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那個司機已經把車頭都開進來了,他看到我之後朝我笑了一下,隨後朝庫房那裡指了指,意思是要拉貨。
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我讓他下車,然後對他說道:“這裡已經沒有貨了,你還是回去吧。”
庫房裡的紙箱全都不見了,我沒辦法給他貨物,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那些紙箱都那麼邪,那這些紙箱是被拉到哪裡去了,先前可是裝走兩車呢。
聽到我的話司機從駕駛室蹦了出來,笑呵呵的從兜裡掏出包煙來塞到我的手裡,對我說道:“兄弟,幫幫忙,我着急要貨呢,要是今天我拉不回去那我老闆就得把我開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香菸,依舊是大前門,我心說這個傢伙倒是會演戲,還弄出個老闆來,哪個老闆會要這些邪門無比的東西,還不得被嚇死呀。
“這位大哥,你不用跟我裝了,我知道你是什麼。這裡真的沒有貨物給你拉,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將香菸又塞回到司機的手中,我朝庫房那裡指了一下,示意他自己去看。司機倒是實在,還真跑到庫房那裡去看了,不過他也看到庫房裡的確是一點貨都沒有,臉頓時就哭喪了起來。
“這算什麼事兒啊,我把錢都交了,也說讓我來這裡提貨,但現在卻是沒有貨給我,那我老闆不得讓我賠錢嗎?那些黑心的傢伙居然騙我的錢,真不是東西。”
見沒有貨,司機的情緒有些激動,而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想看看他究竟還要演多久。
這些來拉貨的爲什麼會來這裡拉貨,貨去了哪裡我從來都不知道,但有一點我能肯定,他們一定是和老於頭有關係,至於是合作還是其他的關係我就不清楚了。
司機哭喪了半天,那傷心的樣子就好像是死了親人一般,我點燃一支菸,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哭了一會兒,司機從地上爬起,一把拉住了我的左手腕對我說道:“兄弟,求求你幫幫忙,我要是不把貨給拉回去我老闆不但會開了我,而且還得讓我賠貨款錢。
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這份工作養活家裡人呢,可不能被辭了,那樣的話我全家就得喝西北風了,兄弟,你幫幫忙吧,我求求你了。”
司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我說着,而我則是不耐煩的甩開了他的手,剛纔我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他是什麼我已經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他還在這跟我演戲那就有些不合適了。
我轉身往宿舍走,實在是不想理會他,但這個傢伙像是塊兒膠皮糖似的,粘着我不放,一直在我屁股後面跟着。
“怎麼了?”
這時夏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臉狐疑的看着我和我身後的司機,我轉過身,無奈的看了司機一眼,然後對夏菡說道:
“非得要在我面前演戲,哼哼,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發現那個司機的臉色變得鐵青,而且還直泛青光,十分的嚇人。我意識到了什麼,但還不等我有什麼動作,那個司機忽然朝夏菡撲去。
沒有尖叫,也沒有恐慌,夏菡直接擡起了腳將那個司機給踹飛了出去,而後我們就跑進了屋子,將門鎖死。
外面傳來震耳的砸門聲,是那個司機在瘋狂的對門攻擊,他想要進來。這門可不是一般的結實,想當初可是防住了不少讓我害怕的東西。
我和夏菡進了我的房間,從窗戶上往外看,見那個司機臉上的青光更加的濃郁,砸門的力道也更加的大,雖然房門很結實,但這樣被砸下去早晚得被砸穿。
有些擔憂的看了夏菡一眼,我問她:“那個傢伙怎麼一見到你就攻擊你,但卻沒對我怎麼樣?”
