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西站在空曠幽長的走廊裡,猶豫着,糾結着,矛盾着,爲進退而抉擇着。
遠遠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多,似是竊竊私語,又似是嬌媚喘息,中間竟然還夾雜着男人粗狂的沉重呼吸聲。
一聲聲的傳入洛小西的耳朵裡,刺激着她內心翻滾焦灼。
一個健步走上前,不再猶豫,突然間到有了一窺究竟的堅定和決心。
隨着走進,洛小西非常輕鬆的就分辨出了聲音的來源,是從歐冽的辦公室裡傳出來的。輕輕的蠕動着嘴脣,潔白的皓齒隨着內心的忐忑,咬齧着柔軟的下脣,駐足在歐冽辦公室的門前。
每次她走進這間辦公室都會有禮貌的敲一下門,可此時,一種莫名的憤怒卻侵佔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靜,怒氣在提醒着她,這不單單是歐冽的辦公室,更是她這個秘書的辦公室,她也是這件辦公室的主人,她有權利在自己的領地裡丟掉那些繁雜的禮貌和禮節。
擡起手,深深的用了一些力道。
“吱呀”一聲,門應聲而打開了一條能容下一個人身體的縫隙,正合適洛小西由此走進辦公室。
可是,她卻選擇依舊站在了門口,想裡面一眼望去,她看見了什麼?
辦公室裡,歐冽正如常一般的坐在他那張寬大的老闆椅子上,可不同的是,席晴夏此時正撲在他的懷抱裡。
兩個人早已經是衣衫不整。
歐冽白色的襯衫敞開着,露出了他健碩誘人的胸肌,微微有着一層毛茸茸的汗珠覆蓋在俊朗的臉龐,不住的吞嚥着口水,滾動的喉結看上去那麼的性感。一瞬間,就讓洛小西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他動情的情景。雖然,兩個人之間的歡愉次數很少,但是每次都是那麼的暢快,讓她的記憶怎麼可能不夠深刻。
壓抑着內心的撕裂感,艱難的將視線移到了席晴夏的身上。
這個女人竟然是香肩半露,衣服機會褪到了胸部以下,雪白的一片看着是那樣的刺眼。那件屬於她的女性的,豔麗紅色小外套被遠遠的甩在了不遠處的,恰好就落在了洛小西的辦公桌上。
可惡!這兩個可惡的傢伙。
洛小西怒目圓睜,一雙原本嫵媚的大眼睛,此時卻是含着水波,蒙着一層若有似無的霧氣,一時間難以讓人分辨,那是難過,還是太過悲痛,亦或是無法形容的震驚。一雙懸垂在身體兩側的小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修剪有型的指甲此時成了刺進手心裡的“利刃”,鑽心刺骨的疼痛,直直的扎進心房。
“小西!”歐冽側臉一看,真是一驚,快速的深吸了一口涼氣,毫無留情的撐開雙手,試圖推開懷抱裡的女人,卻不想,這個死女人竟然抱的更緊了,反倒是將整個臉都貼了過來。
席晴夏的那張嬌豔的面孔對向站在門口的洛小西,微微揚起嘴角,輕蔑的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一雙白色的手臂摟着男人的脖子,那副情景,就彷彿是剛剛激情過的慵懶風情。
“姐姐,你怎麼來了”,席晴夏聲音裡有着一樣的疲憊,聽見人的耳朵裡,很容易會讓人聯想翩翩,她那一雙妖豔的大眼睛,含着勝利者的喜悅看着洛小西,隱約間,竟然能夠看見無法掩藏的挑釁。
洛小西的心真的是在淌血,邁動着腳步,想要一個健步就闖進房間,卻又被內心的疼痛壓制的邁不開步子,只能站在門口,雙手死死的扣住兩側的門框,看着辦公室裡交錯在一起的兩個人,陰冷、傷痛的目光裡帶着一絲絕望,一瞬不瞬的對上歐冽一向清冷的眼眸,嘴脣顫抖着,“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歐冽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他的皺了皺眉眉頭,一雙冷冽的眼眸將洛小西的每個表情都盡收眼底,哪裡還坐的下去,忙將一雙手臂,狠狠的向外推着,懷裡這個纏着他的女人一個後仰,一個踉蹌的站了起來,歪歪斜斜的坐在了地毯上。
一雙陰霾的眼睛,草了一眼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心下有了幾分算計。
還好,他推開這個女人的力道算不上多麼的夢,女人坐下的動作也不是特別的急狠,應該不會傷到她肚子裡的孩子。
終究是鐵漢柔情,到了這個地步,依舊在爲着無辜的孩子設想,但更多的成分是,這個女人是小西的親生妹妹,若真是有個一差二錯......
他想都不敢想,小西會如何的記恨她。
“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個健步越過來,眼看着就要奔向洛小西,此刻,他只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只想好好的安慰她一下,快速的拂去她眼底的悲傷。
可是,令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向柔弱、乖順的洛小西竟然怒目圓睜,因爲男人的到來而後退了幾步,就在男人的手快要伸向她的時候,“彭”的一聲,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小西!”歐冽的手在半空中,修長的指尖觸摸到了冰冷的門,眼眸裡的黑冷越發濃重了,一個用力,將門打開摔在了一旁的牆上,震的牆壁給人一種搖晃的錯覺。
一個健步飛跑出去,男人卻在走廊裡止住了腳步。
一雙冷冽的眼睛四下裡尋找着,可是看見的卻是空曠曠的走廊,怎麼會這樣?只不過是前後幾秒的時間,一個眨眼的功夫罷了,洛小西怎麼就會這麼快的沒了蹤跡。
踉蹌着,歐冽忙跑到了電梯前,死命的摁着電梯的摁扭。
“小西!”男人的嘴巴里低聲的喃喃着。
其實,只要歐冽肯像另一部電梯看上一眼,就會發現,那部並非他專屬的電梯短期間並沒有上下升降移動的痕跡,就會發現,這麼短的時間內,洛小西不可能憑空的失去了蹤影。可惜,就是這個可惜,竟然讓兩個人有了後來的擦肩而過。
歐冽終於等來了電梯,急切的踏進了電梯裡面,直接摁下了一樓的按鍵。
直到電梯的門緩緩的閉合了,確定裡面看不見外面的情景,躲在雜物間的洛小西這纔打開門,捂着嘴巴無聲的哭泣着,綿連的淚水如傾瀉的洪流刷洗着潔白的面頰,鑽心刺骨的疼痛,讓她再也無力支撐,雙手抱胸緩緩的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