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不僅滿身裂痕在一點點修復長合,就連流出七竅的血液,竟也能一點點的收回去。
“沙沙沙”的聲音,從全身骨骼處響起,象徵着骨骼在復原。
最詭異的是,他整個焦黑斷裂的右臂處,居然又生出一條新手臂……
過了大概一炷香功夫,原本快要破碎的身體,就恢復到完好無缺的狀態。
但,李爲舟還是沒醒。
“夫君,夫君……”
周月娘眼角淚痕還未乾,一遍遍的輕輕呼喚着。
琥珀色的眼睛裡,驚悸絕望色散去了大半,滿滿都是希望。
其她人也都差不多。
這時,就聽一道古怪的聲音響起:“除非四個公主都親吻王子,王子纔會醒來!”
周月娘:“……”
司徒晴月:“……”
馮碧梧:“……”
齊二孃:“……”
馮碧梧又哭又笑,第一次不顧體統,撲上去親住了李爲舟的嘴。
好在親了一下就起來,然後繼續盯着李爲舟,似乎唯恐下一秒再破碎掉。
周月娘沒有一點怪罪之意,推了司徒晴月一下道:“姐姐先來?”
司徒晴月搖頭,那古怪聲音又響起:“不親,是肯定不會醒的喲。”
周月娘悄悄掐了某貨一下,低頭親了下。
齊二孃不怕,用力咬了口。
最後都看向司徒晴月,司徒講究人,低頭在額頭親了下,並警告道:“差不多可以了。”
剛纔讓她肝膽寸斷,摧心裂魂之痛的賬還沒算呢。
李爲舟“繆”的一下睜開眼,一臉壞笑的看着四人,道:“意外不意外?驚喜不驚喜?”
“啊~~”
馮碧梧明明四個女人裡年紀最長,此刻卻最激動的撲入李爲舟懷抱裡,然後再次嚎啕大哭。
李爲舟一邊輕撫,一邊對其他人解釋道:“這個老狗是當初害死碧梧爹孃和族人的大凶手,剛她同我說了,我就說會給她一個交代。她以爲我是不要命去拼死的……”
三個女人恍然,怪不得這麼失態,原來是以爲她害死的李爲舟。
那就可以理解了……
周月娘還拍了拍似乎喘不過氣來的馮碧梧,多少有些責備的看着李爲舟道:“夫君,你不早說。你是……不死之身?!”
死而復生的場景,對她們來說,還是過於離奇。
仙緣、仙緣,到底還有多少神奇……
李爲舟搖頭道:“得仙緣時,曾有感覺,可能有幾次死而復生的機會。沒試過,但感覺能行。”
馮碧梧在他懷裡的衣服上蹭了蹭臉,然後擡頭憤怒道:“你不知道行不行,就去送死?!”聲音尖利。
李爲舟輕輕幫她擦了擦臉,道:“你也看到了,司徒都不是他的對手。真讓這老狗耍起威風來,全家都得死。別說我覺得自己有死而復生的本領,就算沒有,該上時我也得上啊。你瞎了一次眼,我不能讓你再瞎一次。”
馮碧梧眼淚又嘩嘩的落了下來,臉都扭曲起來,可能也覺得哭的不好看,再埋頭到李爲舟懷裡痛哭起來。
經她這麼一場,其他人倒是舒緩了些,好似一番情緒都由馮碧梧代表了。
周月娘又警告道:“你能復活幾回?可不敢再孟浪了!”
李爲舟道:“這是我最大的機密,也是咱們家最大的殺手鐗。十次八次的,應該問題不大。”
司徒晴月搖頭道:“浪費在這種人身上,不值得。”
李爲舟道:“武神境高手,驚鴻谷還有很多麼?”
司徒晴月橫他一眼道:“驚鴻谷幾乎從未出現過強開天門的人,不僅是因爲他們貪生怕死,或心存異志,也是因爲沒那麼強。除了元劍山和雷音寺,再加上之前的上清宮,歷代英傑輩出外,其他幾家,能供養出一位破九就不錯了。三百六十處大竅,哪有那麼好開?但對我們來說,未來在靈界。你的保命本領,在這裡耗盡豈非浪費?”
李爲舟不同意道:“能保護你們,就不算浪費。而且,這種神通,以後還能精進。總而言之,我給予你們信任,你們也要相信我。我說過會沒事,能保護你們,就一定辦得到。所以讓你們撤離到安全地帶時,絕不可拖泥帶水,猶豫行事。今天就表現的很不錯,非常好。”
三個女人都笑了起來,馮碧梧在李爲舟衣服上擦了擦臉,也擡起了頭。
司徒晴月最後問一句:“那要是別人把你碎屍萬段,身體都扔進深淵火海里,你還能復生麼?”
