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潔病了,急性闌尾炎,需要動手術,在軍區醫院住院。
陳成知道了,愣了一會,回想那張酷似戰友的臉,叫他心裡一陣闇然,面前恍然是戰友的囑託,畢竟是他把張潔領到北京的,心裡浮現一絲柔軟,買些水果、糕點去看張潔,一進病房,看見張潔慘白的臉躺在病牀上,一絲愧疚涌上心頭,整天忙,真沒照顧好這個妹妹:“小妹,對不起,哥哥不好,沒能照顧好你。”眼睛掃了下病房中的其它人。
在張潔的病牀前,有兩個女同學陪伴着她,看見來了個帥哥來探望同學,很有覺悟地告辭回去了,走時,和張潔說等晚上再來,說話間眼睛掃了下帥哥,又看了看張潔,心裡做着比較,眼神中就帶了點特殊意味。
屋裡就剩他們兩人,張潔用複雜的眼光看着叫她牽腸掛肚帥氣男人:“哥,你很好,是我不好,總給你添麻煩。”說完眼睛裡沁出一層霧靄。
陳成看見了,心裡又是一陣自責,柔聲細問:“妹妹,手術了沒有?醫生怎麼說?”
張潔眼神中透出水樣的溫柔:“醫生說,要觀察一天,還要做各項檢查,明天上午做手術。”
陳成微微點點頭:“今天、明天,哥都請假陪你,放心,一切有哥哥在。”
張潔臉上顯現出幸福的光暈:“哥哥,謝謝你。”
陳成臉上帶着寵溺的神色笑了:“傻丫頭,和哥哥客氣什麼,你躺着,我去找找醫生,看明天手術,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說完,走出病房,滿心裡都是心疼。
張潔癡癡地看着陳成的後影,傾長的身材,標準的身材,力與美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構成了異性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茫然的內心世界。
陳成渾然不覺走出了病房,詢問醫生回來,看着張潔酷似戰友的臉,心內的柔軟蔓延起來,低聲詢問:“小妹,晚上想吃點什麼,哥哥出去買。”
張潔想了想,微翹脣角:“哥哥,你隨便買什麼吃我都喜歡吃。”
陳成微笑着應了,過了好一會,興沖沖買了一堆食品,有餃子、包子、餅、還有粥,兩個小菜,高興地拎回來,帶進一屋子溫馨。
張潔挑了下眉毛,戲稱:“哥哥,你是不是把飯店都搬入病房了。”
陳成隨即坦然地承認:“飯店不允許,要不哥哥真給你搬過來。”兄妹兩高興地笑了。
張潔一邊吃飯一邊看着對面的陳成,深邃的目光看向她是如此的柔和,劍眉襯出刀刻般的臉龐,越發顯得氣質非凡,心裡一熱,臉上顯出一片嫣紅。
陳成看着張潔:“妹妹,看你吃飯滿香,能吃就多吃點,是不是吃熱了,臉都紅了,我給你開窗戶,吹點涼風,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張潔嬌弱樣子,急忙掩飾地說:“闌尾哪裡還疼,一疼身上就冒汗,臉就紅了,吃的很多了,早就吃飽了,哥哥多吃點。”
陳成點頭,趕緊吃完了,收拾完了,又回到張潔身邊,看着張潔微紅的臉龐,對她說:“妹妹,你好漂亮
,等畢業了哥哥給你介紹一個帥哥,怎麼樣?你想找個什麼的,提前跟哥哥說,好給你物色”
張潔心裡一喜一憂,喜的是哥哥終於看見了她的美貌,憂的是哥哥的話語中是給她介紹對象,說明哥哥對她沒有私情。
頓時,一片涼意,侵入心頭,哥哥這樣說一定是眼中沒有她,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張口呀,想到這裡,就一陣黯然傷神,要是親哥哥在,何至於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臉上帶出幾分悽然,越想心裡越難受。
陳成看張潔的樣子,趕緊詢問:“小妹,是不是又疼了?”
張潔搖搖頭,過了一會,張潔感覺內急,紅了臉和陳成說:“哥哥,你去喊個護士來?”
陳成頓時緊張起來:“妹妹,你怎麼了?是不是闌尾又疼了?”
