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輝在準備往電梯方向走去,眼角的餘光卻看見正穩穩當當躺在周秘書辦公桌上的外賣盒子。
周子惠心中有鬼,嚇得六神無主了。
“這個外賣是給您買的!”說完,就後悔了,暗罵自己是蠢得到家了。
“給我買的,你不知道我不吃外賣的嗎?”南宮輝聲音更冷了一些,心中卻有些了一絲的失落,他沒有去理會爲什麼?也不想去理會。
在電梯關上的那一剎那間,他好象是看見了餘小曼,他以這個是小曼送上來了,所以他站在周秘書面前半天,卻見她隻字未提,原來不是,原來不是她,那不過是送外賣的女孩子。
他暗自的嘲笑自己,自己在期待什麼?不是想叫她遠離自己嗎?
“對不起!總裁!”周子惠這次眸子都不敢擡一下了,聽聲音就知道他的心情更是陰鬱了。
“扔了!”如帝王般的發號施令。
“是!總裁!”高強壓的氣流讓周子惠高興都來不及的就把外賣盒子一起扔進了垃圾筒。
聽見一聲悶響,南宮輝這才大踏步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沒等電梯門全關上,周子惠那溢出來的笑意快把她那紅豔的嘴角給擠破了。‘哈,哈’她得意的、忘形的笑了起來,“總裁夫人的愛心便當?不就是這去路?”
笑完,妖媚的眸光猛然的一冷,總裁夫人?她配嗎?連總裁從來都不吃外賣,她都不知道,她憑什麼來愛總裁?又憑什麼去擁有總裁的愛?
南宮輝進了電梯按了三十六的樓層。
很快,電梯就到了三十六樓,隨着‘叮’聲,他就踏出了電梯,臉上仍舊是往常的冷然,但是從他那帶着微微喜悅的眸子裡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比較愉悅的。
他還未走到經理辦公室,就聽見愉耳的談笑聲。
他們在談什麼這麼高興?他心有了一絲的猜測,也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異樣情緒。
“是嗎?小曼!沒想到你到美國留學還有這樣的好事!我怎麼沒有啊!真是悲吹!這老天爺的區別對待也太不靠譜了吧!”不知道餘小曼說了什麼,讓楊鋒猛着抱怨這老天爺的不公。
“就你那摳門樣,別說老天爺,就是我都不待見你!”張絡邊吃着自己盒子裡的燒滷飯,邊吐槽。
“什麼叫摳門,那叫禮尚往來,懂嗎?這次你請了我喝,下次不就我請你喝了嗎?”楊鋒沒有坐在椅子上,站在餘小曼的旁邊,彎着高大的身子切着自己最喜歡的七分熟牛排,說這些的同時,帶笑的眸子還看向正在吃着意大利麪條的餘小曼。
突然,楊鋒放在手中的刀,伸起大拇指在餘小曼的嘴角輕輕的一撫。
當略有些粗糙的皮膚碰着那滑嫩如嬰兒般的肌膚時,讓彼此都禁不住一顫。
楊鋒這時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他無法面對餘小曼驚呆了的表情,無法面對張絡張大嘴探視的眸光,他感覺自己在張絡面前無所遁形,他祈求的望了一眼張絡。他有些恨自己了,怎麼就那樣的伸出了手。
張絡閉上了嘴,不再看他,只看着自己盒中的飯,猛的吃着。
楊鋒看餘小曼還在呆愣中,暗罵了自己一聲,藏起不該有的情緒,掛起如常的溫吞笑容,“小曼,你怎麼了?這裡沾了東西了!我幫你拿掉,你還有意見了?早知道就不擦了,害我的手都有油了。”
餘小曼這才放下心中的不安,原來如此,嚇了她一跳。還好,是自己想多了。
“什麼嘛,是你自己要擦的,我又沒叫你!”