其他三人也緊緊盯着他。
李爲舟相當自信道:“當然!”
司徒晴月盯着他看了會兒,忽地笑了起來,問道:“你是昊天上帝之子麼?”
昊天上帝,出自《通典》,記曰:所謂昊天上帝者,蓋元氣廣大則稱昊天,遠視蒼蒼即稱蒼天,人之所尊,莫過於帝,託之於天,故稱上帝。
李爲舟哈哈笑道:“不知道,或許是他大哥也不一定。”
司徒晴月白他一眼後,對周月娘三人道:“這件事,絕不可外泄分毫。不然,勢必讓人圍殺至死。福運太厚,易遭天妒。”
周月娘點頭道:“自然如此。”
馮碧梧紅腫着眼,也點頭應下,齊二孃亦是如此。
司徒晴月看向李爲舟,沒好氣道:“怪不得總覺得你大大咧咧,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原來如此……”
“別別別。”
李爲舟一邊謙虛着,一邊將還泡在海里的屍體揮手收走,如今他是欠債大戶,人家都是欠外債,他是靈魂裡一堆吞金獸,從內到外都是債,浪費不起。
等收拾利落後,他一邊倒船往之前遊艇爆炸處走,一邊說道:“我從沒瞧不起任何人,其實別人是好是壞是強是弱,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就想安安穩穩悠閒自在的過咱們的小日子。什麼王權霸業,什麼至尊無敵,都不及你們的笑臉讓我心動。我變強的唯一動力,就是想保護你們,保護這個家。”
四個女人,連司徒晴月在內,都眸光溫柔的看着他。
直到他不斷的打撈起一具又一具屍身,放入“空間”裡。
馮碧梧忽然皺眉道:“我們吃喝的東西,和這些放在一起麼?”
李爲舟“嘖”了聲,責備道:“什麼話?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多少也有些心虛。
其他人都不願多想,也不願多看,轉頭看向遠處……
清掃完海面後,李爲舟對司徒晴月道:“接下來怎麼辦?”
司徒晴月反問:“你以爲呢?”
李爲舟笑道:“以同樣的章法,再來一遍!他們害怕露餡,一定會拼命追殺我們。現在不管是海路還是陸路,必然有大批高手跑到我們前面去阻截。我們不能順着他們的節奏來,這次咱們不探清源城,殺去驚鴻谷。不過,不必直面衝突。走,姑娘們,大爺帶你們去過過癮!”
幾個小手摸上腰間,輕輕扭動。
“啊~~”
……
驚鴻谷,可比李三郎的神機谷氣派多了。
連綿不絕的青峰如巨獸脊背般橫亙千里,谷口兩崖對峙。
站在數裡外的山巔眺望,谷中竟是一片開闊如平原的盆地,千峰環伺間,雲霧像輕紗般在峰巒間流轉,露出底下鱗次櫛比的殿宇羣落。
正中央那座“南溟殿”最是惹眼,金頂在日光下泛着琉璃光澤,殿基由整塊墨玉砌成,豪奢可見一般。
山谷內分佈着一處處建築羣,除了殿閣樓宇外,也有散落在竹林間的精舍,或爲獨門獨戶的石屋,或爲依山開鑿的洞府……
李爲舟讓開望遠鏡,問馮碧梧道:“你仇家在哪裡,大概指一下。”
馮碧梧看了看,抿了抿嘴道:“東南角,那一大片宅院都是。”
李爲舟又看了看後,道:“有三棟朱樓,挺氣派的那一處?”
馮碧梧點了點頭,眼裡的恨意驚人。
周月娘在一旁握了握她的手,李爲舟笑着操控着無人機,飛到驚鴻谷上空,百餘米的飛行高度,雖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李爲舟不在乎,招來的人越多越好。
他通過無人機對驚鴻谷內多個地形標誌物進行測繪,建立局部相對座標系,而後將無人機獲取的目標相對座標,轉換爲火炮局部座標系下的參數,由155榴彈炮自身火控計算機結合彈道模型計算射擊諸元。
一共四架M777榴彈炮,雖然是阿美利加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產物,但極其適合山地炮戰。
且只有四噸多的重量,操控起來也容易的多。
四門大炮擺放在山下平坦處,支架深埋土中,李爲舟一邊操作一邊教其他三人具體步驟。
讓馮碧梧看着無人機畫面……
等一一準備妥當後,李爲舟招呼其他三人跟他一起,各自拉着炮繩退後,然後問馮碧梧道:“準備好了麼?”
