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不，不要想了！
早就說服過自己，要自動摒掉這一切的！
想到這兒，我毫不猶豫地將遊戲的思緒卡停！
我等了一會兒，見謝東沒提舊賬的意思，覺得有點不太相信，索性主動問道：“你今天想說的，就只有這個嗎？”
謝東被我問得一愣，隨即擡眼朝謝遠誠望去。
“玉芳說，你親口告訴他一定要跟鍾楚承在一起，是真的嗎？”謝遠誠一手搭在桌面上，眼神複雜地看着我。
玉芳說玉芳說，我特麼想問一下：你老婆難道只跟你說了這一件事嗎？她在我這兒吃了那大一個啞鱉，難道就沒有回去申冤哭訴？還有你家寶貝女兒的鐵巴掌之恨，難道沒把案情稟報給當家老爺您嗎？
我掃了謝東一眼，正了正身板正面看向謝遠誠，大大方方地承認：“真，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小諾！”謝東激動得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繞過桌子大步跨到我面前，“這關乎你一輩子的幸福，你不能爲了氣二叔而意氣用事。”
謝遠誠也站起身，語重心長地訓導：“你哥說得對，這是關乎你一輩子的幸福，就算你再怎麼恨爸爸，也不應該拿自己的幸福去作賭注，那樣會害了你自己。”
這話咋地聽着聽着就變了味兒呢？
我算是聽明白了，合着這倆叔侄一致認爲，我跟鍾楚承談個戀愛，是故意針對謝琳琳，故意搶走她鐘意的男人，以此來報復他們一家三口？
這一家子人，怕是瓊瑤劇看多了吧！
當然，由此可見，李玉芳煽風點火的功力也挺到位。
不過，他們是如何想的，關我什麼事呢？我爲什麼要去在乎這些人的看法？
除了謝東，謝家的其他人我連看一眼都添堵，難不成還得把婚嫁的大權交過去嗎？
“賭注？”
我身形未動，撩起眼角瞥了謝遠誠一眼，臉色冷冷地笑道，“賭博這種事至少得有個對象
參戰吧，在你們看來，我是在跟誰玩賭呢？謝琳琳嗎？”
他們倆仿似不知道怎麼回答，都站原地不動，保持沉默看着我，既像是在思考，又向是在等我坦白從寬。
我長長吐了口氣，拎着包從椅子上慢慢站起身，滿不在乎地說：“隨便你們怎麼看我，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說一句，我對賭博沒興趣，我比誰都惜福惜命，絕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拿自己來開玩笑。”
謝東愣了一秒後，情緒忽地變得激動異常，旋即雙手攀住我的肩，語氣急速地問：“這麼說，你對鍾楚承是認真的了？你是鐵了心要跟他攪到一起去？”
我突然又有點不明白了，俺這位親愛的堂哥不是怕我心術不正走歪路嗎？咋地聽我表明真心後，一副事態嚴重到大水衝到龍王廟的表情呢？
“小諾！”
“小諾！”
謝遠誠不知恁地，也幾步轉到了我身側，叔侄倆均皺眉盯着執迷不悟的我，一個比一個憂心忡忡的樣子。
謝東有力的雙手仍箍着我的雙肩不放，側頭跟他叔眼神交匯了一瞬後，復又回頭看向我，重重地嘆了口氣。
“小諾，聽哥的，你不要跟鍾楚承糾纏到一起去，他的歷史太複雜了，複雜到生活單純的你完全不能想象，哥不想你受到傷害，懂嗎？”
我聽得出謝東善意的擔憂，我也沒冷血到好壞不分，我更相信他沒有欺騙我的意圖。
但……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斷，我清楚自己的心，我清晰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就像當初，老師三令五申強調早戀的危害，說會影響到學習成績，將來貽誤終生；葉子幾次三番勸我，說楚承花心風流浪蕩不羈，跟他談戀愛怕被帶上歪路；
可我最後還是不管不顧，跟他戀愛了，而且，和楚承一起那兩年多的時間，我們很開心很開心，在青春這本日記本上，留下了很多很多美好的回憶。
而最重要的是，即便現在有人告訴我，與楚承同行的道
路上前方是萬丈懸崖，我想，沒到完全絕望的時刻，我依然會義無反顧地抓緊他，跟上他的步伐。
見我沉默着不說話，謝東在謝遠誠的眼神示意下，繼續掰着我的雙肩苦口婆心：“小諾，哥絕對沒有信口雌黃肆意抹黑鍾楚承，他的那些歷史一樁樁一件件，哥都查得清清楚楚，你聽哥的話，別再執迷不悟，他真的不適合你，他給不了你幸福。”
“東哥！”我眼角餘光瞥了謝遠誠一眼，輕輕扯下謝東的雙手，回他一個平靜的淺笑，“我相信你是真心爲我着急替我擔心，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有能力爲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不聽勸，非要跟鍾楚承一條道走到黑嗎？”
謝遠誠儘管極力壓制着情緒，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冷靜，但說話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的激動和怒意。
我可以把他的情緒波動，理解爲他是在過分擔心我，但我不想領情，也不需要他像打發乞丐一樣施捨出來的關心。
面對謝東我還可以心平氣和，但面對謝遠誠時，我就像只被扔進鬥場的鬥雞，渾身的戰鬥細胞瞬間滿血復活，似乎不拼盡力氣用力啄他幾口，便對不起在天上看着我的媽媽。
我扭頭輕蔑地盯了他一眼，冷笑着問：“謝書記，請你告訴我，這個世道上，什麼是所謂的黑？什麼是所謂的白？”
也不知我這個問題太複雜，還是問得太抽象，竟難住了博學多知的謝書記，還把人爲難得臉上的表情有點僵。
打鐵要趁熱，我巴掌都掄起來了，打臉勢在必行，該扇還得扇纔對呀！
“在我看來，背信棄義婚內出軌拋妻棄女的男人，走的那條道就是黑到心肝上了，就算逃脫了法律制裁沒被凌遲處死，也應該要被天打雷劈，或者是被輾壓在道德和良心的腳底下，但事實證明，您在那條黑道上走得並不差，還走出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官道來……”
“小諾，夠了！”謝東聽不下去了，一聲喝斥打斷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