“呵,意思是我自己活該了?唉,我看這好人還是當不得啊!”楊鋒佯裝氣餒的放下刀叉,算了,我看還是先去洗一下手吧!免得感覺到就讓自己傷心。
至始至終,張絡就沒有再參言了。
因爲,就在他目瞪口呆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南宮輝。他看見南宮輝那如鷹的眸子裡有着明顯的失落和微不見疼痛。
他以爲,總裁會很生氣,然後會對楊鋒發火。可是,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了。
他弄不懂了,他是不在意呢?還是真的沒有看懂楊鋒。
周秘書正吾自的坐在辦公桌前帶着妖媚的笑容得着,卻又聽‘叮’的一聲,她閃電般的收起那得意的笑容,望向電梯方向,想這又是誰啊?
瞧見那讓她無時無刻不讓她神魂顛倒的英俊身影,她趕緊的站起身,迎了上去,總裁!”雖是恭敬,媚眼卻勾着魂。
南宮輝還是如常的冷然,但是有些溫度的眸子裡卻再也不見任何的情緒,像是一個死湖樣,不波不瀾。
“總裁!”看他的眼神,周子惠心中也忍不住一顫,剛纔她也沒有覺得他如此的冷,怎麼一轉眼間,就冷得像是從冰窟裡走出來的似的。
“下午與華董的約會照舊!”說完直接的往他寬大明敞的總統辦公室走去,腳步有些急,有些快,像是要逃避什麼?又像是有什麼在追趕着他似的。
周子惠就帶着媚惑而又癡迷的眸光看着南宮輝大踏步的走進他的辦公室,這纔拿起電話打給華董的秘書把剛剛改過的約會再改過來。
南宮輝快步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輕輕的一按手指感應鎖,鎖上了門。他這才放緩了腳步,顯得有些無力的癱坐在自己那寬大的辦公椅裡。
他擡眸看了一眼寬大到有些空曠的辦公室,感覺自己的心從未有過的荒涼,全系黑色的辦公用品,沒有一樣是有生氣,有活力的東西,就像他這樣人一樣冷清,落寂,孤獨,像是被整個世界遺忘,又像是自己要把自己從整個世界中孤立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當看見楊鋒撫上餘小曼的那瞬間的感覺叫什麼,他只知道他好難受,心尖有了疼痛的感覺,就像是被人輕輕的揪了一下已經受傷的傷口。
他清楚的看見楊鋒那眸子裡面的專注和那種說不出的溫柔,他從來沒有過的溫柔,他也清楚的看見餘小曼眼眸裡的感動和驚詫。
他從來沒有給餘小曼那樣的溫柔和感動。
現在他知道那種難受讓他心痛的感覺是什麼了,是嫉妒,是男人最原始的獨佔欲在作祟。
他慢慢的沉了心思,沉下了心裡那種難受的感覺。他知道那種感覺無關乎於愛,愛不是這樣的。他的愛只給了她,像是要證明什麼,他拿起鎖匙打開了鎖了很久的抽屜,拿出了一張有些發黃的照片,看着那張只是一個高挑纖細的背影,鷹一樣的眸子從落寂慢慢變得好溫柔,好溫柔,像水一樣的粼粼波光。
他像是堅定自己的信念一樣,輕輕的吻了一下那個女子的及腰的波浪卷長髮。
他想清楚了,如果說餘小曼真能找到真愛,是楊鋒也不錯,至少比自己強,他能讓她笑得那麼的開懷,讓她眼眸中有了感動。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愛,而楊鋒卻能。
成全吧!何必讓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跟自己一起苦,一起過註定得不到愛的日子。
頭腦中做着成全的決定,心卻痛了起來,他不想去理會那種痛是來自自己痛苦了差不多六年的歲月,還是還自自己那絲很不講道理的獨佔欲。
可是,那個人真是楊鋒嗎?那龍淑嬌怎麼辦?
他不想想得太多。
他把照片重新放進了抽屜裡,鎖了起來,其實,他不想看,每看一次,自己的心就痛多幾分,他也不想自己的心再痛。爲什麼而痛,他從來沒去理清過。
他打開文件夾工作了起來,午餐沒吃,他沒覺得餓。
可是他卻工作不進去了,一份文件看了三遍,他也沒有看懂。他有些火了,嗔的一下站了起來,椅子都滑開了好遠。
爲什麼會心浮氣躁?他也無從解釋。
本想離開,想想又沒必要,而且有些工作得必須完成。
他又重新坐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然後纔拿起電話,“周秘書,煮兩杯咖啡進來!”
