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桓在答應王戈的招攬,加入了“兄弟會”後,便直接和樑博偉到了太原來。
在青州的時候,叫比自己小十好幾歲的王戈“大哥”時,他還覺得頗有些不習慣,只不過“兄弟會”的稱呼就是如此,王戈的這個“大哥”,就像其他的門派那些“掌門”、“幫主”的稱呼一樣。
不過在到了太原,跟着樑博偉做了一些事,見了一些人後,雖然他還是不知道王戈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但對這位比他年齡小得多的“大哥”,卻是心服口服了。
這樣的格局和眼界,比起當初青州一城那小小及火幫來,真是天差地別。原本因爲受傷武力大退而變得有些心灰意懶的心境,亦發生了變化,重新騰起了幹勁和雄心。因爲他知道,不論王戈要做什麼,最終目的是什麼,所圖一定不小!他如果能在王戈的“事業”中發揮作用,那以王戈一向對自己人的態度,未來也一定不會虧待自己!
所以當再見到王戈時,再次叫出“大哥”這稱呼,卻是自然得多了。
而且現在,也確實遇到了麻煩,正需要王戈來解決。
孫桓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跟在王戈身後的邪僧,他在青州城是見過邪僧的,也知道邪僧和王戈的關係很好。當初五聖宗那個老嫗帶着苦奴、小彌到青州城尋王戈麻煩,就是邪僧出手幫助拿下的。只是再次相見,卻發現邪僧好像和以前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雖說有些易容,但更多的不同,還是一種由裡而外散發出的氣質。
不過王戈並沒有跟他介紹邪僧,他也不好主動問,畢竟邪僧可是地榜第三的超一流高手、真正的武林頂尖強者、江湖前輩,地位擺在那裡。
他一邊引着王戈、邪僧穿過堂屋,往後宅走去,一邊低聲介紹着情況:“這幾天丐幫的邢坤突然沒了消息,之前商量好的一些事情也沒有辦,根據我們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回覆,好像這小子和其他人勾搭上了。”
邢坤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太原分舵的舵主,不過他和丐幫總舵的關係並不緊密,有很大的自主權。當初王戈到太原,就是先和邢坤合作,利用他在太原城遍佈的眼線和底層影響力來鋪開自己的情報網。
聽到孫桓的話,王戈卻並未感到太意外,當初能“說服”邢坤合作,王戈靠的是假冒的錦衣衛身份以及當時太原微妙的局勢。所以他當時就沒有想過,這邢坤會有多可靠,要的就是借他當時丐幫分舵的影響力來奠定基礎,迅速打開局面。
這邢坤本身就是個唯利是圖之輩,可以被王戈“收買”,自然也有可能被其他人“收買”。這也是他爲什麼要派樑博偉和孫桓到太陽,替代小鬍子孫洪的原因。必須有要有自己掌握的人手,必須要有自己控制的情報網絡。也正是這樣,在邢坤出了問題的時候,他們能第一時間知曉,做好應對準備。
見到了樑博偉、孫洪後,兩人也是有些驚訝於王戈這麼快就到達太原。王戈要來太原,他們之前就知道,但本以爲他會在青州過完年再啓程,卻沒想到,竟然正月初三就到了。不過正好這邊遇到了麻煩事,正需要王戈來拿主意,於是兩邊簡單地問候了幾句,便到了書房裡議事。
邪僧自然還是跟在王戈身邊,對此樑博偉等人雖有疑問,卻也不會質疑王戈,他既然信任邪僧,那她就是值得信任的。
“邢坤是什麼情況?”王戈直接進入主題問道。
“從我們多方調查得來的消息來看,他好像是和其他錦衣衛有了接觸。”樑博偉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
之前王戈給了他不少有關錦衣衛的情報,還給了他一塊牙牌,也是以大內密探、錦衣衛密探的姿態在和邢坤接觸,所以他也有些拿捏不準,王戈到底是不是真的錦衣衛。就好像孫洪一樣,一直以來都以爲王戈是真正的大內密探。
“哦?知道是和誰接觸了麼?”王戈問道。
“按我們得到的消息,那名錦衣衛是上個月剛到太原的行商,住在‘如歸客棧’。我們已經派人盯着他了,不過怕被他察覺,沒敢盯得太緊。至於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錦衣衛,在錦衣衛裡是什麼職位,暫時還沒查出來,只知道姓李名仕傑,湖廣人士。”孫洪拿出一本薄子,一邊翻看一邊跟王戈彙報道。
跟着樑博偉這段時間,孫洪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本來他以爲是樑博偉這秀才讀書人厲害,但樑博偉卻告訴他,很多技巧和方法,都是王戈總結和教他的,讓小鬍子孫洪對王戈愈加的敬畏和佩服。
“看來要去拜訪一下他了。”王戈並沒有一種李鬼遇到李逵要被揭穿的感覺,他也確實並不擔心那李仕傑是真的錦衣衛。就像當初他被尹少亭找上門來的時候,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慌張的,一是自身實力夠,二是對錦衣衛足夠的瞭解。而現在,這兩點又得到了更深的加強,不說他自己實力的提升,單說身邊跟着邪僧這麼一位宗師高手,他就不覺得這太原城裡,有誰能真正威脅到他。至於錦衣衛,他敢說那位李仕傑就算是真的錦衣衛密探,對錦衣衛的瞭解,也沒有他來得深。
而聽到王戈這麼說,孫洪和孫桓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是覺得王戈纔是真正的錦衣衛,那李仕傑十有八九是假冒的。只有樑博偉知道,王戈這麼說並不能代表什麼——以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就算是假冒錦衣衛的身份,也必然有預想過遇到真錦衣衛要如何應付。
王戈又問了下晉王的情況,這位今年才四十的藩王,此時卻已經病入膏肓,據說已經臥牀不起了。
至於朱棡得的病,據說最開始只是風寒,然後接着又是早年征戰時留下的舊傷發作,結果愈演愈烈,現在連牀都下不了,三餐都需要餵食了。
按王戈的判斷,朱棡有很大可能,是挨不過這次的病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