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44.黑暗先知的深邃黑暗幻想
在艾薩拉的靈體身影消失在死亡裂隙的那一刻，終於失去了最後一個“干擾點”的金色泰坦能量沖刷的速率驟然加大，寒氣四溢的瀑流不斷壓制，最終讓那黑色裂痕如封閉的大門那樣悄然消失。
被留在艾澤拉斯星體上一萬年的死亡裂隙終於關閉了。
迪亞克姆和艾格文的遠行甚至帶來了意外成果，因爲艾薩拉的介入，讓被死亡原力偷竊的世界生命力返還了一部分給星體本身。
這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被偷走的世界生命大概還回來三分之一左右。”
艾格文拄着長吁短嘆的艾露尼斯法杖，對迪亞克姆說：
“還有一多半都被死亡國度竊取，這還是在艾薩拉一直竭力維持封印，阻擋魔劍與雷文德斯聯絡的情況下。
這位女皇的人品如何暫且不說，盡是這份實力確實堪稱‘艾澤拉斯第一人’。
她對於泰坦能量的駕輕就熟體現了她在奧術之道上恐怖的天賦，之前世界母親說我不如艾薩拉時，我心裡還有不服。
但今日一見，我服了！
心服口服。
這傢伙簡直是個怪胎，我那被薩格拉斯一手教出的兒子和她相比，都差了不止一籌。”
“艾薩拉可是世界之魂親手捏出的‘限量版’世界之女，你們這些‘通販手辦’就不要不自量力和人家比潛能與力量了。”
迪亞克姆很有自知之明的擺手說：
“趕緊回去心之密室吧，這麼多生命力被返還到星體之中肯定需要一段時間的安撫調配，我可不想因爲這件好事再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星魂強壯起來，是否意味着籠罩於世界中的其他迷霧會加快散開？”
“肯定會有影響。”
艾格文點了點頭，說：
“但我已確認巨龍羣島內部有個‘空間鎖’，就算迷霧散開，還得等當年守護巨龍們留在那裡的泰坦衛士們主動響應才行。”
“還是不能放鬆，巨龍羣島面積廣闊，其周圍海域亦有奧秘。”
迪克叮囑說：
“聖光向我昭示過去，那裡有死亡之翼留下的某個實驗室，一旦那些島嶼從迷霧中現身，現在正處於‘角色扮演上頭期’的黑龍之王不會放任不管。
若再讓它拿到了那支特殊軍隊的控制權，這世間又要多事了。
北疆的龍裔只是死亡之翼親手塑造的‘小龍人’們的劣質版，真正的‘龍希爾’匯聚五色巨龍的精華力量，並非凡人武裝可以抵擋。”
“好，按你說的來。”
艾格文點了點頭，決定近期花點時間在巨龍羣島的迷霧區域中，那地方就在奎爾薩拉斯和諾森德大陸之間的海域上，和南海上的潘達利亞一樣，北海也有迷霧籠罩。
而搞定了眼前這道死亡裂隙，她在潘達利亞的任務就已完成，萬物統一場的節點拔除還需要一點工序，不過在離開前，她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瓦斯琪。
這位間諜大師此時以不體面的“鴨子坐”的姿態坐在泰坦寒氣中，正在捂着眼睛悲鳴。
“艾薩拉的魅力太可怕了，她的光輝形象佔據了瓦斯琪女士的所有心智，讓她爲自己的女皇癡狂而忠誠，簡直像是心靈流毒一般。”
艾格文說：
“我不敢想象，艾薩拉真的甦醒的那一天，這纔剛剛有團結跡象的精靈們又要鬧出什麼離譜的抽象事。
你對此有準備嗎？”
“人家精靈的命運走向，我一個外星人準備什麼？就我剛纔說的，不亂管別人的閒事可是一種美德。”
迪亞克姆聳了聳肩，說：
“但我會維持持續的觀察，若他們真的需要幫助，那麼我也會參與其中.你先走吧，我要在這裡停留片刻。”
他看了一眼手中那破碎的珍珠劍柄，說：
“灰燼使者破碎的太厲害，正好藉助雷茉妮婭的劍柄爲我的武器完成一次必要的修復，否則再這麼下去，不等我擁抱太陽，灰燼使者就得先徹底碎去了。”
“但螳螂妖過來了。”
艾格文詫異的說：
“在我們殺入魔古山宮殿時，螳螂高原的螳螂妖們就在它們的大女皇的帶領下越過了蟠龍脊，這會已經在昆萊山各處作亂。如果你和光鑄者不介入，剛剛和魔古死靈們戰了一場的武僧們可沒辦法儘快驅逐它們。
