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也是猶豫再三後,才期期艾艾地開口:“那個、、、我、、、對不起、、、我、、、”
這孩子那個矛盾和糾結喲,真讓我有點不忍心!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頓住腳步側頭打量了她兩眼,輕輕拍了拍她挽在我臂彎的小手,安撫地笑笑:“我叫舒諾,也算是謝東的妹妹,以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雖然我比你大,但千萬別叫什麼姐,因爲等你們結婚以後,我還得叫你嫂子,現在最好別叫亂了!”
“你不生我氣?”
煙然的釋然速度快得驚人,她身上似乎散發着一種磁場,能夠攜帶着身邊的人也跟着輕鬆起來,我也不例外。
我笑着反問:“我爲什麼要生你氣呢?”
她臉色赧然:“其實我也只見過謝琳琳兩次,都是她跟承哥一起吃飯時偶遇,剛剛纔知道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因爲眉眼間長得太像,所以,我纔會、、、、、、”
“我跟她可能有幾分相似,那會兒天色太暗了,你會認錯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我想了想,又解釋兩句:“我跟楚承是中學同學,現在也只是朋友關係!”
蘇煙然表示完全不相信,她挽着我邊走邊偷笑:“不可能,看我哥那麼緊張你,我就知道你們的關係肯定不簡單。”
“他跟謝琳琳的關係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一點兒,我怎麼可能會跟他有你想象的那種關係?還是、、、”
我彷彿已經沒耐心再糾結這個,急切地想要轉移話題,於是我故意拿話堵她:“還是你覺得我長得很像個第三者?”
她可能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快,忙紅着臉一疊聲兒地否認,自已想要的目的總算達到了,可看我這位未來的小嫂子被嗆得挺無辜,我彷彿又覺得自己太過了。
於是我勉力打起精神,爲將八卦主義發揚光大獻上一份綿薄之力,主動跟她聊謝東,冒着牙齒髮酸的危險,把我這位親愛的堂哥實實地誇獎了一番。
蘇煙然是個有啥說啥的直心眼兒,她告訴我,她跟謝東才認識兩個多月,相遇的方式土得掉渣的那種家裡安排的相親,沒想到倆人抱着敷衍了事的態度,竟然創造出了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的奇蹟。
原來他倆正處於彼此吸引的熱戀初期,這就好比燒開的一鍋沸水,剛好處在沸點的最高峰,那高溫足以殺掉任何一丁點如同細菌的缺點和不足。
難怪我一說謝東,蘇煙然歡喜得連呼出的氣息都帶着甜蜜的味道,我估計我那點貧乏的讚美之詞,壓根沒能完全表達出男神在她心目中的完美。
不過說實話,這一對兒站在一起,我這個旁人也覺得挺般配,男的高大英俊一身正氣凜然,女的漂亮活潑性格不嬌不作。
如果他倆能成,這個蘇煙然將來應該會成爲第二個跟我較爲親近的謝家人吧!
謝東和楚承去退魚具,我跟煙然在車旁一邊閒聊一邊耐心等候,見謝東急匆匆趕回來:“煙然,小諾,隊裡來電話說突然有緊急任務,你們是跟我一起先走,還是跟楚承後面慢慢來?”
“你有事就先去吧,我和舒諾跟承哥哥一起就好了!”
沒等我開口,煙然便十分善解人意地給謝東放了行,這種以大局爲重的精神如果能一直堅持,以一輩子爲期限,這姑娘還真是一個合格的警嫂後選人。
返程的路上,車內開着空調很是暖和,我跟煙然並肩坐在後排,在她的活躍磁場輻射範圍內,我好像也沒有裝寡言扮淑女的藉口。
聽她講一些大學校園裡的趣事,我時不時提問一兩句,然後大多都是嗯嗯啊啊地迴應着,表示我在認真聽。
楚承一邊開車,在車流擁擠或是等紅燈的時候,偶爾笑着附和一聲,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笑聲裡的牽強,甚至有點小討好。
煙然談到大學校園裡那些個學生戀情,朦朦朧朧又幹淨純粹,甜甜蜜蜜得肆意而飛揚,就像是浪漫
得讓人憧憬無限的網絡小說。
認真開車的楚承經這一提醒,突然興致大發免費給我的小作打起廣告來,偏偏還對了蘇姑娘的味口,得知車上有兩本紙質版,當場就打開車燈取到手觀摩起來。
她在認清第一本封面時,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般驚叫起來:“《生無可戀》?空心菜?”說着一把拉起我的手:“舒諾,原來你就是《生無可戀》的作者空心菜?”
被她忽然地無比崇拜着,作爲那個被人高看一眼的主角,我面上雖維持着淡定自若,實則心裡有點小自豪,不過倒沒忘記戴上謙虛的面具。
我輕輕一笑:“這本寫了有好幾年了,其實挺無聊的,沒想到你也看過。”
“我被拍出來的電視劇感染得夠戧,覺得沒過癮,特意把小說找出來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
蘇姑娘越說越激動:“我個人覺得,原著版的小說看起來更有意思,早就對着電視哭了好多遍的我,在看小說的時候,竟然又忍不住哭了好幾回。”
楚承聽完她繪聲繪色的描述,持懷疑態度發問:“有那麼感人嗎?把你一成年人的感情都騙到戲裡去了?”
煙然不以爲然頂了他一句,忽又想到了什麼,似找到了更有力的辯駁武器:“我算什麼,舅媽那麼大年紀,都追了這個電視好久,不知道哭溼了多少張紙巾呢!”
“你說我媽?”這下楚承更是難以置信,這消息似乎比哪家的大公雞突然下了個金蛋還讓他吃驚。
煙然‘切‘了一聲:“你要不信,自己回去問問舅媽,她要是知道這是你好朋友的傑作,沒準會想見見真人呢?”
“好啊,以後有機會,讓我媽媽見識見識我們的大才女,你說好不好,諾諾?”
我故意對他刻意的諂媚視而不見,滿不在乎地淡聲道:“好好開你的車吧,我還沒有得意忘形到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其實就是一無聊的小說,虛構的悲情故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