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 僞病毒衝擊波(一)

吳煒憂慮主神空間警告的跨位面攻擊,急忙暫停了兩條幹涉維度的大動作研究,靜下來仔細觀察膜結構屏蔽陡然出現的漏洞。

維度探索儀器精確瞄準漏洞,追蹤縮小目標範圍,源頭出現在華亭市某小區。

回溯維度監察機械的監視視頻,2012年9月29日,晚上九點左右,一名二十四五歲女青年,衛衣帽罩頭,寬大墨鏡遮臉,拎着手提包,趁着夜色靠近某小區牆角偏僻處。女青年左右觀察,確認附近沒有人注意到她,自包裡抓出一隻病懨懨小黃貓,放在地上。女青年隨後急匆匆快步離開,衝入8號線地鐵,消失於來來往往人流之間。

小黃貓是一隻加菲貓,也不知病了還是怎了,懨懨無力縮在牆角一動不動。過了十餘分鐘,一陣清風吹過,攀爬小區磚牆肆意生長的藤蔓掉落一顆野果子,滾動小黃貓嘴邊,壓彎了貓須。貓須的震顫驚動了小黃貓,它努力睜開眼睛,仍是要死不活的疲倦,或許飢餓引起的衝動,下意識舔了舔這顆不告而來的野果。

豈料,這一舔,小黃貓舔出了大危機。

貓舔野果,本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爲。可是,事態突然起了詭異變化,當小黃貓舔碰野果的霎那,包裹小黃貓體外的干涉維度膜結構突然無緣無故向內崩塌,氣球或氣泡形狀的膜結構內陷成爲微乎其微的細點,可視爲兩條幹涉維度蜷曲爲點,就此消失於宏觀維度世界。兩條幹涉維度是異於長寬高等宏觀世界結構的維度,所以它們悄然無息的坍塌蜷曲,並不影響宏觀三維世界的生命。於是,這條小黃貓,生平第一次暴露在三條靈氣維度的影響下。

吳煒同我大聯合研究部門,至今尚未弄清楚,爲何有些智慧生命能夠感應到靈氣維度,並一路晉升到化神後期巔峰;另一些智慧生命卻被靈氣維度厭惡,終生都是無法感應天地靈氣的凡人。小黃貓即使暴露在三條靈氣維度影響下,也該有一道“感應天地靈氣”的關卡,與三條靈氣維度建立穩定聯繫之後,才能利用靈氣維度締造的無盡玄妙。

可,小黃貓不是這樣。

兩條幹涉維度蜷曲成點,消失於小黃貓腦部,與此同時,三條靈氣維度衍生的天地靈氣萬象快速與小野貓建立間接聯繫。之所以說它是一種間接聯繫,是因爲三條靈氣維度先與兩條幹涉維度蜷曲形成的點建立穩定聯繫,然後再借助這種聯繫影響小黃貓的肉軀,期間並不與小黃貓直接交互。

吳煒再派遣納米機械取來藤蔓、野果和小黃貓基因,小黃貓雖然與一階武俠位面和二階仙俠位面的凡貓有些區別,卻都在合理範圍內。利用衍生型劇情位面的時間差快速克隆小野貓,重新投放三階幻想位面,重複實驗,它很快被兩條幹涉維度膜結構包裹,無法復現干涉維度膜結構破碎的異象。調取小黃貓的記憶體和肉軀特徵,即時質量重組軀殼,製造小黃貓的同我生命,結果和克隆體一樣,皆無法復現干涉維度膜結構破碎的異象。種種實驗結果佐證,干涉維度膜結構的破裂,肯定另有原因。

吳煒無法完全理解這種現象,果斷決定靜觀其變,見證小黃貓的變化。

2012年9月29日21時28分,干涉維度膜結構破碎,小黃貓無甚明顯變化,繼續病懨懨昏睡。

2012年9月30日07時22分,靈氣維度與蜷曲點建立斷斷續續聯繫,天地靈氣開始實質影響小黃貓的肉軀。與此同時,小黃貓猛的睜開眼睛,它明顯並不享受天地靈氣的影響,焦躁不安亂走,不一會兒就離開了小區牆角。體檢小黃貓,發現其溫度偏高似低燒,同時呼吸困難,呼吸道發炎紅腫般難受。

2012年9月30日07時24分,小黃貓橫穿公路,與一名男性行人擦身而過。吳煒敏銳注意到,當男性上班族近距離接觸小黃貓的霎那,囚禁男性行人身上的干涉維度膜結構也奇怪的向內崩塌,蜷曲成細微小點,消失於腦部。自此形成慣例,小黃貓碰到人類、動物、植物等生命體,囚禁這些生命體的干涉維度膜結構就快速崩塌蜷曲消失。男性行人等二次解放者,再觸碰其它生命體,也會產生同樣效果,如此,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八傳十六,越來越多的生命體直接暴露在靈氣維度影響下。

