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忽的冷冷一笑:“難得你也有掛念的人,既然這麼捨不得江葉軒,怎麼不跟他去了!反正你這種禍害也是死一個少一個,一死百了。”“師兄!”白月清不悅的低喚,李昭和心有些酸酸的,臉上卻淡淡一笑:“可惜閻王也嫌我毒辣,不願意收我。”“哼,你活着別人就得死。凡是你周圍的人哪個有好下場的,你就是個掃帚星,把人往死裡克!月清,你離她遠點,不要沾染了晦氣!”千雪半是譏諷半是刻薄的開口說到。李昭和臉色微冷,白月清也不高興的低聲道,“我心甘情願。”“你!”千雪惱怒的擡起手臂指向李昭和,提高了聲音:“我就看不出她到底有哪裡好!你爲什麼就是喜歡她!”
李昭和到底是女子,臉色微紅,端起茶杯掩飾窘態。白月清也有幾分害羞,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大王有旨,趙將軍帶回御林軍,不必滯留在此。昭和殿即日起恢復自由。”有太監尖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接着便是御林軍收軍的聲音。李昭和走到殿外竄上牆頭,看到趙飛冉正在整隊,揚聲道:“趙將軍要走了嗎?”趙飛冉一臉的喜色,聽到有人說話,擡頭看到是她,臉色黑了幾分,但是一想到馬上能離開了,又有幾分歡喜,於是含笑答道:“是娘娘,屬下今日便撤回了,恭喜娘娘重得自由。”李昭和隨意的撥弄着胸前的一縷黑髮,懶懶的開口:“這昭和殿封和不封沒什麼兩樣,你們這些小嘍嘍在本宮眼裡根本有似於無。”趙飛冉和衆人一聽,都拉下了臉,十分不悅。趙飛冉知道自己是吵不過她的,於是硬着語氣順着她的話答:“娘娘武藝超羣,屬下萬分景仰。”李昭和咯咯一笑:“既然景仰那就不要走了,留在昭和殿跟着本宮吧。”“啊?”趙飛冉嘴巴一張,愕然的看着她。
李昭和徑自說道:“本宮缺了個守衛,你武功不錯,人也可靠,以後跟着本宮混吧。有本宮吃的就不會餓着你,有本宮喝的也不會渴了你。一句話,跟着本宮,有肉吃!”趙飛冉滿頭黑線,“娘娘,屬下再不濟也是四品帶刀侍衛,聽從大王號令,怎麼能聽從你的兒戲之語呢?”李昭和側了側頭,眨了眨眼睛:“這麼說你不想跟着我混嘍!”趙飛冉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他聽人說過,李昭和這人脾氣很怪,生氣的時候都是笑容滿面讓人防不勝防的。如今,她這個表情,真讓人心裡沒底。可是自己一個大男人,況且位高權重的,怎麼會給她做護院,這真是可笑!“娘娘,屬下是大王的人,一切聽大王的。”
李昭和眯起了眼睛,笑的很甜:“那你是不是武者?武者就要接受對手的挑戰,本宮現在跟你下戰貼,你敢不敢接?”
趙飛冉身子有些僵硬,嘴角微抽,下戰貼?他是侍衛,她是娘娘,有侍衛跟娘娘比武的嗎?這成何體統啊?可是這下戰貼的人可是李昭和,李昭和是誰啊,這後宮誰聽到這個名字不得抖一抖啊!蒼天啊,他爲什麼不會暈倒啊,都怪他今早吃早餐了,要是不吃的話,就有可能休克了。“屬下…”
李昭和撫了撫黑髮:“你贏了,本宮給你娶一個好姑娘做媳婦,你輸了,要留在昭和殿做侍衛直到打贏本宮哦止,如何?”“我武功差你那麼多,又沒名師指導,哪年打的過你啊,你根本是強人所難!”趙飛冉一氣之下吼了出來,連敬語也顧不上用了,一臉怒容的瞪着李昭和。後者笑眯眯的歪着頭:“這樣吧,一年之期,這總賭的起吧?”
趙飛冉:““不賭!”
李昭和:“半年!”
趙飛冉:“不賭!”
