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之後,中年男人將那顆心給取了出來,我一看之下頓時就吃了一驚,當初我得到的是半顆心,而且是紅色的。
但此時這顆心已經長成了幾乎完整的心了,並且還是黑色的。在黑心之上居然有一張人臉,人臉雙眼緊閉,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看,這就是陰心,如果它在你的身體了長到成熟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辦法再把它給取出來了。”
中年男人將陰心遞到我的眼前,讓我好好的看一下,這時陰心上的人臉忽然睜開了眼睛,而且居然要往我的身體裡鑽。
幸好中年男人反應的特別快,急忙將那顆陰心給拉了回去,冷笑一聲,中年男人拿着陰心走到大鍋邊上,掀開鍋蓋之後便將它給扔了進去。
陰心被扔進鍋中,我彷彿聽到一陣慘叫聲從鍋裡傳出來,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貌似是我的錯覺一般。
“嘿嘿,有了這顆陰心我又能造出一個木僕了,這也算是你對我的彌補吧。”
說着中年男人便揮了下手,而後那些木頭人便把我放開了。此時中年男人在我胸口留下的傷口已經基本癒合,中年男人看着我,嘴中發出“嘖嘖”聲,說道:
“這屍毒咒還真厲害,恐怕就算是我想要殺你也殺不掉。那個人還真是好手段,居然把這麼厲害的詛咒下到了你的身上,看來他對你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中年男人彷彿是在喃喃自語,又彷彿是對我說話,我急忙問他那個人到底是什麼存在,原以爲中年男人會給我解答,但他卻搖了搖頭:
“誰都沒有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不過他能把陰域挪到這個空間來就已經很說明他的手段了,呵呵,幸好他還沒有出來,不然的話恐怕誰都無法跟他抗衡。”
陰域的主人實在太過神秘,連胡魘那種存在都對他一無所知,就更不用說陰域之外的人了。
“你是天庭的人?”
想起老於頭說過的天庭,我便問中年男人,聽到我的話中年男人臉上現出一絲嬉笑之色,說道:“那個姓於的老傢伙倒是有點見識,還知道我們天庭。
沒錯,我就是天庭的人,不過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些,至於天庭是什麼存在我無法告訴你。總之你記住一點就行,我們只是要保護你,絕對不會害你,因爲你牽扯到那個人,所以你對我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這種話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我身邊的人經常會對我說不會害我,表哥是,老於頭也是。
但表哥卻背叛了我,至於老於頭我想他也不是什麼好鳥,對他也不能完全相信。
現在這個中年男人居然也說出這樣的話,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暗想這些嘴上都說的好聽,其實也不過是利用我罷了。
“麒麟氣在你身上還不能正常發揮是因爲你剛吸收了沒多久,等麒麟氣徹底融入了你的身體,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它了。
所以你現在不要指望麒麟氣會幫你,或許偶爾之間它會發揮一下作用,但你絕對不能依賴它,而且現在你用的多了會讓你虛脫,但不至於要你的命。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以後可以跟在我身邊,雖然我不是陰域那個人的對手,但最起碼可以不讓其他陰域的人打你的主意。
我是很民主的,不會強迫你留在我身邊,那樣沒有意思,你自己考慮,願意的話就留下,不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這時中年男人又對我說了一番,他的話倒是讓我有些迷糊了,之前那個木僕說要把我帶走,而這個中年男人卻讓我自己選擇,他是在跟我演戲嗎?