螳螂妖也很危險，它們帶着那些離譜的煞能炸彈呢。”
對此，迪亞克姆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示意艾格文不必擔心。
作爲合作伙伴，艾格文當然知道迪亞克姆有很多秘密，既然警戒者都這麼表示了，她也不再追問。
看了一眼迪亞克姆空蕩蕩的手指，說：
“我會請阿扎達斯儘快製作新的指環送過來，但效果肯定比不上最初那個。”
“沒關係，我現在也很少會需要兩位尊主介入我的戰鬥了。”
迪克擺手說：
“我也已歷盡艱險，終於窺得一絲力量的真意，雖然距離艾薩拉那樣的天才還差得遠，但總不至於遇到麻煩就得‘喊家長’來幫忙。”
這讓艾格文笑出聲來，隨後揮動薩格拉斯權杖將自己送回了心之密室。
迪亞克姆則帶着戰劍破碎的殘骸向納拉克煞引擎的鑄造室前進，雷神就是在那裡塑造了他的“皇帝之拳”軍團，那是個泰坦設施，可以用來塑造萬物。
警戒者不需要泰坦能量強化，因爲生命原力的因素，他也不能接受這種強化，即便是泰坦鑄造的武器都無法使用。
他只是需要爲灰燼使者重塑劍身。
破碎的鋒刃很難重塑也無需重塑，然而劍柄不能再出問題了，這武器在接受自己的道途打磨，他還期待着灰燼使者能在未來和自己一樣“浴光重生”呢。
納拉克煞引擎控制室外，洛阿和石俑們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洛阿們損傷有點慘，很多洛阿之靈受傷挺嚴重都被迫返回翡翠夢境治療了，但它們確實拖住了這支強悍的泰坦武裝。
那兩個巨大的半神構造體都被拆掉了。
泰希被整個打碎，而劍曦則被黎明霸主卡扎克正面擊破，從融化的石俑殘骸來看，卡扎克已經掌握了薩弗拉斯之火的權能，這也算彌補了它現在無法使用薩格拉斯之焰的缺陷。
見到迪亞克姆走來，奧蕾塞絲上前將寄魂杖歸還。
她吐槽道：
“您的黎明霸主太狂野了，它一個勁的在呵斥說我這樣的‘弱者’沒資格駕馭這根法杖，還挑釁我和姐姐，讓我們和它戰鬥一場。
而且這卡扎克的嘴比它實力硬多了！
明明打完劍曦時，它受傷已經很嚴重了，還要做出一副戰狂姿態，實在是讓人頭疼。”
“它是這樣的，在燃燒軍團待了這麼多年，不染上一些惡魔的臭毛病怎麼可能？”
迪亞克姆收回寄魂杖，對奧蕾塞絲眨着眼睛說：
“這也算個教訓，等你們之後光鑄屬於你們的大惡魔時，可一定要挑選合適的目標。”
“啊？”
奧蕾塞絲瞪圓了眼睛，她驚呼道：
“我們也要光鑄一頭惡魔嗎？這又是某種見鬼的試煉嗎？”
“你可以當做一場進階試煉吧。”
警戒者鼓勵道：
“畢竟是鑄光者戰團的二號人物，總得效仿‘先賢’，也讓其他激進派們好好看看我們的行事風格。
打敗惡魔算什麼本事？
能讓惡魔心甘情願的皈依聖光纔是真正的善舉，你們說呢？”
奧蕾塞絲不說話了。
光鑄惡魔的難度可比擊殺惡魔難太多了，從卡扎克的光鑄過程來看，她們得先讓一頭大惡魔對她們心服口服，自願接受痛苦的光鑄洗去邪能祝福才行。
這一點就剔除了所有誕生於扭曲虛空的惡魔品類，那些傢伙是邪能之子，讓它們洗去邪能幾乎是要它們的命。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取巧的辦法。
卡扎克所在的埃雷杜因末日領主們就是很好的光鑄選擇，這些惡魔曾經是泰坦設置的獄卒，它們並不誕生於扭曲虛空，因此可以接受邪能強化也可以接受聖光強化。
奧蕾塞絲決定和自己的姐姐商議一下，在之後與燃燒軍團的交戰中選定目標。
光鑄者們在這裡休息，連元氣滿滿的伊瑞爾這會都疲憊不堪，她之前和其他人一起墜入納拉克煞引擎的能量井裡，如果不是遇到艾薩拉甦醒，他們早就在引擎重啓的那一刻被泰坦能量沖刷乾淨了。
那可是來自真神的力量，除了艾薩拉這樣的“怪胎”之外，物質世界少有能直面它的凡人。
但熊貓人們這會已經撤退了，尤其是武僧們。