李昭和:“你是男人不?”
趙飛冉:“是!屬下當然是!”
李昭和:“那你怎麼不做男人的事!”
趙飛冉:“我做事怎麼不男人了?”
李昭和:“你不敢跟我比武!”
趙飛冉:“我是不想比!”
李昭和:“是男人的就跟我比武!”
趙飛冉:“我不比武也是男人!”
李昭和:“連比武也不敢的男人不是男人!”
趙飛冉:“我是男人,我是不想比武,不是不敢!”
李昭和:“不比武的就不是男人!”
趙飛冉:“我不比武也是男人!”
李昭和:“不比武不是男人!”
趙飛冉:“不比武也是男人!”
李昭和:“不比武不是男人!”
趙飛冉:“不比武是男人!”
李昭和:“不比武不是男人!”
趙飛冉:“不比武是男人!”
李昭和:“不比武是男人!”
趙飛冉:“不比武不是男人!”“………”
衆人楞了半晌,終於趙飛冉仰天長嘆,一失口成千古恨啊!這女人她使詐!他上鬼子的當了,他冤枉,他不服!耳邊響起李昭和得意的聲音:“趙將軍終於敢比武了,果然是男人!”“……”
“娘娘,屬下一時口誤答應比武,也不會推託,請娘娘下時間地點吧。”李昭和從牆上跳下來,拍了拍手,“現在,看招!”她話音一落,一掌便揮了過來,趙飛冉提劍便擋,腦子又突然閃了個光,將手中寶劍扔掉,空手迎上去。他只覺觸到的女子雙手寒冷如冰,心裡一涼,暗暗思付:這便是雪花七劍的內力了,她會此神功,自己是必輸無疑了。
李昭和掌風又起,帶起一陣冷氣,趙飛冉看到她的頭髮結上了一層白色的薄冰,心裡升了股怯意,出手慢了一拍。武者比武最忌猶豫,他這一慢,便已註定捱打。李昭和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他胸口,立時整個人如掉進了冰窖一般,全身冰冷,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李昭和捏着他的脖子,咯咯一笑:“輸了吧?”趙飛冉臉色鐵青,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屬下願賭服輸。”李昭和放下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乖,安心跟着本宮混,只要本宮過的好,虧待不少你的!”
韓品這纔算緩了口氣,壯着膽子走上來:“奴才會跟大王提起的。大王口諭,朕的王后既然已醒便不追究明塵雲離去之事,至於你們的安排朕早已知道,若不是王后清醒,定不放明塵雲離去,此事便做罷,和妃答應過朕的事情不要忘記。”李昭和撇了撇嘴,他以爲林則依爲什麼會醒,既然是白月清的安排,以他的聰明才智便不會算有遺漏,你只是猜到了開始,而卻猜不到過程。
“回去告訴白楓善,以後好好看着林則依,只要她不惹本宮,本宮讓她這一生都安安穩穩的。”韓品臉一苦,這話不太好傳啊。怎麼每次來昭和殿他都感覺自己要少活幾年呢?
李昭和興致勃勃的圍着趙飛冉轉了幾圈,直看的他全身發毛,才拍了拍手,一臉的滿意:“不錯,不錯,四品帶刀的,嗯,以後昭和殿的人可以橫着走路了!小冉啊,以後你跟着我混娶老婆的事由本宮做主了。這整個後宮,只要你看上了誰,娘娘我一準把她打包給你帶回家。你放心大膽的去追吧!”趙飛冉一臉黑線,忽視她的話。白月清嘴角微抽,臉色僵硬,千雪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接着白月清也轉着輪椅進屋了,然後趙飛冉跟在白月清身後也消失了,殿門外,只留下李昭和一人,笑的跟白癡一樣。
“和妃娘娘!”李昭和回頭,竟然是韓品去而復返,一臉的急色,“大王請娘娘去書房。”李昭和揚了揚眉:“什麼事,這麼急?”韓品擦着汗氣喘吁吁的回答:“龍顏大怒,奴才也不清楚,娘娘小心些,不要惹大王生氣。
李昭和嗯了一聲,卻不動身,愣了片刻對
韓品說:“本宮餓了,吃了午飯再去。”“什麼?”韓品張大了嘴巴,聲音提高了八度,又立刻苦着一張臉拉着哭腔說:“算奴才求您了,和娘娘,您現在就去吧,求您了。”李昭和見到他那幅苦大仇深的樣子覺得頗有意思,故意長嘆一聲:“可是本宮好餓啊,走不動路了。要不你揹着我?”“這?”韓品一咬牙,身子一彎,“奴才的榮幸!”
