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走?”南宮輝用腳輕輕地的一勾,一派自得的把摔翻的椅子翻了過來,然後,坐了上去,一腳微一用力,椅子就朝他剛纔坐的位置上滑了去。
彭鷗雅多想回他一句,‘想走!’可是,她卻一句話也不敢說出口。
突然,彭鷗雅‘卟咚’一聲的朝南宮輝跪下了,嘴裡也是慌亂的吐着求饒的話語,“總裁!求你原諒我吧!我真是不得已的!我一個窮酸學生,我哪來的五十萬啊!總裁!求求你放過我,看在我並沒有真心的幫周子惠的份上,你就放過我,行嗎?總裁!”聲淚俱下卻也打不動南宮輝那硬如磐石的心。
“總裁!”見南宮輝不眸光一點不閃的看着她,她的心陡然的落下谷底,他不會那麼輕易的原諒她的,她無力的癱坐在小腿上,裝滿淚珠的雙眸中全是絕望。
此時,南宮輝開口了,黑亮的眸子裡有一種貓逗弄老鼠的過程,他似乎在享受,人在害怕之時的極致表情,“要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嗎?總裁可以原諒我?”彭鷗雅在瞬間充滿了力量。
“是的,可以,但是你也得幫我辦兩件事!”南宮輝輕敲桌面。
一聲聲有節奏的敲響聲如一捶一捶的敲在彭鷗雅的心上,她不敢貿然的答應,本來一因爲自己的虛榮就惹來了一身腥,再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可在?
彭鷗雅的猶豫,南宮輝一點也不急,他仍舊一下一下敲着。
“總裁!我……”她也不敢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你覺得你還有談條件的資格嗎?”南宮輝陡然的打斷了她的話。
是啊,她沒資格,早在她捲入周子惠的計謀之中之時,她就沒那資格了。
“總裁,你要我做什麼?你說吧!”現在她也只能爛船就着爛船劃了。
“很簡單!”南宮輝停止了敲擊,微正了一下身子,“我要你按照我的意思把公司的情況傳給周子惠,再有就是多得周子惠接觸,把她所說的,所做的,全部報告給我,記住,是全部!”
是啊,反間計,真的很簡單,可是,她卻成了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只是她不敢倒啊!
“當然,這件事做好了,我不會讓你白做了!”南宮輝再次的拋下誘餌。
彭鷗雅哪敢應一聲啊,惹到這地剎不就是利慾薰的心嗎?對那些誘餌,她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輝,你怎麼叫項目部的同事開會,卻不叫上我呢?”餘小曼打開門裝着是一不經意進來的。
南宮輝那陰然、冷硬的眸光在見到餘小曼那陽光明媚的笑靨之時,在瞬間柔軟如泥,“小曼,你怎麼來了!”她怎麼來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喲,輝,你這是幹什麼呢?”餘小曼見彭鷗雅還跪在地上,佯裝驚詫的發現般的問了一句,“我們項目部的小妹犯了什麼錯啊?要這樣懲罰她?”
要裝嗎?你會!我也會!南宮輝眸光一轉,“小曼,你說小雅啊!我哪有處罰她呀!是她東西掉地下了,自己跪下找而已。小雅,你說是嗎?”
“是的,總裁夫人!我找東西!”彭鷗雅趕緊的說,她能說不是嗎?
她不能。
“找東西?什麼東西那麼重要?”餘小曼順話下去。
“嗯!一支筆,速記本的筆!”
“唉,那筆啊!別找了!我哪兒大把!走到我那兒去拿一支。”餘小曼拉起了彭鷗雅,然後揹着她的眼神狠瞪了一眼南宮輝,若不是她來得快,還不知要發生什麼暴力事件呢?一個周子惠已經夠讓人頭痛了,再一個,她要不要活啊!
她想她沒那麼大的承受能力。
南宮輝讓餘小曼帶走了彭鷗雅,反正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倒沒真想殺彭鷗雅滅口。
正在他楊起身回他辦公室之際,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接起,“凡,有事?”
“我說輝,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你很閒?陳果今天很乖?”南宮輝不由的調侃他,他可是見了陳果就如一隻小野貓時不時露出爪子抓傷他。
楊澤凡沉默了,雙眸有些沉痛的看向樓上,忘記了剛纔強裝出來的輕快。
“怎麼又被我說中了?”
“唉,或許我該放她走了,我就算把心肺掏出來給她,她還是覺得是黑的。”楊澤凡語氣中從未有過的消極。
“你捨得?”南宮輝此時在心中更是慶幸餘小曼對他全心全意的愛。
“不捨得又如何,她跟着我活得很痛苦,或許離開我她就能重新找到幸福。”楊澤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向酒櫃,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一口飲盡。
“可是,那樣,你會心碎而死的!”南宮輝從電話裡都能感覺到楊澤凡那毀天滅地的痛。
“放心吧!我不會死的,因爲這個世界有她在!”
“凡,就知道平時你是死鴨子嘴硬!”