馮碧梧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似蘊江南春水的眼眸中,泛着紅蓮……
李爲舟笑了笑後,對周月娘、司徒晴月、齊二孃三人大喝一聲:“放!”
說罷,他猛然拉動炮繩。
其他三人自然效仿。
“轟!轟!轟!轟!”
四道巨響後,李爲舟不停歇,大聲呼喊道:“繼續!”
飛快上前繼續裝填,上彈,封閉,然後繼續拉動炮繩。
他操作熟練,一分鐘可以發射十發炮彈。
其他三人或快或慢,但一分鐘也都能發出六七發。
而在馮碧梧手持的無人機圖傳顯示器上,實時看到的場景,就是那片罪惡的高門宅邸,幾乎在瞬間被炸成廢墟!
不知多少人在哀嚎着,或化成支離破碎的碎片,或斷手斷腳,或躺在廢墟里哀嚎。
有年輕人,有老,還有婦孺……
又發射了幾輪後,轟炸範圍明顯擴大,驚鴻谷最重要的主殿南溟殿,也未能倖免。
可以看到有驚鴻谷高手暴起,想要以劍去擊落炮彈。
但是……
炮彈並非單純的石頭疙瘩,裡面還有七公斤TNT啊!
又是觸發型引信,這一斬擊……瞬間爆破!
一發足以覆蓋一個足球場,這樣的範圍下……
不是每個人都是破九武神。
即便破八武聖,在這等轟殺下,也死傷慘重!
威壓天南江湖數百載的驚鴻谷,似乎都要毀之一旦。
馮碧梧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慄,看着監視器上的那一處處爆炸,讓她跪倒在地,淚流滿面……爹,娘,哥哥、嫂子,還有那麼多親人們,你們的大仇,得報了!!
……
沒等人去安慰,馮碧梧忽然一下站了起來,緊張道:“不好,有人往咱們這邊來了!”
李爲舟笑着連連揮手,將四門大炮和炮彈收起,而後對四女笑道:“走,撤!”
司徒晴月提醒道:“可以打一場試試。”
李爲舟上前拍了拍她的屁股,笑眯眯道:“到海上有的是機會打,打死一半,氣死一半,我們才能笑哈哈!”
周月娘咯咯笑道:“走了走了!”
司徒晴月也啞然失笑,總覺得跟李爲舟待久了,自己的畫風都要變了。
卻沒有再堅持什麼,隨着一家子……跑!
一家人沒跑多久,幾道身影落在原地,看了一圈後,怒聲咆哮道:“畜生!畜生!別叫老夫抓到你們!”
“驚鴻谷千年基業,絕不能讓這些畜生白白毀了,追!!”
“告知天南王府,賊人現身了!”
“絕不能讓他們活着離開天南,發動各大幫派,全部出動,追殺魔教逆賊!”
……
五人一路時而打鬧、時而追逐、時而比賽,從麟州城跑到海邊,別說李爲舟、周月娘她們嘻嘻哈哈,連司徒晴月和馮碧梧的臉上都多了些笑容。
等上了船後,司徒晴月看着李爲舟道:“打鬥作戰到你這個地步,一邊胡鬧一邊成果斐然,天下獨你一份。”
李爲舟不客氣道:“沒這份本事,豈能得到你們的青睞?”
“嘚瑟!”
周月娘都不客氣的嗔了句。
李爲舟拿着望遠鏡,看着滾滾人煙衝過來後,哈哈一笑,發動巡邏艇向大海駛去。
不遠處的碼頭上,許多人都沒看清船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開的,爲何沒槳沒帆就能開。
他們只看到了四個仙女一樣的女人坐在船上,揚長而去了……
李爲舟開的並不快,給追兵機會。
周月娘回頭看了好一陣後,問司徒晴月道:“司徒姐姐,你已經將消息傳出去了麼?”
司徒晴月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不確定能不能傳出去。有密信渠道,但……天南王府和驚鴻谷勾結,財力無雙,實力也足以威壓天南領域。如果早有反心,恐怕……”
李爲舟安撫道:“放心,我已經傳信回去了,用你的身份玉牌。”
四個女人齊刷刷看向他,大家幾乎一直都在一起,除了某人偶爾出恭之時……
嗯?難道出個恭,就能辦下這等大事?