他們很累，但他們已經得知了螳螂妖大舉來犯的消息，必須在四天神的協助下於昆萊山重組防線，否則一旦昆萊山被螳螂妖奪取，翡翠林和四風谷就真的危險了。 但好消息是，這一次熊貓人們能得到巨魔長子軍團的協助。
這個協助的意義在於，論起“殺蟲子”，這個世界裡大概沒有人能比巨魔更精通了。
人家早年間靠着人海戰術硬生生打崩了全盛時的亞基蟲人帝國，如今的螳螂妖也不過是當年亞基帝國的三分支之一罷了。
如果螳螂妖已經遺忘了亞基帝國的恥辱失敗，那麼巨魔狂戰士們不介意在今天給它們表演一下什麼叫“手撕蟲海”。
不過，並非所有的巨魔都跑去幫忙。
在迪亞克姆於老矮人布萊恩的協助下，啓動了那個萬物重塑臺，將破碎的灰燼使者和猩紅色的珍珠劍柄放在其中，又設置武器參數時，黑暗先知祖爾就拄着艾澤裡特水晶點綴的聖杖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武器參數不需要修改。”
迪克對操作這個控制檯的布萊恩·銅須說：
“由你來全程操作吧，讓兩把武器的材質融合，用珍珠劍柄修復灰燼使者的破損就好，不要做多餘操作，更不要用泰坦能量灌注強化它。
這把武器很純粹，它只想要擁抱聖光。
你可以做到嗎？”
“當然可以，先祖在奧達曼教過我這種儀器該怎麼使用。”
剛纔被嚇尿的老矮人這會已經換了乾淨的褲子，說話自然硬氣了很多，一邊翻閱着自己的記錄手札尋找操作方案，一邊拍着胸口說：
“您就瞧好吧，一定給您弄得漂漂亮亮。不過，這臺塑造器的保存倉裡還有一些早年間魔古人留下的武器呢，我看了看參數，可都是神兵利器啊。
您不需要嗎？”
“我要那些幹什麼？我又不是真的要當‘毛人迪克’。”
迪亞克姆翻了個白眼，說：
“把這些武器和盔甲取出來，交給四天神在戰後用於嘉獎有功之臣吧，潘達利亞的寶藏就留在這片大陸上，熊貓人比我們更需要它們。”
“唔，如果您不打算使用泰坦能量強化，不如使用艾澤拉斯的世界之力爲您的聖物增光添彩？”
黑暗先知祖爾語氣含糊的說了句，隨後從自己的施法包裡取出一小塊飽含世界精華的艾澤裡特水晶，遞給了迪亞克姆。
警戒者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很棒，把這水晶給了布萊恩，讓他負責操作。
隨後警戒者與黑暗先知走到了操作檯的邊緣，他看着祖爾，說：
“您的舌頭長好了嗎？爲了保護贊達拉巨魔的黑暗秘密，您還真是豁得出去啊。”
“沒關係，巨魔可以斷肢重生，切掉舌頭也只是爲了保護其他人的生命，如果那些他們不該知道的事被大嘴巴的到處亂說，那結果就很糟糕了。”
因爲舌頭還沒完全長好，祖爾說話有點漏風含糊。
它搖頭說：
“沙德拉的陰謀祭司們在對付管不住嘴巴的人時，會使用非常惡毒的技法，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異族朋友多受折磨，聽到了嗎？布萊恩親王！
把您偷偷記在手札上的那些文字都處理掉，如果您不想看到卡茲莫丹地區的霜鬃巨魔部族突然對鐵爐堡發起襲擊的話。
有些秘密，藏在心裡就好。”
老矮人嚇了一跳。
他猶豫了一下，翻到手札新紀錄的那一頁，看了一眼那些可怕的黑暗秘密，最終咬着牙把那一頁撕了下來，用菸斗點燃。
這才讓黑暗先知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它來此不只是爲了警告老矮人別玩火，在迪亞克姆的注視中，祖爾低聲說：
“艾薩拉女皇去了死亡國度，發起了一場懲戒的遠征，這位女皇的傲氣當真如傳說一般，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以世界母親對她的鐘愛，只要她願意說句軟話就可以”
“不。”
迪克搖頭說：
“她們‘母女’之間的事內部怎麼處理都好，但既然至尊星魂邀請了我來負責這件事，那麼艾薩拉女皇就別想那麼輕易的洗脫罪名。
在我看來，她是個不可救藥的瀆職者，鑄下大錯毀滅世界的罪惡足以讓她進入我的‘黑名單’中，在潘達利亞堅守萬年的保護也只是表達了贖罪的態度。
