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莫非識得咱家?”那身材高大的太監目露精光,緊緊盯着王戈說道。
王戈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那一流高手的氣勢直接壓來,但對現在的王戈而言,雖然只能算是二流高手,但他的鳳凰涅槃真氣卻不是一般真氣所能相提並論,他也早已經歷過各種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乃至宗師高手的氣勢威壓,自然不可能被一般的一流高手所影響。
既然對方沒有立刻動手,王戈自然樂得繼續瞎扯:“在下並未見過這位公公,不過看這位公公的風姿氣度,便知地位尊崇,能在此時代陛下至太原探望晉王,亦必定受陛下信重。”
“你怎麼知道我是從京城來的?”高大太監問道。
“在下並不知道,只是猜的。”王戈搖頭道。
“那你又知道咱家從何而來麼?”白髮佝僂的老太監出聲道。
王戈回道:“這位公公,想必是晉王府上的。”
“有意思,看來你們王府裡,也有他的人吶?”高大太監對白髮太監感嘆道。
“回頭自然要清理一番。”白髮老太監點頭說道。
王戈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兩人看來對他警惕得很,不好忽悠啊!雖說他在晉王府裡確實有安排眼線,樑博偉一年多前就已經開始安排了,但別說這裡是太原,他們初來乍到並無根基,就算是青州,想往齊王府裡安插親信眼線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大都還是靠王府裡的僕役下人自己來賣消息。所以在晉王府裡,頂多也就是安排了一兩個極外圍的粗使夥計,想接觸到什麼機密情報根本不可能。
只所以能一眼看出誰是晉王府的太監,誰是來自京城,其實都是靠那名叫小涼的小宦官的站位。
這傢伙明顯就是晉王府的人,他站在誰的身後,那不就證明誰是晉王府的人麼?
“幾位公公大半夜把在下叫到這來,是有何事啊?”既然看着無法說服,那王戈也就懶得跟他們虛以委蛇了,連進屋的打算都沒有,就直接站在院子裡和他們說道。
那身材高大的中年太監板着臉道:“你是錦衣衛副千戶?”
王戈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掏出牙牌扔了過去,想看看這太監是否能從牙牌上看出什麼假來。
見到他扔牙牌過來,太監身側的幾位小太監都是表情緊張,上前一步,似乎怕王戈扔的是暗器似的。
高大太監接過牙牌,摩挲檢查了一番,皺眉道:“這仿製的手藝倒是精妙。”說着,將牙牌遞給了一旁的白髮老太監。
“仿製?公公這話從何說起啊?”王戈一副“你們別冤枉老子”的表情問道。
“還在這裝蒜!”高大太監眉毛一挑,厲聲喝道:“給咱家把他拿下,咱家要好好審問一番,這廝如何膽大包天,竟敢假冒錦衣衛!”
“確要仔細審問,能做出這樣的牙牌,僞造這樣的身份,還把兩個真正的錦衣衛百戶騙得團團轉,此賊對錦衣衛的瞭解極深,必在錦衣衛內有同謀!”白髮太監也是一邊摩挲着手中的錦衣衛牙牌,一邊表情凝重地說道。
高大太監身後的兩名高手向王戈撲來,錢佑和李程偈猶豫了一下,也是同時出手。
王戈嘆了口氣,看來是沒法繼續“講道理”了。
“姐姐,拜託你了。”王戈輕聲手了一句後,就袖手退後了幾步站定。
而那向王戈撲上來的幾人,身形幾乎同時定格,就像被點了穴一樣,但並沒有任何人碰觸到他們,不論是後退的王戈,還是站在原地的汪玲瓏。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此時就像掉入水中,而水瞬間冰凍,全身都被桎梏,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與此同時,高大太監和白髮太監亦是同時表情劇變,他們能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真氣的劇烈震盪,而這種程度的震盪,意味着什麼,他們也十分清楚。
不論是晉王府的秦公公,還是來自京城的薛公公,都是一流高手,若是按地榜的實力來排,至少也都是十五到四十位之間的頂級一流高手。
他們從錢佑和李程偈那裡知道王戈只是個二流高手後,並沒有太把他當一回事。擔心人太多,動靜太大,會把王戈嚇跑,所以兩位公公只帶着幾位親信在錢佑、李程偈二人的院子裡候着,等王戈自己上門。
甚至按他們的看法,他們兩人都未必要出手,就可以將王戈拿下了。他們兩位一流高手坐鎮,基本上就可以扼殺一切意外。
這裡可是太原城內,他們隨時可以叫來足夠的幫手。
但怎麼也沒想到,王戈身邊竟然有一位宗師高手!
兩位太監都只是一流高手,但他們所處的位置,眼光見識卻遠比一般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要廣得多,宗師高手動手時的標誌性現象,他們都是真正見過的!
僅是一瞬間,沒有任何猶豫,秦、薛兩位公公同時向兩個方向逃跑,連一點跟汪玲瓏動手、確定一下她實力的想法都沒有。
但他們的身形到半空後,立時就像觸電般,抽搐了一下,跌落下來。
汪玲瓏終於動了,身形如鬼魅般移動,帶起一道殘影,先到薛公公身邊,再到秦公公面前,將兩人制住,提到王戈面前扔到了地上。
從開始動手,到院裡七個人全部排排跪在王戈面前,總共還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
宗師高手,對於一流、二流高手的碾壓,就是這麼的可怕。
沒有人受傷,甚至沒有人真正和汪玲瓏交上手,戰鬥就已經結束——或者說“戰鬥”也不太合適,只能說汪玲瓏出手“收拾”。
王戈讓汪玲瓏先把錢佑、李程偈二人扔進屋裡,然後他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在院子裡拿出“吐真劑”開始訊問了。
王戈並沒有對五人都使用“吐真劑”,除了白髮太監和中年高大太監外,其他三人明顯就是打手和跟班,所以他只對那兩個有一流高手身手的太監使用了吐真劑。
連續的問題問下來,得到的結果,卻是略好於王戈的預期,他也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