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受重傷,血染鎧甲的將軍,一個除父親外另一個讓她感到崇拜的男人,一個沉默寡言但字字經典的陌生人,她漸漸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致,十四五歲豆蔻年華,第一次見到陌生人,沒想到盡然如此怦然心動。
閒暇之餘,她開始有意識的去了解他,瞭解他的過去,揣測他如今在思量什麼,在他走出房間到花園的時候,她會忍不住前去多看他幾眼,聽他講述外面的世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瞭解他的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成就現在眼前良人。
她被他的故事所征服,英雄嚮往沙場,悲壯而熱血,美人嚮往英雄,不覺已然春心蕩漾。
蘇雨柔期待能夠有一天走入他的世界,進入那個兄弟間肝膽相照,朋友間親密無間。花園,成了她和他見面的地方,雖然兩人從來沒有約定,卻成爲所有美好一天的期待,兩人低聲絮語的涼亭,也就成了她魂牽夢縈的良景。
父親滿臉嚴肅小聲訓斥,男女有別,女孩子應該矜持。母親經常教訓,女孩子應該保守授受不親。只有向藍說,女孩子應該大膽。她相信父親和母親,但更加相信向藍,向藍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思想也總是很活躍,想法也總是很獨特,也是最瞭解她的,她相信向藍,所以,她滿心期待這所謂一段美好的姻緣。
大病初癒的將軍,並沒有急着辭別,她知道,他想留下,她,也想他留下,他第一次牽起她的手,讓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失去了力氣。他拉着她到父母親面前提琴,她只覺得滿臉滾燙,心跳加速。可是,父親的一句‘不行!’,讓蘇雨柔瞬間驚醒。是啊!父親只是一個商人,官場,對於父親來說,是永遠的逆鱗。父親,怎麼可能讓她嫁給一個將軍呢?在她眼裡,將軍高大如巍巍山嶽,在父親眼裡不過一介草莽魯夫。於是她安靜,沉默她放棄了爭辯,甚至在他走的時候都沒能留住他,一句話都沒有。
女人,必須學會順從,先是父親,然後有丈夫,後來有兒子。三從四德,掙脫不了的鎖繩,僅有的幾個反抗的女子,便成了日後紙上的故事,加上了各種色彩的傳說罷了。
蘇雨柔想要忘記他,卻發現這隻能讓更她加想他,心底的希翼,並沒有因爲他的離開而減少,反而與日俱增,向藍告訴她,她患上了相思病。相思病,原本以爲和她今生絕緣的字眼,沒想到還是惹上了;向藍告訴她,女孩子,有時候也要懂得自尊,懂得反抗,懂得爭取;向藍告訴她,明天,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幸福,永遠來之不易,等待,永遠只會成爲永久。她當然期待有一天,他會回來,爲她和他舉辦一場豪華的婚禮,也知道,等待,或許,只會是永久而已。她沒有留他,或許,就註定已經失去他了,讓他心寒了。向藍說過,愛他,就應該去找他,告訴他,她要做他的妻子。這些,原本是很違背常理,叛經離道,爲什麼會讓她覺得如此可行?
雨,淅淅瀝瀝,大街上,各色的油紙傘,拼接成五彩的的海洋。這傘下匆匆疾走的人啊,可有他的模樣?
“我的大小姐,你不會是又在在想他了吧!所以我說啊!這女人啊!一旦有了男人,就肯定會見色忘友的,我向藍一輩子,前半身的青春啊!全都交給你了,可是就算我在身邊,你居然也不想我,而且去想一個男人,心寒啊!我很心痛你知道嗎?”向藍象徵性地捶打了下心口,得,本來不痛的,倒讓自己個打痛了,一時淚流滿面,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樣危險的動作了,即使輕輕敲一下,也可以痛切心扉啊!
“啊!小藍,對不起,我......”看到向藍突然哭了,蘇雨柔慌了,嚇得手足無措,她不知道到的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會把向藍給惹哭了。但肯定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然向藍爲什麼會哭呢?
“不要說對不起!”向藍瀟灑地揮了一下左手,指了指自己左邊的胸膛“你傷了我的心,我很心痛,你太讓我失望了。”
逃離現場,是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向藍也不管蘇雨柔是不是誤會到底,轉移下一下蘇大小姐的注意力也是好的。跑回房間,向藍感覺捂住胸口,不停揉捏,“我說你啊你,也太脆了吧!我就輕輕打了一下而已,你丫把我都痛哭了,你對得起我嗎?”
向藍的心裡也如突襲過一場疾風驟雨:“你打在我身,痛在我心啊!被自己的主人莫名其妙地打了,我委屈啊!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