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搖頭易風陡然放開我的手臂,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蟬兒,你可真無情。"
易風站起身來背對着我,他的雙手交疊在身後,那背影落寞而安靜。我也不接話,只是看着他身後的手。那裡緊握成拳,似狠狠的掐過他的心臟,疼痛不已。
"你說。"
易風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卻看向那微微暗下的燭臺。
"你喜歡我,所以我以後也要喜歡你。"
易風笑着,眼神寵溺卻不轉過頭來看我。
我慌亂,卻不知該將自己藏於哪裡?這裡會有我的躲藏之處嗎?
"只是,你忘了。"
我低頭,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頓時一陣火辣從喉間直逼下腹再躥上。我輕皺眉頭卻還是拿起酒壺倒滿酒杯,待再一次飲下。易風卻在這時候奪下我的酒杯,有些許慍怒。
"夠了。"
易風出聲,將我的酒杯置於一旁。
"易風,你恨我嗎?"
我擡頭。眼睛直直的撞進易風的眸子,我小心的探索着,那深邃的眸子裡究竟藏着些什麼?可每當我要捕捉到時,他便輕易躲開。
易風看着我久久不能言語。我靜靜的坐着,一顆心卻無時不刻的在感應他的變化,哪怕只是一聲嘆息。
"恨你?"
易風苦笑。拿起酒杯再一次坐下,面對着我飲下那杯酒。
"談何容易。"
易風蓄酒。卻只在我的杯裡倒了一半,然後將酒杯推至我面前。
"那時候,所有的人都以爲我們便是一對了。甚至我也這麼以爲。"
易風說着又飲下了那杯酒。我卻端着酒遲遲說不出話來。
他說他也這麼以爲。我呢?我何嘗不是?可是那不過是年少無知罷了。我未曾想到他會如此認真。我不曾記得我們之間的事了,可他分明那麼清楚的記得。
"易風,你別這樣。"
我輕輕的喝下那半杯酒,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覺。若是那年,邢哥哥不曾到來,若是那年,邢哥哥沒有突然消失。我想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子的?易風會是什麼樣子的?還有邢哥哥又會是什麼樣子的?
"蟬兒,你還是不能忘記他嗎?"
易風低問,那語氣中帶着懼怕和不確定。我愣住,四肢僵硬的無法動彈。
"還是不能忘記他嗎?傅邢昶,我究竟是敗給你什麼?"
易風哼笑。語氣中充滿着對自己的嘲弄。我搖頭,他沒有敗給邢哥哥。是我,這不過是我的錯。
我伸手觸摸着他的臉頰。因喝酒的關係他的臉開始微微泛紅,我冰涼的手指磨搓着他的臉頰,感受着他的溫度。他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微微的喘着氣,一雙深邃的眼變得渾濁不堪。
"蟬兒。"
他叫着我的名字。那聲音沙啞而低沉。我極力撇手,害怕的站起身來。易風卻不肯輕易的放開我,右手強而有力的抓住我的手腕。
"易風,別這樣。"
我甩手。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蟬兒。"
易風使力,一把將我拉至他的胸前。緊緊的將我環在他的身前,聽着他強而有力的起伏。終於,我放棄了掙扎。
我該記得,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我閉上眼睛輕輕的環上了他的腰,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可也就那麼片刻他便抱起了我走至牀邊。
我能感覺得到他始終看着我的臉,而我卻低着頭環着他的頸子,不去看他。
易風,過了今晚,我們便是夫妻了。你是韓王,而我是韓王妃,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