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晴夏全然進入了無人境界,對周圍的人視若無睹,就站在人羣的包圍中心,仿若無物一般的修飾着自己的這張臉。
她對自己這張美輪美奐的臉一向都是非常看重的,母親夏靜香不止一次的教育着她,女人的臉是至關重要的,是女人一生中絕無僅有的財富,而上天賦予了自己美貌則是獨到的厚愛,自然要格外的珍惜,就算是再窮困落魄,就算是再心情抑鬱,都不可以忽略對臉的愛護,一旦少了對臉的精心照料,就是在傷害自己。
席晴夏真的非常崇拜自己的母親,對母親的金玉良言可謂是貫徹的非常透徹。
“啪!”席晴夏手裡那個鑲着小鏡子的氣墊盒子被幹脆利落的關上了,女人的一張臉瞬間變的與之前有所大不相同,雖然還是一樣的美麗,可現在是漂亮中多了一分精緻。
周圍的人羣中,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禁盯着席晴夏的那張臉,目不轉睛之餘,感嘆出聲。
小保安依舊坐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仰着頭,看着席晴夏,張大的嘴巴,足以塞進一個高爾夫球進去,那雙眼睛,貪婪的盯着席晴夏的上下每一次寸看,不由的在心中感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漂亮,就是,那個微微隆起的肚子礙眼了些,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便宜了哪個男人。
席晴夏高高的揚起下巴,享受着來自周圍的隱隱讚歎,那如火如織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射在她的身上,她豈有感覺不到的道理,只是,她喜歡這個樣子,要的就是這個樣子。扭動着腰肢,邁動着修長的雙腿,踩着綿軟的平底鞋,踏着小步,走到了小保安面前。
女人低垂着眼簾,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拉開了小挎包,從裡面取出了幾張花花綠綠的紙,拿在手裡。
小保安一直都在仰視着女人,自然看清楚了她手裡的那幾張紙是鈔票,不由的眼睛睜的更大了,活該今天有着一波又一波的驚喜。
席晴夏微微一揚手臂,纖細的手指接着幾張鈔票遞到了小保安面前,鮮紅的脣瓣輕輕的一張一合着,動人的聲音也不似先前那麼尖銳,“給,這個是你的了。”
小保安忙笑的合不攏嘴,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點頭哈腰的就要接過女人手裡的紙鈔,卻不想,女人宛若玩戲法一般,將夾着鈔票的手指又旋風一般的抽了回去,睨着眼睛,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小保安。
“你拿了錢,就可以滾蛋了吧?”席晴夏這話說的及難聽,可是聲音卻又極其的綿軟,聽見人的耳朵裡,卻就會變的非常的動人。
“滾蛋,滾蛋,指定滾蛋。”小保安點頭哈腰的,簡直就是灌進了迷魂湯。
這也並不能怪他!誰要是遇見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說話好聽,媚眼橫飛,最重要的是還有錢拿,誰都會把持不住,恨不得言聽計從的。
聽見了小保安猶如效忠一般的回答,席晴夏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將那兩根手指再次送到了小保安的手裡,小保安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幾張紙鈔,低下頭,貪婪的點着。
十張百元大鈔,竟然是十張百元大鈔,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一筆小菜,看在今天真的是一個黃道吉日,好兆頭。
席晴夏甩了甩頭髮,對着正貪婪的低着頭數着鈔票的小保安投去鄙夷的目光,揚起嘴角,送上一個譏諷的微笑,只不過是,她這所有的表情動作,小保安都沒有看見。
現在的小保安哪裡還會關心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陌生的女人,唯有手裡的那幾張花花綠綠的紙張才能夠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
微微一笑,仿若傾國傾城,席晴夏輕盈的轉動着身體,絲毫不像是一個有着身孕的母親,扭動着水蛇一般的腰肢,邁開腳步,向着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
她因爲有了身孕的緣故,在母親的一再叮囑下,心不甘情不願的換掉了平日裡足有十寸高的高跟鞋,而是腳蹬一雙非常柔軟的平底鞋,走起路來,腳步聲自然是微乎其微,而這裡又是空曠的小區裡面,周圍又三三兩兩的圍上了看熱鬧的人,偶爾怯怯私語着,自然是連她那微乎其微的腳步聲都全然蓋住了。
待小保安終於從那幾張鈔票裡回過神來,擡起頭,看向原本女人站着的方向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哪裡還有了女人的身影。
忙將鈔票捲了卷,塞進了衣服口袋裡,這才轉動着身子,伸長脖子,四下的張望着。這個時候,大概是因爲熱鬧的事件結束了,原本四下裡圍着的人也在四散着,幾乎能看見的都是人的背影。
小保安的視線穿過淅淅零零的人們之間,並不難發現一個有着身孕的女人的身影,即便這個女人是一個背影也是能夠第一眼就分辨出來的。
可惜,就是這樣,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最後,小保安的看向了門口的那道電子門,門緊鎖着,兩側的門衛筆直的站着,想了想,小保安急促的邁着步伐,向着門衛的方向走來。
這麼短的時間裡,如果那個有着身孕的女人從這裡出去了,那麼門衛一定會有印象的,再說,那個女人美得不可方物,一身穿着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如此明顯的特點,任誰看見了都會過目不忘的。
打定主意,小保安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腳步,可是,他也不過是僅僅走了三五步而已,就一腳在前,一腳在後的停了下來,遲疑着,思籌着,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衣服口袋裡鼓鼓的那個小包,軟軟的,輕輕的一拍,會感到裡面厚重的紙鈔存在着。
真的要去追那個女人嗎?
