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墨南你不要擔心,真的不要擔心。”鍾小漓笑着捏了捏顧墨南的臉頰,眉眼彎彎地笑了,“所以呢,現在請你仔細想一想,你真的那麼反感去軍部嗎,真的那麼不喜歡嗎,還是說是因爲某些事讓你放下了心中的喜歡呢?”
“沒有喜歡”
鍾小漓伸手輕輕捂住了那薄薄的脣,笑着搖頭,“別那麼急着否認,這樣會讓你忽略心中的聲音,你好好想一想,我等你慢慢地想好。”
她可以感覺出來這個男人和大多數人一樣,是喜歡的。
這個笨丫頭!
顧墨南揉了揉鍾小漓柔軟的青絲,眼內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你呢,你希望我去還是不去?”
既然自己無法選擇,倒不如將這個選擇權交給這個笨丫頭。
居然問她,鍾小漓忍不住笑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沒有人能幫你做決定,誰都不可以,我只是不希望你日後遺憾而已,所以,顧墨南,聽聽你自己的心聲,它會告訴你怎麼選擇的。”
“當真是個笨丫頭!”
還這麼單純地說着這種只有剛剛接觸心靈雞湯的小少年纔會感動的淚流滿面的話,明明那麼讓人發笑,他怎麼就感動了呢?
或許是因爲說這些話的人是鍾小漓吧!
顧墨南摟住了她,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認識這個丫頭是他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了,她是他黑暗生命中一抹溫暖的曙光。
“我會早點回來的。”顧墨南吻了一下鍾小漓,而後慢慢地直接將她抱回了房間,放在牀上,輕柔地摸了摸她潔白瑩潤的額頭,“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
“嗯。”鍾小漓點頭,衝着他笑了一下,就縮回了被子裡面。
動作迅速而又敏捷,看的顧墨南你忍不住笑了笑,“真是個笨丫頭!”
幫鍾小漓捏好被角後,顧墨南才站了起來,輕步走出了房間,瞟了眼一直等候在門外十步距離左右的周副官,他臉上的笑意就立即消散了,冷冷地說道:“走吧。”
呼
周副官長長地鬆了口氣,這位祖宗願意去就好。
鍾小漓問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反感去軍部,其實不是的,他小時候就喜歡那些機械槍支,喜歡纏着周副官教他格鬥之術,喜歡偷偷跟在他們身後去軍隊,那麼的喜歡。
“少爺好。”
樓下待命的士兵一看到顧墨南立即興奮了。
“嗯。”顧墨南的態度依舊淡淡的,甚至有些冷,可這些人全都不在意,一個個乖乖地跟在顧墨南身後。
整個軍部的高層都知道顧家那個妖孽今天要過來了,那些個首長將軍們因爲要端着架子不好冒冒失失地湊上來看熱鬧,只好打發自己身邊的警衛員去軍部報到大門外守着,務必要掌握第一手資料。
顧墨南微微瞄了一眼就知道那些角落裡蹲了多少個暗哨,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那一羣老傢伙一個個的都閒的發慌吧!
見顧墨南停在門外不進去,周副官有些擔憂了,“少爺,還有兩分鐘就到八點了。”人都來了,就別遲到可以嗎?
“裡面的人是誰?”顧墨南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次絕對不會派一個尋常的兵官來守着報到處,就是不知道有多大的本事了。
周副官早就料到顧墨南會問這個問題,原以爲老早就會問的,卻沒想到他家這位少爺的耐心這麼好,最後的時候才問。
“是蔚大校。”周副官如實地回答,又不是什麼機密,沒有隱瞞的必要。
蔚家的冰山。
顧墨南微微抿着薄薄的嘴脣,眼內劃過一絲深意,二十七歲的大校還真是年輕,只是還遠遠不夠,蔚家驕子也不過如此。
“顧墨南,老規矩。”蔚如風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軍人,祖上三代都是軍人,而蔚家在軍界的地位也是深不可測的,他和顧墨南一樣都是家中的獨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他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子,若不是蔚家夫人沒有生育能力是絕不會認這麼一個污點的存在的,所以他的童年也並不好過。
他性子內斂,沉穩,冷漠。
和小時候的顧墨南更是死敵一般的存在,每一次見面都是互毆,那暴力的場面簡直讓人髮指,根本就不像兩個小孩子之間的打鬧。
臉部輪廓更冷硬了,只是那五官還是可以看出小時候的模樣來,顧墨南懶洋洋地倚着牆斜睨了蔚如風一眼,見對方眼內的火焰越燃越旺,他也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隨時奉陪。”
“那就現在吧!”
蔚如風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揮拳。
顧墨南輕鬆地避過了,更是反擊了回去,眼內是毫不掩飾的輕笑,“這麼多年來,你似乎長進了不少。”
“不然呢?”蔚如風淡淡地回了一句。
顧墨南撇撇嘴,嘖嘖地搖了搖頭,“真是可惜啊,還是這麼的稍遜一籌。”話音剛落,顧墨南就制止住了蔚如風的攻擊,開始單方面的虐殺。
最後更是將對方揍的鼻青臉腫,他也是夠損了,但單挑臉部以及外露的皮膚開打,絲毫不顧及這位蔚大校的個人感覺和在士兵們面前的威嚴。
“你還是那麼厲害,看來顧首長將你培養的很好。”蔚如風很真誠地說着,對於比自己強的人他並不會吝嗇自己的讚賞。
而聽見他說這句話,顧墨南臉上的笑意卻冷了下來,卻沒有多數什麼,直接躺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這屋子裡的陳設一看就是這兩天才擺放的。
蔚如風頂着一張面目全非的臉毫無壓力,眼神依舊冷靜而又自持,他主動對着顧墨南伸出了手,儘量善意地笑了笑,“很高興以後能和你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還不一定呢!”顧墨南依舊淡淡的,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種優雅的貴氣,即使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廝打,也僅僅只是讓他的衣服微微亂了一點,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的印記,整個人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桀驁而又無法讓人直視。
“顧墨南,你現在是個軍人,請注意你的形象。”蔚大校義正嚴辭地說着,還是很有威嚴,當然前提是忽略他臉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