“還是你能瞭解我,她天天跟我睡一張牀上,每天不知纏綿幾多回合,卻還是那麼的不瞭解,也或許她瞭解,只是恨我不愛罷了!”楊澤凡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輝,我很羨慕你!嫂子那麼死心踏地的愛你,對你知溫曉暖,呵護倍至,哪像我!唉……”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說到餘小曼,南宮輝性感的嘴角就勾起一輪誘人的幸福弧度,心中的喜悅張狂得冒着氣泡,但他只能沉默。
“唉,不說這些煩心事了,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有一個可靠的消息,謝水男在找周子惠,費貝爾也在找周子惠。”
“謝水男看來他的實力不淺啊,上次的圍繳差點全軍覆滅,卻在這麼短的時間敢再回來。”
“後來,我叫涵密查了謝水男,這裡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據點,圍繳的只是九牛一毛。而且,他與黑手黨有密切的聯繫,我想不光是走私,販毒這麼簡單。我想他不只是想佔據中國的走私,販毒之道,還有可能強霸整個亞洲國家的黑間勢力,如他真與黑手黨聯手,那將是我們‘黑狼風’最強勁的對手,所以我們必須把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件事有報義父嗎?”
“涵已經通知了,義父還沒有任何的指示,你也知道,他現在正在煩心少主的事!不過,我覺得你現在可以把周子惠交出去,坐收漁利,一舉兩得。”
“我也是這麼想的,拖着也是後患!留着她,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來。”南宮輝早就想除掉她了,只是苦於他有把柄在她之手,“但是,我不確定我的事,她知多少!不過,現在我有辦法讓她說出來。”
“想到辦法了?”
“嗯,今天她給了我一個機會。”南宮輝眸光帶笑,“不過,得讓你幫一個忙。”
“要演戲?”楊澤凡輕笑了一下,“好啊!我最喜歡刺激的遊戲了。”
“那就這麼定了。”南宮輝準備掛電話了。
“唉,道一下八卦!輝,你說,義父能把少主騙回來嗎?”楊澤凡心裡多了一層擔憂,少主能不能把‘黑狼風’發揚光大。
“凡,你心裡是不確定少主能不能勝任‘黑狼風’新的主人吧?”南宮輝一針見血的刺穿了楊澤凡心裡最深處的擔憂。
“輝,你也有同感嗎?”
“不,我不那樣認爲!‘盛大集團’在義父的打壓卻還能支撐,而且蒸蒸日上,可見少主的能力也是非常的卓越的。你就放心吧,狼終歸是狼,永遠也不會變成一隻小綿羊的。”對他的少主藍辰,很是讚賞的。
“我擔心的不完全是這,我還擔心,他不能服衆。這麼多年,沒在‘黑狼風’呆過,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少主存在。”
南宮輝不得不贊同楊澤凡的看法,黑道畢竟是黑道,肯定良莠參雜,參差不齊的,“放心吧,我們考慮到的,義父肯定也想到了,他會想辦法讓少主服衆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協助嗎?”
“但願如此吧!”楊澤凡憂心忡忡的。
“凡,你就別憂心,還是去看看陳果吧!別又鬧騰出什麼事來。先說好了,別讓小曼知道,要不然,她可會心疼的。”
“不跟你費話了!”楊澤凡經南宮輝一提醒才發覺跟他聊得太久了,已經忘記陳果是否聽話的抹藥了。他連忙的掛了電話往樓上跑去,心裡很是抱怨她的狠,爲什麼每次生氣,她都那麼自虐呢?因爲他緊張,因爲他心痛!
跑到門口之際,他猛然的站定了,她在以自己虐他的心。
如果他不在乎了,不緊張,不心痛,那麼她是不是不自虐了。
他攥緊了拳一步一步的倒退了,最後,在樓梯的轉角處果斷的轉身下樓了。
陳果看着手心股股流出的血,心卻不由自主的聽着門外急切的跑步聲,她趕緊的拿起他爲她特製的藥,輕灑了一點在上面,頓時一股輕涼感傳遍了全身,疼痛也在瞬間消逝。
她時間揚起一張冷漠如冰的臉龐,靜等着楊澤凡那‘怦’的踢門聲。
一秒,兩秒,寂靜的門邊未傳來任何的聲響,她微微的皺起了眉,正在思慮之際,腳步聲卻有力卻又像心事重重的離門邊越來越遠了。一股莫名的心慌充斥了整個心間,第一次,她受傷了,楊澤凡沒有在旁邊盯着上藥。
她趕緊的開門追出去,卻見楊澤凡果斷的轉身下樓的側影。
一股發自心底最深處的涼意讓她不由自主的抱起了自己,手心的痛讓她全一條神經都感覺到了。
門,碰的一聲重響,嗑痛了她的心。
那扇關上的門,全然的阻隔了彼此的心。
楊澤凡緊踩油門,頭也沒回,哪怕回眸一眼也能見窗口一雙深情的眸光帶着濃濃的憂鬱看着他遠去。不是他不想回頭,而是不敢回頭,怕失望之後,心中增添更多的落寂。
惆悵滿懷,只爲她。
陳果站在窗口直望着早不見車影的地方,任由電話‘叮嚀嚀’的響。
餘小曼不死心的再拔。
電話再響,陳果眸中有了一絲不耐煩。然後,走過去看了一眼,見是小曼,心中又涌起一股失落,她以爲這個電話是楊澤凡的。
她平了一下心情才接起電話,“小曼!”語氣中還是那麼的平淡。
餘小曼萎靡不振的趴在辦公桌上,“陳果,你們怎麼回事嗎?打小卓的電話,小卓說了一句話,就直接的掛了我的,你呢?接起電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對不起!小曼!”陳果把語氣更是緩了緩,心中涌起一股自責,她不應該把不愉快的情緒感染給小曼。
“果兒,我好煩!”餘小曼鬱悶的說了一句。
陳果知道餘小曼要長聊了,於是走到牀邊,躺下,“煩什麼?南宮輝對你不好嗎?”
