白。
“也就是說,你受我的直接領導,有些事我不方便通過正常渠道讓財務總監幫我去查的事,你幫我查,可以嗎?”
雷小萌很吃驚的樣子,“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我不會讓你去做很多爲難的事,只是有些事,正常的渠道反而手續繁瑣效率低,如果有人直接幫我去做,反而會更簡單。當然了,這樣的事嘛,總是會有一些風險的,如果讓你的直接領導發現你越級,或許你會穿小鞋什麼,但你放心,如果真是那樣,我可以讓把你調到其他的部門。總之,我會保護好你。”呂庭筠說。
“可是我職位很低,只是做些外圍的工作,恐怕做不了什麼大事。”雷小萌說。
“正是因爲你是新人,職位又低,所以我才選你幫忙,當然了,我這不是命令你,我只是請你幫我,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絕不會因此而責怪你,大家以後還是朋友嘛。”呂庭筠微笑着說。
張亞飛和雷小萌都興奮得滿面紅光,能和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做朋友,這是多麼榮幸的事。
“好,只要呂先生有吩咐,我一定盡力去做,至於風險什麼的,我不介意。”雷小萌說。
“這還問問小張,你願意讓她幫我做事嗎?”呂庭筠問。
“那那當然是願意的,這是我們求這不得的機會呢。”張亞飛一口答應。
“好,具體要做一些什麼事,要怎麼做,我回頭會告訴你。咱們先在先吃麪。”呂庭筠說。
“好,只要能爲呂先生做事,冒再大的風險也是值得的。”
-
四人聊了很久,呂庭筠親自用勞斯萊斯將兩位年輕人送到了住處。兩人這是第一次坐豪車,雖然不好意思,但下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自拍一張。
回去的路上,夏霽這才問呂庭筠:“你爲什麼會要一個新人爲你做事?她能爲你做些什麼?”
“我發現公司財務部門有問題,但是如果我大張旗鼓去查,我擔心會打草驚蛇,我正在要找一個內部的人幫忙,也真是巧,竟然就讓我遇見了這兩個年輕人。她們是新人,不屬於任何派系,做起事來反而方便,沒有人會懷疑她們。這正是我要找的最佳拍檔。”
“財務部門有問題?有什麼問題?你查過賬務部門的數據了?”夏霽說。
“我沒有去查,但是我通過一些跡象發現,公司有可能幫人洗黑錢!”
“啊?洗黑錢?鼎盛可是上市公司,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那有可能會被相關部門停牌的!上市公司需要定期公佈財報,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夏霽說。
“你應該能想到是怎麼做的吧,財務部門大多數的人都是於家的人,他們要做到很容易。”
“兩套帳,一明一暗?”
呂庭筠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如果公開去查,他們把相關的證據毀滅了,到時他們說我有意抹黑,到時我如何交待,而且鼎盛是上市公司,一舉一動都被公衆密切關注,如果透露出我們幫人洗黑錢的事,那公司的股價勢必大跌,這好不容易走出頹勢,到時又會重回原點。”
“那倒是,如果讓外界對你也沒有信心了,那這事可就真的麻煩了。這件事只能暗中查,不能公開。一定要謹慎而行。”夏霽說。
“是啊,我現在知道爲什麼蓮姨讓大哥主動辭職了,他們知道我一但回來,洗黑錢的事以後是幹不了了,所以乾脆以退爲進,把位置讓出來,然後在合適的時候,他們一下挑破這個毒瘤,我是總裁,自然所有的責任都歸咎於我,到時蓮姨再強勢出面,通過董事會罷免我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我也就成了過客,最後還是他們的天下。”
“於蓮華還真是厲害,原來她有後招。可是他們是爲誰洗錢呢?”
“當然是爲於家,於家多年來一直混黑,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生意,這麼多年來靠周大人庇護着,一直沒事,現在周大人垮了,他們的好日子也快到盡頭了,所以要把錢洗白。”
“原來是這樣,那如果好好利用這件事,那也可以把於家給趕出去。”夏霽說。
“對,這就是要徹底清除掉於家在集團的勢力,從此鼎盛姓呂不姓於!”呂庭筠冷聲說。
——
一週以後。
呂庭筠正在辦公室裡忙碌,這時助理說有兩個人來訪,對方持有某安全部門的特殊證件,說務必要馬上見呂庭筠。
呂庭筠心裡還是驚了一下,心想自己怎麼會招惹上安全部門的人了?但他馬上意識到,恐怕和周家有關。於是他說快把來人請進來。
“不用請了,我們已經來了。”
來的兩人都穿着黑色的西服,是兩個身材很高很挺拔的男子,“呂先生,冒昧闖入,請見諒。”
呂庭筠有些生氣,心想你闖都闖了,我還怎麼見諒?