李爲舟也不解釋,只是得意的笑。
雖然爲了催生出建木最後一絲活性,血海整整耗空了一半,但每天幾千萬升的血液入海,並且每天的量都還在增加,在凡塵界耗費個把小時的血量去傳遞個緊急情報,李爲舟覺得值得。
司徒晴月也不追問怎麼做到的,而是問道:“魔屍的事說了麼?”
李爲舟點頭道:“當然。死的那幾個人的畫像,也都送了過去。不僅御刑司,大將軍府也送了一份,讓他們早做準備。”
司徒晴月徹底放心了,居然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道:“既然如此,殺完這一波,接上喜妹我們就回家。”
“好!!”
周月娘最是高興的應道。
馮碧梧整個人的氣色這會兒都變得不一樣了,看着周月娘笑道:“夫人早就想回家了。”
李爲舟道:“回家好,我也想回家,不過可以痛快的玩兒幾天……都準備好了,他們來了!嚯,好大的陣仗!”
海面上的陣型比先前更顯猙獰,八艘大船如墨色山巒橫亙,周遭簇擁着上百艘沙船、鳥船,帆影遮天蔽日,將整片海域圍得密不透風。
不愧是一王一宗齊力施爲,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能聚齊如此大的陣仗。
不過,李爲舟猜測,多半是先前出征的那支船隊湊出來時,就已經準備這一批了,不然哪有這麼迅速的……
司徒晴月面色凝重道:“小心呢。”
這樣的水軍實力,朝廷大軍來了,都不好應對。
李爲舟擺手道:“土雞瓦狗爾。你們快去後面等着接應,這次估計需要你們配合了,聽我招呼。”
四女都不再囉嗦,而且已經見識到李爲舟起死回生的能力,信心早已非同往日。
等她們離去後,李爲舟看了看座下艦艇,心裡嘿了聲,若非拿下撣國,哪有這麼便捷的好事。
如今只要前往他的私人碼頭,這些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心滿意足之餘,他拿出攝像機拍攝起來,這種真實古代海戰的場景,在地球那邊靠搭景可是拍不出來的。
只見三個方向八艘大船各有規制,卻都透着一股肅殺之氣。居中兩艘是驚鴻谷的主力福船,尖底闊首,船身比尋常福船高出半截,三層樓閣的飛檐下沒懸風鈴,反倒掛滿了丈許長的鐵鏈,鏈端繫着鐵爪,那是近戰攀船用的“飛龍爪”。
最惹眼的是甲板兩側,每側架着六架八牛大弩,弩身由百年鐵梨木打造,泛着烏沉沉的光,弩弦是百鍊牛筋所制,此刻正繃得筆直,箭槽裡架着的“破甲箭”長近丈,箭簇如月牙,淬過的青黑色箭尖在陽光下閃着冷光,箭尾還繫着鐵鏈,顯是射中後能將兩船纏死的狠辣設計。
這得是多恨吶……
左右各三艘廣船,鐵力木船身厚重如城,船舷鑿出數十個箭窗,每個窗後都伏着弓手,隱約可見他們手中握着的“連環弩”,一次能發三箭的勁弩。
甲板中間立着更高大的“車弩”,需八人合力才能絞動,弩臂上刻着猙獰的獸紋,箭簇足有碗口大,竟是能直接洞穿船板的“撞杆箭”,旁邊堆着半人高的箭簇,像座小銀山。
周遭的沙船、鳥船如蟻附羶,沙船吃水淺,船身寬大,甲板上除了長矛盾牌,還堆着成捆的“鉤鐮槍”,槍尖彎如新月,專勾對方船槳。
八艘大船呈“八”字形排開,浩浩蕩蕩,正好能讓弩箭交叉覆蓋。
沙船、鳥船則在大船外圍形成三層包圍圈,最內層的鳥船已將弩箭搭上,箭頭直指中心,只待一聲令下便要萬箭齊發。
海風捲着鹹腥氣掠過甲板,吹得弩弦嗡嗡作響,八牛弩的陰影投在水面上,像無數柄懸在頭頂的利刃,連浪濤聲都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靠搭景是無論如何也搭不出來的。
在考慮了稍許後,李爲舟還是沒有關上攝像機。
以後想和東大那邊要更好的武器,總要有些說辭。
他拿出了那麼多古法金飾,龍血米,還有效用奇高的人蔘,要說那邊沒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
事實證明,那些老頭子比誰都聰明……
……
“轟!!”