他不暇聽那邊明顯有些雀躍的聲音,說完‘怦’的一聲把內線給掛了。
周子惠甜媚的笑容僵在臉上,暗想,“總裁是怎麼了?電話與他有仇嗎?摔得這麼響!還是他知道了些什麼嗎?”一想到這,周子惠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了。
所以說,虧心事不能做。不過,她想不到這些,她只想到怎麼勾引總裁上牀,然後自己……
“總裁!”她端着咖啡站在超大的總裁辦公室前,嬌媚着聲音,讓人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聽着這聲音,南宮輝也忍不住一陣惡寒,看來他又得換秘書了。
他從不用有目的的秘書,他是不是該考慮換個男秘書了?像楊鋒一樣,用張絡作秘書,把一個精英投手放在秘書的位置上,確實有些屈了張絡,不過,他不知道爲什麼張絡卻願意。他知道張絡很敬重楊鋒,卻不知道爲什麼敬重到委屈自己。
“進來!”南宮輝冷着聲音,頭都未擡一下。
周子惠扭了扭把手,門卻紋絲未動。
“總裁!”她在門外偷偷的清了清喉,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媚惑誘人,確實,一般的男人,聽了她這酥骨肉麻的聲音,早就野獸般把她緊緊的壓在身下了,可是,南宮輝不是一般的人,是爲愛痛過六年的男人,他的心是清的,是冷的,是黑的。
聽見她的再次的叫喊聲,才響起剛纔自己進來的時候,把門給不自覺的鎖了。
他起身把門打開,“給我吧!”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直接的接過她手中的托盤,然後‘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冷然的雙眸看都沒有看一眼周子惠那故意扭開的扣子,酥白的乳溝若隱若現。
周子惠就那樣的吃了個閉門羹,她氣得牙都碎了,眼都綠了,那關上的門就差零點一的毫米就撞上她花了好幾千的錢才整好的美俏小鼻,她受盡痛苦不是爲了釣個金婿,卻沒想第一次出招就碰了一鼻子灰,她怎麼甘心?
南宮輝已經決定要換秘書了,周子惠那誘惑的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用盡心思的秘書,不可靠,他必須得換掉。
他真懷疑這個秘書是憑什麼被選上總裁的專屬秘書的,看來,有的事他得查一查了。
他把咖啡放在辦公桌前,一口氣喝乾了一杯,微閉了一下鷹一樣的眸子,再次的睜開,眸子裡清然了很多,浮躁的心也沉了些。
他重新埋進了文件夾裡。
沒看多久,桌上的電話突然的響起。
他斜睨了一眼那電話號碼,一看號碼就快速的接起,“媽,什麼事?”
“輝兒,小煜在學校出了點事,我們現在在醫院!”南宮媽媽哭得抽抽咽咽,聽得南宮輝焦心頓起。
“媽,我馬上過來。”說完,就拿起車鑰匙快步了走了出去。
從周子惠的旁邊經過,沒看她灰暗的坐位置上,看見他過來的瞬間眼眸中就充滿了媚惑的神。
“周秘書!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不等她回話,他已經快步的進了電梯,電梯門閃電的關上了。
她有些悲吹的發現,作爲‘輝煌集團’的合作商還真有些可憐,得隨着他的行程改變而改變,今天最悲吹的可能是華董了!
但是,她還是得一一的改約。
她又看了一眼那靜靜躺要垃圾筒裡的外賣盒子,有些得意的唉了一口氣,語氣中的奚落,三歲小孩都能聽出來,“可愛的愛心便當,你也挺悲吹的!”
她奚落人的時候,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剛纔那碰鼻了一幕,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或許比丟的垃圾筒裡的外賣可憐!
她的眸子裡盡媚人的妖嬈和不屑於人的奚落。
總裁一走,這裡更是冷清。她想偷偷的走進他辦公室裡去看一看,卻不得門。又怕監控室監控到她那偷雞摸狗的一幕,想想作罷。
不過,沒關係,這裡的每天都是自己一個人陪着總裁,陪着那個儀表堂堂、瀟灑俊逸的總裁,陪着富可敵國的總裁,而且她有大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