“是我們組長說呂先生是心胸開闊的人,所以讓我們不必拘禮,可以直接闖進來就行,加上我們的身份也確實不習慣等候,所以就進來了。”
兩人說話間同時出示了工作證,那的確是某安全部門的成員。這個安全部門一向以神秘著稱,呂庭筠以前也只是聽說過而已,沒想到真的就見到了這個組織的人,不過現在冒充安全部門的人多了去了,是真是假尚不確定。
“兩位找我有何貴幹?”呂庭筠問。
“組長要見你,有要事相商,但組長不方便過來,請你過去一敘。”
兩名工作人員並坐下,一直站着說話。
呂庭筠心裡越發的懷疑,“如果我說沒空呢?”
“呂先生有配合我們工作的義務,沒空也得去一趟。”
呂庭筠一聽這話就有點來氣:“就算是有這個義務,可公司行使義務也首先辦好自己的事,總不能爲了行使義務就必須對你們絕對服從吧?”
兩名工作人員相互看了一眼,“組長說得沒錯,呂先生也是有脾氣的,是我們唐突了,我們現在正式請呂先生走一趟,組長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你們組長是誰?”
“就是我們組長。”
呂庭筠想了想,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對方是使詐,他相信自己也有足夠的能力應變。
“好吧,我去見你們組長。不過,我要帶上一個人,我需要他保護我的安全。”
“聽說呂先生自己身手都不錯,何必這麼小心?”
“萬一你們給我佈下陷阱,我身手再不錯,也難於應付你們很多人。”呂庭筠說。
“好吧,你可以帶人去。”
“還有,我要約在體育場見面,那裡開闊,我能看清楚情況。”呂庭筠又說。
兩名工作人員相互看了一眼,嘴角竟然有些笑意:“我們組長正是約你在開闊的地方見面,不過不是體育場,是高爾夫球場。”
“那也行,走吧。”呂庭筠這才放下心來。
-
呂庭筠叫上孟珂,兩人開了一輛陸虎,跟在了兩名男子的吉普車後面。
“筠哥,我看這兩人指關節的樣子,是長期練拳的人,咱們得小心,而且西服的腰間凸起,明顯有傢伙。”孟珂說。
“他們既然是安全人員,習武倒是很正常,配帶武器也很正常,我看他們的言行舉止很規範,不像是江湖草莽。應該確實是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呂庭筠說。
“你是把他們和誰相比,認爲他們的行爲很規範?”孟珂問。
“和你。”呂庭筠倒是答得直接。
“我就知道是我。我怎麼就不規範了?”孟珂有些不服。
“這個不好說,總之你就透着一股江湖味道。不像他們。一會他們肯定不會讓你靠近,既然是安全人員,和我的談話內容不可能會讓所有人知道,你也不要堅持,你就遠遠看着就行了,如果有什麼不對,你不管我,馬上去保護你姐和寒兒。我會想辦法脫身。”
“這怎麼行?那要不要先打電話讓姐和時寒藏起來?”
“那倒不必,不必弄得這麼緊張。”
-役肝妖血。
車駛進高爾夫渡假村,幾人下車,其中一名男子說,“你的人和我們都在這裡守着,我們組長在那邊等你。”
呂庭筠向孟珂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一個人向男一邊走去。
遠遠地看到一個女子穿着一身休閒服,戴着太陽帽,正在做揮杆的動作,卻沒有將球擊出。
這人身形高挑,背影線條極佳。呂庭筠感覺有些熟悉。
慢慢走近後,沒等呂庭筠說話,那人轉過身來,對着呂庭筠一笑,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那張臉和陽光一樣的明媚。非常好看。
工作人員口中的組長,竟然是胡蝶。
這個呂庭筠確實是沒猜到,見到人後又在腦中回放了一遍所有的事,發現又好像其實真的有跡可循。
“組長?”呂庭筠問。
胡蝶笑,“我是他們的組長,但不是你的組長。呂先生,別來無恙?”