很奇怪那個司機爲什麼會這樣,所以我問夏菡,夏菡搖了搖頭,不過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身上拿出了兩顆陰眼。
自從惡鬼從我身上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夏菡的身上,我心說難怪那個司機不攻擊我而是攻擊夏菡,原來他是爲了陰眼來的。
之前他哭天抹淚的演戲其實就是爲了跟我來宿舍這裡,因爲他知道陰眼沒在我的身上,想要迷惑我然後找機會搶陰眼。
對於一些東西陰眼是有壓制作用的,但對有些東西來說卻是難得的寶貝。當初我有惡鬼記在身的時候就是靠着陰眼壓制,現在夏菡的靈魂不全,也是靠着陰眼來滋潤。
估計陰眼對門外的那個傢伙好處也不小,所以他纔來搶。我現在不知道外面的傢伙是什麼東西,但很明顯他和琴姨不一樣,應該不是活人。
這時砸門的聲音小了許多,那個司機轉頭朝窗子這邊看來,他臉上的青光消失不見了,變得和之前一樣。
“兄弟,你幫幫我吧,我真的需要把貨拉回去,我知道貨物一定都在你這個房子裡,你就把門開了吧,只要讓我把貨拿走我幹什麼都行,拿一半兒也可以。”
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傢伙居然還跟我演苦情戲,我剛想說什麼,司機的臉上忽然現出猙獰的笑容,隨即他便一頭撞在窗子上,把玻璃裝的稀爛。
十幾塊兒玻璃的碎片紮在他的臉上,鮮血頓時就從碎片入肉的地方流了下來,幸好窗子裡面還有護欄,護欄全都是用大拇指粗細的鋼筋做的,就算他打碎了玻璃也進不來。
緩緩把頭移了出去,司機一臉獰笑的看着我,他用手將臉上的一塊兒碎玻璃給拔了下來,而後放在嘴中使勁兒的嚼着。
鮮血也從他的嘴中流出,不過這傢伙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反而笑的更加開心。
此時他的一雙眼睛變成了血紅色,死死的盯着我和夏菡說道:“等我拿到陰眼之後,我會把你們一點點吃掉,很久都沒有吃人肉了,好想念那種味道。”
話音剛落這傢伙便用雙手抓在護欄上,而後用力的一拉,兩根大拇指粗細的護欄居然被他給拉彎了一些。
我大驚失色,拿起一把椅子就砸在他的手上,手骨斷裂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不過那個傢伙卻沒有鬆手,臉上掛着獰笑,繼續用力的拉着欄杆。
兩根欄杆之間的空隙有十釐米左右,但這傢伙只是拉了兩下就拉大了足有五釐米之多。要是照這麼拉下去,恐怕再有幾下就能拉出容他鑽進來的空子了。
我伸出左手抓在那傢伙的右手腕上,然後一擰,他的手腕被我給擰斷了。
司機嘿嘿陰笑了兩聲,用左手抓住他已經斷了的右手腕,然後便像擰螺絲似的將手腕給轉了好幾個圈,輕輕一拉,他的右手居然被他給拉掉了。
將右手放進嘴中,司機將一根手指咬斷,嘿嘿笑着嚼了起來。一邊吃着他一邊對我說道:“既然這隻手沒用了那就不如吃掉,嘿嘿,你要不要嚐嚐?”
說着他伸出了舌頭,在他舌頭之上赫然有一截斷了的手指,再加上他滿嘴的鮮血,別提有多噁心了。
幸好噁心的東西我見過不少,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我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司機將自己的一隻右手啃的乾乾淨淨,連骨頭都扔進嘴裡嚼了。
隨後這個傢伙便將腦袋又伸了進來,從把他拉彎的護欄處往裡擠。雖然那裡的空隙被他拉大了不少,但還不足以讓他的腦袋擠進來。
而這傢伙毫不在乎他的腦袋會變成什麼形狀,卯足了勁兒往裡面擠,擠了一會兒腦袋竟然擠進來一半兒,只不過頭皮都被鐵欄杆給擠掉了,腦骨也嚴重變形。
可是這傢伙依舊沒有放棄,還在奮力的朝裡面擠着,彷彿那腦袋就不是他的腦袋一樣。
如此血腥的場面即便是我經歷過許多事情也有些受不了,而夏菡則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好像她對血腥免疫似的,看不出來她有一絲的害怕。
剛纔在門外她踹司機那一腳力道可不小,足足把他給踹出去好幾米遠,而且還翻了兩個跟頭,我都沒有那種力量。
可能是出於自我保護意識,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通常能發揮出比自身強大數倍的實力,這個我深有體會。
此時司機的腦袋已經擠進來一半兒的,他的兩隻耳朵都被鐵欄杆給刮掉了,但這傢伙還是拼命的朝裡面擠着。
夏菡皺了皺眉眉頭,隨後便走進廚房拿了一把斧子出來,我以爲這丫頭要把那個司機的腦袋給砍下來,但她卻把斧頭交給了我,讓我砸那個司機。
拿着斧子,我揚了揚但卻沒有下手,我實在是不敢。雖然我所經歷的恐怖事情不少,但用錘子去砸人腦袋我可沒幹過。
雖說這個司機不像是人,但他畢竟還是以人的形態存在,我哪裡能下的了手。
忽然那個司機大叫了一聲,而後他的整個腦袋就全都擠了進來,他的腦袋兩邊的皮都已經刮掉了,露出森森的頭骨,耳朵也落在了窗臺上,但他卻是滿臉獰笑的看着我,對我說道:
“想要砸我嗎?來吧,我可以在這裡不動,保證讓你砸到。還在等什麼,快點動手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嘿嘿,快點砸我。”
這個司機一副找虐的樣子,但我卻始終都下不了手,他見我不動就又開始往裡擠,這傢伙學聰明瞭,肩膀是斜着進來的。
鐵護欄雖然結實,但也擋不住這種不要命的傢伙。我看了看夏菡,隨即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跑到了門口,將門打開之後就朝大門口那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