2012年9月30日17時18分,小黃貓煎熬大半日之後,低燒漸漸退散,呼吸也恢復正常,不再焦躁亂竄亂撞。情緒恢復平靜,小黃貓開始念家戀窩,老馬識途般穿梭數個小區,爬樓梯回到了家。可惜,主人家已經乘坐飛機去泰國中秋國慶長假遊,小黃貓只能可憐兮兮蹲臥在防盜門前。

2012年9月30日17:27分,因爲早晨近距離觸碰小黃貓而暴露在靈氣維度影響下的第一名人類方有敬,開始低燒並呼吸困難。方有敬誤會涼風感冒,煩惱抱怨一句國慶小長假完蛋,吃了兩粒阿莫西林膠囊,倒頭就睡。可是,方有敬根本睡不着覺,難受的翻來覆去,最後不得不去醫院急診室。但,醫院也沒有辦法,各種辦法緩解了疼痛,卻無力根治。隨後不久,暴露在靈氣維度影響下的生命體相繼低燒並呼吸困難,其中有些激烈,有些輕緩。

2012年10月1日02時12分,臥睡防盜門前的小黃貓突然間驚醒。小黃貓豎起腦袋警戒四周,待發現周圍無甚異變,復又沿樓梯溜出小區,漫無目的覓食。深夜覓食時貓的本能,好像一切都那樣正常。事實上則不然,小黃貓驚醒之後,身體素質猛的上竄一大截,行動更加敏捷,跳躍距離更遠,爪子更加鋒利,已然超越了貓的種族限制。原因很簡單,干涉維度膜結構向內崩塌形成的點,已經與小黃貓徹底綁定,彷彿力量種子那樣,成爲小黃貓溝通靈氣維度的中介。也即是說,小黃貓就這樣與靈氣維度建立聯繫,成爲另一種形式的煉精前期武者。

2012年10月1日08時06分,第一位暴露靈氣維度影響下的人類,方有敬,被醫院護士叫醒詢問病情怎樣。方有敬訝然發現自己已經退燒,嗓子不疼了,呼吸也正常了,誤會病來的快,去的也快。方有敬旋即辦理出院手續,重新規劃國慶長假的安排。

2012年10月1日10時左右,越來越多擴散感染的貓狗寵物呈現焦躁不安情緒,總數約一千人擴散感染者相繼衝入醫院急症室。微信、微博、論壇,等等,有關怪病的消息迅速興起,同時開始傳播一些白醋和板藍根能夠預防的臆想謠言。不過因爲範圍尚處於華亭市一地,短時間內尚未形成普遍影響。

2012年10月1日17時15分,方有敬離開醫院之後,自覺渾身疲憊,回到家繼續睡眠。睡到下午五點左右,突然間莫名其妙驚醒,竟和小黃貓一樣,成爲與靈氣維度建立聯繫的煉精前期武者。與智慧較低的小黃貓不同,方有敬很快意識到這種變化的意義:“一碗水裡有,一塊u盤也有,天地靈氣無處不在,原來地母星也存在天地靈氣啊。”

2012年10月2日,感染進一步擴散,醫院急診接待數量劇增,華亭市所有醫院擠滿了恐慌的病人。簡單統計,短短兩日時間,患病人數劇增到87萬人。怪病的快速傳播,迅速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國家衛生部迅速派遣副部長率領的專家組飛抵華亭市協助查找病因,指導防治工作。同時,陸續有人與靈氣維度建立穩固聯繫,幸運進階煉精前期煉氣士。

2012年10月3日上午,華亭市政府召開新聞發佈會,公佈疫情概況,稱所有病情均在控制當中。發言人強調,疫情傳播性極強,需要特別重視,但是危害度較低,至今已有12542人病癒出現,期間沒有一例死亡。最後,又總結疫情的若干規律,於當晚新聞聯播面向全國播出。

2012年10月4日,疫情擴散出華亭市,其它若干城市也陸續出現病例。

2012年10月5日,疫情進一步擴散,華夏聯邦宣佈進入緊急狀態,鑑於疫情傳染呈現近距離傳播特徵,全國範圍內控制人員流動,學校放假聽課,非相關單位抽調交通部門協助管理。事實上,現在再交通管制已經晚了,各大城市已無世外桃源之地,到處都是低燒並呼吸困難的患者。與此同時,病癒者全部進階煉精期的奇特現象,也正式納入衛生部視野,開始調查取證。

2012年10月6日,華夏聯盟正式命名該疫情爲“ss病毒”,與世界衛生組織全面合作。然則,華夏聯邦悲觀發現,人流管控政策根本無用,十餘億國民無一例外全部被感染ss病毒。華亭市某家醫院很快證實,ss病毒能夠跨種族傳染,貓、狗、蚊子、蟑螂,等等,都是傳染源。唯一幸運的,是恐怖的ss病毒並不致命,至今尚未一起死亡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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