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開?"
他笑着吟誦着我的名字。
"你是第一個不知道本王的人。"
他慢慢的走過來,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容。
"王爺恕罪。"
我緩緩的後退了一步,卻見他頓了下來。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而後看向我。
"你似乎很怕本王?"
"沒有,王爺千萬別誤會。"
我搖頭。並非是怕他,而是他總是帶給我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那麼熟悉,那麼親近。
"因何來此?"
他笑着對我搖搖頭,轉身背對着我。長笛也隨之來到他背後。他輕輕的晃動着手指,長笛在身後來回划着弧形。
"笛音。"
我答。
他卻沒有馬上回話。只是那隻長笛卻停止了擺動。
"聽懂它是意思了嗎?"
他沒有轉身。問時卻充滿了孤寂與不肯定。
"恕奴婢愚鈍,奴婢。"
"這首曲子她最喜歡的曲子。"
他轉身打斷了我的話。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而我則是撇開了眼。
"她?"
"一位故人。"
他輕嘆了一口氣。
"別時這首曲子尚未完成。"
"那後來她聽過嗎?"
我問,可笑的問。我明知道答案,還是這般傻傻的問了出來。
他用一種難以讀懂的眼神看着我,再次拿起長笛吹奏。這會我聽得很真切,從明媚陽光到潺潺流水,從明亮到晦暗,從谷峰到谷底,他對她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我聽着,眼淚卻不經意滑落。笛聲戛然而止,我擡頭茫然的看着他。
"它有名字嗎?"
我問,聲音竟有些哽咽。
"囈夢。"
他將長笛放下一分,手還維持的那個姿勢。
"她不曾聽過後曲?"
他搖搖頭。
"我們後來不曾見過。"
他收起長笛,擡頭看了看天空。
"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吧。"
他說完從我身邊走過。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氣息,溫溫的,暖暖的,似乎曾經遇到過。
"王爺明日還會來嗎?"
我轉身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他顯然的愣住了,我想他是沒有料想到我會如此突兀的問他吧。
"或許吧。"
他答。這會卻沒有再停下來。他邁着步子,慢慢的淡出我的視線。我也低下頭來轉身往浣衣局的地方走去。
我與傅景灝的相遇,他的那曲"囈夢"始終在我腦海中浮現。他今日的話,我怎麼也忘不了。
我想,到最後,我們誰也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會是我們終其一生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