如她自己所說，不把這個世界因她的連累而損失掉的寶貴生命力全部帶回來，她的贖罪就不算完。
而這僅僅是第一步。
其實這對於巨魔來說是個好消息，先知，世界母親這一次沒有任性的原諒精靈女皇，就代表着祂開始用一種‘公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孩子們。
或許是拉格納羅斯的‘仗義執言’真的刺痛了她，迫使她開始真正以‘世界母親’的身份處理這個世界的內務。
這是極好的走向。
或許在不久之後，這個世界虧欠巨魔的那些‘照料’，都會被補回來。”
“唔，善哉。”
黑暗先知那皺巴巴的臉都露出了笑容，就如老花盛開一樣，這確實是個好消息，但黑暗先知渴望的更多。
它組織了一下語言，低聲說：
“然而，精靈女皇即便載譽歸來，她也無法重建自己的帝國了，如今的卡多雷、奎爾多雷和上層精靈們都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會願意那麼恭順的接受艾薩拉的統治。
一萬年的時間太長了，足以讓精靈女皇的威嚴在精靈心中黯然失色。
最重要的是，精靈們證明了即便沒有艾薩拉的帶領，他們一樣可以找到生存之道，艾薩拉如果執意要重建帝國，只會引發更糟糕的精靈內戰，而那毫無疑問會把整個世界所有的種族都捲進去。
說到底，在上古之戰結束時，艾薩拉的法統就已被她曾經肆意妄爲結出的苦果親手擊碎了。”
“所以呢？”
迪亞克姆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着黑暗先知。
他預感到，眼前這個老巨魔要給他狠狠整個活兒了。
然後，他就聽到黑暗先知幽幽的說：
“黑暗巨魔可以自稱‘精靈’，那麼其他巨魔爲什麼不能這麼做呢？只要艾薩拉女皇願意，我族達薩羅宮殿上的那黃金之王的寶座隨時可以讓給她！
拉斯塔哈王會面帶笑容的將自己的皇冠轉交給更雄才大略，還在災難中補齊了惡劣人格的君主。
是的。
巨魔帝國的體量太大了！
我和我的陛下反覆討論最終得出悲觀的結論，以贊達拉部族如今的力量，即便其他巨魔部族都心向帝國，我們也很難完全掌控整個帝國的走勢，反而會因爲各氏族的內鬥讓巨魔帝國的重建成爲一個笑話。
我們需要一位駕馭權力，擁有力量，並且能依靠個人魅力就讓所有野心勃勃的軍閥與部族酋長心服口服的人物成爲帝國之主！
只要艾薩拉願意.”
“這這不可能吧？恕我直言，您有些異想天開了。”
迪亞克姆語氣驚愕的說：
“艾薩拉怎麼可能願意去統治一羣巨魔呢？哪怕她自己就經歷過從黑暗巨魔向精靈的轉化，但您要知道，禁止其他人討論這些事情的規定就是艾薩拉親口頒佈的律法。
她不會承認自己曾經是古卡利姆多大陸上一隻快快樂樂的漂亮黑暗巨魔的。
誰敢在她面前說這些，絕對會被女皇親手掐死。”
“是的，我知道，但巨魔們缺失的世界祝福正在迴歸不是嗎？”
黑暗先知眨着眼睛說：
“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在艾澤裡特水晶的保佑下，我們也能化身爲精靈.更完美的精靈，更堅韌的精靈，更團結的精靈，更強大的精靈！
正因爲艾薩拉女皇親身經歷那一幕，所以她才更應該知道我們的潛能。
帝國需要她的指引。
她也可以重新擁有自己的帝國！
雙方都能滿足渴望，因此何樂而不爲呢？
在她加入我們之後，我們才更有資格自詡爲‘世界長子’。
我之所以對您說這些，是希望您在可能的情況下，幫助我們‘推一把’。
您不必擔心世界母親那邊的態度，祂一定會雙手贊成我這個想法，甚至是巨魔帝國的傳承都不必擔心。
只要艾薩拉女皇將塔蘭吉公主宣稱爲繼承人，那麼所有巨魔都會歌頌並擁護她！
是的。
只求您在未來的某個恰當的時刻，爲我們多多美言幾句，這是‘命運搏擊者’的特權，在偶爾一板一眼的對抗命運時，您也可以滿足一下自己的小小惡趣味.
哈，您已經心動了，對嗎？”
(本章完)