我肯定不願意跟在這個陌生男人的身邊,雖然他剛剛纔幫了我,但我更習慣和胡魘還有田甜在一塊兒,跟她們在一起會讓我有安全感和滿足感。
“你是怎麼造出和人有一樣思維的木僕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木僕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這是我現在最大的疑問,我很想要搞清楚,所以我沒說走,也沒說不走。這個中年男人好像比老於頭要強的多,我感覺除了天庭之外的問題他好像都能回答我。
果不其然,中年男人沒有隱瞞我,他帶我走到那口大鍋面前,隨後將鍋蓋給拿了起來。
這時我纔看清楚鍋裡的液體都是紅色的,也清楚爲什麼會有淡紅色的霧氣飄出,是因爲鍋裡煮的都是血。
是什麼血我不清楚,我有種感覺,這鍋裡的液體好像都是人血。此時鍋裡的血液正在放肆的翻滾,而那顆陰心也隨着血液滾動,時隱時現的人臉極度扭曲,一陣陣如蟲鳴般的嘶嚎聲也從陰心上發出。
“鍋裡煮的都是人血,我在人血之中加了很多東西,那些木頭人只要吸入了這些血氣就會有生命了。
不過這些木頭人也只是有了生命而已,它們並沒有自己的思維,完全是聽從我的指揮做事。
但木僕不一樣,它可以獨立思考,獨立行事,如果再給它配上人的身體,那它就和正常人一樣。
我一年只熬一鍋人血,當人血熬幹之後會有一塊兒血精產出,十塊兒血精便可以讓一個木頭人變成木僕那樣的存在。
血精未必會每次都出現,有的時候兩三鍋纔會出現一個,那樣的話就要多熬幾鍋人血才能造出一個木僕。
湊齊十塊兒血精之後,我找一個吸入血氣最多的木頭人將血精灌入它的身體,然後它就會變成木僕了。
我的思維會有一絲附在木僕的身上,所以他所經歷的事情就等於是我經歷的一樣,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會知道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了吧。”
這大鍋裡煮的居然都是人血,如此大的一鍋得殺多少人才能讓大鍋裝滿。我看着中年男人,臉上現出濃濃的厭惡。
對於這種漠視生命的人我向來都討厭異常,我感覺人的生命是最珍貴的,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誰有權利去剝奪他們的生命。
見我臉上現出厭惡之色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說道:“你是不是以爲我殺了很多人才弄了這一鍋人血?”
我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他看,中年男人再次一笑,說道:“這鍋裡的血足足有四百七十斤,要湊齊這麼血起碼得殺掉六十來人,而且還不能浪費他們身上一丁點的血。
你認爲一次性死了這麼多的人我不會惹上麻煩嗎?我沒那麼笨,這些血都是我從醫院還有其他地方買來的,你應該知道,在你們這個世界上有錢就什麼都能弄到,更別說只是一些人血罷了。”
“我們的世界?難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血的事情中年男人應該沒有撒謊,的確,一次要是殺那麼多人的話他想要不惹麻煩都做不到,不管是隱藏在市井的那些高人還是國家都不會放過他。
不過他卻說你們這個世界,這話的意思就好像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似的。我死死的盯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則是微微一笑,說道:
“你考慮好了是留下還是離開嗎?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你在這廢話,手頭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中年男人把話題給岔開了,我知道這傢伙肯定是不會告訴我了,所以也就沒再追問。
我當然是選擇離開,我可不想留在這裡陪着這個中年男人做木頭人。轉身出了他的房子,門口的鬼臉人倒是沒有攔着我。
“小心你身邊的那幾個人,她們全都有問題,或許你日後會栽在他們的手中也說不定。”
剛走出屋子,中年男人的聲音便飄進了我的耳朵,又多了一個警告我不要相信身邊人的傢伙,爲什麼每個人都這樣告訴我,難道我身邊的人真的有問題嗎?
搖了搖頭,我沒有多想,而是拿出手機來給田甜打了過去。很快電話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是胡魘,她問我在哪裡,是不是有危險。
我笑着對她說自己沒事,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我讓她和田甜先去找個地方休息,等我找到出租車了之後就會跟她們匯合。
現在已經是凌晨十分,中年男人這棟房子周圍並沒有其他的住戶,更沒有出租車。
但我卻沒有留在他這等天亮,而是朝着一個方向走着。一邊走我一邊想,中年男人爲什麼要幫我,然後又輕易的放我離開,難道他真的只是單純的針對陰域嗎?
或許他還有我不知道的目的吧,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把我胸膛裡的那顆陰心給拿出去了。
上次那顆心被胡魘給封住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鬧騰,本來還以爲會一直這樣下去,沒想到陰心卻是在我的身體裡偷偷的成長呢,若是被它長到成熟,還真沒準會出什麼事情。
走了半個多小時我也沒看到有人家,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的荒涼,這時前面忽然有車燈,我急忙朝前方跑了過去,心說不管是什麼車先攔住再說,能把我帶到能打車的地方就行。
但當我跑到那輛車之前就傻眼了,車是一輛大貨車,車以十分緩慢的速度行駛着,和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最詭異的是車裡居然沒有司機,就跟我之前坐過的那輛鬼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