“不是!”餘小曼嘟起了紅脣,愁緒滿眸,“他對我很好!可是,我卻覺得好過了頭!果兒,我是不是得一種‘幸福鬱悶症’啊?”
陳果一聽,‘卟哧’一聲的笑了,“小曼,你怎麼還跟兒時一樣呢?總是想些有着,沒的呢?”
“果兒,你別笑,我說的是真的。你想想看,哪個男人那麼大度,在看見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睡覺之後,居然一點嫉妒都沒有,甚至還對她呵護倍致的,這不是很不符合邏輯嗎?”這也是餘小曼這兩天心裡一直鬱悶的事。
“小曼,發生了什麼事嗎?”陳果微皺眉,這真是件多愁的事。
“唉,別提了!”餘小曼有一種哭的衝動了,“不是爲了順利做好‘迪蒙爾’的企化案嗎?楊鋒決定到嫣然農莊進行全封閉式的最後衝刺。可就在項目完成的那天,慶祝項目圓滿完成也爲了促進楊鋒跟龍淑嬌的感情,所以我和張絡商量好,把楊鋒灌醉,然後讓龍淑嬌跟他……”餘小曼頓了下來。
“讓楊鋒跟龍淑嬌來個一夜之情?”陳果非常準確的接話了,她有些想罵餘小曼的豬腦袋,龍淑嬌跟楊鋒之間的情怨豈是一夜間隔情能化解的。
“對!對!”餘小曼微愣,“果兒,你怎麼知道?”
“就你那豬腦子能想出什麼好的計謀來?”陳果真是很鄙視她,不是餘小曼笨,而是很單純,設計人的歹毒心思,她想不出更好的,“結果呢?”其實,陳果不聽也知道結果了,只是想讓餘小曼吐出來,心裡會舒坦一點。
“唉!”餘小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陳果的鄙視一點也沒在意,反正這方面,她絕對不如陳果和李卓,“結果就是我就和楊鋒莫名其秒的睡在了塊了。”
“還拍了照!”陳果肯定的說。
“果兒,你真神!”餘小曼對陳果料事如神的本事一讚,陡然的眸光又在瞬間低落了,“還且還發給了輝!”
“那你跟楊鋒有沒有那個?”陳果問出了最關鍵性的問題。
“當然沒有了!”餘小曼精神陡增,聲音也大了數倍,像是陳果問出這種話,對她就是一種侮辱,“那天我們都醉得不醒人事,怎麼回的房,我都不清楚,再說了……”餘小曼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聲音低了下去,“再說了那兩天的我3號來了,還把褲子給弄髒了,你說,怎麼可能嘛!”餘小曼緋紅着小臉
“不可能嗎?或許那不過是‘運動’過量受傷而流出的血呢?”陳果聲音裡有着濃濃的調侃。
餘小曼眸子轉,“果兒,這說的是你自己吧!難怪每次見你楊澤凡隨時都帶着藥膏,原來是因爲運動激烈啊!”小曼也反脣相譏。
“南宮輝知道你3號來了之事?”陳果快速的叉開了話題。
“嗯!”餘小曼微不可見的輕嗯了一聲。
“那不就結了,都趕上如此之事,他還能懷疑什麼?”
“可是,他一點的嫉妒也沒表現出來,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呢?”餘小曼在原問題上糾結。
“嫉妒!他肯定嫉妒,只是他藏得很深,怕你有心裡負擔!”
“真是這樣嗎?”餘不曼有一絲的不相信。
“不相信我的判斷?”陳果輕吹了一下手心的痛,想到楊澤凡的異常,心裡莫名的難過了,心裡感覺讓她明白這麼些年來,自己已經陷入他編織的情網之中,她已經在盡力的掩飾了,可是,他還是知道了,所以要遠離她了。
對愛,她從來都強求不來。
“嗯!”餘小曼撇撇嘴,對陳果的判斷她倒是從不懷疑,在這三人之中,陳果的腦子是最靈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