望着張潔欲言又止的摸樣,他才恍然大悟,手忙腳亂地站起身,我就去喊護士,一不小心,胳膊劃過桌子上的東西,碰翻了水杯,他隨便找塊抹布胡亂擦抹了一下,跑出門去。
身後,張潔小聲地笑了,牽動闌尾處絲絲地疼,忙止住笑,手按住闌尾處,眉頭皺了起來。
這時,值班護士進來了,饞着張潔去了洗手間。
陳成轉了一圈,想想剛纔的尷尬,臉熱了熱,又過了一會,才躲閃着進屋,再不敢看對面女孩嬌俏的臉。
多虧晚上有妹妹同學來陪房,要是在這裡陪護一夜,或許還會出現剛纔的事情,陳成暗自僥倖,臉上不自覺地帶出幾分緊張。
經過剛纔的小事件,病房的氣氛彷彿凝重起來,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好不容易盼來張潔兩個女同學,陳成像做了壞事似的急忙回去了,轉回頭留下句:“妹妹,我明天早點來陪你。”
張潔的同學羨慕地對她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我要是有這樣的朋友就知足了。”張潔看看女同學,想解釋不知道從何說起,心裡翻騰着:他真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第二天,是陳成媽媽來探親的日子,來信說火車還是中午到。
陳成早早地來到張潔的病房,兩個同學看昨天的帥哥又來了,就說出去吃早點,叫陳成看護一會。
陳成一拍腦袋,想起來:“妹妹還沒吃飯吧,我去買。”臉上懊悔的神色。
張潔喊住他:“醫生說今天手術,早晨不能吃東西,哥哥快坐下吧。”
陳成恍然大悟,怪不得剛纔她的兩個同學沒提,看着張潔因爲闌尾疼微蹙的眉頭,心裡有種軟軟的親情在蔓延。
醫生來了,又檢查了一次,點頭,安排了手術時間,張潔兩個同學也回來了,眼神看他們兩人得時候有種窺視的意味。
擔架來了,陳成看了看兩個女同學,只好抱起張潔,小心放在擔架上,鼻息中悠然飄入一種少女的味道,手心裡汗漬一片,臉上的肌肉無意識地抖了下,心中暗罵:沒出息,她是你妹妹,亂想怎麼。
跟着擔架一路行去,到手術室裡,醫生叫他們把病人移到手術檯上,眼睛盯
向陳成,陳成深吸一口氣,忍住不呼吸,輕柔地把張潔放在手術檯上,身上感覺僵硬一片,才放鬆下來,鼻翼裡依舊聞到一種甜膩的味道。
醫生命令的語氣:“都出去等着吧,就是個小手術,一會就好。”
陳成和張潔的兩個同學都走出了手術室,手術室的大門瞬間關上,隔絕了所有的信息。
陳成遙想着剛纔的味道要是欣欣該多好,瞬間,臉上閃現一片粉色,慢慢淡去,總算恢復了淡然,對門外等候的兩個同學說:“我母親來了,中午我要去接站,辛苦兩個同學了。”
其中一個矮個子,圓臉的女孩說:“說不上辛苦,不過以後張潔恢復好了,你們要請我們吃飯。”心中想,他母親估計是來照顧張潔的,還說沒有關係,真能裝。
陳成聽明白了圓臉女孩把他和張潔連在一起的意味,坦然說道:“張潔是我妹妹,等她病好了,一定請吃飯。”
過了一會,張潔被推出來了,手術很順利,三人謝過醫生,推着張潔回了病房。
憋住氣,小心把張潔放在牀上,陳成總算解脫了,手邊依舊停留着異樣的感覺,和張潔說了幾句話,離開了醫院。
春天的氣息飄進北京,樹上的嫩芽彷彿一瞬間鼓脹開來,帶來無限的生機。
母親按正常時間走出車站口,看見自家兒子依舊帥氣地站在老地方等她,心裡滿滿的溫馨。
兒子依舊帶她到她喜歡吃的小飯館裡一邊吃一邊聊天,聊起家長裡短,時間過的飛快,一看時間下午三點了,陳成把媽媽送到部隊招待所,叫媽媽休息,和她說有事就到了醫院。
看到張潔那一雙盼望的眼睛,忙解釋和媽媽一起吃飯到現在,看到眼中理解意味,才詢問起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晚上,陳成和媽媽談了戰友的妹妹在醫院住院,陳媽媽微笑着對兒子說:“我明天也沒事,你送我去醫院,我沒事和姑娘說說話,也消磨點時間,你忙你的工作。”
陳成一想這樣也好,免得媽媽寂寞,早晨起來吃完了飯,陳成就送媽媽去醫院,互相介紹了一下,媽媽就攆兒子:“快去工作吧,我們互相認識了,你就放心吧。”
媽媽嗔怪地看了兒子一眼,心裡想,怪不得多少次給兒子介紹對象都不同意,原來兒子早認識了美女,真是人老了,就瞎操心。
晚上,陳成忙完工作,來接媽媽,發現媽媽和張潔好像在一起好多年了,心裡奇怪,女人之間相交真不可思議,剛一天,這麼就這樣投緣。
就這樣,每天,陳成媽媽都去醫院陪護張潔,一晃幾天過去,張潔手術恢復的很好,拆完線,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時候,陳成和媽媽一起接張潔,張潔在中間,陳成和媽媽一邊一個攙扶着張潔,三人一邊說笑着一邊走出醫院,陳成的手臂都木木的。
迎頭遇見欣欣款款地走來,陳成一時頭大,想把攙扶張潔的手放開的瞬間,欣欣的眼神飄過去,好像電影地慢鏡頭,一切都停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