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顧墨南眼裡的寒意越來越深,越來越冷,鍾小漓徹底低下了頭,“顧墨南,我,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開玩笑?”顧墨南將鍾小漓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裡,狹長的鳳眸眯起了一抹危險的弧度,“鍾小漓,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讓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相信乾媽也很樂意讓你早點嫁給我的,你說如何啊?”
這男人生氣了。
雖然顧墨南沒有一句重話,但鍾小漓就是知道他生氣了。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火上澆油。
“顧墨南,我頭疼,真的疼。”鍾小漓可憐兮兮地望着他,雖然是脫詞,但她可沒有撒謊,額頭上鼓起了那麼大的一個包是真的很痛。
鍾小漓的聲音嬌嬌柔柔的,還帶着從未有過的撒嬌語氣,顧墨南心軟了,有點無可奈何地看着眼前這個小女人,嘆了口氣,“我送你去醫務室。”
說着,就去牽鍾小漓的手。
“本子顧墨南,本子!”張教授可還等着她去送作業本呢,明天就有張教授的課,這些作業他今天就要審閱的。
本子?
顧墨南看了眼那些散落一地的作業本,對着鍾小漓露出了一抹笑容,而後竟然俯下身子去撿,鍾小漓有些愣怔,在她的印象裡顧墨南一直都是高傲的,從未想過他會低下高貴的頭顱,還是爲她拾撿散落一地的作業本。
鍾小漓就這麼呆呆地看着顧墨南將本子全都收攏好了。
這男人就算是彎着腰也是那麼的優雅迷人,天生的王者。
“回魂了,鍾小漓。”顧墨南湊的很近,鼻尖都快觸碰到鍾小漓臉上的肌膚,這丫頭怎麼那麼容易走神。
顧墨南那張臉湊的很近很近,這麼近的距離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那雙眼眸裡流轉的波光,裡面是一片深邃的夜空,吸引着人靠近而又無法探知,鍾小漓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瞭解顧墨南,她對他的瞭解僅僅只是局面的。
完美,高傲,有時候很混蛋
具體的呢?她似乎並不瞭解。
這男人是顧家唯一的公子,一出生就是萬衆矚目的存在,但他似乎避開了這份光芒,學校裡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連他的資料也是機密的存在,外人知道的只是簡簡單單的幾頁內容。
他當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這樣僅僅只是個大學的教授嗎?
鍾小漓有些遲疑。
又在走神!顧墨南低下頭在鍾小漓的嘴脣上咬了一口,力度有些大,都咬出了牙印。
“嘶疼,顧墨南你做什麼呢?”鍾小漓連忙捂住嘴,這麼明晃晃的一個牙印,讓她怎麼見人啊?
顧墨南卻笑的很無辜,“你再不去給張教授送作業本,他都要去上課了,我這可是爲了幫你不耽擱時間。”
“那你也別咬我嘴啊,別人看見了還不都要笑話。”鍾小漓擡着頭讓顧墨南清楚地看一看他的傑作,“你看,這麼明顯,難道還要我一直捂着嘴嗎?”嬌柔的語氣裡還帶着一絲鍾小漓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委屈,她現在迫切地希望這牙印可以儘快消下去。
“是嗎,我看看。”顧墨南低下頭,看着鍾小漓那粉嫩嫩的嘴脣上的確被自己咬出了一道很明顯的牙印,他卻沒有絲毫的後悔,反而心情很好,“還好啊,不仔細看不會注意的,除了我還有誰會盯着你的嘴脣看呢?”
這句話讓鍾小漓無法反駁,再加上的確快上課了,她還趕着時間,只好憤憤地從顧墨南的手裡將本子全都接了過來。
直接去張教授的辦公室。
顧墨南只是站在這裡等着她。
“張老師,這是我們班的作業,除了請假的蘇墨同學其餘的全部都交了。”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張教授的時候,鍾小漓總是會緊張,這位年近半百的教授總是會給人莫名的壓力。
“蘇墨還沒有來學校嗎?”
張教授只是看了眼被鍾小漓放在桌子上的作業本,並沒有再詢問作業的事情,而是問起了蘇墨的近況。
鍾小漓搖了搖頭,“還沒有。”
聽見鍾小漓的回答,張教授擡起了頭,在看見鍾小漓那腫的高高的額頭時,微微皺了一下眉,“撞到了?”
語氣是一貫的嚴謹,但鍾小漓還是察覺到了裡面的關心。
張教授,人其實蠻好的,就是氣場太大。
“嗯,不小心撞到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鍾小漓有些臉紅,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在顧墨南面前撒嬌耍賴,可面對這麼一位淵博儒雅而又嚴肅的教授,她有些臉紅心虛。
她這是多笨啊,纔會撞到柱子!
“去下醫務室,下次小心點。”張教授對鍾小漓的印象還是可以的。
這是關心嗎?
可鍾小漓還是有點氣短,乖乖地點了點頭,而後迅速地退出了張教授的辦公室。
蘇墨你要早點回來啊,張教授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她這個對世界文學史一知半解毫無慧根的人來面對這麼一位深諳文史的教授真的是毫無底氣可言。
“唉”鍾小漓嘆了口氣。
顧墨南慵懶地倚在木質的廊柱上,看着垂頭喪氣走過來的鐘小漓,不由得挑了挑眉,這丫頭受什麼打擊了。
對於張教授他也是瞭解的,爲人刻板了一點但的確是有真才實學,對待學生也是盡心盡力並不會過分地責罰學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老師,怎麼這小丫頭
顧墨南有些疑惑。
眼看着鍾小漓垂着頭,恍若沒有看見他一樣,從他身邊走過,越走越遠。
這是無視他,還是真的沒看見!
顧墨南眯着眼睛,只覺得好笑,“鍾小漓,不怕又撞到柱子嗎?”
鍾小漓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好看的眉更是緊緊地皺着,很不耐煩地看着笑的一臉燦爛的顧墨南,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怎麼還沒走?”
“這麼大的火氣,張教授說你蠢了?”顧墨南也不生氣,伸手揉了揉鍾小漓的腦袋,卻小心地避開了那額頭上腫起來的大包。
“張教授纔不會那麼損人呢,你以爲都和你一樣啊!”
鍾小漓鼓着腮幫子,憤憤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