於是後宮裡,一個大紅錦服,黑髮飛揚的女子趴在大內總管韓品的背上,這個可憐的太監將談之色變的和妃娘娘從昭和殿背到了御書房,整個後宮的太監宮女都藏在暗處駐足觀望,爭相奔告,一時間宮裡熱火朝天,都趕來看新鮮……,話說,這就是風景……
“朕急的焦頭爛額,你倒是悠閒!”白楓善一拍桌子,衝着剛進門的李昭和就是一聲大吼。韓品嚇的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李昭和拍了拍手,撫了撫一頭的黑髮,找了個位子坐下,看也沒看他一眼。白楓善氣的胸脯不斷起伏,指着她氣呼呼的直喘氣:“好…好…,臣子妃子,一個個都不把朕放眼裡!好…你們好!!!”
李昭和淡漠的看他一眼,“受了臣子的氣難到要跟妃子出氣?你做大王沒能耐,難道連男人也做不好了?”
“放肆!”白楓善一聲怒吼,掌下用力一拍,面前書桌被他一分爲二,韓品嚇的連連磕頭:“大王息怒,大王息怒。”李昭和捏起一粒核桃,雙手捏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大王有事就說吧,氣大了傷身.”
白楓善看她那樣子,知道自己是徒惹氣生,只好強壓住火氣,換了個平靜的口吻:“梅相一個月前已稱病不上朝,今日又上書要回祖籍爲母賀壽,半年方歸,他做丞相的,竟然目中無人,怎可如此逍遙快活!朕接到暗報,他勾結朝中大臣,私下聚會,意圖不軌,此人不除,朕寢食難安!你的承諾是該履行了!”李昭和撫黑髮沉吟半晌:“什麼時候動手,在哪裡?”白楓善皺了皺眉:“他死在京城會惹出許多事非,你暗中跟着他回鄉,在路上或是他家裡下手!此人陰險狡詐,不好對付,你不要心急。朕查到他有一個隨叢,武藝高強,你要精心策劃,以防他逃跑。”
李昭和站了起來,揹着雙手看着門外,良久,淡然出聲:“如果半年內我回不來,你便將昭和殿所有的下人打賞返鄉,算是我們相識一場,讓我死後安心。”白楓善聽她語氣悲涼,心中一軟,“朕一定記得。你,也要小心。”
李昭和沒有說話,負着手走出門外,寒風吹起她大紅的也衫,如墨的黑髮,猶如仙子登空而去,美的讓人一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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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以後你來管,等我回來時,希望看到滿國花開。”平露掃視了一下園子,不大也不小,有四間房子的尺寸,“種什麼花?”李昭和笑了笑,“薔薇,千雪最喜歡這種花。”平露眼睛一暗,低聲重複:“薔薇。”李昭和愣了半晌,又開口道:“你的大仇很快可以報了。”“什麼意思?”平露一臉擔憂:“難道你要去殺梅相?”李昭和淡淡一笑:“是的,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梅相身邊有個護衛,武藝高深莫測,娘娘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是生是死要看我的造化了。如果我半年不回來,大王會放你們出宮的,好好照顧自己,去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吧。”
“娘娘娘娘!”之桃的聲音傳了過來,李昭和轉身踏出園子,將門鎖上,回頭看到之桃一臉大汗,淡淡的問:“什麼事?”之桃笑嘻嘻的擦了擦汗:“人來了!在宮外等着呢!這是他們送的嫁衣!”李昭和將大紅的嫁衣展開一看,雖然不夠華麗,但是針線細勻,顯然也是花了心思的。她嗯了一聲:“去給蘭兒梳妝換衣服,讓姜童把嫁妝擡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