看她剛纔行走自如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是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
那個男人叫他將女人送去醫院,可是卻分文都沒有給他,現在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有些心理不舒服,難不成還真的將他當免費的勞動力了。
他是這個小區的保安不假,可小區裡物業公司可從來沒有規定,他們這些保安要無條件的爲業主做任何超出這個小區的保姆服務。 Wωω ¤ttκá n ¤C〇
想到這裡,小保安立馬就轉過身來,揮動着兩側的手臂,邁着四方步,向着向着小區深處走去。
還是繼續巡視一下小區的治安情況吧,說不定,還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發生也未可知,若真的有,那可真的是太美了,一天的時間裡,就可以將一個月的保安工資都掙到手了。
好事年年有,好事天天在。
哼着小曲,搖着腦袋,小保安的身影消失在小區的甬路里。
此時,席晴夏並沒有走多遠,她就站在小區外的街道上,正向前微微傾斜着身子,揚起手來,對着街道上稀稀疏疏的計程車揮動着小手。
這裡地段比較蕭條,並非城市的繁華地段,就連剛剛出來的這個小區,也不是什麼奢華的小區,甚至於讓席晴夏禁不住的鄙夷。
真的不知道歐少是怎麼想的,就算他想要金窩藏嬌,也應該打造一個金屋纔對,卻偏偏弄的如此寒酸的在平民區買了一戶房子,在席晴夏的眼裡,這一帶就是不折不扣的平民區。
席晴夏哪裡會知道,剛剛她去過的那處房子,並非是歐少置辦的產業,房子的戶主是洛小西,長久以來,是歐少寄人籬下的住在洛小西名下的房子裡。
當然,洛小西能有什麼,她一不能擡,二不能做的,一個剛剛出校門,連正式工作都沒有的學生,自然沒有能力來支撐一處房子,更何況,自從歐少回過接下歐氏集團,他們兩個人就一直都住在這裡了,那一年,洛小西也不過纔是十七歲。
這處房子是洛小西的母親生前的物產,卻又並非是席家的產業,而是她孃家所有,也就是洛小西的外婆和外公留給母親的遺產,而母親病逝後又留給了洛小西。
房子不大,按照席家和歐家人的眼睛來看,的確很寒酸,可在普通的人的眼裡,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複式樓房,也算的上是殷實之家。
歐少會選擇和小西住在這裡,就是爲了避免小西有任何的寄人籬下的不好情緒存在,畢竟,待在她自己的家裡,她會更加的輕鬆自在。
當然,這一些故事,席晴夏並不知道的,就連她的母親夏靜香也並不知情,唯有席家的大家長席餘杭知道這個住所的真實背景,可他卻因爲心存對亡妻的愧疚,而根本就沒有對席晴夏母女倆談起此事的想法。
終於,一輛迎面而來的計程車停在了席晴夏的身旁,車子裡面的司機師傅伸過來手臂,探過身來,從裡側打開了車門。
席晴夏一個彎腰就坐進了車子裡,關上車門,這才側過頭來,透過光潔的玻璃窗看了一眼小區的大門,看上去倒不至於狼狽斑斑,可是,也看不出多麼高檔奢華,女人不禁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輕蔑的微笑。
原來,在歐少的心目中,洛小西的地位也不過就是爾爾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不過就是一個不值錢的女人罷了,總有一天歐少會玩膩的,玩夠的,只怕有一天會被拋棄的洛小西更加悲慘吧。
她真誠無比的期待着那一天早一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