一邊說,一邊掏出了工作證,“xx安全部門東亞事務組組長鬍茵,請呂先生多關照。”
呂庭筠也笑,“我早該想到的,一個在周樑棟身邊那麼久,卻周旋得那麼好,讓自己毫髮無損的胡蝶,豈能是簡單人物。沒想到竟然是特工一類的大人物,女版007?”
“呂先生見笑了,周家的案子太過複雜,牽一髮而動前身,如果佈置不周密,極有可能讓周家的人攜帶鉅額財富逃往國外,尋得一些國外一些勢力庇護,這樣會更加難辦,所以上面命我打入周家的關係網中,但周家格外謹慎,試過多種身份都沒有成功。後來知道周樑棟喜歡摻和選秀的事,上面才安排了我和周樑棟接觸的機會。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還莫名其妙地當了兩年的小明星,哈哈。”
胡蝶說起這事的時候,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呂庭筠在電影裡沒少見過美女特工,但從來沒想過在現實中可以遇到。而且還有諸多交集。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對不起哦,瞞了你這麼久,不過這也是工作需要,我們在執行完任務後,一般都是神秘消失,然後換另一個身份出現,我今天能告訴你我的身份,就算是不錯了。”胡蝶說。
“我在想,你告訴我的胡茵這個名字,也不能保證是真的。”呂庭筠笑着說。
胡蝶又笑,“那倒也是,不過人才是真的,名字並不重要。”
“很難想像,你如此柔弱嬌美,竟然會是女版007。我真是眼拙,慚愧。”呂庭筠說。
“其實我們這樣的工作人員很多,也並不是電影裡演的那般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我們只是會爲了工作化身各種身份,這一點也不奇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那周家的案子,徹底破了吧?我還說周家那麼多隱秘的帳戶都被凍結,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原來都是你啊。真是厲害。”
“我雖然在周樑棟的身邊,但我們的工作是有原則的,絕不是外人所想像的那樣,我和周樑棟保持着合適的距離,我從來也沒有和他在一起過,我只是取得了他的信任,爲他處理一些事情而已,相當於他的助理。”
呂庭筠點頭,“這個我明白,我知道你和周樑棟之間的距離。看來我得恭喜你,周家案子在你幾年的努力之下,終於破了。”
“謝謝,這個案子如果只是牽扯到周家,那恐怕也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周家和多種勢力相結合,有本土的黑勢力,比如說於家,也比如境外的一些勢力。因爲危害很大,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所以我們才介入的。把周家給弄掉,並不算完。”
“還有於家?於家一直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這一次還是他們專門負責護送周大人出境,想必也是用他們的灰色渠道,你陪着周樑棟出境,想必已經把他們的渠道給弄清楚了吧?”呂庭筠說。
“沒錯,可以說這纔是我這一次最大的收穫,現在周家所有的帳戶已經被凍結,周家兩兄弟也都已經被送京受審,我們會對周家的渠道進行清剿,不過,他們的資金的渠道卻非常複雜,我們必須要把這些都弄清楚,才能完全結案。”胡蝶說。
“於家有通過鼎盛集團洗錢,而且我已經將相關證據拿到,但苦於沒有信得過的人將這份證據遞出去,周家在亞丁市盤踞多年,門生故吏極多,擔心他們雖然垮了,但暗中仍有他們的人。既然你負責此案,那我正好可以將證據交給你。通過這些證據,應該可以掌握更多於家的資金流向,然後把他們連根拔起。”呂庭筠說。
“那真是太好了!當初我一直想幫你重返鼎盛集團,我就知道你一但重返集團,肯定能給予我一些幫助,現在看來,我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
“我應該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沒有那麼順利完成收購,而且是以極低的價格。遇上你,是我的幸運。”呂庭筠說。
“能遇上你我也很幸運,可惜我還是晚了一步,而且,我們的路不同,註定很難走得太近了。”
胡蝶眼中閃過的柔情和她話裡的意思,呂庭筠當然能明白。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迴應,因爲好像沒法迴應。
“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我的同事在大馬發現了一個華人,是亞丁有名的富商,他叫卓徵,這個人好像和夏小姐有些關係吧?”
“是的,這個人前一陣失蹤了,現在他怎樣了?”呂庭筠問。
“他已經死了,遺體肯定是帶不回來了,那邊警方正在查死因。但那邊並沒有聯繫夏家,我懷疑有人在從中作梗。特意告訴你。也請夏小姐節哀。”
“謝謝你,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得馬上去告訴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