“轟!轟!轟!!”
廉價的水雷,效果卻如此之好。
八艘鉅艦本來應是這個時代近乎無敵的存在,即便是朝廷派大軍來攻,他們都有信心憑藉水軍抗衡。
若沒有這樣的實力底蘊,天南不過三十六州,又怎敢生出反叛之心?
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如此鉅艦會崩毀的如此輕易……
一連串的巨響後,八艘鉅艦頃刻間或沉或斜,弩箭、碎木、人影在浪濤中翻滾,方纔還密不透風的陣形,轉眼功夫只剩滿目浮屍與殘桅在血水裡打轉。
“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毛子出產的KPV重機槍,威力甚至比20MM的航炮威力還大,除了過重,沒別的毛病。
李爲舟根本不用槍架,兩手端着,對從三面方向奔襲而來的高手一陣掃射。
兩個彈藥箱各一百五十發子彈,打完換機炮……
“啊!!!”
一個個武宗級高手居然還沒近前就被暗器給射殺,這是何等的憋屈!
別說武宗了,就是武聖,多挨幾發,都要被破了罡勁,受傷不輕。
不過還是有聰明人,又有人從海底摸上來,李爲舟剛想跑路,但這個鬼一樣的老貨第一句話就把李爲舟問懵了:“你娘是宋清芸,你外祖是宋成新,是不是?”
李爲舟看着這個滿頭枯白頭髮,雙目發綠,臉頰凹陷跟鬼一樣的老頭,道:“是……是吧,你是……”
心裡多少有些駭然,驚鴻谷、天南王府真是瘋了,真連魔教都勾結上了。
老頭沒回話,卻伸出黑雞爪一樣的手,猛然抓向水面下,隨後一道慘叫聲響起。
一個胖乎乎的老者,腦袋上被抓出五個血洞來,慘叫不止。
後面有人怒吼道:“黑魔老鬼,你瘋了?!你果然已經走火入魔,瘋了瘋了!”
老頭獰笑一聲,一個翻身,身形化作一團幽魂一般讓人看不清楚,人卻到了那人跟前,一爪破開了那人的腹部,腸子都生生被抓了出來。
李爲舟不管這人是什麼人,趁機抱着機炮,繼續掃射。
他打殘的人手,大都被那黑魔老怪幾爪抓死。
就在李爲舟猶豫,要不要把這老鬼一起幹掉時,老鬼身形一轉,快若閃電般轉了回來,發綠的眼珠子盯着李爲舟的臉,一迭聲說了三聲:“像!像!像!”
李爲舟呵呵一笑,問道:“老丈,你老認識我娘和我外公?”
這老鬼緩緩道:“認識,因爲,我是你太外公。”
“?”
李爲舟眨了眨眼,看着這個老怪物,緩緩道:“真的假的?魔教法主那個狗東西殺我外祖父的時候,你也沒出現啊……”
老鬼乾瘦的兩頰抽了抽,眼睛也更綠了,看着瘮人,道:“老夫被夏世傑那個畜生騙進魔窟去練魔屍,修行魔功,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是那個畜生死後,纔有人告訴了老夫!不過殺了就殺了,那個廢物一點也不成器,連夏世傑那個畜生都爭不過。”
李爲舟扯了扯嘴角,這纔是地道的魔教魔頭啊,他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夏世傑被我殺了,也算是報仇了。要不,你老繼續去研究魔功?別出來了,不然大司正就要來殺你了。”
黑魔老鬼笑的跟夜梟一樣,桀桀道:“我魔功大成只差最後一步,等我練成蓋世玄功,大司正又算得了什麼?小子,跟我走吧,老夫送你一場造化,叫你永生不死!桀桀桀!”
李爲舟眼睛眯了眯,心裡有數了,他點點頭道:“太外公,那你等一下,我留個言。”
他拿出對講機,道:“我太外公來找我,我去去就來,你們當心些。”
說完不等對面傳話,就掛斷了,然後看了看海里還在掙扎的幾具魔屍,道:“這些玩意兒,都是你老弄出來的?還要不要了?”
黑魔老怪一直在盯着他,一舉一動都不錯開,怪笑道:“有了你,還要那些破爛玩意做什麼?你這船倒是新奇,開走吧,跟老夫回聖教總壇,老夫要賜給你一場富貴,桀桀桀!”
李爲舟覺得有趣,也學着老頭的語氣笑了起來:“桀桀桀!好的。”
黑魔老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