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浣衣局時蘭芳正在院子裡踱步,看見我來朝着我使眼色。我知道,她必是有事找我了。
"姑姑。"
我喚她,她沒有應聲而是轉身離開,我走上前去跟在她身後。她不疾不徐的走着,也不發話,待走到我房間門口時她才停下來。我走上前去打開房門。待她先行入內,我才步入房內。
"不知姑姑有何要事?"
我合上門,瞧見她並未坐下,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方纔,可是景王?"
她問,語氣裡似乎帶着一絲的不悅。
"回姑姑,我。"
"你該知道,你的身份。"
她一雙銳利的眼睛看着我,眼神裡有着不贊同。
"景王不是你該盼的人。"
"姑姑,可是我。"
"不必再說。"
她擡手阻止了我的話,快步走到我的面前。
"總之,你記住我的話,以後都不要與景王有所交集。"
她盯着我,一動也不動。我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可我總感覺她在提到景王時有那麼意思的保留。她說,景王不是我該盼的人,那麼誰又是我該盼的人呢?
"是。"
我回答,卻苦笑。我有什麼可盼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與景王有什麼,他幫不了我的,我又何必去費精力呢?
"你可準備好?"
她見我回答 滿意的點點頭。
"姑姑何意?"
我問,並不太明白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她倒是不說話了,只是看着我。
她在房間裡踱着步子,只是那雙眼睛卻還是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一雙手藏於背後不停的絞着。
她突然在圓桌旁停了下來,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坐下爲自己倒了杯茶,才換換你的看向我。
"過來坐下吧。"
她說,將茶杯推至對面,我瞭然的點頭,便走過去坐下。
我其實,我應該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的,不過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還有對她的不信任吧。我無法瞭解到她的動機,更加不知道她暗自觀察過我多久了。
她,能相信嗎?
"哼。"
她將茶水飲盡,而後看着對面的我。
"你在害怕?怕老身會對你不利?"
她笑問,語氣沉穩,絲毫沒有紊亂的跡象,反而是我,握在手裡的杯子突然一鬆,茶水濺在了圓桌之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慌亂的擦拭着桌子,卻被她握住了我的手。
"你,差的太遠了。"
她道。卻是一句我不能理解的話。
"請姑姑指教。"
"想要我幫你,就必須信任我。"
她說着放開了我的手。我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她真的太可怕了,竟然知道我在想什麼。
"過兩日,皇上會臨幸李婕妤,那是你唯一的機會。"
她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輕的說到。而我則是緊握了拳頭,我知道她的意思。李婕妤的寢宮正好經過浣衣局,而我必須把握這次的機會。
可我,不甘心。真的非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